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作劇之戀

第10頁 文 / 有容

    「臭娘們!」走在桑懷哲前的搶匪氣急敗壞,「她幹啥老跟著我們?」

    「可能咱們方才搶的對象是她認識的人吧。」車內的另一名共犯說。

    「找個較沒人的巷子裡,咱們會會她,媽的!四個大男人還制伏不了一名小女孩嗎?」

    車子愈發的往巷內鑽,最後終於來到一個死巷中。四名歹徒凶神惡煞的下了車,橫眉豎目的模樣好像要把人吃掉似的。

    「臭娘們,幹麼老跟在我們後頭?」

    不理會他們的問話,桑懷哲沉著臉,「東西呢?交出來。」

    「啥東西啊?吶!我們四個人手都空空的。」四人不約而同的將手往前一擺,「見著啦,沒你要的東西。」

    桑懷哲步下了車。該死的!禮服上過長的裙擺令她連走路都困難,待一會兒若是動起手來,可真有些累贅。

    「你們的車子敢讓我搜嗎?若是車子搜不到我要的東西,這件事就算了。」

    「小姐。」其中一名歹徒不懷好意的打量了她一下,「你以為你是警察,有搜索證嗎?我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這人一向習慣吃罰酒,不差你們四個這一攤。」說著,她往停在前頭的車子走過去。

    「不識相!」其中一名歹徒向她一揮拳。

    桑懷哲輕易的躲過,還他一記回馬槍,粉拳往他下巴擊去,然後向他躍開,「有本事再來啊。」月流門下若連這幾個人渣都擺不平,實在有辱她外公從小就教她打拳。

    「這臭娘們有些功夫哩。」

    「一些而已嗎?」桑懷哲冷冷的一笑,打算再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見識月流門的絕技,可是才移動步伐,她就踩到禮服的裙擺,姿勢不怎麼優雅的往前撲去。

    完啦!這該死的禮服,現在丟臉事小,待一會兒挨拳就「悲壯」了!她暗自喊糟。

    「啊哈!你不是很行嗎?」一名歹徒蹲下身,手在她臉上輕拍數下,「來啊,我來牽你起來。」他一隻邪惡的眼睛黏在她若隱若現的乳溝上。

    「不勞煩了。」一個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聲代替了桑懷哲的答話。

    桑懷哲和那些歹徒同時看向來者。

    聶煊?是他!他怎會出現在這兒?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悅在她心中浸開。可……可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心情?她不是一向很討厭他嗎?

    複雜的情緒在她心中交雜之際,一件西裝悄悄的覆在她裸露的香肩上。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嘿……你自認打得過我們幾個?」

    「自認?我何須自認?你們很快就要見識到了。」原本他是打算來看她的月流拳的,沒想到,月流拳還沒看到就先見識到美女撲倒的可笑鏡頭。

    唉!罷了,原本不想上演這種英雄救美的肥皂劇,可是眼看不出手相救,她就要有麻煩了。不救的話,他於心不安吶!

    「兄弟,這娘們是你的『七仔』吧,我們不為難你們,走吧。」其中一人的眼力好,他看出聶煊的神態自若,認為通常只有有恃無恐的人才會如此。

    什麼是「七仔」?桑懷哲很納悶,卻忍住不問,然後她說:「這怎麼可以?這些人搶了我朋友的皮包。」她瞪著那群男人,眼睛的餘光注意到聶煊正看著她,這才把目光往上調,「你不會以為我閒閒追著一群男人玩吧?」

    聶煊一挑眉,臉上有著高深莫測的笑意,他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語氣溫柔,卻又不容人拒絕的說:「回車上去,這裡有我。」

    乖乖的,桑懷哲回到敞蓬車上。往車座上一坐,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幹啥那麼乖乖的聽他的指示?她不是最痛恨人家命令自己的嗎?他憑什麼?

    「你憑什麼要我們把東西交還?」

    桑懷哲想著心事之際,另一頭也發生了爭論。

    「別以為你長得人高馬大,莫忘了一句俗話,『猛虎難敵群猴』。」

    「謝謝你的恭維,你不說,我倒沒注意到,閣下還真長得猴模猴樣的。」

    「兄弟們,上!」

    聶煊一面從容迎敵,一面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你們方才問我憑什麼要回東西是吧?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們,我憑的正是這快、狠、準……」他說到「快」字時已踢飛了一個歹徒,「狠」時又擊倒了第二個歹徒,「准」時則用力過猛,一拳把對方給打暈了,至於第四個歹徒,此刻頭上正被擱著一支鐵製物。

    「大……大哥……有話好說,別衝動啊。」那名歹徒再怎麼遲鈍也知道太陽穴上的那東西是啥,他早看出這名長相斯文帥氣的男人必然是狠角色,他是猜中了,只是沒有想到竟是個大哥,畢竟不是大哥,哪能擁槍自重?

    「東西還不還人家?」

    「還!大哥都開口了,小弟怎能不遵從?」那名歹徒見風轉舵道,「大、大哥暫且將這玩意兒拿開吧?」他指著聶煊手中的槍,「你這麼抵著,我怎麼去拿?更何況你要這麼一不小心『砰』了一聲,我這小命還有嗎?」

    收槍入懷,聶煊也不怕他玩啥花樣。

    「喂,這麼就算啦?」坐在車上的桑懷哲杏眼圓瞪。聶煊這傢伙竟然收下那歹徒奉上的皮包之後,就任由那他走了?那是歹徒耶!

    「要不,你想怎樣子?」聶煊把皮包放進敞蓬車內,一雙手靠在車門上,托著下巴看她。

    「你們密警對於歹徒都是那麼寬宏大量的嗎?」要不是自己現在穿著這件該死的禮服,她一定追出去,把那些歹徒捉去警局,好歹讓他們吃一陣子的牢飯。

    「密警捉的是大尾仔、狠角色,而不是這種癟三、卒仔。」

    「嘿!有格調。」她不屑的將臉撇到一邊去。

    「喂,用這種譏諷的語氣對你的救命恩人講話,是不是有些不通人情?」

    「謝啦。」她的「謝啦」和「狗屎」是同表情、同聲調。

    她對他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得嚇人,不過,他也挺看得開的,反正這女人就是這「死樣子」嘛。事情解決之後,聶煊開始有心情欣賞她穿禮服的美麗模樣了。

    他的眼中純欣賞而不帶其他不規矩意味,那抹神韻看在桑懷哲眼中,竟有淡淡的甜蜜。

    「好看。」他讚美的說,然後用手將披在她身上的西裝拉攏,並且扣上一顆扣子,「這麼美的一幕,我只希望只有自己看見。」

    「方纔我來的時候,沿途那些人都是瞎子啊?」她清楚自己外在對異性的吸引力,平時穿著保守都如此了,更何況是今天這等模樣。

    「我無法參與的事自然管不著,一旦我參與了……」

    她替他把話接下去,「你就會讓對方聽你的,是不?」

    聶煊凝視著她,「你似乎對我有偏見,老實說,我挺喜歡你的。」

    她沒好氣的問:「因為我和你以往交往過的女人不同,她們總是順從、迎合你,而我卻不同?還是你所認識的女人中沒有我那麼『恰』的?」

    「如果正如你所猜中的呢?」

    「那你充其量只能說對我好奇而已,根本談不上喜歡。」

    「原來你也和其他女人一樣,老喜歡在這種無意義的辭上去費思量,什麼喜歡、愛等等,」聶煊一聳肩,「你既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又管異性對你是好奇、喜歡,甚至愛呢?」

    他的話令桑懷哲有些生氣,生氣什麼,她也弄不清楚,反正她就是感到不快樂。「我要走了,不跟你囉唆了。」她的情緒老是被他牽著走,這種感覺並不太好,或許逃得遠遠的,如此就可以不受他影響了吧。

    「對救命恩人這麼說話,我會很傷心的。」

    「別開口、閉口都『救命恩人』行不?也不過撿了個現成的便宜。」若不是這身討厭的禮服,就憑那幾個歹徒?哼!唉,算了,既然被他救已經成為改變不了的事實,認了吧!桑懷哲淡淡地說:「行啦!晚上我請你吃個飯,這樣夠意思了吧?救命恩人。」

    「恭敬不如從命了。」

    ※※※

    真不知道最近是吃錯了啥藥?她怎麼可能主動約男人吃飯呢?站在衣櫥前挑衣服的桑懷哲不免懊惱的想著。

    就算他是救命恩人好了,也犯不著如此犧牲嘛!上一回已犧牲一次了,這回又……拿了一件最近才新購的套裝,她沒試衣的心情,直接側坐到床沿。

    不喜歡這樣的結果嗎?此時的她已無法像從前那樣回以肯定、絕對的回答。

    不是一向視男人為洪水猛獸?尤其是聶煊,不是更被她視為猛獸之最嗎?可……可是,自己今天居然做出親近猛獸之舉?啥……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最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愈來愈不討厭他這頭猛獸王,還、還……還似乎有那麼一點感覺,這種感覺是她之前對於男人所沒有過的。

    欣賞他?啥……世紀大笑話,全世界的男人死光光,她也不會欣賞他,不欣賞他,可又會漸漸的喜歡上他,天吶!這是什麼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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