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作劇之戀

第8頁 文 / 有容

    「她倒是來了。」聶煊將最後一份文件看完,且在上頭簽了字,臉上露出一抹令人猜不透玄機的笑容,濃眉往上一挑,似乎早料到桑懷哲會找上他。起了身,把文件交給秘書,他這才往隔壁的會客室走。

    推開了門,聶煊不訝異的看到了張怎麼看怎麼不甘心的臉,但他卻愛煞了桑懷哲那張揉和了柔美和倔強氣質的嬌美臉蛋,覺得她微蹙的眉總令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撫平,認為美女的美是該有個性些的。

    找了個舒適的位子,聶煊大方的坐了下來。輕啜了口秘書之前呈上的,仍略有溫度的咖啡。

    「你對於我的出現,似乎不訝異?」他愈是表現得從容,桑懷哲忐忑不安的心就愈難平靜。

    「除非你是那種敢賭不敢輸的人,否則,你出現在這兒,我為什麼要感到訝異?」他輕笑,臉上的笑容有著揶揄和挑釁,「你是那麼沒膽的人嗎?」

    這個臭男人,他就是有本事明著罵人,卻教人反駁不得。勉強的嚥下了口氣,她瞪著他,「我會輸早在你的預料之中,你現在可以好好取笑我一番了。」其實她知道打從他方才一開口,每句話就都是在取笑她。

    「那些都不重要。」他別有用意的一句話及眼神教桑懷哲的心跳跳漏了半拍。

    「你……打算怎樣?」

    「打算怎樣?」他一挑眉,「你今天來找我,不就是為了履行自己承諾而來的嗎?」

    既來之則安之,不是嗎?桑懷哲要自己甘願些。「說吧,你要我做什麼?」願賭服輸,大不了賠了些身外之物嘛!人肉鹹鹹的,又吃不得!她爽快地說:「神通廣大如你,大概也對我的一些財產瞭若指掌,不過,相信對你而言,我家那數億的產業你也不放在眼裡……」

    聶煊打斷她的話,「你很瞭解我?」她起碼知道他對她的那些財物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我只是猜測一個被稱為『企業教父』的男人的氣度罷了,如果你真會貪這些對你而言僅僅只是九牛一毛的錢財,那就太奇怪了。」

    「是嗎?」他眼中閃著笑意,然後氣定神閒的說:「小錢對一個能在企業界呼風喚雨的人,的確是不足觀,但是,一個美女對於一個花花公子而言……」他打住話,輕鬆的將背靠到沙發上去,「你猜,他會不會有興趣?」他的答案,要她代答。

    「你——」桑懷哲刷白了臉,內心一直在安撫自己,他是開玩笑的!試想,憑他聶煊兩字,要什麼樣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女沒有?就憑她這種中上之資,絕對不可能被他瞧上眼的。

    「你的伶牙俐齒哪兒去了?怎麼不回答我?」這個女人無論是任何表情、任何角度,都令人忍不住玩賞,他半瞇著眼看她,帶著欣賞的笑容。

    「美女對花花公子而言,的確是無可抗拒的誘惑,可是……」她凌厲的目光迎上他的,堅持不當個花瓶任人打量玩賞,「我自認自己僅是蒲柳之姿,沒啥吸引人之處,我想,聶先生,你這企業界第一大花少,該不會如此沒眼光吧?」

    嗔怨的話語激得聶煊一陣狂笑,不把她的冷嘲熱諷當一回事,「知道自己的斤兩,這使得我更對你另眼相看了。」他覺得她明明是清艷相宜的美人,這些話說得太自謙了。

    「客氣了。」桑懷哲只差沒咬牙切齒。

    「可是,你知道嗎,懷哲?」他突然親密的喚著她的名字,沒來由得熱意衝上桑懷哲白皙的臉上,兩朵紅霞若隱若現的浮在她臉上,「女友和情婦一定要是人間絕色,交際應酬才帶得出場,而妻子,只要能安於室,料理家中大小事即可,至於容貌嘛,那倒在其次了。」

    「與其要一個妻子,我覺得你請一個傭人會比較實際。」這男人的話聽久了,真的會「起破病」,將來誰嫁給他當老婆誰倒霉。她暗忖。

    「我只是要說,我的妻子外在條件不必太高。」說著,聶煊眼睛不安分的淨往她身上瞧。

    這就怪了,他老婆條件不必太高告訴她幹啥?最莫名其妙的是他幹啥一雙眼睛老黏在她身上?桑懷哲沒好氣地說:「你老婆絕對不會是我,你老瞧著我幹啥?」這有些傷人耶!嘴裡說條件不必太高,卻往她身上看,真過分!

    「莫忘了你自己說過的,只要你賭輸了,任何條件隨我開的,不是嗎?我當時可是還警告過你的哦,願賭服輸。」

    他這些話意味著什麼?桑懷哲瞪大了眼睛。「你——」

    「你自己承諾的,一旦賭輸了,條件任我開口。我什麼也不要,就要你。」聶煊的嘴角仍輕揚著,深邃的眸子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味道。

    「不!」

    「不?」他冷笑,「我聶某豈是你可以說『不』的人?我對你說過,只要我想要的人,沒有要不到的。」他輕揚的笑意中全是他不容拒絕的自信狂傲。

    「你……不可以這樣。」莫名的,桑懷哲害怕了起來。

    「不可以?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可以,記得嗎?是你自己給我這機會的。」

    「婚姻豈可兒戲?你……你根本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對象,我、我……不要!」

    「兒戲?我一點都不當它是兒戲,再認真不過了,至於我是不是你心目中理想的對象,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我的問題?」早知道會賭輸,她也不會跟他賭,「反正你要我做其他事都可以,做你老婆那是不可能的。」

    「是嗎?我一向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這是很有挑戰,頗有成就感的。」

    這個自大狂,瘋子,桑懷哲沉下了臉,毫無考慮餘地的站起來,轉身欲走。

    「這麼快就妥協了嗎?」

    「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她氣急的橫了他一眼,「我頗有君子風度的來償還賭債,是你不識相的開出那麼令人無法接受的荒謬條件,可別怪我自動取消賭約。」反正當初又沒蓋章畫押,更沒證人,她真耍賴,誰又阻止得了?

    「隨你。」聶煊仍是老神在在的笑著,「反正我已經認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一笑,「是我的就是我的,跑不了的。」

    桑懷哲聽了他的話差點沒吐血,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又齜牙咧嘴的加了一句,「去你的。」這才憤然離去。

    一個性子如同烈火一般的女人,有趣,真的很有趣!聶煊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

    PUB中略顯暈黃的照明、優雅不嘈雜的演奏曲,及這兒雅致的佈置和舒適的氣氛,一直都是吸引高階層人物來這裡聚集的原因。

    在坐諸位,隨便一個都是極出名的人物,以篩選制吸收會員的方式,使得這家PUB成為著名的貴族PUB。

    圓弧型的吧檯前坐了幾個客人,每人幾乎都有交談對象。在這個地方是最好的社交場所,彼此間就算不認識,也會努力和對方攀談,畢竟難得有那麼個地方可以認識各界名人的。

    然而坐在圓弧型吧檯內側的一名年輕男人,卻是用左手撐著半垂首的臉,略長的額前及鬢邊的發遮去了他側面的上半邊臉,由露出的下半邊臉可看到挺直的鼻樑和剛毅中不失優美的下顎,抿直的唇線顯出對方不易妥協和謹嚴的性子。

    「來多久了?」一名和他等高的俊美男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臉玩世不恭的問道。

    「你遲到了,聶煊。」男人原本支撐在額上的手順著頭髮往後一掠,一張俊逸絕倫、冷然嚴肅的俊美臉蛋顯露出來,他端起調酒師遞來的酒,淺嘗了一口。

    「一年多沒見,龍將軍還是那麼酷,看來你還真得到我老爸的真傳。」呼!被那老頭兒教出的傢伙十之八九都離不開這副死德行,偶爾出現一個舞流雲這樣的「變種」,那就當異類來看吧!聶煊打趣的說:「密警五君中,差不多都是你這款的。」

    「客氣,影四彥中,不也都差不多是你這副德行?」龍將軍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容,他性子是嚴肅了些,那可不代表別人在諷刺他時,他不會反擊。

    「密警五君」和「影四彥」其實都屬密警組織的高層,只是兩者性質不同,一為「光」,一為「影」。密警五君是實際執行的單位,而「影四彥」則是屬密警智囊團。

    「瞧你出現在這兒,不會又有啥傷腦筋的事了吧?」他們智囊團中的人平時閒閒的,一遇到重大國際刑案要決策開會時,那可是常連著數晚不能睡的要命會議,有時,他覺得當個純商人真要輕鬆多了。

    「放心吧,到目前為止,沒啥要事,不過——」龍將軍的語氣一頓,然後用一雙不怎麼有溫度的眼睛掃了他一眼,「有一件最近在組織裡頗為盛傳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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