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有容
就算真的要相親,好歹也要他這當事人答應才成,更何況相了親之後,他一定會看上對方?門當戶對?就這麼一個條件就能成為夫妻?太荒謬了吧!
「你真的以為我會去相親,然後結婚?」
「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是嗎?也許相親對你而言,不失為找到個門當戶對的對象的好方法。」蘇蘊甜看著他,忽然問:「為什麼不告訴我,崔靈曾是你的女朋友?通常男人最不願提的女子,是他最害怕面對的,因為,他曾經愛得如此刻骨銘心。」
不必說,這件事八成又是崔靈告訴蘊甜的,只是,很肯定的,她不可能告訴蘊甜「完整版」,一個自私現實的女人,怎容得下別人知道她的真實面?
「你這算是在指責我嗎?」任君睿拉住她的手,如果她真的想知道,也是該告訴她的時候了。
攜著她的手,他帶著她繞著別墅外環,一面欣賞著景物,一面訴說著陳年往事——那段既純真又瘋狂,可惜終究是被辜負了的初戀。
待任君睿帶她進到別墅時,那段年少輕狂的故事告了段落。
「這就是你不再相信女人,認為所有的女人只向『錢』看的原因?」一股莫名的心疼使她紅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那麼一段不開心的戀情,要不,對於他以物質方式寵她,她也就不會起了那麼大的反感。他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只是,不管她現在對他反不反感似乎也沒多大的差別。畢竟,很快的,他就要成為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了。
「有人說男人是『權錢』動物,女人又何嘗不是?」倒了杯開水給她,任君睿笑著說:「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和你在一起嗎?」他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因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的並不單單只是物質,你——更貪心!」
貪心?!蘇蘊甜初聽這句話時有些愕然,但是隨即釋然一笑了。是啊,她的確是貪「心」不是嗎?她可以不要他給的任何東西,但是,她卻非要他把心給她,而偏偏那又是他最不願給的。
「我的確是貪『心』,而那卻是你不願給的。」蘇蘊甜在認命的語氣中有一抹苦笑。「我已經學乖了,不會再去向你爭取你不願意給的東西了。更何況,我也快沒資格爭取了,不是嗎?也好,就把你的心守好,把它完整的給你未來的妻子吧。」
哪來的「未來妻子」?想了想,這小不點又鑽了牛角尖了,她現在八成仍沒從崔靈告訴她的相親事件中掙脫出來。天!她真的把他當成要靠相親才找得到對象的人了哩!唔……他心中有些挺不是滋味的。
「我不會去相親的。」任君睿將她摟進懷裡。「崔靈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如果真的需要一個妻子,蘊甜會是不二人選,對他而言,她比任何女人都適合他。
「你不打算相親?」蘇蘊甜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喜悅感。「你……你是說真的?可是你不相親的話,你家人不會逼你趕快物色對像結婚?」她得離開他的事實仍是不會改變,只不過時間快慢而已。
「要物色我心中早就有底了。」他逗著她,喜歡看她有些緊張又急欲知道答案的表情。「在我交往的女人中要挑一個正牌夫人並不難。」想告訴她,她就是他心中早就預定好的人選。但,還是慢些時候再告訴她吧!
反正下個月他就要帶著她在任家人面前亮相了,如果她仍「反應遲鈍」的無法意會他帶她出席母親大壽的用意的話,屆時再點醒她。
蘇蘊甜回頭看他,想著他幾分鐘前的那些話——他打算在他所交往的女子中挑妻子人選?
他的過去她並不是很清楚,不過,知道他很花心就是,所以,他能夠選擇的對象絕對不在少數,而她,只怕不是最佳人選。
畢竟他只承認他喜歡她,連個「愛」字也沒對她說過,一個要娶來當妻子的女人,他可能不愛她嗎?
唉……任君睿,這個男人她好像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他的世界是他一個人所獨佔的,別人似乎也無從瞭解起,就算曾經和他交往甚密的宋少挺,對他所知也不多。
愛上這樣一個男人,是她自找罪受嗎?天意吧!
「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了!」李冠俊看見任君睿在他對面的座位坐下來時,挖苦的說。「喂,咱們已經有多久沒好好的喝一杯了?」以前他們倆是一下班經常就一起上PUB喝一杯,紓解一日來的工作壓力的。
打從任君睿身邊出現了蘇蘊甜之後,李冠俊就經常一人上PUB高唱「其實一個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壞!」偶爾在下班時間看到任君睿,正打算邀他上PUB時,又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跑車,揚塵而去,留自己呆在原地低吟,「你走你的路,用我無法追趕的腳步!」
唉!可憐哦,就是有人「見色輕友」到這斯地步,不過,這小子今天總算有些良心,竟會約他「再續前緣」的到老地方喝一杯,算他良心未泯。
對於李冠俊的指控,任君睿只是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別用這麼酸溜溜的語氣,行不?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幸好你是男的,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你大吐閨怨苦水哩。」
「男的就沒『閨怨』吶?」李冠俊向任君睿猛拋媚眼。他從自己那群可用「打」計算的女友身上沒學到什麼,送秋波的功力可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夠了!」他笑著啜了口李冠俊為他點好的白蘭地。「我沒那種嗜好。」
「我當然知道,要不我這不擺明『勾引』你了嗎?」李冠俊大笑。「對了,今天怎麼會想約我出來?你這種人吶,現在有美女相伴,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是不會想找我這俊男出來相對的。」他說得挺認命的樣子。
「的確是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說吧。」李冠俊可不認為好友之間還需要客套些什麼。「說拜託我可不敢當,反正呢,當人家部屬的人是該替主子分擔煩憂的。」他開玩笑的說。
「這麼說就傷感情了。」他笑了笑,「我最近需要一套珠寶,想送給朋友的,對於那些東西我沒啥研究,我想,買珠寶的事你可能比我有經驗。」
「朋友?哪一位?」他姿態擺得老高,「我要看『那位朋友』是不是我瞧得順眼,為瞧不順眼的人挑首飾,我可沒啥興趣。」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替我挑珠寶有什麼不好?好歹替你老爸的珠寶公司賺進一筆可觀的數字。」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去你的。」任君睿搖了搖頭,沒轍的說:「幫蘊甜挑首飾你可肯?」任君睿知道他會肯的,冠俊對於她的印象一直都不錯。
「原來你打算送她首飾啊?」這個他當然肯。「打算選購怎麼樣的飾品?價位如何?」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最近有一套值得一看的彩鑽首飾。「既然是送她的,我看還是由她挑選好了,選個時間我叫經理送過去給她瞧瞧。」
「也好。」
「那套首飾只為了博得佳人一笑?」
「除此之外,你以為還有啥目的?」任君睿反問他。「我可不認為取悅她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棟價值不菲的別墅都不見得能取悅她了,更別說只是一套珠寶。只是他覺得她的首飾似乎太少了,要帶她回任家,她會需要一套像樣的珠寶。
「我以為你會需要一枚『定情』戒指哩。怎麼樣?需不需要考慮一下?」
「快了吧!」
「真的還是假的?不要高唱『狼來了』,唱多了會沒信用的。」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任君睿自信一向挺重然諾的,沒把握的事他不會輕易說出口。他和蘊甜的事情也該有個結果了,目前他是還沒有任何動作,但,在心中他已經是認定她了。
「她知道這件事嗎?」他相信只要任君睿一開口,蘇蘊甜絕對會答應。她對任君睿的深情連他這外人都看得出來。
「目前不知道。」想到她,任君睿的表情柔和了起來。「遲早她都會知道的,不急嘛。」
「是嗎?我可不認為她不急哦,今天若是異地而處,你不會急著想知道答案?哈!我想呀,死纏爛打你都會威脅對方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案的。」
「你常這樣威脅人嗎?要不然,你怎麼一副過來人的口氣?」任君睿失笑。
「喂,說真的,你怎麼會突然想定下來了呢?記得才前幾個月嘛,你還口口聲聲說你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呢!是誰說喜歡和愛是不同的?」李冠俊揶揄他。「我說嘛,就蘇蘊甜那型的女孩子,你遲早要喜歡上她的。」
「你可對她情有獨鍾嘛。」縱使是好友,他對李冠俊的話語仍有戒心。兩性之間的吸引力是容易導致人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她是我的。」他提醒李冠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