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有容
「我……」
言琛還想說些什麼時,舞流雲已經兀自閉上了眼。
連一句話都不願和她多談,他真的對她生氣了嗎?
深吸一口氣,她噘著唇,悶悶地不說話,也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開始冷得直打哆嗦。
「我……我好冷!」她一面說還一面發抖。「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到你身邊取暖?」她覺得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冰冷的。
他睜開眼睛看著她。「如果你不怕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何妨?」
他在暗示自己,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若做出什麼不負責任的事,她必須承擔後果嗎?
她向他依偎了過去。
「因為是你,我不怕。」她咬著唇將臉貼在他緊實寬厚的胸膛,細數著他的每一下心跳,嗅著屬於他特有的乾淨、淡雅的味道。
舞流雲冷笑著:「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裝得很大膽的樣子,有些事情你會無法承受的。」他冷冷地說,身子的溫度卻在言琛的碰觸下漸漸燥熱起來。
「包含要你愛我?」她的手大膽地在他胸前來回輕劃……
他捉住她不安分、充滿挑逗暗示的柔荑,克制地深吸了口氣,一雙深邃利眸在光線不足的暗處更顯闃靜深沉,「咱們之間的『種馬』交易還沒告一段落?」這丫頭又想玩什麼把戲?
他忘不了她之前所說的傷人言語。
他的話令言琛紅了臉,知道自己在生氣時所說的話有多麼傷人。
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你呢?你堅持要娶我的原因又是什麼?」
「重要嗎?」
「對我而言,當然重要。」她略側著臉看向他,那帶點嬌媚又帶點倔強的嬌俏模樣,叫舞流雲再大的怒意也消了大半。
「若真的重要,你就不會那樣堅持拒絕我了。」
「那是因為你從來不告訴我任何原因,給我任何解釋。」她嘟著嘴:「我承認在很多時候為了面子和自己的驕傲拉不下臉,我可能會很意氣用事,可是……你好歹多一些耐心解釋嘛。」
「你會肯聽?」舞流雲懷疑地看著她。
「好歹不要是讓我從別人那裡知道真相。」那令她自責而難過。「我……我知道有很多事我誤會你了,真的對你很抱歉。」
他可知道,當她在直升機上聽到他和杜拉的對話,知道他為了她而自願入流沙,她的心受到多大的振動?
那時候她只有一個想法,只要杜拉能救他,她什麼都願意聽杜拉的。那時她才深刻地明白,他在她心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她不要他為了她而死,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當時她心想,就算杜拉不願救他,好歹讓他們死在一塊。
因為如果只是自己存活下來,未來的日子裡沒有他,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
「不要對我那麼冷淡,我會很害怕。」咬著唇,言琛的眼中蘊蓄著淚水。「我以前總以為,沒有你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可是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才知道,沒有你,將來真是可怕!」
他凝視著她,幽幽一歎:「小言琛,我該拿你怎麼辦?」
對於她,他一向沒轍,只有豎白旗的份。
言琛咬著唇將手臂環上他的頸項,眼中充滿著道歉的乞求,「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舞流雲看著她,吻上她瑩潔的嫩唇,反覆吸吮、恣意探索……
「你……願意原諒我嗎?」她的呼吸在他的熱烈索吻下變得急促起來。她想全心投入他給的熱情中,可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她始終不放心。
「不原諒你!」
他急速地解去她胸前的扣子,一隻手邪佞地撫上她胸前的豐軟,靈巧的手指捏揉著粉色櫻蕾。
一個低頭他吻上另一邊的嬌艷,唇齒品掠著只屬於他的欣然春情。
「為……什麼?」她感覺到他強烈的慾望。
他抬起頭看她:「如果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再也不原諒你。」
他拉下她的衣服,褪下自己的束縛,兩人裸裎相見。
「你……」她的手在他胸前來回拂劃,感覺他的手不規矩地往她私密處移動,他的動作輕柔,卻緊繃了她每條神經。
「你……要幹什麼?」她自然不會天真到連他想幹啥都不知道,可這個時候她真找不出話說。
舞流雲使壞地笑著:「在沙漠地方,最直接的取暖方式你想會是什麼?」
「你……」
他輕舔著她敏感的耳垂,「不懂?那麼閉上眼睛,讓我來告訴你。」說著,他的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撩撥起愛火……
在他嫻熟的挑逗下,言琛的身子熱了起來,彷彿著火一般。
這夜裡的沙漠,其實也沒有那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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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琛和舞流雲在沙漠待了一夜,當太陽出來後,循著光線出了地穴。
待他們回到家時,只見家中來了許多警察,甚至連哈特也來了。
海倫一看到言琛立即熱淚盈眶地向前抱住她。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昨天舞流雲在出門前告訴她,言琛出事了,他要去救她,並要她在他離開後立即報警。
結果她報了警,警察也到流沙區去了,但半點收穫也沒有,反倒是找到一架直升機的殘骸,機上的一男一女都罹難了。
聽說那死者中的女的,好像是叫妲達,而那男的則好像是舞流雲的親族。
和警察在家中守了一夜,舞流雲和言琛仍沒有回來,海倫以為他們倆都陷入流沙,再也回不來。
「我沒事。」言琛拍了拍好友的頭。
舞流雲眼尖地注意到言琛領口深處有幾枚青紫,於是他開口:「言琛,你累了,先回屋子休息吧。」
言琛進入屋子之後,海倫也跟著她。
經過一番梳洗之後,言琛全身舒爽地伸了個懶腰。
「海倫,你今天不是該出發去玩了嗎?」
「你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哪有心情玩?」她從昨天到方纔,光是眼淚就不知道掉了多少。「你啊,真叫人擔心!」一想起那種無止境的憂心,她的心情又激動起來。
「我這不就安全回來了嗎?」
「若沒有舞流雲,我看你是回不來了。」她看著好友,「你就不知道,當他知道你被綁架時,臉上的神情有多麼憂心。你呀,可不能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舞流雲對自己的好,她都知道了。
「知道?是嗎?」海倫十分懷疑,「如果他現在再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言琛頑皮地轉動了下眼珠子,「他又還沒開口,我怎麼知道?」
「你還在猶豫?現在這種好男人不多了。」
正當海倫還要開口說些什麼時,門口傳來了叩門聲。
「請進。」言琛仍笑著對好友裝傻。
一看來者是舞流雲,海倫忍不住提醒道:「有些好機會稍縱即逝,你好好把握吧。」她轉身離去,留給他們獨處的機會。在經過舞流雲時,她拋了個眼色給他,「加油!」
「她怎麼了?」舞流雲有些莫名其妙。
「她又在推銷你了。」言琛抿嘴一笑,「你到底給了她多少好處,要她這樣幫你?」
「深情加專一。」
她甜甜地嗔道:「不害臊。」
在他熱烈的注視下,她紅了臉,低下頭。
「琛,有件事我一直沒問過你。」
他第一次暱稱她的名字,聞言她心跳更快,低低地問:「什麼?」
「嫁給我。」他早說過要娶她,可卻從來沒正式開口求婚過。
言琛心中盈滿喜悅和羞意,咬著唇、忍住笑問:「嫁給你有什麼好處?」
「你說得出口的都依你。」
「唔……包括『取暖』?」她有些惡作劇地笑著。
「當然。」
「包括當『種馬』?」
舞流雲又好氣又好笑地無奈一歎:「你喜歡就好。」
他的表情和語氣令她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那……好吧。」她勾著他的手,「看在你功用齊全的份上,就答應你了。」
他搖頭苦笑。
要讓其他幾個密警四君知道,他竟是用那麼「卑微」的態度「求」到婚的,他非被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不可。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誰叫他不小心被這鬼靈精迷丟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