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有容
夜衣山莊?那不是江湖上專門訓練高級殺手的地方嗎?現在許多貴族家中的死士,不都是出自那個地方嗎?
為什麼夜衣山莊的人要捉走閻鏡觀?這娃兒不曾和江湖上的人有過恩怨,而且,鎮西王府和山莊中的人幾乎井水不犯河水,是什麼原因?管御樓想出了神。
「小王爺。」
「這件事暫且代我隱瞞,我自有打算。」頓了一下,他說:「若是王爺和王妃問起鏡觀,你就說她到風家堡暫住幾天。」
「哦。」
看來他得要親自走一趟夜衣山莊了,管御樓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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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閻鏡觀醒來時發覺置身於牢房中,這牢房……天!比鎮西王府的地牢更破舊、更噁心,那氣味……嘔……實在是腐屍味有夠重,她雙手捉著鐵欄杆,「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捉我到這裡幹啥?」
「這女人真聒噪。」獄卒瞪了她一眼,「原以為鎮西王府的小王爺品味定是不凡哩,誰知她居然中意一個潑婦,這種女人外表美有個屁用,她吵得令人不安寧。」
「是嗎?我愈看愈有我的緣呢!這世上居然有那麼美的女人。」另一個獄卒露出色迷迷的眼神,一副要把她吃掉的樣子。
「對她若有興趣,待汝南王爺把鎮西小王爺解決了之後,你可以向他要了她,屆時……呵呵,想必是挺銷魂的!」
「對、對。」
銷魂?這兩個死不要臉的,他有本事就把她看緊,別讓她有機會出這牢房,要不,她會要他們「魂飛魄散」,屆時就真的是「銷魂」了。
對了,方纔他們倆提到汝南王,難道昨天把她逮到這鬼地方的幕後主使是汝南王?他和鎮西王府有啥過節嗎?
她知道大哥一直要找出這隻老狐狸的謀反證據,為了汝南王,他還得弄得自己有「多重人格」,但是這隻老狐狸並不知道他即是玉面閻羅不是嗎?怎地……
莫非他開始懷疑小王爺的身份了?嗯,相當有可能,那麼大哥此刻的處境一定很危險嘍?怎麼辦?此時她又不能出去通風報信,哦!老天,你可要保佑大哥平安。
想著、想著她就跪下來禱告了,在二十世紀她是無神論者,可是此時,觀世音菩薩、上帝啊,不管是哪一教,希望你們能保佑大哥沒事。
就上她閉上眼睛禱告之際,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影罩了下來。
這個女孩「頭殼壞去」?南宮試劍好笑地看著正在禱告的閻鏡觀。
閻鏡觀一睜開眼睛,看到一身材肥胖的老者,臉上還有著詭異的笑容,「你……」他不像耶穌,耶穌不可能肥成這樣,且也不可能穿中國服飾,他更不可能是觀世音,因為她是女的,那麼他……「你……你是誰?」
「來救你的人。」嘿!這汝南王還不是普通的胖,要易容成他還真不容易,「待會兒你乖乖地跟我出去,外頭的人不會為難你。」他壓低聲音道。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你可是鎮西王府小王爺的未婚妻?」南宮試劍想確定一下,他可不想大費周章之後又救錯人,屆時就算管御樓沒說什麼,他也會被楚還殺掉。
「我是。」
「那就無需再問。」
閻鏡觀將信將疑地跟著這「肥仔」大搖大擺地走出牢房,外頭的那兩個獄卒早跪倒在地,齊聲道:「恭送王爺。」
王爺?莫非他是汝南王!「不……不要!我不要跟你走!來人哪——救命……」閻鏡觀拚命地大叫。
她那麼一叫,南宮試劍得扣著她的腕將她強拉出去,「好個野蠻丫頭,待我帶你到王府,看看本王如何處置你。」
這個時候,他們面前來了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王爺,不是說好要在此等管御樓那小子前來送死嗎?」其中一青衣客說。
「本王現在仍不能確定鎮西王府的小王爺是不是就是玉面閻羅,我草率地聽從你們的意見把他未婚妻捉來,想試探他,萬一他不是……」
「王爺既然和鎮西王不睦,何不乘這機會給予他一些顏色瞧瞧?」
「這是本王的事情……」南宮試劍瞪視著青衣客,「本王的事你也敢干預?」
「小的不敢。」
「不敢最好,讓開!」他故意色迷迷地看著閻鏡觀,「這娃兒可真是絕世美人,本王喜歡得緊呢。」說著又拉著她往外走。
兩個夜衣山莊的殺手對望了一眼,心中對於這「汝南王」的懷疑終於消失。
原本他們覺得今天「汝南王」的舉止真的是太奇怪了,不明白他為什麼堅持要把鎮西小王爺的未婚妻帶回王府,基本上,如果人質在夜衣山莊,絕對比在汝南王府安全,可是……原來這老不修是貪戀未來小王妃的美色,怪不得他要把這姑娘帶回王府。
「放開我……放開!」都已經出了夜衣山莊閻鏡觀仍是大吼大叫,「救命呀……」
老天!這女子的「求生欲」還不是普通的高,同搭一頂轎子,南宮試劍的耳膜簡直要被她吼破了。
「你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不累嗎?」他塞住耳朵,屢勸不聽之後,他發出警告之語,「你再叫下去,我就……我就……非禮你。」女孩子最在乎的便是清白,這句話一定可以使這恐怖的「大嗓門」止住求救。
真不曉得堂堂一個小王爺,怎會喜歡這款的女子?她的確是少見的美人,就算萬花樓的小喬也要遜色三分,可她太活潑了吧!
打從他說要「非禮她」之後,閻鏡觀果然安靜了下來了。
呼!天下太平了,唔……安靜下來的閻鏡觀果真更添麗色,這等佳人,怪不得管御樓要傾心了,只是她看人的眼神怎麼那麼怪?甚至有些恐怖,彷彿要作一項重大決定一般。
接著,她迅速地出拳直攻他的雙眼,南宮試劍接下她的攻勢,原來這姑娘還會一些拳腳功夫,只是功夫似乎不太好,標準的三腳貓。
「以這種功夫要傷我?簡直……啊!」他前面的語調是輕蔑的,後一聲「啊」則是慘叫。
待他慘叫之際,閻鏡觀迅速地縱身往轎外飛去。
她咬他!這個恐怖的女人居然咬他,老天,她真夠狠,他肩上八成少了一塊肉啦。
飛出轎子之後,閻鏡觀赫然發覺自己時正處於一大片林子,而她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大哥……」她熱淚盈眶地奔向他,然後在他懷裡哭了起來,「真的……真的是你嗎?」
「我救你來遲了,讓你受怕了。」管御樓輕撫著她的柔順髮絲,這娃兒真令他擔心,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難保自己不會在盛怒下夷平了汝南王府。
呃,雖然人家情侶在互訴情衷時打擾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但是那丫頭欠他「一塊肉」,她真咬耶,此刻他肩上有著一排整齊美觀的齒痕,上頭還泛著血絲。
「嗯……嗯……」
這咳聲終於讓管御樓和閻鏡觀分開了,後者一看到那「肥仔」居然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面前,新仇舊恨全上來了,她指著他道:「這個老不修,他……他想非禮我。」
「非禮你?」管御樓失笑,「那他鐵定付出相當的代價。」
「不愧是她的未婚夫。」南宮試劍將臉上的易容面膜撕下來,還他原來的面目,且又換下一身的「肥肉」,露出一身褐衣布衫。
「他……他是?」閻鏡觀狐疑地看著南宮試劍,原來汝南王是眼前這帥哥假扮的。
「他是我師弟,笑面閻羅,記不記得前些時候,咱們在街上看到李刑部的兒子三跪五拜的那件事?」管御樓解釋道,那時自己就注意到他,只是鏡觀可能專注地看熱鬧,沒注意到。
「那事情不會是他一手促使的吧?」
「正是。」南宮試劍撫了撫肩頭,「未來的『師嫂』,你的牙可真利,我肩頭方纔若不是有這些厚衣服擋著,只怕一塊肉要遭你啃下了。」
「怎麼了?」管御樓看著未婚妻。
「他……他說要非禮我……」她臉紅得像蘋果,「我……我為了自衛,所以……咬了他一口。」接著她解釋,「誰教他沒事要嚇唬我。」
「我不這麼威脅你,你會停止那震耳欲聾的求救聲嗎?」
「我……」閻鏡觀很少那麼窘,她將一張紅得徹底的小臉埋進管御樓的臉膛。
這個姑娘真好玩!南宮試劍挑了挑眉,然後說:「姑娘你睡著了嗎?」
閻鏡觀挪出半邊臉,狠狠地瞪著他,「我不要和你講話!」和這種人說話,早晚「破病」。
「你這不是又和我說話了嗎?」
「你——」她索性埋在管御樓胸膛,眼不見為淨。
「咱們也該回風家堡了,楚還還等著咱們呢。」
「好。」南宮試劍此時很識趣地走在前頭,不再打擾人家小倆口了。
「大哥,你怎麼會和那個人……」她指著已走遠的南宮試劍皺了皺鼻子,「師兄弟相認的?」她才不在鎮西王府一小段時間,這段時間似乎發生了很多事,以她的好奇心,怎麼可以不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