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於兒
也許是向傾憐太緊張,也或許是長孫啟邪佞的眸光令她的雙手抖得更厲害,反正她怎麼系就是無法繫好。
你這個窩囊廢!向傾憐不得不如此咒罵自己。
「手拿開。」長孫啟粗暴地揮開她的雙手,三兩下就替她繫好抹胸的帶子,順道也拉緊她的單衣。雖然他並不想代她遮掩住瑰麗的渾圓,但他還有話要問她。若是她答得不好……哼,反正這條路還挺長的!
「說,你為何自願跟我走?」
「是你挾持我的。」拜託,是你從向家莊劫走我的耶!
「你為什麼不逃?」他倏地瞇眼。
「我逃過一次,但被你給遠回來了。」幹嘛要逃,她就是要出來玩的呀!
「我是指之後。」他之前怎麼會認為她的個性就如同她的外貌般軟弱?不過,他現在認清也不遲。「你說我如果不從,就要殺光我全家,這樣我還敢逃走嗎?」向傾憐無辜地佩著嘴道。
「不要再跟我演戲,你想說什麼就大聲說。」他冷笑地以二指扣住她的下顎,雙眸迸射出精光。「我已經沒在演了。」她瞠大美眸看他,「你瞧瞧我的眼睛就知道。」的確在她澄澈慧黠的眼裡,並無半點恐懼之色。
嘿,就算你再聰明、再厲害,也看不出本姑娘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錯,她的眼底是沒有原先的怯柔色彩,但她還是刻意保留了某些東西。沒關係,他會慢慢地將這些東西給找出來。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他的二指一掐,向傾憐便只能微啟小口,一副等著人來採擷的媚狀。
就在向傾憐困難地想發聲爭辯時,長孫啟便霸道地封住她的嘴,她霎時傻了眼,待要反應時,他的舌已直搗她的檀口深處翻攪。
又被他駭人舉動給嚇得愣住的向傾憐,畏懼地往後直退,但他的大掌早已穿過她的發,固定她的螓首,並將之貼緊自己,令她的小嘴幾乎全陷進他炙熱的口中。
「唔……」怎麼會這樣?向傾憐嚇得意識逐漸昏沉起來。
「說吧,憐兒,說你為什麼不跑,為什麼執意要跟我去洛陽?」停下侵略,長孫啟緊緊地擁住癱在他懷裡的向傾憐,並以溫柔的口吻,企圖讓她迷離的意識益發混沌。
「我……我……」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向傾憐,尚無法消化他所提出的問題。
「說呀,憐兒。」他頂著她的額頭,輕聲地催促她。哼!要比演技,他絕對比她技高一籌。
「我是想……是想……」
「少爺,向姑娘,你們還在裡頭嗎?」主子要他滾遠一點,他是不敢有意見,但是等那麼久都還沒動靜,這其中可就大有問題。
一句打亂他逼供的探問,讓長孫啟恨不得宰了外頭的巧生。
「是……是巧生。」巧生的及時出現壞了他主子的計謀,但卻拯救她免於陷進他主子所設下的陷阱之中。
下一瞬間,向傾憐便從他的雙腿跌落至僵硬的木板上,她氣憤地坐起身,想狠狠地瞪長孫啟時,他早已丟下一件外袍,閃身而出。
不情不願的她拾起外袍披在身上,在好似聽見巧生的哀叫聲後,馬車旋即緩緩行駛。
窩在馬車中的向傾憐,緊緊地拉住充滿他氣息的衣袍,然後,她不由自主地抬手輕觸她紅腫的小嘴。
討厭!可惡!大色狼!???連日來的趕路,讓向傾憐不是吃飽睡,就是睡飽吃,幸好他們已經替她換過一輛舒適的馬車,而長孫啟也丟了幾本可以閱讀的詩書,否則要她鎮日窩在裡頭,豈不悶死她!
不過說來奇怪,她好像突然見不得人似的,竟然連她想探出頭到窗外吸口清涼的空氣都可以被他敲一記爆栗;更不可思議的是,只要他們非得下車住宿,他一定要她以紗巾覆面。
難道他是擔心沿途還會遇到一些不知死活的人來救她?
她是不敢問……呃,是不想問他啦,以免他又逼問起那日令她臉紅心跳的可怕問題。
唉,天色又昏暗下來,看來他們今晚又得露宿荒郊野外。
長孫啟到底在趕什麼路?
莫非他在洛陽的家中有美艷的侍妾在等他回去?
「向姑娘,你可以下車了,小的已備好乾糧。」巧生在車門外輕喚。
「哦,好啦。」她已懶得修飾詞句。
當向傾憐打開車門,看到倚在樹旁的長孫啟雙手環胸,用他那雙冷傲的眼斜睨著她時,她忍不住火大地回了一句:「我困了。」而後關上車門,不準備下車。
「向姑娘,你先吃一點再睡。」向姑娘是在鬧什麼彆扭?
「我吃不下去。」他那是什麼眼神?吃虧的人可是她耶!
「向姑娘……」
「別理她。」長孫啟出聲喝止。
巧生無奈地抿著嘴,踱回主子面前說道:「少爺,我們又不急著趕回洛陽,為什麼不在客棧落腳,偏要啃這些乾糧?瞧向姑娘都嚥不下去了。」巧生把向傾憐不願下車的原因全歸咎在食物上。
「是誰跟你說不急來著?」長孫啟冷笑。
為盡早解決老頭子交代的麻煩事,也為趕快與向傾憐分道揚鑣,他怎麼會不急?
長孫啟似乎忘了自己曾說過,他要陪向傾憐玩玩,也要一一挖掘出她的把戲。但自從那日他幾乎奪去她的清白之後,他就開始有種後悔的感覺。
因為他竟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那紅艷艷的嬌唇,還有那只握在他掌心就能挑動他深沉慾念的雪乳。
他不能讓她的身影佔據他太多心思,更不能讓老頭子將他綁在家中掌管他龐大的產業。
他是長孫啟,長孫家的長孫,如果輕易地就被老頭子牽著鼻子走,那他要如何做他底下十一位弟弟的「好榜樣」?
「可是,依我們這種速度來看,大概再過個三天就會抵達洛陽,到時主子難道不怕……」不怕將向姑娘帶回去後,就得跟她成親?
巧生至今仍不曉得主子的計劃,只不過他有個不好的預感,那就是最後倒霉的人一定是向姑娘。
「我自有打算。」長孫啟睨了眼馬車,便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再三天就到洛陽了!
待在車內兀自生悶氣的向傾憐,在聽到他們對談時,就豎起耳朵來,不過,最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巧生最後的那句話。
他是指長孫啟要娶她的事嗎?
她可一直沒忘記大色狼說過要她充當他未過門的妻子,而且此事還是她自找的;他說一旦見到他爺爺,她就可以走人了。
那事情的關鍵就在他爺爺身上嘍!
哼!她現在可同長孫啟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趕去洛陽,到時,她就等著看長孫啟在利用完她後,要如何安排她!???洛陽一入城,向傾憐就被城內的熱鬧聲音及吆喝的叫賣聲給吸引住,所以她便不顧腦袋被長孫啟偷襲的痛楚,掀開窗簾,高興地看著這人聲鼎沸的繁華城都。
而長孫家氣派的偌大橫匾,才真的讓向傾憐瞠大雙眼。
瞧瞧這塊大得嚇死人的匾額,就知道長孫啟的家一定比向家莊還要來得富貴華麗。
尤其當他們一進門,所有的侍僕排成二列,恭迎長孫家的大少爺回府。
「啟兒,向娃兒。」一入大廳,長孫老員外喜出望外地看著一直噙著抹詭笑的長孫啟,及跟在他身邊、正瞠大美眸回視他的向傾憐。
「是你!原來你就是長孫啟的爺爺。」向傾憐不敢置信地輕呼。
「不錯,我就是一年前讓你施捨一錠白銀的老爺爺。」唉!此事說來還真有點丟臉。
話說一年前,他行經青斗城預備要往下一個商行巡視時,竟住進一家黑店;為了保命,他與身邊的僕從只得將銀兩全數掏出,並被趕了出來。幸虧他們落難街頭時,有個美麗又善良的女子好心地給了他一錠白銀,當時,他就逼那娃兒一定要說出她的閨名及居處,因為從那天起,他就決定要這娃兒作為他的孫媳婦兒。
「老頭子,你就為了一錠銀子把你孫子的將來給賣了?」長孫啟大咧咧地坐在大椅上,嗤笑地看著瞬間拉下老臉的長孫老員外。
「什麼賣了?這可是一段好姻緣,不然你那麼急著帶回向娃兒做什麼?」長孫老員外一改怒容,繼而轉看向向傾憐,慈祥地說道:「向娃兒,雖然離我六十大壽還很久,不過爺爺可以先上門向你爹提親,你說可好?」
「提親?」向傾憐頓時瞠目結舌。
只因為她施捨一錠銀子給一位老爺爺,就成就一樁足以笑倒眾人的可笑婚事!
莫怪長孫啟會說都是她自找麻煩。
這話還真說得對極了,若不是她一時善心大發施了點小惠,她現在說不定已在哪個名勝古跡玩得樂不思蜀,根本就不可能在這裡受長孫啟的窩囊氣。
「老頭子,人我已經帶來給你看過,日後便不許再來煩我。」長孫啟沒理會向傾憐所射來的忿然目光,逕自對長孫老員外警告。
「當然、當然。」長孫老員外不疑有他地頻頻點頭。啟兒實在孝順,竟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向娃兒給帶回家來,也許到明年,他就有曾孫可抱了。「啟兒,關於提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