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於兒
「向姑娘想說什麼?」眼見主子已起步,巧生急急地回頭詢問。
「奴家想……小解。」她想試著找尋那四個人,看能否問到些什麼。
「哦,那向姑娘快去,小的在這兒等你。」
馬車未動立刻讓長孫啟皺眉停住馬兒,回頭望見巧生同他打了個奇怪的手勢,就見長孫啟的眉頭蹙得更緊,但也只能在原處等著。???走入林子裡的向傾憐,不斷四處找尋那四個人的行跡。咦,那個是……在不遠處的草叢中有個龐然大物正在頻頻蠕動著。
「喂,是我爹叫你來找我的嗎?呀——」向傾憐的腳踝倏地被地上的漢子給抓住,嚇得她拚命地想甩脫他的手。
「救我……」原本的彪形大漢在長孫啟毫不留情的教訓下,變成一條蟲。
「說!是不是我爹派你來的?」用力一踹,向傾憐總算把他的手給踢開,但是她的鞋卻染到他的血。「救我……」
「你!」算了,她再去附近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人。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把這雙沾血的鞋子給甩掉。
向傾憐用力一踢,只見血鞋就這麼滾落在一雙十分乾淨的白鞋前。
「姑娘就是向傾憐?」
伴隨著輕佻的嗓音,出現在向傾憐面前的是一位長相還算俊俏,但雙目則流露出淫穢之色的青衣男子。
「你是誰?」他打量的眼光令她極為不舒服。
「在下沈飛,是受令尊之托,特地前來迎接向姑娘回家。」
沈飛雖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樣,但仍教向傾憐不由自主地後退數步。
「本姑娘不需要你來迎接。」說完,向傾憐馬上轉身就跑。
「姑娘何出此言?」沈飛身形一閃,隨即擋住她的去路。
「你再不讓開,我就要叫人了!」
「嘿,這可不行,在下還想獨享姑娘呢!」
沈飛淫笑地說完後,順手一指,向傾憐還來不及反應,已然失去意識。
而猶不知向傾憐被捉的另一方——「向姑娘怎麼去那麼久?」苦等不到向傾憐歸來的巧生預備前往樹林尋人時,一道身影已疾速從他頭上飛掠過,「少爺!」
長孫啟倏地躍上最頂端的樹梢,四周的矮叢林地頓時盡收在他眼底。
沒有。四下除了仍躺平的乾坤四霸外,並無向傾憐的嬌影。
倏地,一點因目光反射而特別顯眼的東西讓長孫啟瞬間翻落而下,並撿起草地上那只染血的小鞋。
剎那間,他五指扣緊小鞋,沉斂的神情也泛起少兒的殘忍與盛怒。
不管是誰,敢擄走向傾憐破壞他的計劃,他是一個都不會放過。???呀……好痛!
向傾憐一睜開眼,便被眼前沈飛那張充滿淫慾的笑臉給嚇得往後縮去,但由於縮勢太猛,她的後腦勺就這麼用力地撞到牆壁。
討厭!一定腫了個大包。
向傾憐含淚地搞著後腦勺,狠狠地瞪著已逼近床沿、正伸出淫手要替她揉按的沈飛。
「你……你不要過來……奴家會怕。」向傾憐害怕地蜷縮在床角,一副柔弱到幾乎要昏厥的模樣。面對這種會武,而且一看便知是採花賊之類的男人,她只能智取。
「姑娘,我沈某人一向最懂得憐香惜玉,你千萬不要怕我。」這向傾憐可是上等的貨色,既美又嬌柔,他沈飛還真是不虛此行,嘿嘿!
「你為什麼要捉我?這又是什麼地方?」向傾憐怯生生地拿眼轉了一圈,發現這裡是一間破舊的竹屋。
「姑娘弄錯了,在下是特地前來營救你脫離惡人之手的。」他不僅不費吹灰之力便賺進千兩黃金,同時還可以「享用」如此嬌美的向家千金,嘿嘿,他可要好好把握此次飛來的艷福。
惡人?他說反了吧!
向傾憐暗自譏諷,卻見沈飛正徐徐脫去外袍。
「聽沈公子之意,是我爹派你來營救奴家的?」爹怎麼那麼糊塗,竟派個下三濫的淫賊來拯救女兒。
向傾憐不知,沈飛及乾坤四霸都是看在向員外那黃金千兩的份上,才連夜追趕而來。
「沒錯,而且向員外還說要將姑娘許配給在下呢。」此話當然是他自編的,反正此女看似軟弱無見地,他若是在事前先佔了她的身,想必日後便會對自己服服帖帖。到時,他沈飛只消一根手指,這向家的財富還怕不手到擒來。「什麼?爹要把奴家許配給公子!」唉!這淫賊的消息還真不靈通,爹分明是要招贅,怎麼有可能會把她嫁出去?
「沒錯,所以相公我想把洞房花燭夜提前,希望娘子多多配合。」已裸露出瘦扁上身的沈飛,淫邪的揚聲大笑。
「等等,公子,既然這是爹的意思,就應該讓奴家來服侍你才是。」等一會兒,她就會好生款待這位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相公」,「公子,請讓奴家先寬衣,你先上床來躺著吧!」向傾憐嬌嗔地說完,便羞怯地下了床,而柔荑也自動地放在自個兒的衣扣上。
向傾憐竟無一絲一毫的抵抗與懷疑,沈飛欣喜地趕緊撲上床,等候他娘子慇勤的伺候。
嘿,這妮子果然好控制得很,只消他三言二語就可以把她哄上了天。
當向傾憐不火不徐地當著他的面褪去雪白的絲綢外衣時,沈飛眼中那抹殘存的警戒瞬間消失。
「公子,不要這樣看奴家嘛,奴家會害羞的。」嬌羞不已的向傾憐,遲遲不肯再褪去單衣。
「好好,我不看,我把眼睛閉起來,你快脫。」他根本不怕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搞出什麼花樣來,所以便安心地合上眼,想像著要不了多久就會呈現在他眼前的嬌嫩胴體。
等他一閉眼,向傾憐便立刻在竹屋內尋找可以制伏沈飛這淫賊的工具。
就是那個。
向傾憐小心翼翼地走到角落邊,拿起一把似收割用的鐮刀。
「娘子,好了沒?相公快等不及了。」沈飛已在催促。
「奴家的身上,就只剩下這麼一件……」
向傾憐曖昧不明的後話,讓沈飛頓時口乾舌燥。
「娘子,相公可不可以睜開眼睛了?」滿腦子淫思的沈飛,已知道向傾憐就近在咫尺。
向傾憐狡笑地將鐮刀擱放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好不溫柔地說:「當然可以了。」
沈飛在一感到靠近頸子的冰涼物體後,立即睜開眼睛,「娘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只要向傾憐這麼一動,這銳利的刀鋒極有可能會劃破他的頸項。
然而,就在他們彼此緊張地對峙時,竹屋外突然飄落一道身影,但屋內二人都渾然不知。
「住口!誰是你的娘子?真噁心,你該去照照鏡子,瞧你這副醜陋德行,誰要嫁給你呀!何況本姑娘可是青斗城第一美女,你連替我提鞋都不夠格呢!」向傾憐將一臉突然呆滯的沈飛罵得狗血淋頭,好不痛快。
「你……」沈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似嬌柔溫馴的女人,竟會罵出這些讓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粗話。
「我怎麼樣?」向傾憐將刀鋒湊得更近,讓沈飛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哼!這就是你看輕本姑娘的後果。來,叫一聲姑奶奶,說我沈孫子以後不敢再作怪了。」
沈飛的臉一下子漲成豬肝紅。
但由於他一直不肯說,所以向傾憐在嘿笑一聲後,手一使力,頓時,沈飛的喉頭就已見血。
「住手!我說、我說。姑奶奶,我沈孫子以後不敢再作怪了。」臭丫頭!等會兒鐵定要你好看。
「乖孫子,你可要同姑奶奶發誓,以後絕不能再欺負善良老百姓。」嘻,她真佩服自己,三兩下就解決掉一名淫賊。
「姑奶奶,請把刀子拿遠點,這樣沈孫子比較好開口。」他不停地吞口水,一副極蹩腳窩囊的蠢樣。向傾憐畢竟涉世尚淺,敵不過沈飛這類狡詐的江湖人;而且在沈飛左一句姑奶奶、右一句沈孫子之下,她的手也漸漸抓握不住鐮柄。
沈飛趁向傾憐將刀鋒挪移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向她的纖腕,她痛哼一聲,鐮刀順勢脫離她的手,而她也被他一掌打落在地。「賤女人!敢讓你相公喊你姑奶奶,看我怎麼整死你。」沈飛露出猙獰的面孔,一步一步走向被逼至木窗旁的向傾憐。
「你不要亂來哦,你答應過我爹要救我回去,如果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爹絕不會放過你的!」向傾憐使出最後一招。
急促的喘息與慌亂的心思,讓她無法注意到在竹牆的另一頭有一聲極輕蔑的哼聲。
「你爹算什麼東西?等我玩完你,再回去向你爹要賞金,若是他不給,你就看我沈某人如何收拾向家莊。」沈飛獰笑地以單手扣住她的雙腕,另一隻手則迅速扯開她薄薄的單衣。
聞言,向傾憐猛然記起長孫啟也同她說過類似的話,可在當時,她一點都不害怕他的威脅!但是現在由沈飛口中說來,卻令她感到真正的恐懼。
早知如此,她方才就一刀……但,她根本就不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