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悠悠
「喔?是嗎?」她水靈靈的眼睛有著過人的自信,教馭風不禁納悶問道。
「難道你還沒發覺自己中『長相憶』的毒?此毒無色無味,既不會妨礙你運功更不會妨礙你練武,但是它已隨著血液流竄你全身。」韓若水收起笑容凝重警告。
「長相憶?天下奇毒不敢稱得上無所不知,但也略有所聞,可我從未聽聞有此毒。」內力深厚百毒難侵,烈馭風對於她的說法只感到莫名。
「嘻……這就是我為何說你需要加倍防範的原因。」烈馭風雖然聰穎但是太過正直,在面對心思有幾百個彎的人,鐵定會吃了悶虧。
「就像現在……滿臉紅暈、心急速狂跳,身體的溫度炙熱難耐,渾身不知所措……」她伸手撫上他厚實的胸膛,韓若水喃喃道出他被自己碰觸後所引發的症狀。
「你……」她主動親近自己?烈馭風倒抽口氣不敢相信現況是真實的。
「唉……毒氣早已攻心,想解毒恐怕得換心、換肺才能挽救其性命。」搖頭長歎一聲,韓若水以無藥可醫的語氣告知。
「毒氣攻心?心會急速狂跳那是因為你……」從她眼睛閃過狡黠的眼神,烈馭風終於明白「長相憶」究竟是什麼奇毒。
她如此主動難道她想與他攤牌?想正式開口解除婚約?
「沒錯!長相憶就是我對你所施下的毒。」見他臉色泛紅,韓若水頑皮的心愈是旺盛,傾著身軀故意在他耳邊呢喃道:「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你神魂顛倒的毒。」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來,烈馭風始終認為自己有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沉穩,但她輕輕在耳邊一吹拂就讓他感覺蝕骨銷魂。
「你……」魅惑雙瞳讓他為之迷炫,全身像是中毒似的渴望她給予解脫。
「唉唷,你太過正直好拐騙了,所以嘍!要加倍防範小心的人是你。」扯著落腮鬍見到紅如晚霞的臉龐,韓若水笑得賊兮兮的。
她如銀鈴般的笑聲告知他被捉弄,烈馭風面對古靈精怪的她哭笑不得,「我當然知道你聰穎,但江湖險惡生怕你抵不過武力的侵襲,所以才會叮嚀你小心。」
坐上他的腿部,環著烈馭風的頸項,韓若水微微笑道:「不怕,有你在我身邊,我才不怕。」
嗯,好舒服喲,想必太上皇的龍椅也沒她這專屬的「椅子」來得舒適,她可真是笨吶,有這專屬的椅子早該好好享受了。
「你你你……」她又主動抱他,烈馭風受寵若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長相憶這毒的症狀還有巴結這一項?」抬起頭見他手足無措的模樣,韓若水不禁噗哧笑道。
「我……」她可真會消磨他的自制力,烈馭風始終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時衝動而逾矩侵犯了她。
汗水如雨下,知道他極力忍耐,然而他愈是忍耐她愈是想要逗弄,水靈靈的大眼骨碌碌的轉呀轉,最後她索性仰起頭在他溫潤的唇瓣烙下一吻。
輕輕貼上他的唇瓣感受男性氣息,如醉如麻讓她羞澀停止驚人的舉動,可方才一瞬間的感受,讓她不自覺的伸出小舌舔舔唇瓣回味,意猶未盡讓她鼓起勇氣再次品嚐他身上獨特的味道。
「千萬別……睜」想要開口阻止她誘惑的舉動,但欲出口的話全淹沒在她口中。
在丁香小舌的挑逗之下,縱使有深厚的意志力也全數慘遭瓦解,烈馭風無法再抑制心中炙熱狂情,一雙鐵臂擁著纖細柳腰深情回吻著。
如果能他當真願意就這樣吻一輩子,感覺懷中的人兒嬌喘連連,烈馭風不得已離開那令人迷醉的朱唇。
「對不起,我不該侵犯你。」她迷濛的雙眼,微顫而濕潤的雙後充滿誘惑,他很想低頭竊取芳香,然而理智不容許自己放肆。
「嘻……是我先侵犯你才對吧,你被吻昏頭嘍。」雖然大膽熱情但不代表她不害臊,韓若水低著頭玩著他的手以笑掩飾。
她對自己的態度有天地之差的轉變,這讓他摸不著頭緒,烈馭風不如該如何應對,只能靜靜凝望著她等候發落。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空氣中瀰漫濃情蜜意逐漸轉變成凝滯,終於……
「喂!難道你都不會想要表示些什麼嗎?」問到極點,韓若水終於忍無可忍的抬頭吼道。
眉對眉,眼對著眼,紅唇吐出火爆的氣息直接吹拂至唇瓣,縱使很想吸取芳香,烈馭風仍是沉住氣冷靜回應道:「我沒資格娶你,絕對不敢有非份之想,我會牢記我們是清清白白的。」
「你……」聞言,韓若水氣結。
好耳熟的話啊,若不是明白他正直的性格,她肯定會認為他是在挖苦自己。
唉……該怪自己先前對他的成見太深,才會讓他絕不敢有非份之想。
「好一個清清白白,那這樣還算是清清白白嗎?」她敞開衣襟抓著他的大手撫摸柔軟的胸脯,韓若水的笑容是那麼嫵媚又賊兮兮的。
倒抽一口氣,烈馭風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為什麼?」
「這個時候說一些廢言實在殺風景。」她伸出手止住他的唇,傾靠在他肩膀上呢喃道:「娶我為妻。」
「什麼?」烈馭風膛目結舌直直望著她。
「厚!你還真是木頭。」
韓若水以吻封了他的唇,阻止他繼續發言,白皙玉臂來回輕撫色誘,她決定以行動來表達她想要嫁他的決心與真實性。
第八章
天鷹寨以楊記錢莊為幌子,身為頭目的楊澤始終以錢莊闊少爺的身份露面,加上外表俊美、富有文弱書生的氣質,讓人無法將他與吃人不吐骨頭的土匪寨主劃上等號。
「連日追查與緝捕終於將天鷹寨給剷平,然而狡詐的楊澤仍舊殺了數名官兵逃逸。」洪濤將剷除天鷹寨的過程詳細稟報。
「果然不出我所料,楊澤像陰險的毒蛇滑溜溜難以擒拿!」烈馭風拍案怒斥聲讓茶水全震出杯外。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大廳堂鴉雀無聲,鏢局弟兄們視線全集中在老管家阿福伯身上。
「阿福伯,您今天特別有氣魄。」望著滿臉皺紋髮絲銀白的老者,烈馭風嘴角微微上揚,這小妮子果真不聽他的約束又跑來竊聽。
這回可真費盡功夫啊!
「什麼?我可老了,那來的氣魄,大家請繼續共商大事。」韓若水駝著背乾咳兩聲,繼續抹桌椅。
「阿福伯,您年事已高,早就不適合做這些雜事,您還是回房歇息吧。」走至她的身旁取走抹布,烈馭風擺明了不讓她留下。
「厚,你很小氣耶,就是不讓我參與。」從他寵溺的眼神她就可知身份已經洩漏,韓若水索性恢復甜美的嗓音抗議。
「我怎麼放心讓你跟著去剿匪,萬一你有絲毫的損傷……」那樣的情況,烈馭風連想都不敢想。
什麼事都他一個人擔當,她討厭這樣的感覺,雙拳擊向他寬廣胸膛嘟嚷抗議,「你昨天才在我耳邊呢喃承諾悲歡共、生死同,怎麼言而無信……」
「嘔」
噁心聲四起,韓若水這才憶起還有旁人存在,「你們這幾個大男人吐什麼勁呀?胃不舒服就請大夫來瞧瞧。」
駝背老人突然冒出女聲,緊接著又是蓮花指、又是嘟嘴嬌嗔,這樣的情景就足以讓人反胃,想不到他與烈馭風還有不可告人的情愫,這……叫他們怎麼還忍耐得住?
耳鬢廝磨……
「烈兄跟阿福伯……嘔……」
「我是韓若水呀!真是的,又忘了我會易容術,我們小倆口在談情說愛你們無權干涉。」韓若水乾脆抱住烈馭風的腰際讓他們一次吐個夠。
「原來如此。」經她提點眾人才恍然明白。
眾人對於韓若水這謎樣的人物愈來愈好奇,老少男女……變變變,自她入府已有足月,但至今未能見到她的真面目。
「既然你如此堅持就一塊研討吧。」望著那雙清澈的眼睛,愛憐湧上心頭,烈馭風哪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嘻……這樣才對嘛。」挽著他的手臂,韓若水傾靠在他身邊笑呵呵。
重新訴說剿匪的過程,烈馭風低頭問韓若水的意見,「請問你有何建議?」
「嘿……嘿……這你就問對人了。」她仰起下巴露出賊兮兮的笑容。
從她的笑容便可知楊澤死、定、了。
「楊澤登門提親那一日,我已經在他手臂擦上青蘿花毒。」
「青蘿花毒?這毒會滲人肌膚蔓延全身,初時毫無異狀,毒發之時全身奇養無比,「需用大量鹽浸泡全身七七四九天方能痊癒。」難怪日前楊澤會命人購買大量鹽,烈馭風恍然明白她為何會笑得這麼賊了。
「沒錯!若超過四個時辰不浸泡鹽水,楊澤一定萬分難受。」韓若水的笑容表明了幸災樂禍。
不過……真是太可惜了,當時若能確定楊澤就是天鷹寨主,那麼下毒藥該是散功粉,廢他武功,才不至於枉死好幾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