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悠悠
「她是你的女人?」堂本浩高昂的情緒被澆熄了。
「沒錯!」童軒凶悍的將他撞開。
「Miller….」她的話像一把利刃,堂本浩被傷得疼。
「你馬上跟我回家。」童軒將童心芸從車子裡拉出來,再取出後車廂裡的行李。
被嚇壞的童心芸連續深呼吸之後,才恢復鎮定,「你是吃了炸藥喔?」
「對!我就是吃了炸藥,想要轟炸你這顆蠢腦袋。」童軒猛搖她的肩膀忿忿低吼。
「Miller,冷靜點,別對她生氣。」堂本浩居中勸說,他的目光始終鎖定童軒,仔仔細細打量他傲然的身影。
為什麼會因為他有女人而感到痛心?!
「男人愛男人有什麼不對,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認!」
突然損友的話迴響在耳邊,那是堂本浩最不願意聽的話。
「別擋路,否則我不客氣了。」
充滿火藥味的言語扯回堂本浩的思緒,「有話好說,何必對自己人惡言相向。」
童軒利眼一瞪,彷彿猛虎般,「誰跟你是自己人?不屑!」
「Miller….」拳頭突如其來,堂本浩來不及閃躲,硬生生接下一擊,俊顏掛綵。
這一拳很狠,不只打痛下巴,更直擊堂本浩心房,那一瞬間他體內湧出無盡泉源,整個人活躍起來,那是他遺失很久的動力。
這狂傲的傢伙!
「別這樣,他只是我剛認識的日本朋友。」童心芸再度被童軒異常的行為嚇了一跳。
「你給我到車子裡!」
「請你別這麼生氣…。」童心芸話還沒說完,已被當成貨物塞進車裡。
「放開她,我不容許你對她動粗。」堂本浩鉗制住童軒的手臂,另一隻手想要將童心芸攬回。
童軒再次告誡花花公子,「你給我聽清楚,如果再接近我的女人一步,我絕對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堂本浩也不客氣,揪住他的衣領,「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我就有追求的自由。」
「追求?像你這種浪蕩男人,有什麼資格追心芸?」童軒仰起下巴,指控他的惡行。
「像你這種對女人動粗的傢伙更不配,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他鐵了心跟她槓上。
「你真想惹火我?」
「惹你又如何?」堂本浩依然穩如泰山。
童軒勃然大怒,長腿連續旋踢,手刀狠狠劈向他的肩膀,但這回他已有心理準備,迅如黑豹閃過攻擊。
「住手啊!」童心芸嚇得花容失色。
童軒出手招招極狠,若不是堂本浩身手了得,早被揍得不成人形。
「不錯嘛!身手進步不少。」過手幾招下來,童軒不敢輕敵,捲起衣袖準備認真開打。
「那當然。」如何防禦旋風腿,堂本浩早有一套心得,他笑得得意。
「不!別再胡鬧了。」童心芸橫著手臂黨在兩人中間,她已經打電話報警,希望這一切能盡快平息。
「心芸別怕,我會保護你脫離惡勢力。」堂本浩故意摟著美人肩膀。
「找死!」童軒怒火愈燒愈旺,一記左勾拳擊向他的下巴。
堂本浩步伐輕盈閃躲,「儘管放馬過來,否則你會輸得很難看。」
遠處閃爍的警示燈扯回童軒失控的理智,她嚴肅道:「不打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好。」堂本浩欣然答應,沒料到臉頰又被狠狠痛擊一拳,「你這個偽君子,竟然又使小人招數!」
「沒錯,我就是偽君子,你這個登徒子最好別來招惹我們。」語畢,童軒迅速拉著童心芸入車內。
而童心芸著實嚇呆了,今日的童軒真是太反常、太狂妄了,竟然還摒棄運動家精神連續偷襲兩次。
童軒很快的駕著黑色休旅車揚長離去,而動作慢一步的堂本浩很不幸的被交通警察攔截,踏入台灣的第一天就到警察局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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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休旅車穿過綠色隧道,進入「風情畫」社區,完美倒車入庫,結束疾行如「瘋」的奔馳,童軒率先下車,將行李提進屋內。
童心芸處於暴風圈很惶恐,還得承受如雲霄飛車的疾速,她臉色蒼白外加頭暈目眩。
當足尖落地,不再那麼驚恐,她一鼓作氣嘶吼,「童軒!為什麼無故發這麼大的脾氣?」
「氣你不愛惜自己,竟然敢與陌生人同行。」
「我都已經二十五歲,別再把我當成小孩看待,只不過是交朋友,何必大驚小怪。」
「你可知他是建築界人人皆知的辣手摧花?」童軒就是氣她差點被吃干抹淨,還傻楞楞的不知情。
「啊?什麼意思?」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就是換女人如換衣物的花花大少爺。」憶及在GayBar的往事,童軒還質疑堂本浩搞不好是雙性戀。
「嘎?!可是他的舉止談吐極有禮,皆展現溫文氣質,你會不會弄錯人了?」童心芸清純的臉蛋寫滿懷疑。
「堂本浩是堂本集團的總裁,你說呢?」在氣憤之餘,童軒的心情顯得複雜。
來台灣參與企劃的人應該是堂本真一,為什麼會變成他?
「他是那個標靶!難怪我覺得他眼熟,嚇!那你還敢揍他?」童心芸櫻桃小嘴大張,替她捏一把冷汗。
「工作可以不要,我無法容忍你被他摧殘。」童軒修長雙腿擱置茶几,心裡還盤算著要如何讓堂本浩難看,讓他明白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動。
「你好言好語讓我知道他的底細就夠了,何必把事情鬧僵,還得賠上工作?」嗅到濃厚火藥味,童心芸覺得好頭疼。
「好言好語?我在電話中要你馬上下車,你有聽勸嗎?」說著說著,童軒的火氣又上升。
「我…。人家是個大人了嘛。」粉頰鼓起抗議。
「認為自己翅膀硬、有判斷力?別忘了,你的單純永遠不及世間險惡。」
「人家又不是常常眼拙。」若不是想遺忘呆板男人,她絕不會放膽接受陌生男子的邀請。童心芸眼眶泛紅。
「眼拙一次就可能失身、痛苦一輩子。」童軒以凌厲眼光嚇唬。
童心芸嬌小身軀微微戰慄,「知道了。」
「別讓失戀蟲子啃空你的腦袋,你給我振作一點。」童軒故意痛踩她的傷口。
「哇嗚!你好壞,對我這麼凶,你到底是不是我唯一的親人?」童心芸的傷已夠深,還被狠狠灑鹽,她不禁難受的嚎啕痛哭。
「我如果不是你的親人,幹什麼和人打鬥保護你啊?」看到她沒用的哭泣,童軒吼得更大聲。
「嗚嗚…。那麼凶,你經期不順喔?」
童軒長得帥就算了,還一點都不溫柔體貼,難怪人人都錯認她是個男人。
「你管我經期順不順,慘了!漏出來了。」童軒猛然站起身,看到沙發一片紅艷艷,她的臉都綠了,難怪一直覺得濕粘難受。
「什麼?」
「去他媽的!」童軒輕輕碰觸身後,掌心沾染上血漬,想必愛車的椅墊也完蛋了。
「喔哦!果真是經期不順,難怪凶巴巴的。」這下她脾氣失控的謎團全解開,童心芸失笑出聲。
「你給我閉嘴!如果你肯乖乖跟我回家,我就犯不著跟人打架,更不會耽誤換衛生棉的時間。」童軒道浴室裡清洗,仍不停咆哮。
「呵呵…。你只有在這個時候像個女人。」
童軒方才走路小心翼翼的樣子真夠爆笑,如果那些愛慕她的女人看到這種情形,不知有何感想?
「夠了!」童軒氣憤的大叫。
可惡、可惡!上帝是以捉弄女人為樂嗎?懷孕就懷孕,為什麼還要有月經,受這種折磨。
痛!腹部絞痛令她難受,她整個人無力的蹲下,蜷縮成一團,三個月才來一次月經,每回都痛得不成人形,此刻她臉色慘白,與先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判若兩人。
「好啦,不笑你就是了,要不要我幫你拿止痛藥啊?」見識過童軒難受的情形,童心芸很快的收起笑容。
「不要!」每次都吃止痛藥不好。童軒費盡力氣才能出聲。
「你還好嗎?」感覺不對勁,童心芸來到浴室門外。
「沒事,別理我。」好疼,冷汗不停滴落,只覺得腹部好像被啃蝕撕裂!童軒個性倔強,不願讓人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可是….」氣若游絲的聲音讓童心芸更憂心。
童軒打開水龍頭,讓嘩啦啦的水聲掩飾,「我清洗好就出去。」
好疼….
她終究抵不住痛,雙眼漸漸迷濛,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第六章
和風別館自日據時代保留至今,這棟具有歷史性的建築尊貴典雅,夜裡,幽幽熏香瀰漫迴廊,涓涓流水聲與溫暖燈光點綴庭園之美。
折騰老半天,堂本浩終於回到別館休息。
「總裁,要不要派人調查那混混的來歷?」賴政和是公關部的經理,前去接機被遣走,結果又被通知到警察局領人。
幸好事情處理得當沒有上頭條新聞,否則堂本浩與人當眾鬥毆,怎麼可能只被開一張妨礙交通的罰單就沒事?
「不必!」堂本浩掏出PDA看著童心芸留下的住址與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