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映彤
她直覺認為,有人擅闖她的專屬臥房,她瞇著雙眼,往那闖入者的身影瞧去,便見一個雄偉傲岸的男性軀體,裸著上身展現出寬闊健碩的肩膀。
不知怎地,唐依柔並沒有停止偷窺,她屏息以待,那道熟悉的背影,仍然擁有傲視群倫的體魄。
他脫下長褲,隨著他窄小而富彈性的臀部往下看,剛毅的線條下,已露出修長矯健的雙腿。
那陽剛之軀強烈散發著成熟男性的狂野和性感,也讓她憶起昔日兩人種種的親暱動作,想到這兒,她不由得羞紅了臉。
唐依柔像做錯事的小孩般,趕緊闔上雙眼,拉起棉被往頭上蓋。
感受到她欲蓋彌彰的舉動,他緩緩移動腳步,走到她床前。
她意識到他的靠近,先發制人的掀起棉被,聲音略帶顫抖的說:
「你不該……不該在我的房間內換衣服。」
他身上只裹著一件包著男性特徵的布料,毫不羞怯的站在她面前語氣霸道的說:
「我的衣服全放在這裡,也習慣在這裡換衣服。」
她的眼睛落在他那結實壯闊的胸膛,最後瞟向他明顯的男性特徵上,忽又羞報的急急躲開。
他見狀,乾笑兩聲,冷眸閃著如鬼魅般的懾人魂魄,朝她揶揄:
「何必不好意思?你又不是第一次看。」
「請你換好衣服,盡速離開。」憤怒、尷尬、羞慚一古腦兒衝上腦門,令她脫口而出。
對女人,只要他想要的,哪一個不是如探囊取物般輕易的手到擒來,只有她,竟視他如蛇蠍般的迴避。
這幾天,他為了壓抑自己對她的衝動,刻意安排出國考察來轉移對她的思慕。
但,一回到家,他又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
當他見到她時,內心總夾帶一絲矛盾的期待和渴望。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覺,也不願由她來主宰這樣令他難以解釋的迷惘,他要自己釐清內心的矛盾和掙扎。
陡地,他俯身擒住她的下巴,使她面對他。
她巧妙的迴避他習慣性的突擊,倏地轉過身去。
他索性探向她的耳窩,膽大的舔弄她的耳垂,炙熱的火舌企圖挑逗著她體內原始的情慾因子,他粗厚的大掌,觸摸著她柔順的髮絲,順著她細嫩的面頰,滑向她賽雪般的白皙肌膚。
「請你放開我。」她開始惶恐的掙扎。
他置若罔聞,在她的耳窩、頸項、粉頰,烙下無數個碎吻……
她企圖喚起他的理智,但他卻置之不理,攻擊愈來愈猛烈,雙手開始不安分的朝她身上游移。
那令他懷念的香味和熟悉的完美軀體,令他內心不由得燃起激情的渴望和悸動。
他不顧她的掙扎和反抗,順勢朝她胸前V領吻去,直探芳馥圓潤的酥胸,他熟練的輕扯下她的睡衣,很快的,她的豐潤便呈現在他眼前。
他承認,在她離去的日子裡,也曾碰過其他女人。但,他無法否認,只有對她,仍有著強烈的佔有慾和從未有過的歡愉感。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取代她!他堅定的想著,眼中釋放出狂燃的慾火。
他含住她誘人的蓓蕾,想像著她潔白如玉的肌膚為他滾燙。
每次他一靠近她,便情不自禁被她深深吸引,當他碰觸到她,他的血液便會不自覺的急遙奔竄。
他的大掌熟練的愛撫她,不願錯過她每一寸細膩平滑的肌膚。
他的手隔著底褲,放肆的朝她敏感處撥弄,試圖撩撥起她蟄伏已久的熱情……
昔日種種的濃烈熾情縈繞著她腦海,昨日曆歷的歎情假愛也深烙在她心坎,一種被羞辱的徹骨痛楚頓時大過於感官的享受,令她忍不住迷濛了雙眼。
她含著淚,咬著牙不敢吟哦出聲,試著喚醒他的理智——
「不,請你停手,請不要忘了我們曾經有過的約定,我不想當個罪人!」
該死的約定!看她清麗的容顏鐫刻著令人心疼的淒楚,他如被潑了一桶冷水般,瞬間停手。
罪人?她還對別的男人戀戀不捨吧?
痛恨、難堪和妒嫉,瞬間如萬蟻鑽心般向他侵襲吞噬。
他極力克制住身下的騷動,不悅的抽身,氣惱的拿著睡衣甩門而出。
第八章
週日的清晨,凌家難得傳出了歡笑聲。
「爺爺,這是媽媽做的蛋糕,您吃一口看看。」孟軒經常繞著凌嘯天爺爺長、爺爺短的,他長期武裝的威嚇也漸漸被他的童真和稚氣軟化。
孟軒天真可愛,對人處處有禮,他毫不畏懼冷酷威嚴的凌嘯天,還經常主動去向他打招呼,傭人們也都非常喜歡他。
凌嘯天嘴巴雖不承認成天叫他爺爺的這個孫子,心中卻早已默認他了。
孟軒撒嬌的坐在凌嘯天腿上,餵他一口蛋糕。
「爺爺,媽媽好棒喔!她是世界上最棒的媽媽,她做的蛋糕最好吃了。」孟軒稚嫩的臉上,洋溢著歡樂和滿足。
「嗯!」凌嘯天自然的回應孟軒,心中十分喜歡他的撒嬌和親近。
可能是朝夕相處所培養出來的感情,他對孟軒流露的親情愈發濃厚。看著爺孫倆感情和樂融融的情景,傭人們個個瞠目結舌,大歎不可思議。
「老爺,齊敏小姐來找您。」福伯來報告。
話甫落下,齊敏一身火紅色的套裝,修長俐落的身影,便踏入寬敞豪華的客廳中。
「凌叔,最近身體好些了嗎?」齊敏一進門便走到凌嘯天身邊。
「怎麼會好?皓威執意給我留下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要老子的命。」凌嘯天有點惱怒,再看看孟軒在場,便按捺住的催他叫人:「孟軒,快叫阿姨!」
「阿姨好。」孟軒見來者不善,叫了人,便跳離開了。
「乖。」齊敏準備了糖果餅乾,可才一轉身,孟軒卻溜得不見人影。
「對不起,這孩子恐怕是他媽媽教的,平常見了人,不會這樣躲開的。」凌嘯天責備著唐依柔。
「沒關係的,這留給他。」齊敏放下精緻的盒子,又喚著正在擦拭玻璃窗的阿珍,拿出一包藥對她說:「把這藥煎了,給老爺喝。」
「是。」阿珍停下手邊的工作,跑了出去。
「小敏,我人老了,身子骨本來就像老舊機器一樣,運作起來比較差。」凌嘯天自嘲的笑道。
「凌叔,您怎會老了?您看起來還像個健朗的帥哥呢。」齊敏面對凌嘯天笑瞇瞇的說。
凌嘯天一聽,難得開懷的放聲大笑,齊敏總有辦法逗他開心,而他心裡始終對齊敏有一股歉意。
齊敏的父親在美國擁有強大的官方勢力,凌嘯天知道齊敏對自己的兒子有情,也希望能藉此依權附勢來壯大自己的企業和財富。
當初他極力催逼皓威和她結婚,皓威好不容易在他第一次中風的意外下,首肯了這樁婚約,可沒想到,一出國後,他竟帶著一對母子回來,就這麼悔婚了。
齊敏每次來,總是百般討好他,更讓他深感歉疚和遺憾。
「坐啊。小敏,你應該常來的,每次看見你一來,我身上的毛病全好了。」
「只要凌叔不嫌我煩,我也想天天來。」齊敏笑著說。
「怎麼會嫌煩,如果你能來住那更好了。」凌嘯天毫不避諱的說。
「那怎麼行?皓威他們不會答應的。」齊敏眼中閃過一絲晦暗,心情沉悶的說。
「別擔心,我只承認你這個媳婦,咭威那邊我會跟他說,明天你就搬來住。」他壓低聲音對她說。
***
阿珍一口氣跑到廚房。
「少夫人,齊敏小姐來了。」阿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哦!」唐依柔點點頭。
「少夫人,您得去招呼她一下,免得被老爺數落了。」陳嫂一聽,趕忙說。
「好的,我把這蛋糕和熱咖啡端出去給他們好了。」唐依柔好意的說。
「少夫人,蛋糕給我,我來幫您。」陳嫂跟在唐依柔後面。
「叩叩叩——」唐依柔敲了幾聲,沒有聽見回應,逕自將客廳的門推開,卻發現凌嘯天和齊敏對坐在沙發上,兩人輕聲談笑,像是在分享秘密似的。
「對不起!」唐依柔手裡端了一杯熱咖啡,立在他們眼前。
齊敏和凌嘯天意識到她突然的靠近,倏地停止交談。
凌嘯天臉色驀地轉為鐵青,目光像兩團火炬般直射向她,他站起身大聲斥喝她:「誰准你進來的?」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她將咖啡潑灑出來,淋燙到手,手裡的杯子一鬆,濃黑的液體便潑灑在齊敏那套亮麗的衣服上,杯子跟著落地,變成碎片。
「對不起,齊敏姊……」她急忙伸手要拍去齊敏衣服上的汁液。
「沒關係的,你手燙傷了,快來敷藥。」齊敏趕忙起身,關心的拉起她燙紅的嫩手。
「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進來。」凌嘯天厲芒的眼神責備著她:「陳嫂沒教你嗎?」
「老爺,對不起,是我請少……」陳嫂面色驚惶的說。
「是我的錯,請別責怪陳嫂。」唐依柔大膽的迎視他的厲芒,一肩扛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