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哈妮·Honey

第13頁 文 / 櫻桃

    「這件事我會派人調查,你的推論先保留,事實可能是這樣,也可能不是,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下定論。」梁隊長嚴肅地說道。

    但是,躲在暗處的敵人並叟有給他門援沖時間。

    下一波抖釁來得很快,一日數起,為了避免霹靂小組被當作箭靶,徐千峰拒絕押陣指揮的機會,但是臨時勤務一天好幾起,人力不敷使用,他不出馬都不行。

    但,只要他一出馬,躲在暗處的敵人就會傾巢而出,每次都有不同的戰技,把霹靂小組耍待團團轉,他們必須耗費更多的心神,有時完成勤務,有時鎩羽而歸,掛綵見紅成了常見之事。

    同樣的事情發生了第二次、第三次,敵人在暗處伺機而動,整個特警隊接連失利,不禁惶然。

    噩運好像纏上了霹靂小組,誓言不讓他們好過,尤其是他──徐千峰。

    ★※★※★※

    徐千峰在黃昏時分,踏進韋克徵信社。

    接連失利的勤務,已經讓他對自己的推論有十成十的把握,接下來,就只是確認的工作而已。

    如果確定這一切都是成旭甫在幕後搞鬼,為了不禍及旁人,他必須對自己的去留,有更破築沉舟的決心。

    想起來就煩……

    還是趕快問清楚,然後打道回府。心情焦躁的時候,唯有祥馨的陪伴可以讓他忘記一切煩惱。

    「怎麼樣?」他坐下來,蹺起腿問。

    韋克的表情有罕見的凝重,他遞給徐千峰一疊資料。

    「成旭甫現在當起「黑道顧問」,將他對特警隊內部的瞭解,透露給那些怨氣沖天的黑道份子知道,煽動他們去跟特警隊作對。」徐千峰問得更深入一些。

    「是跟我作對,還是跟特警隊作對?」

    韋克頓了一下,起身倒咖啡,避開了視線直接打交道的機會。他知道徐千峰確認真相後,難免會心情惡劣。

    他知道如何把一個生氣的女人逗到瞇瞇笑,但可不曉得,如何安撫一個不悅的男人。

    「恐怕是前者多一些。」他倒好咖啡,又頓了一下,才轉回他面前。

    說不出是因為推論正確而鬆了口氣,還是因為知道事情真相而憤怒,此刻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盤起雙臂,冷冷地說道:「我不相信這位顧問是義務服務,不支酬勞。」韋克彈了下手指。「當然,他一邊假借黑道份子之手,幫他復仇,一邊收取高額的「顧問費」,為自己謀福利。」「敢跟那些拿刀拿槍不要命的人周旋要錢,我看他要死比較快了。」以前在特警隊,黑吃黑的實例看得還不夠多嗎?

    「那是當然。」韋克同意。玩火者,終將自焚。

    「不過,我懷疑他會滿足於這樣的報復。」徐千峰沉思什片。「在他眼中,斷了條腿就等於斷了通往榮華富貴的道路,這樣的報復對他來說,只是小玩意。」韋克故意以輕鬆的口吻說道。

    「所以,請務必愛護你的左腿,最好替它保個險什麼的,以防它被活生生的劫走,我相信嫂子對嫁給一個破豪,不會有太大的興趣。」徐千峰在他肩上輕敲一記,表示感謝,然後往門外走去。

    ★※★※★※

    「陪我去散步。」

    徐千峰回到孟家,熱騰騰的飯菜香撲鼻而來,祥馨與父母坐在餐桌前,正在大快朵頤。

    近來他常晚歸,晚歸後也心事重重的模樣,祥馨早有留心,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提早回家。

    她連忙站起來,走向徐千峰。

    「先過來吃飯好不好?」

    不管他看起來多沒有元氣,她還是以滿滿的笑容迎接他。

    「我想跟你去散步。」

    「好,我先把東西收拾一下。」她走回餐桌,同母親投予抱歉的目光,然後將自己沒吃完的飯碗,收到廚房裡的保鮮櫥。

    孟鵲起一看到這副景象就有氣。除千峰到底懂不懂,何謂體貼?怎麼每次都見他女兒對徐千峰事事遷就,卻不見徐千峰對他女兒樣樣應承?

    「喂,徐小子,你沒看見我們一家人正在吃飯嗎?」他重重地放下筷子。

    「我看到了,但是我現在需要祥馨。」

    「喂!」女兒還沒下嫁,就得因他餓肚子,真要等到嫁了還得了?

    祥馨走出廚房,朝母親拋出一個求助的眼神,范雙星會意,立刻出面緩頰。

    「哎呀,他們小倆口想出去走走,又不是什麼壞事。」孟鵲起堅持。「祥馨又還沒吃飽。」「你還敢說!」范雙星佯怒。「以前你跟我愉偷摸摸談戀愛時,還不是常在我沒來得及吃飯的時候,把我找出去?」她說著,手垂在桌下,叫他們乘隙離開。

    「我又沒餓到你一頓。」

    「同樣的,千峰也不會餓到祥馨埃」

    「那可難說,他不像我……」孟鵲起完全陷入與妻子閒鬥嘴的樂趣當中。

    徐千峰握起她的手,往門口快步走去。

    祥馨暗暗感謝母親的支援。

    她知道,特警隊最近事多,是非也多,隱隱間有股風暴,風暴的中心點在徐千峰身上,惹得他心情不快。

    她曾經與梁隊長聯絡過,梁隊長只是輕描淡寫地透露一二,並且要她不必擔心,徐千峰可以處理,所以她只能暗暗在一旁焦急。

    然而,他沒提,她也不想貿然開口問他。

    她知道他的個性。任何事情,地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他不想說的時候,切切追問只會讓他更心煩而已。

    她想,她該做的就是靜靜陪在他身邊,當他的後盾。

    趁著天還沒全黑,他們開車到河濱公園。

    茵茵綠草地上,戲耍玩樂的孩童已經回家,公園裡的夜燈一盞盞亮起,襯著灰黑的天幕,在玻璃罩裡透出茫茫的光華。

    石板小徑上,情侶三兩對,攜手漫步。

    「最近我有一點不順利。」

    他握著她的手,不想跟人硬擠,隨意在草地上走著。

    黃昏時候,自動灑水器才在草坪上灑過水,草地榕外鬆軟。

    突然間,祥馨抽了一下。

    她右腳的高跟鞋陷入一篇窪泥水窪裡了!

    「嗯。」她輕聲回應他,同時感覺到腳底濕濕涼涼。

    最麻煩的是,繹跟被軟泥裹住了,而她的左腳,又踩在另一處鬆軟的草地上,想要借力使力,掙扎出泥沼,不是件容易的事。

    徐干峰毫無所覺,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我本來希望,能在辭職之前多做點事,不過就現在看來,好像沒辦法了。」他大步往前跨,「插」在泥濘中的祥馨,差點被他拖倒。

    她連忙穩住自己,借助他的力道,將陷在泥水窪裡的高跟鞋拖出來。

    他似乎察覺有異,回頭看了她一眼,眉頭緊皺。

    「嗯。」

    她怕他以為,她沒仔細在聽他說話,連忙應一聲,慌亂地扯開一個微笑。

    她在笑。

    徐千峰深呼吸了一下,沒來由的一陣惱。

    他在訴說自己心煩的事,她居然對他笑。

    看到他僵硬的表情,祥馨愣住,沉默突然降臨。

    對了,他提到了目前的窘況,她必須專心聆聽。

    她睜大眼睛,等他自己開口說。

    他瞪大眼睛,等她問「為什麼」。

    沉默持續著。

    他為什麼還不說?

    她為什麼還不問?

    沉默開始變成一種僵固的氛圍。

    也許他認為,告訴她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一向是個急驚風,想說的話,從不會憋在心裡,不想說的話,硬是撬開他的嘴巴講也沒意思,而她從來都不願通他做不想做的事。

    但如果有朝一日,他想開口說清楚,她無論如何都會當一個好的傾聽者。

    祥馨忍耐腳下濕涼不適的感覺,定定地看著他。

    也許她真的不如他所預期的那麼在乎他,否則,她早就開口問了,遑論最近特警隊接連失利的事,在媒體上鬧得沸沸揚揚,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煩惱。

    也許是因為心情不好,耐性更差,遷怒到她,他愈看她無辜睜圓的眼睛,愈著惱。

    該說些什麼嗎?看出他的不悅,她突然有些不自在。

    「你……肚子餓了嗎?」她脫口而出平時最常問他的一句話。

    他看著她,好像不敢相信,她會在此時此刻問他這個問題。

    肚子餓不餓根本無關緊要!~觟R幸壞恪!m簷澳擅啤K桯鬅蒫s嘶鸚腔奧穡克沺i裁匆桓庇終鵓r鍾裘頻難傭?

    「那就……那就回家吧,我做飯給你吃。」她言不及義地說著。「肚子餓的時候,人的情緒總是不太好,等你吃得飽飽的,就不會……不開心了。」「說的也是。」他勾起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

    這次的事件不比平時的小煩小惱,他需要的也不是一頓晚飯那麼簡單。

    他需要她的關心、她溫言軟語的詢問與安慰。

    但是她沒有給予,一點點都沒有。

    「我們回去吧。」

    他跨起更大的步伐,往停車坪走去。

    他更加低落的情緒,祥馨感受到了,但是,她還是覺得,現在逼他說些什麼,都只是徒增他的困擾而已。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一切由他。

    她努力地跟上他的腳步,儘管濕掉的絲襪膩在腳上不舒服,踩在鞋底又倍增走路的困難,但她連拜託他「走慢一點」都沒有,生怕讓他更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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