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迷戀魔君

第13頁 文 / 惜之

    「寵你是我最大的驕傲。」

    「不許、不許、我說不許就是不許!我會恃寵而驕的。」水水忍不住嬌嗔。

    「那更好,我喜歡看你驕傲,不愛看你自卑。」

    「仲墉,你……」

    「不要感動過頭,我在辦公室等你。」

    「好,三十分鐘後見。」

    ☆☆☆

    水水和若若在三十分鐘內抵達仲墉的公司。

    「水水,你男朋友在這裡當什麼職位?」若若被這棟氣派的八十層大樓嚇得呆若木雞。

    「不知道!不過他很優秀哦!」對仲墉她有信心。

    「老闆如果不會重用他,代表……他瞎了狗眼!」水水用了麻辣級形容詞。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羞羞臉!」若若抬手刮刮她的臉頰。

    「我才不是自誇,除非這家公司的老闆是後天性智力殘障,否則他一定會對仲墉鶴立雞群、卓然不凡的表現刮目相看,他這種人才幾百年才會出現—個。」

    『對、對、對!仲墉好、仲墉妙、仲墉呱呱叫!「若若沒好氣的看著一臉滿足的水水。

    「他是好、他是妙、他是呱呱叫!這家老闆要是看不清他的好,我就慫恿他跳槽,到時候,你看著吧,這家公司就要關門大吉啦!」水水驕傲地說。

    「你說得沒錯,少了他公司的確會關門大吉。」一個陌生男音突地在她們耳邊響起,若若、水水猛地回頭。

    「你贊同我說的話?」

    「非常贊同,你說的那個『他』有能力、有魄力;是公司不可或缺的樑柱。」

    「請問你是……」若若旁觀者清,總覺這人言語閃爍。

    「你覺得我有沒有後天性智力障礙?」季墉滿臉燦爛地對著水水問。

    他、他、他是……水水歸納出答案,她的心臟漏跳一拍。

    「你是這裡的老闆?」完了!得罪人啦!明天仲墉會不會被勒令回家吃自己?早知道就乖乖在家等人送票,現在可好,害到自家人了!

    「算是!」

    賓果!下回她要在身上裝幾面後照鏡,要背後批評人的時候,先觀察方圓百里內有沒有人跡再出口成章。

    「小姐,你找人?」季墉問。

    「沒有,這邊的所有員工我通通不認識!」她快快撇清,免得連累仲墉。

    「可是我剛剛聽你提到賀仲墉……」

    「你聽錯了!我剛剛提的名字是賀季墉。他是我的朋友!很熟很熟的朋友!」人不自私天誅地滅,這時候只好選擇對不起巧巧的男朋友、仲墉的小弟了,不會這麼巧合,兩兄弟都在同一家公司吃頭路吧!

    這丫頭說謊不打草稿。季墉大笑,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號「很熟、很熟」的朋友。突然間他很想戳破她,見識見識她的尷尬表情!

    「小姐,賀季墉就是區區在下我。」

    「你是賀季墉?這家公司的老闆?」水水再度在腦中整合剛收到的資訊。「那麼……」他的話真的難以消化。

    「沒錯,賀仲墉是這裡的大老闆,我是小老闆!」

    噢!跟這種人溝通要不是得犧牲掉無數腦細胞,就是會得胃潰瘍。

    「水水,你發了耶,約到一個大老闆,從此吃香喝辣別忘了我一份!」若若不知死活地在旁邊括躁。

    水水?她就是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生!女大十八變,她變得清麗可人了。

    「走,小哥哥帶你去找仲墉!」他拉著水水的手往電梯方向走去。

    ☆☆☆

    水水嘟著唇辯,狠狠盯著眼前那兩個比她高上一個頭的碩大男人。

    「誰可以開釋我何謂小哥哥?何謂大老闆?」水水口氣非常不友善。「水水,你真的忘記我了嗎?」季墉還在她面前嬉皮笑臉地扮小丑。

    「你是何方神聖?大衛社契尼?李奧納多?我為什麼『必須』記住你?」

    「我是你小時候的鄰居啊!記不記得?你常常跑到我家跟我媽要糖吃,吵著要二哥背你玩造飛機,有一次你為了抓魚掉到池塘去,是我把你撈上來的。還有一次我媽不在,你全身都是泥巴哭著不敢回家,是二哥幫你洗的澡。」季墉解釋。

    「你是小雞雞哥哥?」小時候的她發音不清楚,老把季季喊成雞雞,當年他窘死了,可是季墉怎麼也沒辦法把她的發音糾正過來,只能任由她去喊。

    「水水小姐,你現年二十二歲了,麻煩你的發音正確一點。」這時候再不糾正她,他的一世英名將會毀於一旦。

    「對不起!小季季哥哥!」

    「噢!還是一樣難聽,你叫我季墉哥好了!」他一臉無奈。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要求很多耶!」水水想起,她現在應該生氣,而不是和他討論稱謂問題。

    她走向座椅上、一副天下太平模樣的仲墉眼前。他怎麼能那麼安適?好似這件事對他的衝擊一點都不大。

    「你知道全部的事情,卻從沒有告訴我!」她大刺刺地出言指責他。

    「你沒問我。」他回答得很無辜,彷彿是她在無理取鬧。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知道這一大堆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這麼一大堆事,我怎麼知道我要問你什麼?」她把一句話說得像迷宮似的繞口令。

    「你沒問,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這一大堆事情?」他模仿她的邏輯組句。

    『你跟我玩咬文嚼字的遊戲?「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仍是一臉微笑,好像水水是那個天下本無事,卻吃飽自擾之的「庸人」。

    「你刻意的!」她轉過身不理會他。

    仲墉向季墉使個眼色,他合作地把若若帶出門外。

    仲墉從背後抱住水水,下巴抵住她的髮際。「水水,你不喜歡我是二哥哥?」

    「不是!」

    「你生氣我沒讓你知道我是老闆?」

    「不是!」

    「那你在鬧什麼彆扭?」

    「我鬧彆扭?不是!我是生氣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隱瞞我,我生氣自己不被尊重。」水水飄怒,音調調高八度。

    「我沒有隱瞞你,我覺得那些事並不重要,所以才沒講。」

    「不重要?原來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的事都不重要!」

    她故意曲解他的話意。

    「我們兩家之前認識又怎樣?你是那個小女生又怎樣?我對你所有的印象都是從你被我的車子撞倒的那一刻開始,從你吃掉我一束金莎巧克力時開始,不管我們之前是否相識那都不重要,懂嗎?」他耐心地跟她說明,這對他而言是被天荒的事!他從不向女人解釋什麼的。

    「我不懂!我以為相處了那麼久,你會把你心裡的事情和我分享,就算那只是一個大八卦,你都會不吝嗇講出來逗我笑一笑。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我們並沒有那麼熟。」她咬咬唇,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的指控不無道理,他從不習慣和任何人分享心事,包括水水。

    「更何況,我沒太多立場要求被尊重。」水水故意自貶,這回她是自我警戒,提醒自己她在他心目中什麼都不是。

    「你在鑽牛角尖。」仲墉抬高她的下巴,審視她的表情。

    「我只是認清事實。」不管她多努力否認,但她的身份了不起就是個情婦、供主人暖床的物件,和抱枕、棉被是同屬、同科、同目、同種的裝飾品,她憑什麼要求「尊重」。

    「小傻瓜,不管我們是不是舊識,都不會影響我們現在的關係。」

    「那麼——你是公司大老闆這件事呢?」

    「這件事又影響什麼?它干擾你了嗎?」他不解,他的身份對女人來說只會有利,不會更糟糕啊!

    「是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大老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市民。」

    「這有什麼不同?我也領了中華民國身份證,我不認為我的身份證會比你的大張。」他猜測出她的自卑心態又偷渡出門,接下來她大概又要花上個幾天自怨自艾,不行,最近得變些花樣讓她忙碌一番,免得她又胡思亂想。

    「我們身份懸殊……」她一向講究公平,這段日子她不當自己是「他的女人」,她花自己的錢,不接受他的饋贈,以為這樣子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他們的關係是男女朋友,而不是情婦和主人。

    可是他的身份把這個平衡狀態打破了,讓水水一時之間沒辦法消化。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跟我談門當戶對?」他沒好氣地問。

    門當戶對?這四個字直直敲進心底深處,痛得她凝起雙眉。

    他們當然門不當戶不對,可是有什麼關係,她只是他的玩伴、一個玩得起男女遊戲的床伴!有什麼資格談這四個字,該和他談門當戶對的是他未來的妻子,不是嗎?她幹嘛要自卑,難怪所有有關她的事在他眼裡都不重要、難怪他不需要對她多說明,因為她這個人就是「不重要」!

    水水鑽進死胡同裡,抽不出身來了。

    望著她突如其來的沉默,仲墉升起一絲危機意識。

    「水水?」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是我無理取鬧。」

    她的委曲求全讓他的心隱隱抽痛。「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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