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蔡小雀
她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端他一腳,最好能把他臉—那抹可惡的笑端掉!
「你太可惡了。」她咬著牙小聲道。
他迷人的笑容不減,「壞男人人人愛。」
愛你個頭!
纖纖眼見抗爭吵鬧無效,索性氣呼呼地轉過頭望向窗外,看到馬路上流逝而過的人事,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她被綁架了。
她慢慢開始可以體會當肉票的心情。
該死的東西,有本事就不要讓她逃出去,否則她一定到立法委員那兒投訴,管他家大業大勢力如何,再怎麼凶也凶不過立委吧!
雖然車內安靜了下來,可是兩人彼此心底都暗藏心事,惹得靜默的空間內氣氛詭異極了。
瑞齊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關節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他為什麼會衝動地「綁架」她?他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他絕不後悔做這件事。
他強烈地想得到她,不論是為了什麼原因。
☆☆☆
纖纖曾想過要乘停車的時候開門逃跑,可是當她看到了豪華典雅的大宅後,她不禁有一瞬間的呆愣。
就是這該死的幾秒鐘讓她喪失逃跑的機會。
當她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打開車門,並且一把將她扛在寬闊有力的肩膀上。
「你在幹嘛?你把我放下來……噢!」她發現自己被甩在他身上,並且臉蛋還差點撞上他偉岸的背部。
謀財害命啊!
瑞齊高大的身子扛著她毫不費力,簡直比背一袋羽毛還輕鬆。
他輕而易事地扛著她邁步往屋內走,一手緊攬著她微曲的膝蓋內側。
腴滑的膚觸和頂在他肩際的柔軟彈性讓瑞齊在剎那間心胸狂跳了起來。
某種熟悉的熱潮和騷動從他小腹竄流而下,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某一個部位硬了起來。
該死,他居然對她有反應。誰知道一個身材看起來瘦得沒幾兩肉的小女人,在衣裳底下居然這麼有料……
還深深地撩起了他的慾望。
他將驚訝壓入心底,腦袋裡的理智告訴自己——你原本就是擄她回來當情婦的,既然要侵害她,自然就得從勾引她上床開始。
他那個老頭子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女人唯一的用處是在床上,唯一有用的只有美麗的身軀,若期望從她們身上得到更多,那只是自找麻煩徒增笑柄。
從他個人的經驗也理出一條法則——女人本來就只是一張嘴巴和一具曼妙身材組合而成,其他全空蕩無一物,尤其是腦袋和心。
全是空蕩蕩的騙人玩意兒。
雖然他痛恨他老頭子,可是老頭子有些話還挺有道理的,他自己也屢試不爽。
瑞齊的臉龐驀然深保蹙了起來。
見鬼,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思考這麼多?他是鬼迷心竅了不成?!
「放我下來!」她猶自在他背上鬼叫鬼叫。
「你死心吧!上了我的車就是我的人了,就算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理你的。」他冷笑,卻發現自己活像電視裡的惡霸山寨王。
他討厭發現自己在反省。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撿到你家的貓,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就不該停下腳步去拯救它。」她氣憤地叫道。
她可憐淒慘的命運只印證了一句俗話:好人不長命。瞧,這就是她做好事的後果。
他神色不改,好整以暇地將她扛進大門,面對那令如雲慵僕只是微微點頭。
「送兩份午餐到我房裡。」他吩咐。
「救命啊!你們救救我,我是被他綁架來的。」由於腦袋瓜往地板晃呀晃的關係,纖纖沒有辦法直視任何人,因此她急急對著一堆腳和鞋子求救。
惡……她頭好重,好暈……
「親愛的,你就是這麼喜歡開玩笑。」他的聲音甜如蜂蜜。
「閉嘴!」她惡聲惡氣的吼著。
他對傭僕們做出一臉莫可奈何的神情,暗自竊喜眾人的表情已由擔憂轉為好笑。
雖然他活脫脫是個二世祖,可是對待傭僕還頗客氣,並不會像他的父貌一樣視下人為牛馬,因此傭僕們多半對他的評語還不錯。
就是私生活花了些,只不過這些身為下人的自是管不著。
「我們上去吧,親愛的,我想你迫不及待要上樓了。」他繼續對她說著甜膩噁心的話,腳步不停歇地上樓。
纖纖已接被晃得開始覺得想吐了,尤其她的胃被頂的好不舒服。
她就這麼瞪著光滑潔淨的地板,直到看見一大片昂貴的地毯,接著就被老實不客氣地丟上床,差點把她摔暈了。
「惡霸。」她暈了好一陣子,才努力緩口氣罵道。
他深邃的眸子好笑地盯著她,一屁股跌坐在床畔,「餓了嗎?」
「你難道都不怕我的家人發現我不見,然後報警找我嗎?」她虛弱地倚在軟綿綿的枕上,怒氣未消。
他聳聳肩,笑嘻嘻地道:「我說過了,這是一段美麗的羅曼史,我也會照顧你家人的生活,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你以為錢能收買到一切嗎?」
「未嘗不可。」他笑著,「且屢試不爽。」
她緩緩地搖頭,悲哀地道:「你不能,你不能用錢買到一切,至少就買不到我和我的家人。」
他挑高一邊的眉毛,「試試看。」
「我沒有家人,」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揚起眉毛,「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試試看啊!你到哪兒去收買?」
他凝視著她佯裝堅強的小臉蛋,心莫名抽痛了一下,「你沒有家人?」
她也是一個孤零零的人,飄蕩在擾擾攘攘的空間。
他甩掉對她突如其來升起的一股憐惜,心腸轉硬,自己的心何時變得這麼柔軟?
「我是孤兒院出來的。」她痛恨這麼說好像在示弱,但她只是說實話。
「真的嗎?」他恢愎一貫懷疑。
「我沒有必要跟你證明我的身世。」她慍怒。
她也犯不著解釋這麼多。
「你先休息一下,餓了吧?」他的聲音又溫柔了。
她絲毫不領情,「你讓我餓死算了,士可殺不可辱。」
「我怎麼捨得殺你呢?」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粉嫩的臉龐,輕笑道:「你的臉好嫩,真像新鮮的水蜜桃,彷彿掐得出水來。」
「不要取笑我的臉。」她不滿地道。
他一愣,「我在讚美你。」
「不需要,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要回家。」她看著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經隱隱約約暗下來了。
天哪,她不是三點才出餐廳的嗎?怎麼現在都這麼晚了?她下午沒有上班,天知道餐廳的人一定急死了。
尤其是趙姨。
「我餓了。」他盯著她的臉,小腹和胃部的騷動讓他幾乎控制不住。
她像是一客最甜美的桃子派,強烈地吸引著他一口將她吞下肚。
她無精打采地道:「餓了關我什麼事,你別奢望我會幫你作飯……等一百萬年以後再看看有沒有吧!」
他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個小女人……
「你的精神看起來不錯,」他調侃著,「看來還可以再跟我吵個三百回合。」
「變態,綁架我就為了跟我吵架嗎?」她惡狠狠白了他一眼。
他眸中的色彩變深了,意味深長地道:「當然不止是為了要跟你吵架,我們還有很多『好玩』的遊戲還沒做呢!」
她聽不懂他的意思,卻討厭他臉上那抹貓兒偷了魚的笑。
屋內好溫暖,也許是因為有中央空調的關係,不若她那間小房間的寒氣逼人,纖纖在一番折騰過後突然覺得好睏。
她拉拉屁股底下的羽毛被,心不甘情不原地問:「這個可以蓋嗎?」
他掩不住訝異,「願意做我的嬌客了?」
她不理他,自顧自地拉過暖和輕薄的被自就往身上蓋,反正事情再壞也不過如此,她還能怎麼樣?
她得養足精神才好計劃逃跑,否則手軟腳軟的沒三兩下就被捉回來了。
他欣賞著她樸拙毫不掩飾的舉止,甚至還挪動了尊臀以便她抽出羽毛被裹在自己身上。
就在他愉快看著這一切時,房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
「進來。」
一個僕人恭敬地推了一台銀色餐車過來,上頭擺滿了一連軍隊都喂得跑的美食,纖纖的眼睛都睜大了。
這、這太誇張了吧!
「你一餐都吃這麼多嗎?」她悄悄地吞了吞口水。
他而雅一笑,「這裡有一半都是你的份。」
她瞠目結舌,「哈!」
「你太瘦了,該多吃點。」他揮揮手讓僕人下去,自己接手來,「想吃什麼?蘋果派?」
這,這這這……從剛才到現在的鋪張已經讓她腦葷腦脹了。
「我不習慣這種電視裡的生活。」她咕噥。
「什麼意思?」
她張開雙臂比畫著,試圖形容出來,「就是、就是這種有一大堆傭人,房子大的比高爾夫球場還誇張,還有食物好像多的吃免錢……反正我不會說啦!我不習慣就是了。」
她的一切都簡單的很,受不了這麼繁瑣的事物。
他被她逗笑了,眉宇間的偏激孤傲之色也柔和了不少。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抱怨的,」他笑意盈盈,「大多數的人都喜歡這種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