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葉小嵐

    陸軒奇在紅燈前停了車，回頭看著她，她一副自在、舒適的模樣。他輕歎口氣，雨薇啊！我要怎樣才能忘掉你或得到你？猶豫了一下，然後他把車轉了個方向，開往敦化南路的新家。

    程雨薇睜開了惺忪的雙眼，陸軒奇已下車過來幫她開車門，她看了下窗外，又回過頭看著他。

    「阿奇！這是那裹？這不是我家！」

    陸軒奇笑著彎下腰的幫她穿上高跟鞋，而她順從的沒有抵抗，只是看著他。

    「你是要自己下來還是我抱你下來？」他笑著說。

    「這到底是那裡？」她本能的往另一邊的車門靠。

    陸軒奇退出車外站直了身體，手指無聊的敲著車頂。

    「你下來再說好嗎？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等了一會兒，她才從另一邊的車門下車，隔著車兩人對峙著，他歎了口氣。

    「這是我年初買的房子，到最近才裝修好的，想帶你來瞧瞧，原來的地方我這個月就退租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傢俱，各項用品都差不多了。」

    程雨薇看了下這座大廈的外觀，很高尚、現代，今人印象深刻，看來他這幾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你剛早說不就結了，可以邀燕柔一塊兒來啊！」

    陸軒奇聳聳肩一笑，把車門鎖上，兩人結伴走進大廈，搭乘電梯，他按了七摟的鈕。

    「二十幾坪，兩房兩廳。」他解說著。「我爸、媽和哥哥、嫂嫂住陽明山，我一個人自由得很，放心！你不會在裡面發現任何女人的。」

    程雨薇瞪了他一眼，走出電梯，他擁著她走向A室。打開門，程雨薇換上拖鞋，打量起室內的裝潢，純黑的皮沙發，簡單、舒適的擺設，盆景、飯廳的餐桌尤其好看，純白的圓桌加上四張純白的椅子，她東摸摸西碰碰的，看到音響架上自己的相片，她回過頭看著他。

    「我同燕柔要來的。」他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和相片。

    程雨薇聳聳肩。「你為什麼不自己向我開口呢？」她笑了笑。「我多的是比這張好看的相片，而且光一張照片又能帶給你什麼？」

    陸軒奇沒答話，遞了罐可樂給她，兩人並肩坐下。

    「好了！你到底要和我談什麼？」她喝了口可樂。「時間也不早了，我媽會操心的。」

    「你先告訴我喜不喜歡這屋子。」

    程雨薇點了點頭。

    「那你想不想當這屋子的女主人？」他笑著問。

    程兩薇吃驚的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回答什麼。

    「雨薇！」他緊緊的抓著她沒拿可樂的右手。「在裝潢這屋子和買傢俱時，我心裡想的都是你所喜歡的，你會想要的。」他的眼神充滿了柔情和瞭解。「你曾說過你希望未來的家有套黑色的皮沙發，白色的餐桌，如今全齊了。你該去看看我的臥室，那不是我一個人的，是為我們而準備的。」

    程雨薇哭笑不得，只是用力的抽回她的手，站起來走到飯廳，坐在她喜歡的白椅子上，和他隔了段距離。

    「阿奇！你沒醉吧！有沒有搞錯！你是在向我求婚嗎？」她故意的取笑道。

    「要不要來一根？」他翹起腳，彎身拿起茶几上的菸，滿臉的笑意。

    程雨薇想了下，然後堅決的搖頭。

    「好！」他贊成的笑著。抽出一根菸點上，吸了一口。「起碼我不用擔心你若懷孕時，抽菸會傷到胎兒，我還一直操心你戒不了呢！」

    程雨薇先是一楞後又放聲大笑，放眼四處，想找樣砸不死他的東西扔他。

    「喂！文明點！雨薇！」他瞭解的笑著阻止。「我的確是在向你求婚！」他嚴肅的看著她。「我不願再等下去了，我已給了你太多的時間。家已經為你佈置好了，婚後你可以留在家裡，也可以選擇你喜歡的事業，不過我希望有了小孩以後，你專心的待在家。至於你對阿威的盲戀，我會……」

    程雨薇本來聽得好好的，但「盲戀」一入耳，她跳起來的衝到了他的面前。

    「你敢說我盲戀？！」她指指他的胸。「你才是！你自負、自以為是，以為每個人、每件事都會照你所想的，我不會嫁給你！我才不管你有問多漂亮的屋子，我也不在乎你等了多久，我更不在乎你會再等多久，你儘管去作你的白日夢好了！」她愈說愈氣，抓起沙發上的椅墊打他。

    陸軒奇把菸捻熄，先奪下她手中的椅墊，然後將她擁到懷裡，不顧她的掙扎、抗議。

    「雨薇！你若肯好好的面對自己，問問自己要的是什麼，你就會發現自己愛的是我！想想看，還有那個男人比我更瞭解你，更愛你！」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額上，她則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裡。「我不會給你機會後悔嫁給我，我也不會像你父親。」

    陸軒奇的話使得她動容不已。此時此刻她才能完全的體會出他對她的深情和關愛。

    「我會把你當成熟女人般的愛著、尊重著。也會把你當小女兒般的寵著、疼著，我會讓你瞭解婚姻並不是愛情的墳墓！」

    「阿奇！太快了！」她抬起頭看著他。「一切真會如你說的這麼完美嗎？我真的值得你如此對我嗎？你不後悔？」

    陸軒奇低下頭吻了下她的唇，對她笑著。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回答？」

    「雨薇！我覺得我已經告訴你無數次了。」他輕輕無著她的長髮。「我的心，我所有的感覺，所以拜託你別再存有任何的懷疑，你只要回答我什麼時候可以嫁給我。」

    程雨薇遲疑著，事情轉變得太快，太快了。

    「阿奇！也許我不排斥你，也許我會愛上你，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要一個婚姻！」停了下，她平靜的看著他。「我父母離婚的例子，燕柔八年感情分手的事實，還有其他許多的悲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去接受一個婚姻，加上你本身的條件，也許你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但你的機會太多了！」她一笑。突然間地想到什麼的瞪著他。「今天那位翁小姐，她就是你對我深情不移的證明？你深愛我的結果嗎？你要怎麼解釋？」

    陸軒奇經咳了下，不安的動動腳。「她是公司的同事，我今天請她來幫忙演戲。我承認我不該利用她來挑起你的醋意，試探你對我的感覺，我保證絕不會再有這種情形！」他歎口氣，至於結婚的問題，我給你時間慢慢的考核我，但千萬別拿別人的例子來衡量我們，或許我們可以先住在一起試試看，如果一切都好，都能配合，而你覺得能夠接受我，我們再結婚。好不好！」

    雨薇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似乎認真的考慮他的提議。她實在怕極了爸爸剛離開的那段日子，家中鎮日愁雲籠罩，媽媽整天精神恍惚。難道二十幾年的情分就這樣一筆勾銷，如此經不起考驗？！也許阿奇的提議可行，合則聚，不合則散。彼此不會受到傷害。

    雨薇再度望著阿奇，許久後才非常慎重的開口，「好吧，我答應你，我們試試看。不過先別太高興，我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

    阿奇聽了高興的把雨薇抱起來轉了一圈，「雨薇，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雨薇點點頭，按著打了個哈欠，再一次的看表。

    「雨薇？明天既然不用上班。你乾脆就睡這兒好了。」

    他的建議使她挑起眉，抬著頭看他。

    「阿奇！你可真會得寸進尺。」她嘲諷的看著他。「我還沒有答應嫁你呢！我只是同意繼續我們的友誼，給彼此一個機會。你啊！你真會利用機會。休想！」

    「你才心術不正！」他捏了捏她的臉頰，他好喜歡她這樣的靠在他懷裡。「這裡有兩個房間，而且我提出了什麼非分的要求嗎？沒有，我對你毛手毛腳了嗎？沒有，搞不好是你來敲我的門！」

    「你慢慢等好了！」她噘起了嘴，坐正了身體，離開他的雙手。「我不和你辯了！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家？」

    陸軒奇聳聳肩站起來，順便拉起了雨薇，抓了鑰匙。

    「對我的求婚你打算考慮多久？」兩人一塊走到門口，她換上了自己的鞋，側著頭看著他。

    「阿奇！你真的想結婚了嗎？你才三十一歲，而且條件這麼好，我可無法忍受那種對婚姻不忠實的男人，你確定你想清楚了嗎？結婚以後是無法再遊戲人間的。」

    「雨薇！」他雙手扶著她的肩。「答應我別再問這種蠢話，只要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可以嫁給我。」

    「別這麼急！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她的手輕扯他的衣服，對著他的胸膛說道，「何況你四年都能等了，不會在乎再等一些日子吧？！」

    「好吧！」他點點頭。「不過你這個未婚妻總該給你的未婚夫行使某些權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