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葉霓
雖然動過手術,但不可諱言地,她依舊是美麗脫俗、自然動人,一點也沒有表情僵硬的感覺。
那晚邂逅,由於天色昏暗,他沒能好好看她,此刻的她在暈黃的燈光下雙眼瑩瑩,偶爾散發的慍怒,更加迷人。
「住手!」心怡咬著下唇,強迫自己忍受他的毛手毛腳,但還是迸發出不滿。
「如果我偏不呢?」霍子樵突然有種想吻她的衝動,這絕不在他的偽裝之內。
出其不意地,他狂野的吻上她的唇,心怡閃躲不及欲掙扎,卻發現這個吻出乎她意料的溫柔。
在一股醺醉的氣息下,她居然忘了反抗,甚至陶醉在這迷濛癡醉的吻當中。
瞧她一副心蕩神馳的模樣,霍子樵頓時發覺自己太大意了,因此轉瞬間將纏綿柔蜜的吻變得粗重殘虐,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心怡驚惶失措,第一次遭遇如蕩婦般的對待,心急之下,她咬了下他長驅而入的舌!
霍子樵陡然放開她,以手背抹去舌尖上的血跡,眼眸暗藏陰鷙的逼視她。
他向前跨進一步攫住她的雙手,陰狠的說:「臭女人,你居然敢咬我?」
「誰要你侵犯我!」心怡怒吼回去。
「我侵犯你?」他睜亮大眼,狂然大笑,「哈哈!你還真會假裝聖女,既然是自願送上門的貨色,就擺明了讓我玩的,你居然敢說我侵犯你,說出去誰相信?」
他一雙眼肆無忌憚的瀏覽著她全身,充滿了淫邪味道。
「住口,你別再說了!」心怡直搖頭,隱忍已久的淚水凝聚在眼中。
「要我別說也行,你滾出我的視線,順便回去告訴我義父,狗急可是會跳牆的!」他憤恨的氣息重重地噴在她臉上。
霍子樵好恨,為何她要作踐自己,難道為了許雲風的一聲命令她連清白都不要了?世界上當真有這類賣女求榮的父親嗎?他更氣她心甘情願成為鄒鳴那個敗類的走狗!
「外面傳聞你性情乖張,原來全是真的!」心怡直瞪著他那張近乎冷血的表情,蟄伏在心中的怒氣終於潰決。
「我性情乖張?他是這麼告訴你的?」
霍子樵半瞇起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訕笑。好個鄒鳴,也不想想冷誓桀乖張的個性是誰造成的,他人格的極度分裂也全是毒品所賜!而鄒鳴還想在外人面前佯裝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將所有罪行推給冷誓桀,也不怕遭天譴。
「我自己有眼睛,看得出來。」她甜美的臉蛋上充滿著憤怒。
「哦?那你倒說說看,我在你眼裡是什麼?」
他粗魯地箝緊她的雙臂,那聲調冷得足以讓地獄凍結,粗暴的氣勢既駭人且來勢洶洶,幾乎令心怡招架不住。
「殘酷、無情、陰沉、冷漠……」心怡雖害怕,卻有不認輸的個性。
鼓掌聲頓時響起,霍子樵重重地拍手,表情莫測。心怡心頭一窒,雙手握得死緊,真怕下一刻他會送她一記鐵拳!
她緩緩後退,雙手被手銬勒出了淤痕卻不自知,而那股陰森的沉默卻一直窒人地瀰漫著。
霍子樵將她抓到身前,綻出一抹勾魂攝魄的微笑,「想不到你真的很帶種,我發現我好像看上你了,雖然你的身材……嘖嘖,無法和我那些鶯鶯燕燕相比,但我可以委屈一些。」
「不要臉!小心我把你的命根子給踢斷掉。」
心怡一抬腳,霍子樵俐落閃過,順手抱住她的右腳,不懷好意地撫揉著她的小腿肚,低笑道:「這麼美的腿是不是該露出來啊!藏在這件牛仔褲裡還真是可惜,我在考慮是不是該褪下你的衣物,讓我的命根子評定看看你是否夠資格當我冷誓桀的女人。」他目露凶光,放開她的腿,用力扯住她的秀髮,「你居然敢惹火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霍子樵百分之百做出了冷誓桀殘酷的嘴臉,他不禁對自己無懈可擊的演技暗自喝采!
但他卻也心痛萬分,又不能露出馬腳,免得壞了所有的計畫。
「你可以殺了我,但你囂張的日子也不會太久的。」心怡瞪大眼,昂首直視他,突然,她的臉色乍變!
他的瞳眸會變色,由黝黑轉為深紫再逐漸變灰棕……這和她印象中那個眸子一般迷炫人心。
霍子樵發現有異,立即旋過身掩飾心底一陣不安的狂跳!他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她是不是看出哪兒不對勁了?
不!他不能自亂陣腳。他抬頭深呼吸時,不經意發現天花板的夾縫處居然暗藏針孔攝影機!
這是什麼時候裝上的?是她裝的嗎?
心怡則為他突如其來的改變怔忡不已,他生氣了?為何悶不吭聲的背對著她?
她的手指緊握著,只能在手銬內微微輕顫。
霍子樵猛一回首,看見的就是她那雙因掙扎而略微泛青紫的手腕,心中霍然被難以言喻的不捨填滿,但他仍克制住欲將她解銬的衝動。
面色一轉,他陰惻惻地笑了,發出詭譎的音調,「你的意思是我活不久囉?」
「惡人自有惡報,上天會懲罰你的。」
遠距離下,心怡看不清他的眼瞳,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發自眼眸深處的陰霾更深沉了!
「不錯,我是惡人,難道你想替天行道,向我宣戰嗎?」霍子樵輕狂冷笑,但笑容背後卻隱藏著一抹不為人知的無奈,緊緊揪著他的心!
他突然恨起了薛斯昊,為何要他扮演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他也真後悔接下這個要命的任務。
看著纖柔卻又固執的她,他實在無法狠下心傷害她!
一道勁風由窗外灌進屋內,吹動了霍子樵一頭黑亮的髮絲,背光之下讓他更形浪蕩不羈。
心怡緊張地咬著下唇,慌張的淚滑落眼角。
「夠了!把你的眼淚收起來!」媽的,女人只會拿眼淚當武器嗎?偏偏它就是他的致命傷。
那個英姿勃發的女人到哪裡去了?赤手空拳對付惡棍的女人呢?為什麼遇上他她就變成這麼柔弱無助,難道他真的看起來如此殘暴?
霍子樵一直以為自己演來失敗,沒想到還是成功地嚇住了她。
第三章
「你太過分了。」她倨傲的以上臂拭去頰上的淚,再次側踢出右腿,差點踢中了他的小腹。
「我過分?」他的劍眉揚了揚,眼神變得更狂烈,「你似乎還沒見識過什麼叫真正的過分吧?」
他看到櫥櫃下方有一條粗繩,於是拿了過來,嘴角噙著一抹邪邪的笑意看著她。
「你的腿太不乖了,綁上可能會聽話些。」
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瞟了眼針孔攝影機,那一定是鄒鳴為預防冷誓桀叛變才裝設的,好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哼!找個女人來還不夠,竟然搞這種把戲?
霍子樵皺眉思考,或許鄒鳴明白以冷誓桀的個性絕不會留下同一個女人太久,而派她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裝上這些個玩意兒。看來這楝屋子裡應該不止這一具才是。
「你想幹嘛?」心怡冷睇著他。
他的笑容馬上褪去,瞇起雙眼問道:「你說呢?」
蹲下身,他不客氣地抓住她的腳踝,害得心怡陡地失去平衡摔坐下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將她的腳踝給捆綁起來。
「好了,大功告成了。」他站起身拍拍手,「就餓你兩頓,讓你學乖一點兒。記得等我回來,我會好好餵飽你的,哈哈……」
他曖昧的語調令人膽戰心驚,心怡蜷在角落,戰慄不已。
※※※
冷誓桀又是一夜沒有回來,心怡又餓又渴的,卻也沒吭半個字。是啊!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喊給誰聽呢。
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她餓死是不是?看來他不僅暴戾還殘忍得很。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好想上廁所,真不知還能撐多久。
雙手雙腳被束縛著,由四肢傳來的酸麻感讓她快招架不住了!該死的冷誓桀,她一點兒也不後悔幫許伯伯的忙,像冷誓桀那種惡人活該要讓人控制,否則絕對會造反!
此時,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是阿強和飛仔回來了!
心怡趕緊閉上眼假寐。
「奇怪,老大是跑哪兒去了?整個台北市都快翻遍了還找不到他的人,我看我們還是……」
飛仔叨絮不休地走進門,當他看見心怡那動彈不得的模樣時,立刻住口,以一種驚喜的眼神看著她。
「阿強,看樣子老大回來過了,他整女人的時候最喜歡用這一招!」飛仔滿臉眉飛色舞。
「是耶!老大鐵定回來過。」阿強顯然也放心不少,終於可以好好補個眠了。
飛仔趕緊進每間房裡找尋,最後他皺著眉道:「老大不在。」
「不在?他會去哪了?」阿強抱著質疑的態度走到心怡面前,踢了踢她的腳,「喂,你醒醒,我有話要問你。」
心怡佯裝一臉睡意,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們。
「我問你,我們老大是不是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