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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文 / 葉霓

    他在說什麼啊?虧她一心幫忙,他卻……他究竟把她想像成什麼樣的女孩了?

    段靈倍感委屈地紅了眼,「我們哪有連手什麼?你這個人簡直是莫名其妙!」

    氣憤難抑下,她轉身奔離了他的眼前。

    耶律秋人眼眸一瞇,也不做逗留地朝後花園走去。

    穿過長廊、越過拱門,卻已不見那兩人的蹤影。怪了,易凡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他神情突然一緊,快步轉往易凡的客房。

    當他趕到易凡房門口時,正好瞧見易凡背著包袱,神色黯然地走出房間。

    「時候不早了,你拿著包袱要上哪兒去?」

    易凡無精打采地歎口氣道:「回遼國。你呢?跟不跟我回去?」

    「你就這麼樣回去?事情解決了嗎?」耶律秋人將他拖進屋裡合上門,一臉嚴肅地問道。

    「解決好了,該解決的全解決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

    耶律秋人立刻攔住他,「你真沒志氣,來到這兒什麼也沒做就要走,那我跟你來不是也白費力氣嗎?」

    「所以我早說過不用來的,是你堅持,卻讓我再受一次屈辱!」易凡忍不住地咆哮出聲,向來斯斯文文的他,第一次做出這麼激烈的反應。

    「你剛才到後花園見段芫,對嗎?」耶律秋人冷靜地問道,沒將他的火爆放在心上。

    「你……你怎麼知道?」易凡心口一撞,震驚地回眸他。

    「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想弄明白她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麼?」耶律秋人冷著聲,執意弄清楚。

    若是段芫再一次給易凡刺激,那麼他的報復行動就要展開了。

    「她說的和之前都一樣,既然一樣,我也沒什麼好怨的。」易凡調整一下肩上的包袱,無力地回身打開房門。

    「你真要離開?」耶律秋人冷著聲問。

    易凡點點頭,「難不成留下來觸景傷情?秋人,你也和我一塊兒回去吧。」

    「我不走。」耶律秋人眼中憤怒更熾。

    「你要留下?」易凡震驚地看著他。

    「這是當然。」耶律秋人表情弔詭地回答。

    「難道你是想……」他緊張地攫住耶律秋人的雙肩,著實不希望他執著在這件事上。

    「既然你要走人,就別再管我的事,我主意已定。」耶律秋人笑臉轉沉,眸中泛著志在必得的星芒。

    「你……好吧,隨你了。段芫也說了,大理王有意將她許配給你,她終究是你的人,我無權主張什麼。」歎了口氣,易凡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兒。

    耶律秋人犀銳的眸子緊緊一瞇,五官刻畫出一抹深沉。

    三天後,耶律秋人又被段鎮風邀至王宮作客。這次他在段鎮風的陪同下一訪大理王室珍藏古董寶物的「絲金穴」,一覽其中名貴金石。

    瀏覽過後,段鎮風在夏荷池邊設下茶宴,稍作歇息。

    段鎮風以錦袖擦了擦汗水道:「今兒個還真熱啊,待會兒我命宮女端兩盅冰鎮玉桂茶,不但能解渴,還能消暑呢。」

    「大王設想得真周到。」耶律秋人嘴角帶笑,刻意往四處望了望,「咦,今天怎麼沒瞧見芫公主呢?」

    「段芫這丫頭本來也要過來,但一早卻派宮女來告訴我她不舒服。要不要我再命人去叫她過來?」

    「不用了,芫公主既然不舒服,我怎好勉強呢?」耶律秋人虛偽應道。

    「那……也好。」段鎮風突地念頭一轉,問道:「對了,上回右院大王跟小女不知聊得如何?」

    耶律秋人將他眼底的野心看得分明,暗暗冷笑,表面上卻佯裝愛慕地道:「芫公主溫柔大方、婉約嫻雅,我們自然是相談甚歡。」

    這話聽在段鎮風耳中自然是欣喜異常。太好了!如果耶律秋人對芫兒有意思,那麼他想攀龍附鳳的希望就不難達成了。

    「那……若本王厚著臉皮想與你攀個親事,不知右院大王的意思如何?」他靠近耶律秋人低聲輕問,以免一旁的下人聽見,倘若遭拒,他也不至於太難堪。

    「大王,您這是在開玩笑吧?」耶律秋人故作意外地拉高嗓音,表情也寫滿了驚訝。

    「本王句句真心,就不知小女會不會辱沒了右院大王?」段鎮風見他沒拒絕,於是更興奮地表示。

    「芫公主不知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伴侶,這是我連作夢都不敢奢求的,怎能說是辱沒?大王,這裡沒酒,否則我真要罰您幾杯以抵過!」耶律秋人假意興奮地道。

    段縝風這下更得意了,他笑得嘴都合不攏,「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竟會這麼容易就達成。

    聯姻之後有大遼國的武力做後盾,他就不怕自己的勢力被週遭一些深懷覬覦之心的小國給瓜分。

    若是有機會的話,他還可以乘其不備,來個蠶食鯨吞,將大遼國一併收歸到大理底下。

    「我是中意完公主,就不知大王可否割愛?」耶律秋人微微一笑,流露出瀟灑自若又俊朗無儔的神采。

    「這是本王的榮幸,改天我定派上特使到大遼國向耶律大將軍提親,以示誠意。」

    「大王別麻煩了,我們是男方,自該由我派人提親才是,否則豈不是本末倒置了?」耶律秋人搖頭笑道。

    「這……對啊!瞧我開心得連這種事都給弄混了,哈哈……」段鎮風立刻以大笑掩飾自己的荒唐話語。

    雖然困窘難堪,但為達目的,他就算賣了這張老臉也在所不惜。

    望著段鎮風暗藏野心的神情,耶律秋人雙眉一挑。走著瞧,他定要讓這老頭後悔莫及!

    「那麼小婿就先尊稱您一聲岳父了。」他俊臉帶笑,從容演出自己計劃扮演的角色。

    「哈……」段鎮風聞言大笑,得意非凡地說:「不敢當、不敢當。」

    「那就給我一些時間準備聘禮,擇日向您提親。」耶律秋人打鐵趁熱地道。

    「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段鎮風老臉漾滿笑容,心情激昂,絲毫沒察覺藏在耶律秋人眼底的邪惡念頭。

    第六章

    「耶律秋人、耶律秋人,你給我出來!」段靈雙眸含淚,直奔向耶律秋人房門口,用力敲著門扉,「你快出來,我有話要問你!」她一邊敲著門,一邊拭著淚,「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

    「你叫魂啊?」門扉突然開啟,衣衫不整的耶律秋人出現在她面前,讓她吃了一驚!

    「你……」她瞪大眼,強忍住淚水,怔茫地透過門縫看進屋內——

    一個半裸的女人躺在床上,嬌媚地嚷道:「右院大王,是誰呀?人家等不及了,你快過來嘛!」

    「等等!」他蹙起眉頭往裡頭沉聲一吼,止住了女子嗲聲嗲氣的叫喚聲,又轉向段靈問道:「究竟什麼事?快說。」

    「我……」她揪住衣襟,抽噎地指著屋裡的女人,「她是誰?」

    「她?」耶律秋人撇撇嘴,「外頭請來的花娘。怎麼,沒看過專門陪男人睡覺的女人?」

    「花娘……」她震愕地愣在原地,發覺自己的雙腿居然在微微顫抖,好似站在這兒的不是自己,只是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為何前一刻向伯父表明了娶段芫的意願,下一刻卻與花娘在床上……

    「沒錯,她叫鴿亞。鴿亞,你教這位小姑娘幾招勾魅男人的功夫吧。」耶律秋人猛地將段靈拉進屋裡,背靠門框,限制了她出去的機會。

    「才不要,人家會害羞。」鴿亞嬌嬈地噘高唇,才稍挪動一下身子,披身的毯子便滑下,露出兩團傲人的雪乳。

    「啊——」段靈又羞又窘地掩住臉,回身想逃,耶律秋人卻惡劣地不讓她走,還抓住她的肩強迫她面向鴿亞。

    「她有的你也有,何必怕羞呢?」他嗤冷一笑。

    「你好可怕……我要走,讓我走!」淚珠悄悄滑落段靈的面頰,使得她慘白的小臉更顯蒼冷與無助。

    「你不是大老遠就直嚷著我的名字?怎麼這會兒又要走了?」他不但不退,反而趨近她,惡意逼近她的嬌軀。

    「我只想問你,你是不是真要娶段芫?」她緊咬著下唇,哽咽地說。

    「沒錯,我是要娶她。」他暗沉的眸一閃,懶洋洋地說。

    「什麼?」她一陣恍惚.只覺頭暈目眩,整個人仿似站不住腳,「你當真騙我……騙我是為了幫易凡公子……」

    「我騙你嗎?何不說是你騙了我。」耶律秋人主動退開一步,雙臂環胸地冷笑看著她。

    「我騙你什麼?」她寒著心渾身抖顫地問:「我一心只想讓他們和好,更希望他們能得到幸福。」「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誰信啊?」耶律秋人嗤道。

    誰知道她是怎麼和段芫串通的,把易凡折磨成這樣,即使她沒錯,也是同流合污的共犯。

    「我——」

    「鴿亞,你過來。」耶律秋人不理會她,逕自靠在門板上,手指朝床上的女人勾了勾。

    「做什麼?」鴿亞聽話地下了床,段靈這才看清楚她全身上下幾近赤裸,底下只著一件褻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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