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葉霓
「父王,這簡直是小人行為,為什麼父王處處都要聽塞衛的!」
「別說了!他今天居然敢侵犯我的寶貝女兒,我一定要宰了他!」說著基陸已拔出腰際長劍。
凌雋只是笑看他們父女倆為他爭執的情景,對於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不!父王,女兒……女兒已是他的人了!」情急之下幻琴竟發出驚人之語,不僅是基陸嚇了一跳,就連剛趕至的賽衛也愣在門檻處。
凌雋則是雙眉緊進,臉色為之一凜。這個笨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女兒已非清白之身,這輩子只能跟著他,而且女兒愛他,是心甘情願給他一切,求父王別殺他啊!」
為救凌雋一命,幻琴已完全豁了出去,愈說愈離譜,離譜到連她自己為何會為了一個陌生人不顧自己的名節都不明白。
「小姑娘,雖然蠻夷女子對貞操這玩意兒從不在意,但你也不能掛在嘴上侃侃而談哪!不過……你剛才那軟柔甜美的滋味,我可能連死都忘不掉。」他凌雋不是正人君子也絕非傻瓜,既然她笨得要留下他一命,他何不順著她的劇本演下去,反正丟臉的是她。
「你……」再也隱忍不住的淚流下臉頰,幻琴失望地蹙起柳眉。
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男人,但又不能怪他,誰要她一相情願只為救他,受了傷是她自找的。
「好!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如果你能說眼他投誠於我,我就饒他一命!」基陸可是顏面盡推。猛旋身離開。
至於賽衛,他忿忿然地瞪著凌雋與幻琴,衝進屋內,「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居然和這個狗男人做出這種事!」
「賽衛……」幻琴欲語無言。
「算我看錯了你!」賽衛也憤而離開。
須臾後,幻琴耳邊竟聽見凌雋狂笑的聲音。
「想不到你是賽衛的未婚妻子,他對我使詐,卻由你來還,真是應驗了天理昭彰這句話。」他的冷冽目光中帶有一絲調侃。
「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可是為了幫你。」她神情緊繃,整個人就像張滿弓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你太自以為是了,憑什麼認為我希罕你這麼做?」凌雋冷言冷語,句句字字都說得辛辣諷刺。
「我……」幻琴全身顫抖,眼眶中凝聚迷離又脆弱的水霧,遮住她的一雙靈燦明眸。
「還是這根本就是你們串通好的詭計,企圖拿你的身體來換取我的投降?」
他冷照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容顏,殘酷地笑說。
這個結果可說是他想了半天,唯一想得通的,否則這個女人憑什麼為了一個敵方將領寧願毀了自己的貞節?
除非她已是毫無貞節可言!
「不,我是基於虧欠你的心態,想為我父王彌補一些過失,為何你要把我說得如此不堪?」她目光哀怨地對住他犀冷無情的眼。
「既是如此,你就好好彌補我吧!可知我在牢房裡禁慾了多久?可足足當了一個月的和尚了。」
凌雋刻意對她露出一抹猖狂企笑,附著魔力的手輕輕撥開一絡覆在她靈則的髮絲,令幻琴打從心口發出冷顫。」
「別碰我……」她嚇得蜷緊身子。
「哈哈!笑話!」他恣意狂笑,「剛才是誰在眾目睽睽之下宣稱已是我的人了?我現在不過是把她的話予以實現罷了。」
她倒吸了口冷空氣!
說著,他竟以大拇指觸及她的臉頰,拂去她的淚影。
「後悔了?難道不嫌太遲了?你的未婚夫婿已把你視為人盡可夫的浪女了。」凌雋狂笑,放肆的以大拇指撫觸她柔嫩滑膩的肌膚,滑下她的香頸。
幻琴幕然刷白了小臉,渾身嚇得無法動彈,只能感受他灼熱的指尖在她身上造就的酥麻。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還真有點兒讓我心動。」說著;他的大手已伸進她衣襟內,抓住她的圓潤。
「不……」她奮力推開他!
凌雋因重傷在身,還是鬆了手。
「何必呢?既然想獻身就快點兒,幹嘛玩這種拖拖,拉拉的調情遊戲!」他唇角的笑容擴大,凝視著她那副緊張又戒備的神情。
「別這麼說,求你……」她抹去淚,「我可以……可以看在你是因為身受埋伏、被困,所以心情不好想找人發洩而不予追究,希望……希望下次再見你時,你別再口出穢言。」
幻琴掩嘴抽息,勉強說完話後即躍下床榻,傷心地飛奔出他邪惡的視線。
第五章
初晴頭暈目眩地搭上公車,腦中盤旋的淨是她昨晚的夢境。
凌雋!凌雋!為何她老是夢見他?
更可怕的是,隨著夢境的逐漸清晰,她夢中所看見凌雋的那張臉居然是唐駿的翻版!
怎會這樣?難過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因為昨天那一場不該有的接觸而亂了她的心,讓她原就無所歸依的心情變得更是阡陌縱橫、凌亂無章了。
就這樣,她一顆小腦袋直被這件事給盤旋著,直到進了公司仍是混沌不清。
才進人辦公室,程珍立即衝到她身邊說道「天哪!你昨天沒怎麼樣吧?可知道公司內全傳著你和唐總的事。」
初晴聞言,小臉驀然轉紅,口吃地說:「我……我們昨天什麼事也沒發生……你要大家別亂猜測。」就算真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會承認啊!
「本來我們還猜你和唐總之間定是有什麼曖味不明的關係,尤其是他昨天居然就這麼把你給帶離公司,可是……」程珍頓覺不知如何啟齒。
「可是什麼?」
「可是今早人事室發了公文下來……」
「什麼公文?」見程珍欲言又止的,初晴更問了。
「你自己看吧!」程珍指了指牆上公佈欄。
初晴立刻走過去一瞧,眼睛卻愈睜愈大!
唐駿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程珍,我沒看鍺吧?」
「沒有,你現在已被降職成小妹了,這張辦公桌已經不是你的了。」程珍頗是無奈地道:「真搞不懂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
初晴揉了揉太陽穴,頭更疼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對我有伯見。我不明白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她無力地走到辦公桌,收拾幾樣東西。
「你真的喜歡他?!唉,我看只要是見過唐總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過他的魅力之網。只是唐總給我們的印象可是最懂得寵女人的,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程珍自問也是常被唐駿的風采所迷倒。
「別提了,大概是我昨天儀容不整的緣故吧!」事實上,初晴也不明白唐駿為何會這麼討厭她。拿起少許的東西,她無精打采地又問,「小妹有辦公桌嗎?」
程珍搖搖頭,「但唐總已吩咐總務室的人在影印室裡放張桌椅。」
「我懂了。」
初晴走出會計室,一路上她受到不少同事好奇的注目禮,感到不自在極了。
她隨即加快腳步趕緊藏身進人影印室,坐在一張小小的木桌前。
突然間,她的生活好像全變了樣,原本忙碌的步調竟變得如此優閒,令她好不習慣啊!
天哪!她怎會淪落於此,更可怕的是從今後她就被局限在這小小的空間裡,可有機會再見到唐駿?
「唉……」她無助地瞪著影印機呻吟著。
「別歎氣了,趕緊把我這些資料印一印,下午開會要用的。」一位身著亮眼服飾的女子扔了一大疊資料在初晴桌上,交代了聲就離開了。
初晴瞪著它們,下一秒鐘就馬上清醒了!是啊,她是來這兒當小妹的,可不是來發呆的。
於是她立即賣力工作起來,不久送來影印的東西愈來愈多,她也變得好忙,卻不知這些全是一些對她感到好奇的同事為了看看這個名聞公司的小妹,所遞給她的無意義工作。
就這樣,她足足印了兩個鐘頭,才將一桌子的東西全整理就緒。
「喂,待會兒幫我將這些文件送到唐總辦公室,千萬別忘了。」初晴才剛坐下喘口氣,那位時髦女子又探了頭進來說道。
「這……」現在的她哪有臉去見唐駿。
「拜託,我是秘書室的人,這些全是下午開會的重要文件與資料,可惜我現在忙得抽不開身,行行好吧!」她又說。
「哦,好吧!」初晴只好答應了。
「謝了,改天請你吃糖。」她擺擺手,又像沒事人似地走開了。
初晴歎了口氣,心想現在已近午休時間,或許唐駿並不在辦公室,只要她動作快點兒,一交給李助理便走,就可暫時躲開他了。
但她又想問問他,為什麼他真的將她貶成小妹,就因為她那身被濕泥濺髒的衣服?還是因為她不肯接收他施捨的好意?還是因為昨天他並沒成功的……
想到這兒她的雙腮驀然泛起紅雲,抱起那疊資料,她埋首就往電梯沖。
到了三十四樓,初晴卻怎麼也找不到李助理,偏偏手上這份資料好像又很重要,不容許她隨意擱置。最後,她還是怯怯然地走向唐駿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