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自然美女

第2頁 文 / 陽光晴子

    話未說完,門已打開了,她知道進來的人是高潔,她回到紐約後的同學兼室友,也是少數知道她身家背景的摯交。

    鍾蔚理從大三開始,就在外租屋,為的是不喜歡豪門交際,讓自己可以過得無拘無束些,而且她原本打算一畢業後就動身回南美找父母,不過,州立醫院有一個半年的實習機會,所以,這時間是得延後了。

    「天要下紅雨了,早起的鳥兒改變習慣?!呵!可叫我開了眼了。」嬌小玲瓏、有著一張娃娃臉的高潔一閃身已到床沿,嘴裡連珠炮的說著。

    「別吵,你知不知道自己像一隻聒噪的烏鴉?」鍾蔚理抱著薄被側轉身不理她。

    「唷!我還沒跟你算帳,你倒是先嫌起我來了。」高潔伸手作勢朝她的薄被抓去,「昨晚你竟敢放我鴿子,害我一個人在宴會裡晃來晃去的,現在看我怎麼收拾你。」

    鍾蔚理猛然坐了起來,瞪她一眼,「真是老套!女色狼,吃了我那麼多年的豆腐,你膩不膩啊!」

    「嘖,嘖!蔚理,你真迷人。」薄被還是讓高潔給扯開了,望著習慣裸睡的鍾蔚理,她怪聲怪氣的叫著,「前凸後翹、晶瑩剔透的,連我都會心動,怪不得那麼多學長、學弟要為你蠢蠢欲動。」

    「你有完沒完啊!」

    鍾蔚理翻身下床,隨手披上睡袍,她實在有點受不了高潔刻意做作的眼光與表情,同為室友這麼多年,兩人還有什麼沒看過的?而且她們都是女生啊,她有的,高潔也有;

    她沒有的,高潔自然也沒有。

    「當然沒完,你哪時候學會賴床的?」這下換高潔佔領床鋪,舒服的躺了上去。

    鍾蔚理回頭瞅她一眼,「你這個賴床鬼才叫我驚訝呢,這會兒都還沒日上三竿,怎麼你會這麼早清醒?」

    她滿足的枕著羽毛薄被,「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你昨晚失蹤後,鍾爺爺大發慈悲的收留我,這會兒我會在這裡出現,自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她明白的點點頭,高潔會賴床,但也會認床,肯定是賴不下去才只好起床了,她邊想邊轉身走進浴室。

    「你昨晚到底怎麼了?」高潔好奇的叫問著。

    「沒怎麼,只是鞋跟斷了,我當然退場嘍!」她從浴室裡探出頭來。

    「你說得倒輕鬆,知不知道全世界的人差點都動員起來找你了?」高潔不悅的送她一記大白眼。

    「沒那麼誇張吧?」她瞥了她一眼,再度走進浴室裡梳洗。

    「什麼沒有?!」高潔撐起上半身,「你知不知道所有的士紳名流整晚在幹麼?」

    「幹麼?」她邊刷牙邊回道。

    「找樹、看樹,你爺爺這佔地千坪的豪華別墅的大小樹全找了!」

    聞言,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牙膏沫也噴到鏡子上了,「你在開玩笑?」

    「才怪!」高潔乾脆坐起身來,「大家都知道你是怪胎,睡不慣軟綿綿的床,寧願掛在樹上睡覺!」

    難怪……她忍俊不住的大笑出聲,「我還在想昨晚怎麼都沒人來吵我?」

    高潔好奇的繼續問道:「你哪時開竅的?不當原始人?」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還不是怕有人又閒閒沒事的待在樹下拉我的——」她倏地住了口,腦海中再次出現關漢斯那張俊逸的臉孔。

    高潔眉一蹙,抱著枕頭,扯開喉嚨叫道:「拉你的什麼?」

    「呃——沒事,對了,那個叫漢斯的是什麼來頭?」她頓了一下又問:「他進來時,你的神情告訴我你認識他。」

    「自以為是的小姐,本人在此聲明我只是知道他,並不是認識他,OK?」

    「知道他卻不認識他?這是什麼邏輯?」梳洗完畢的鍾蔚理走出浴室,戲謔的問:「莫非你對他有興趣,所以特地打聽過?」

    「打聽是沒有,聽說的倒不少。」

    「沒興趣會去聽他的事?」她出言打趣道。

    高潔認真的回答,「我可有自知之明,本人是玩不起也輸不起,所以,對這個傾倒眾女的人物,我的態度向來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鍾蔚理收起開玩笑的心態,認真的端詳著高潔,她知道高潔鬧歸鬧,但對某些事可是特別認真。

    不過,高潔的話卻也提高了她對關漢斯的好奇心,因此,她的神色中透露出些許的急切與渴望,她想要知道更多有關他的訊息。

    「他昨天出現時,我是有些意外,不過,以鍾爺爺的商界人脈,這也沒什麼。」高潔繼續說著,「其實,我也只知道他是個有名的建築師,財力之雄厚又非一般建築師可比擬,而且男人多金必風流,但這個古老定律在他身上卻不適用。」

    「怎麼說?」她坐到床沿,神情關注看著高潔。

    「中美混血兒的他身邊不乏女伴,但也從沒聽過他跟誰鬧過緋聞。」她搖搖頭,「這種男人太詭異了,我招惹不起。」

    高潔將她知道的事簡要的說完後,這才發現鍾蔚理竟然聽得如此專注,神情又是如此熱切,驚訝之餘,她也同時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怎麼?春天到了嗎?不是還要一個多月後才是春天?還是我忙得忘了時間了?」

    連續幾個問號令高潔自己都先笑了起來。

    鍾蔚理雖故作鎮定,但臉上卻是熱烘烘的。

    她知道高潔在取笑自己,但奇怪的是她也沒想要反駁,心裡的感覺令她感到奇異,一時之間她也弄不明白是為了什麼?

    「怎麼發起呆來了!大事不妙哦!看來你確實病得不輕。」見她不出聲,高潔更是不客氣的嘲弄她。

    「你發什麼癲!才問一句就惹來你這麼一大串話,若我再多說兩句,不就沒有的事都變真的了。」鍾蔚理知道再不說話是不行的,高潔肯定會調侃得沒完沒了,她接著又說:「時間差不多了,換了衣服後,我們是不是該去醫院了?」

    「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原來你並沒有忘記今天的面談。」

    鍾蔚理與高潔畢業後,一位特別欣賞她們的羅傑茲教授,安排她們一起到州立醫院去做為期半年的名為見習、實為短期的約聘醫師。

    高潔戲稱這工作為「合法的廉價勞工」,不過她們倆旨在多吸取經驗,所以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雖是安排好的事,然而形式上的面談還是不能省略的。

    「我怎麼會忘記?請你記住,今天早上是『意外』,事實上我早醒了。」鍾蔚理一邊套上牛仔褲,一邊說著。

    「你就穿這樣去!」看著一身牛仔衣褲配著球鞋的她,高潔一臉的不以為然,「你放著一整個櫥櫃的名牌衣服不穿,淨挑這些……」

    「穿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對,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鍾蔚理順手拿起了背包,拉著哼哼念的高潔就要往外走,而坐在床沿的高潔,冷不防的被她這麼一拉,整個人差點往前撲到她身上去。

    「你這麼用力幹麼?要走也不用這麼急嘛!」她睨著腳步未歇,活像在「拖牛」的鍾蔚理,心想,真是有點兒給她受不了!

    雖說同居了好些年,但高潔依然不明白為何這個貌似天使、體態動人的摯友,總會有這麼莽撞粗暴的驚人之舉。???這是一棟六十五層高的頂樓,在紐約並不算太高,由於位置適中,眺目遠望,視野極為遼闊。

    關漢斯背負雙手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

    兩個星期過去了,自上次宴會過後,他去了一趟底特律,直到昨天夜裡才回到紐約。

    這十幾天中,他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而這是從沒有過的事,他的腦海裡不時出現鍾蔚理的身影,甚至她發怒的神情都一再的牽動著他的心。

    真不可思議,難道只因為她是他的兒時玩伴?

    猶記得當年小蔚理隨父母離開紐約時,她還哇哇大哭的纏著他,要他別忘了長大後娶她當新娘,可如今已亭亭玉立的她卻忘了他。

    可笑的是,她雖然忘了他,他卻還記得她那雙璀璨奪目的星眸——「你又在發什麼愣?老哥,我看你是真的有問題了。」說話的是韓亞力,他的法律顧問、股東兼左右手。

    回過身來,關漢斯看著眼前這個身高一八二公分,身材略顯清瘦的男子,他斯文白淨的臉上架著一副復古圓形眼鏡,神情透露些許冷眼旁觀的意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關漢斯自窗邊離開,並坐到沙發上。

    「有好一會兒了,好奇著你要發呆多久?」韓亞力也跟著坐到他的對面。

    關漢斯刻意忽略他的調侃,「聯資集團的收購案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不錯,你還記得聯資的收購案。」韓亞力揚揚眉毛,「我還在猜測你的三魂七魄到底少掉了多少呢?」

    「別消遣我,我昨晚才從底特律回來,就算要忘也忘不了!」關漢斯知道韓亞力嘲諷的用意,他向來習慣用這種方法表現對他的關心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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