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陽光晴子
「這——」她的臉瞬間漲紅。
「不願意就算了,那我就繼續痛苦下去好了。」他手壓著額頭,一臉難過狀。
原來他也演得不錯嘛。她在心中竊笑,但仍裝出一臉羞澀,咬著下唇,囁嚅的道:「好……好吧。」
古玉堂也是暗笑在心裡,他將枕頭塞到身後,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臥下來。
她喝了一口藥,這藥雖苦,可心兒甜,所以她一點都不覺得苦。
她俯身貼住他的唇,慢慢的將嘴裡的藥哺給他,為怕粉臉上洩漏出心中的甜蜜,她不停的在心裡提醒自己,得扮純真、扮無辜。
他聞著藥味,知道藥苦,但沒想到這藥還不是普通的苦,那個臭大夫怎麼來真的?
可看柳紋綺的眉頭皺都沒有皺一下,又含了一口,即溫柔的湊近他,沒有一絲邪念,沒有一絲矯揉造作。
她看來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純、那麼的美,他看得有些失神了……
柳紋綺一口一口的將藥送入他的口中,她的眼睛不敢對上他的,這樣她才能專心的餵他吃藥,而且,她也好擔心她快如擂鼓的心跳會被他聽見,而滾燙到快冒出煙的臉頰,是否紅通通的了?
一碗藥湯餵了一半,古玉堂已被她給撩撥起慾火。
他閃爍著渴望的黑眸定定的凝睇著她,從她柔嫩的唇送入口的藥湯已不那麼苦澀了,甚至還奇跡似的多了抹甘甜,而他的身體卻因為沸騰的慾望而發疼。
當他想拿走她手上的湯碗,擁抱她,好結束這場折磨時,門突地被人打了開來。
柳紋綺身子一僵,貼著他唇瓣的紅唇立即閃開,既錯愕又困窘的看著站在門口珠翠妝飾、一身紅衣,嬌滴滴的鄧燕雙。
鄧燕雙看到柳紋綺有點訝異,因為古玉堂自己說過,她不僅沒跟他住在一起,也許久未見,但這會兒……
她突地皺起了鼻頭,因為聞到了一股怪味,「什麼味道?好難聞啊。」
「呃,是這樣的,鄧姑娘,玉堂受了風寒,我、我正在餵他吃藥。」唉,她真的很殺風景!何時不來,偏偏這會兒來。
她笑了笑,「原來如此,那不勞你了,還是由我來喂吧。」
「呃,這個……好——」柳紋綺手足無措的將藥湯交給她,但也不能怪她那麼「主動」,畢竟自個還送過「謝禮」給她呢!
見狀,半躺臥在床上的古玉堂瞇起黑眸,除了對柳紋綺不悅外,他對鄧燕雙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更是生氣。
他先揪住了那個「讓賢」的女人的手,「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她一愣,「可有她——」
鄧燕雙一挑柳眉,嬌笑道:「怎麼?我來伺候你不是更好嗎?你不是說柳姑娘笨手笨腳的,不懂得伺候男人?」
什麼?!柳紋綺柳眉一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沒好氣的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本來就不懂得伺候男人,就像這會兒——」她不會讓得太快了嗎?她若真當他是她的丈夫,就應該爭著伺候他啊!
但她哪明白他心中所思?她以為她這樣一口一口餵他,還叫伺候得不好,她的心沉了下來。
「你好好看著,要讓男人忘了藥的苦味,手就別閒著……」鄧燕雙嬌滴滴的先啜了一口藥,但立刻「惡」地一聲,差一點吐出來。
老天爺,怎麼這麼苦?
可那個傾城美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又已說了大話。
不得已,她只得裝出一張笑臉,一手伸進古玉堂的衣服裡,在他的胸膛上來回的挑逗著,然後將唇貼著他的唇,慢慢的將藥送進他口中,除了唇舌與他糾纏外,另一隻手則往他的胯下撫去,一撫觸到那昂起的悸動,她的眼神得意的瞅了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柳紋綺。
「我、我先出去了!」
柳紋綺咬緊下唇,忍住盈眶的淚水,再帶著一肚子的怒火,腳步沉重的離開了。
可惡!他根本不需要我,只要是女人都行、都可以!
其實,古玉堂的心悶悶的、臉臭臭的,一肚子火。
「你哪有病呢?瞧你那兒可是很有生氣呢!」鄧燕雙嗲聲嗲氣的嬌笑道。
是,他是有氣,一肚子的氣,但是他也有被那個愚蠢的柳紋綺挑撥起的沸騰慾火。
這會兒,既然她走了,又有個女人在身邊,他還飢渴難耐——
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粗魯的將鄧燕雙拉上床,房內隨即上演了一場翻雲覆雨的狂野激情,一場對古玉堂而言,只是宣洩怒火與慾火的激情……
但他不知道,柳紋綺跑出房門後,即停下了步伐,杵立在門外,掙扎著要不要再進去,捍衛自己的幸福。
片刻之後她聽到房內傳出男女交歡的聲音,她的水靈眸子立即竄出兩簇怒火。
夠了!她忍氣吞聲的演了這麼久,原以為事情有了轉變,結果這個男人還是那副死德行!
她還要繼續扮個溫柔沒脾氣的小美人嗎?!
不!她不要了,她忍不下去了!
*
激情過後,鄧燕雙滿足的下床,穿上肚兜褻褲,坐在梳妝台上梳妝打扮,毫不客氣的拿起柳紋綺的胭脂水粉、頭釵髮飾來用。
古玉堂雙手當枕的瞪著床頂,雖然慾火滅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一點點的滿足。
他很清楚他的身體在抗議、吶喊,它要的女人根本不是鄧燕雙。
他在心中歎了一聲,轉頭看向鄧燕雙,卻見她不僅將柳紋綺一些較貴重的髮飾珠寶戴在身上,還從櫃裡拿了件上好的蘇州雪紡紫衣穿上。
柳紋綺曾穿過這件衣裳,她看來美得過火,讓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看著,但教這個女人穿上,他卻覺得不對勁。
她看來俗斃了,一點都不美。
「脫掉。」
她笑笑的回頭看他,「不會吧?我們才剛剛結束,你都弄得我全身酸痛了,還想要?」
他抿抿唇,「不是,我是要你穿回自己的衣服。」
「有什麼關係呢?你那個你不承認的娘子很大方的,她不會介意的。」
他也知道,但他打從心裡就討厭她的過度大方。
「你換掉吧,再怎麼說你也是個未出嫁的閨女,這進出山莊,卻換穿別人的衣服,總不太好。」
她嬌媚一笑,起身走到他身邊,在他赤裸的胸膛前打起圈圈兒,「有什麼關係,轎子是抬進莊裡的,除了莊裡的人,誰知道我進出穿什麼?再說了,我進山莊來找你溫存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兒,你何時這麼替我著想了?」
他蹙眉,他並不是關心她的名譽,他只是不想讓柳紋綺看到她穿上她的衣服,雖然知道她不會傷心——
他抿緊了唇,他就是不願意鄧燕雙使用她的東西、穿她的衣服,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沒有理由的。
鄧燕雙注意到他的濃眉皺得緊緊的,有些不悅,「怎麼?柳紋綺沒意見,你卻有意見?」
「算了!你出去吧,我累了。」
他不想去探究原因,也不想知道自己為何介意。
知道自己可以將這些服飾帶走,她露齒一笑,俯身親了他的唇一下,「那我走了,再見。」
她像只滿足的貓兒一走出房門,一眼就看到柳紋綺坐在另一旁的亭子裡,身後站著游嬤嬤跟小瑤。
她沒有注意到柳紋綺臉上不同於以往的淡漠神情,自顧自的道:「這次我主動拿禮物了,我想你不會介意的,我要先走了……」
「請等一等。」柳紋綺的聲音並沒有特別的冷,但卻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
鄧燕雙皺起了柳眉,回頭看她,這才發現這個溫柔大美人的表情跟以前不太相同。
「請鄧姑娘回房去更衣,還有請留下頭上的那幾個髮釵。」她的表情很冷。
「為什麼?」
「那是我的。」
鄧燕雙不可思議的笑了起來,「反正我伺候了玉堂,你也會送我——」
「此一時彼一時,何況鄧姑娘並沒有問我,而是直接換上了。」
她曖昧一笑,「這可怪不得我,是玉堂太粗魯了——」
「我不想聽你們之間的事,但鄧姑娘身上的衣裳是我娘特地差人到蘇州帶回來的,髮釵也是我娘給我的,請你留下。」
柳紋綺其實是一肚子火,但她告訴自己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而變成一個母夜叉。
鄧燕雙低頭看了這身讓自己看來水噹噹的衣服,她抬起頭來挑釁的道:「我告訴你,玉堂讓我穿出來了,而我更沒打算退還,你要有膽子,就脫下它……」
話語末歇,柳紋綺一個眼神看向游嬤嬤跟小瑤。
兩人開心一笑,她們老早就想教訓這個不要臉、登堂入室的找少爺翻雲覆雨的女人了。
兩人立即上前,一人一手的架著她拖往房間去。
鄧燕雙臉色大變,不停的掙扎,「該死的,你們怎麼敢?玉堂,你快看看,她們是怎麼對我的!」
房裡仍躺在床上的古玉堂一聽到聲音,馬上坐起身來,卻見到小瑤跟游嬤嬤將她拖進屋來,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游嬤嬤是粗手粗腳的幾乎將她壓制在地上,而小瑤則毫不客氣的將她身上的衣服剝下來,再抽走她頭髮上的髮釵,動作直接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