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陽光晴子
翟秋玲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他的話是對的,她輕咬下唇,看著文戲雪,「罷了,你就好好跟著承堯學習,想來我這兒時我也會好好教你,至於承宣的事我日後都不會再提了!」
語畢,文戲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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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日子,翟府裡雖然寧靜居多,但翟府外面卻因文戲雪這名乞兒受訓之日即將屆滿一個月之際,已紛紛向翟府的下人打探,瞭解一下她是否有了轉變。
眾人得知她每日按部就班地跟著翟承堯及翟秋玲的調教下,已有了大幅度的改變後,莫不憂心忡忡。他們擔心再過一個月,自己口袋裡的黃金就得繳交出去了。
不過,這下人的眼光也很難說得準,所以為了親眼證實,這幾日,他們也已找了千萬條牽強的理由來拜訪翟府,說是想討教翟承堯的經商之道,或是來看看翟家的裝潢,聽說翟秋玲身體欠安,專程來看看……等等。
只是他們雖如願進入翟府,但始終沒瞧見那名下人口中美如天仙的小雪小姐。而在眾人將目標轉向一向游手好閒的翟承宣時,沒想到他卻是一臉甜蜜,也一反以往那悠閒的態度,斷然拒絕他們要見文戲雪的請求。
另外,他還信誓旦旦地聲稱再過一個月後,她絕對會讓他們刮目相看。到時候,也許她還會成為他的妻子。
翟承宣這段話頓時在京城裡引起大轟動,不論皇親還是市井小民都議論紛紛,眾人對文戲雪的轉變更加好奇,莫不盼望日子快快過去,早點見見她蛻變後的廬山真面目。
相對於文戲雪的眾人矚目,蘭香公主向菁菁卻顯得抑鬱許多。再兩日,便是她十八歲生日,寧相府雖佈置得熱鬧非凡、喜氣洋洋,但周圍之人對文戲雪的專注多少令她的生日變得冷清多了!為此,她對文戲雪的怨懟不由得加深。
此時,她正不悅地瞪視著「表面上」說是為了她的生日,而親自走了一趟翟府的寧相爺,「舅舅,別說連你也是為了去看小雪而去的。」
這好奇之心人人有之,何況聽聞那經常留連妓院的翟承宣最近也不見蹤影,還對外放風聲說要娶文戲雪,所以,他也想去瞧一瞧。
抱著翟承堯會破例讓他見見文戲雪地愉悅心情,寧相爺一路上想著一會兒他回來便可以對外放話,他看過那名小乞兒模樣,到時候整個京城的人潮絕對會往他這被冷落許久的寧相府而來,順便為他攏聚些人氣。誰知翟承堯也不買他的賬,搞得他一肚子火氣。
「舅舅,我在跟你說話呢!」向菁菁心情更是低落,尤其現在外頭還有人傳言那乞兒的面貌和她這「京城之花」相比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她更是憤憤不平。
寧相爺歎了一聲,「菁兒,我是過去再確定翟承堯沒有忘記你的生日邀約。不然,他現在忙於那乞兒的事,我怕他會忘了你的事了。」
「這是什麼話?承堯已答應了我,我相信他不會忘記的,倒是你——」她不悅地看他一眼,「你看到那名乞兒了?」
他搖搖頭,口是心非地道:「我又不是為她去翟府的。」
「是嗎?」她冷冷地哼一聲,「我就不明白這城裡的人日子是不是過得太無聊,竟全在翟承宣的那場賭局押注了。讓那名乞兒一夕成名,全部的人都被她耍得團團轉。」
聞言,寧相爺摸摸鼻子沒有回答,因為他在一開始時也押了翟承宣會輸,而且還簽注了十萬兩黃金。但看情形,他的黃金也要飛了!
「我又不是沒看過那名乞兒,一點點都不懂得禮貌,我想這一定是翟家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下人胡說八道的。而翟承宣更是故意讓大家將目光全放在這件事上才故意說他會娶那乞兒,反正他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就是要語不驚人死不休!」向菁菁那張嬌顏上滿是怒氣。
「也許是如此吧!可翟承堯從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將翟府發展成如今的規模,讓皇帝召見,說他能化腐朽為神奇似乎也對。」寧相爺撫著長鬚回答。
她咬咬牙,心中愈加不安起來。其實她也很想去瞧瞧那名乞兒變啥模樣?可是若她也去了,這不是讓城裡的人更有嚼舌根的話題了?此外,還會更加助長了那名乞兒的氣焰,她才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所以她會忍,忍著兩日後,翟承堯來參加她生日慶宴時,再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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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宗叔無聲無息地到翟府進入文戲雪的房間。
「雪兒,雪兒!」他小聲地叫喚,因為翟承堯的功夫了得,他才格外小心。
她睜開眼睛,開心地坐起身叫了一聲:「宗叔!」
「噓!」他朝她搖搖頭,在她床畔坐定。
文戲雪吐吐舌頭,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外面的謠傳太多,我不得不來和你談談,不過,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在這兒快一個月了,有沒有從翟秋玲那兒知道玉如意的事?」
聞言,她歉疚地搖搖頭,「這些日子來,我是常找她,而且兩人建立起不錯的情感。可是她不曾主動談過,而我也想不出什麼可以試探的話。」
宗叔歎了一聲:「真為難了你,但你在這兒最多只有一個月——」他頓了一頓,「那翟承宣對外說要娶你為妻可是事實?」
她做了一個大鬼臉,「誰要嫁他!只是他自從看了我這張臉後,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除了第一次被我拒絕他來當我的先生,惱怒成羞地拂袖而去外,之後就常常來看我,還一臉含情脈脈呢!看得我全身雞皮掉滿地,瞧都不瞧他一眼!」
「那承堯呢?你和他感情進展得如何?」
談到他,文戲雪的臉便紅了起來,「我偷偷地跟你說哦,我發覺他好像也挺喜歡我的,只是從沒表示。但是啊他當不了嚴師,對我是更溫柔了,尤其這陣子我假裝在翟秋玲的教導下逐漸改了那俗俗的口音後,他有時還會怔怔地瞪著我許久,真的好玩哦!」
聞言,宗叔笑開了嘴,雪兒天生就有一股非凡的魅力,當年在雪地看到她時,他一眼便喜愛上這個小女孩了。
「甭笑我了,我這些話憋了好久呢!就是沒有人可以說。」她嬌羞地噘起小嘴兒。
「好好好,不笑,不笑,和你談了一下我就安心了,不然,我還真以為你和翟承宣有了情感呢!」
「我眼光怎麼可能那麼差。」她翻了翻白眼。
「好吧!此地我不宜久留,我先走了。這翟秋玲的事,宗叔還是得再拜託你,因為那對玉如意對我實在太重要了。」他站起身,再次叮嚀。
「我明白,宗叔,再過兩日,翟承堯會前去寧相府參加向菁菁的生日慶宴,或許我能趁那天的空檔好好和翟秋玲再聊一聊,希望能有所發現。」她下了床,看著一臉凝重的宗叔。
當然,由於一直苦於無機會回報向菁菁賞給的那一巴掌,所以兩日後,她也會到她那裡去「玩玩逛逛」,讓她那個黑心肝寧相爺舅舅一樣有個終生難忘的慶生會!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交代完話,他點點頭後,便縱身離開。
文戲雪看著窗外的滿天星引,卻了無睡意。事實上,這段時間和翟承堯日夜相處,她對宗叔的事便不太盡責,也很害怕自己偷了那對玉如意後,必須和他分開。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淪陷了,可是她真的好喜歡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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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秋風宜人,層層的楓葉更是在微風的舞躍下發出沙沙的自然樂曲。寧靜的午後,一身藍絲綢的翟承堯和一身白衣的文戲雪同坐在庭院樓台,一直「切磋」棋藝。
翟承堯神情自然地看著桌上的棋盤,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旁的黑子放在棋盤位子,一下子就將文戲雪白子包圍,連吃了十幾粒。
「嘿!怎麼這樣?不行!你不可以將那黑子放在那裡!」一見自己一下子輸了那麼多棋子,她不由得賴皮地嚷叫著。
他笑了笑,「是你自己前一步走錯,才讓我有機可趁的。」
「真的?」她睜大了眼,「那重來,我那一步要重走。」
「不行,起手無回大丈夫!」
翟承堯露齒一笑,「下棋也要有棋品,你在棋』的部分已經算不錯了。這輸贏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你也能下一盤棋了。」
聞言,她笑了笑,「說得也是!那琴棋書畫,我好像就這部分學得最好,是不是?」
他點點頭,但濃眉不由得攏聚,「你的琴藝還要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