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扒兒偷心

第6頁 文 / 陽光晴子

    文戲雪想了想,用力地點點頭,「就是以後要像爺你一樣嗎?」

    「嗯,你是個年輕的姑娘,就該有姑娘家的樣子。」見她一臉純真,他不由得緩神。

    「我知道了,就像那些大小姐一樣,可是……」她小臉兒一皺,「那樣子我會一身不舒服。」說完,她還搔搔自己的胳肢窩。

    隱忍著去指正她的衝動,他柔聲道:「你對……」

    不由得愣了一下,瞬間吸了一大口文戲雪身上的深臭味,令她猛嗆了好幾口,才慌忙地咳聲道:「可是翟爺,她身上那麼髒,不讓她先去洗個澡?」

    翟承堯眉峰再次凝聚,「明天再說吧。」

    「哦,是!」再也受不了那股臭味的小玉一彎腰,趕快奪門而出,連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後,才回過身來等文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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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是「嘴饞誤事」,文戲雪這會兒可有很深的感觸了,但這怎能怪她呢?

    餓了十多天,一見到廚房那些上等的魚肉佳餚,她對那些包子饅頭自然沒興趣了。

    而狼吞虎嚥的結果就是在肚子撐得快破時,卻得飛快地跑到茅房大瀉一番,此刻才全身虛脫地躺在這間雅致房那溫暖床鋪上。

    不過,才剛放鬆地躺了一陣子,她的神情突一緊,慌忙地又站起身來往外頭沖,卻一頭撞進翟承堯的懷裡。

    見狀,他連忙拉起她,一臉凝重,「你要去哪裡?」

    「茅房啊!」她虛軟喊了一聲,隨即趕忙衝了出去。

    翟承堯搖搖頭,這才是她進入翟家第一自己要有自信,難道你想一輩子當乞丐?」

    地聳聳肩,摸摸自己的鼻子,「那沒什麼不好嘛,小雪從小要飯到現在,日子雖然餓一餐有一餐的,可是還真是自由呢!」

    見狀,翟承堯忍不住逸出——聲無奈呻吟,看來前途多難了!

    見狀,她卻忍不住在心中竊笑。

    他揉揉疲憊的眉心,「算了,我先差人帶你到廚房吃點東西,至於你的住處……」他想了想,「就住隔壁好了,這樣我也比較有時間可以教導你一些事。」

    「教導?」文戲雪狀甚惶感地退到門口,「不、不會是要我唸書吧?我一字都不識得,也不想唸書。」

    他覺得頭越來越痛了,當下,他決定不讓自己的神經越繃越緊,啞著聲音,「這事以後再說吧!」

    他走出門外喚了丫環小玉,再回頭看看已露出一臉饞相的文戲雪,他輕歎一聲,再次搖頭,對著小玉吩咐:「你帶她到廚房去吃些東西,吃完後就將她帶到我隔壁的客房,讓她在那兒住—下。」

    有著一張蘋果臉的小五原本屏住氣息強忍不著不去掐自己的鼻子,但一聽到這指示不

    夜。原以為已做好安排,沒想到丫環竟來報小雪這名乞兒不吃包子、饅頭,反而將他們今晚吃剩的菜餚吃得精光,另外,還喝了一大壺酒,結果是頻頻跑茅廁。

    聽到這情形,他不得不前來看看,只是一想到現在都已大半夜了,他卻還無法安穩地在床上休息,這以後的日子……他真不太敢想。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將手上那瓶腸胃藥放在桌上。

    不一會兒,幾乎是雙手抱著肚子,彎著腰的文戲雪一臉痛楚地拖著腳步走進來。

    見狀,翟承堯實在不知該哭該笑,搖搖頭,他站起身子走近她,將她提到床鋪上坐著,再回頭倒了兩顆腸胃藥及一杯水走回來。

    見她抬頭看著他,他歎了聲:「吃吧,你會好過點。」

    她依言吞下藥丸喝了口水後,便虛弱地躺下了。這男人真的挺溫柔、挺善良的,居然放著好好的覺不睡,來照顧她這個乞丐?

    「我聽小玉說了,你將今晚那一桌近九大盤晚膳所剩的一大堆菜全吃進了你的肚子,另外還灌了一大壺酒。」

    小雪撫著肚子,坦承地點頭。

    他揉揉疲倦的眉心,凝視著她,「雖說你身為乞兒,雖然所吃的都是一些殘食、殘酒,肚子也已習慣這些東西,但,決不能大吃大喝,這樣肚子會受不了;再來,你是一個姑娘更不可以狂飲,這酒是少碰得好。你灌了一大壺卻沒醉,那是因為你……呃,大部分的酒都進了茅廁,否則這醉醒後的頭疼挺難受的。」

    聞言,她點點頭,不過,她的酒量原本就是一級棒,今兒會這麼慘完全是因為空腹太久,一下子塞太多了。

    見她點點頭,翟承堯明顯地也鬆了口氣,至少她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另外,還有一件事,再往後的兩個月,你必須成為一個懂得琴棋書畫的小姐。」

    「什麼?」文戲雪故意訝異地睜大眼睛。

    「當然,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她又裝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樣。

    「我的意思是……」他蹙起眉,「就照著我說的去做,哦,然後,就是你會努力地跟著我的步伐前進,懂嗎?」

    文戲雪內心偷笑一聲,努力地點點頭,「跟著步伐啊,這我會啊。」

    身子雖仍虛弱,但那兩顆藥還挺神奇的,

    這會肚子已不怎麼痛了,所以她撐起身子下床,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再故裝不解地低頭注視著他的腳。

    這下子,一頭霧水地反而是他,「你在看什麼?」

    她抬起頭來困惑地看著他,「不是說跟著你的步伐前進嗎?你不走,我怎麼跟呢?」

    聞言,他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教養太好,忍耐力也是超強,他實在有想吐血的衝動。不過,他也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能逼迫自己將目光移向她,「算了,我一步一步地再跟你說好了。」

    「一步一步?」她令人發噱地邁開步伐,連踏兩步。

    「不是,不是!我——」他動怒似的低喝著,但一見她瑟縮一下,他咬咬牙,頭也突然劇烈地痛起來,他隱忍著怒火道:「沒事了,你回床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哦!」她假裝呆滯地點點頭後,轉身走回床上躺下。

    翟承堯站在原地凝視了閉上眼睛假寐的她良久,看來只能盡力而為了。明兒他先去找幾名先生回來,只是……那幾名先生都習慣咬文嚼字,他話已盡量說得白話點,她還是一臉霧煞煞,若是那些名師的課,那不更是鴨子聽雷?

    這麼一想,他心裡又是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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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相府內,朱唇粉面的向菁菁移動蓮步,直朝著舅舅寧相爺的書房而去,一臉煩躁的她回頭看了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貼身丫環,不由得怒斥了一聲:「行了,行了,別跟了,見了你就煩。」

    那名丫環猛地停下步伐,不敢再緊緊跟著。

    向菁菁長得國色天香,又被稱為「京城之花」,更是含著金燙匙出生。母親曾經是為當今皇帝最喜愛的妃子之一,但不幸在她七歲時得病去世。

    而後,皇帝不曾再關心過她這個公主,終日醉心在後宮三千寵妃當中,逼得生性高傲的她寧可移居到舅舅家,也不肯回那個冷冰冰的皇宮。

    來到書房,她連門都懶得敲就直接推門而入,一見坐在書桌後的寧棚爺劈頭就問:「舅舅,你怎麼辦事的?我聽這次負責幫我慶生邀宴的林總管說承堯已經口頭拒絕不來參加了?」

    寧相爺頭痛地撫了撫長鬚。由於擁有數名妻妾,他自己也有好幾名子女,可裡面就沒有一個比得上她,所以當她執意要離開皇宮投靠他時,他是滿心歡喜。

    畢竟這府裡多了一名「公主」,他在官場上的利多得數也數不清。只是他沒想到菁兒人雖聰穎,但脾氣高傲,難伺候得很,對他這個舅舅也是毫無一點敬意。

    見他不語,向菁菁不由得咬牙切齒地再問:「怎麼?舅舅,你不是我父皇面前的大紅人嗎?以這等身份親自邀請承堯來,他還不肯來?」

    「菁兒!」他大大地歎息一聲:「其實這幾年來你應該清楚翟承堯根本就不想娶妻,你又何必那麼死心眼呢?」

    「胡說!根本是你辦事不力!」她生氣地一甩長袖。

    寧相爺苦著一張老臉搖頭,「菁兒,其實為你而來的說親之人何其多,你又何必執著於他?你今年都已十八了……」

    「這是我的事!」她凝著一張嬌顏,打斷他的話,「反正我只要他!」

    「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建議,早早回去求你父皇賜婚?這聖旨不可違,翟承堯為了項上人頭還能不要你嗎?」說到這兒,他是一肚子怨氣。

    不過,心高氣傲的向菁菁怒焰更熾,「我早說過了,我才不要回頭去求那不曾為我付予一絲關心的父皇。我娘將我生得這等天仙模樣,卻要以父皇的聖旨求得姻緣,那不太可笑了?」

    對父皇,她有數不清的萬絲怨懟,舅舅數次為她上翟家說親一事,京城眾人皆知,若父皇主動為她和翟承堯賜婚,那她也有台階可下,但他卻對此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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