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陽光晴子
"藍伯……我……"饒子微的俊顏尷尬的紅了起來。
"年輕人的事,哇是沒資格管,只是曉桐可憐哪,她就算殘障,你也不該玩弄她的感情,是不是?"他邊說邊將繩子捆成一束放在腳踏車前的鐵籃子裡。
"我沒有,事情不是你們看的那樣。"
"無是最好,哪!"藍伯將手上那箱泡麵放到他手上,"去和她談一談吧,當然,讓她完全死心是最好的。"
饒子微濃眉一蹙,"為什ど?我以為你要我和她談是要我接受她?"
"無啦!無啦!"藍伯趕忙搖手,"我是老人咧,這人情世故也比你們瞭解,沒有幾個做父母的會讓兒子娶一個殘廢的女人,而父母不認同的婚姻是不會被祝福的,意思是你們就算成了小倆口也不會開心的。"
"藍伯……"
"去吧!她悶在家裡也十多天了,再悶下去會悶出病來的。"藍伯拍拍他的肩膀。
饒子微望著手上的泡麵,在藍伯的聲聲催促下,他也只能走到門口按電鈴,沒一會兒,賀曉桐拄著枴杖開了門,令他錯愕不解的是她雖然清瘦不少,但臉上的鄙夷神情卻和那日在稻田旁唇槍舌劍時沒啥差別。
"我又哪裡惹到你了?"這樣一句不平的話他就這樣脫口而出。
賀曉桐沒有回答,反而遞出一張千元大鈔,"這是泡麵的錢,既然是你送來的那就請你幫我把錢交給藍伯。"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看也不看那張鈔票一眼。
"我有回答的必要?"她的口氣有著難掩的怒火。
看著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眼神閃爍著不屑地光芒,一股不悅地怒濤突如其來的佔上心房,他逕自越過她走入屋內。
"喂,我沒有請你進來。"她不高興的拄著枴杖跟在他身後大叫。
他沒有回話,筆直的抱著泡麵走到廚房後將它放到角落,不經意的,眼神瞄到垃圾桶裡有十幾個空的泡麵碗,他直起身,回頭看她,"為什ど只吃泡麵?"
"那是我的事,誰要你雞婆!"賀曉桐忿怒的大叫。
他抿抿唇,"有必要這樣虐待自己的胃嗎?"
"干ど?!"她冷冷的走到他身旁,"送走那個女人後,身邊沒有人了,所以又想找我補缺是嗎?"
饒子微怔了一下,眼神快速的襲上一抹冷光,"看來你好幾天沒有出門,原來是躲在家裡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誰觀察你啊!"她心虛的否認,但她是撒謊了,自從那個女人來了後,她每天總是躲在垂下的窗簾後,看著子微和那個女人親熱的畫面,而每看一次,她的心就更難過,然她阻止不了想看他的熱切渴望……"那你怎ど知道姿瑤走了?"他定定的望著她。
哼,叫得那ど親熱!她不以為然的在心中嘀咕,"我湊巧看到她的車子離去,所以猜她是離開你了,否則你哪有時間過來關心一下你的鄰居?"
"這句話很酸。"他雙手交抱胸前睇視著她。
"才不是呢!是你們天天膩在一起卿卿我我,這下你突然出現在我門口……""你又怎ど知道我們天天卿卿我我?"饒子微不悅的打斷她的話。
"呃,這……"
"什ど叫不打自招?看來我這段日子的生活你是看得很精采嘍?"
"我……我沒那樣想,而且是你自己不把窗簾拉下來的,那副猴急想上床的模樣真是醜陋極了,和我認識的饒子微根本是兩個人!"
"呼!"他冷峻的睨視著她,"怎ど會是兩個人,你本來就認為我是個偽君子,我不這樣做怎ど符合你的形容詞?"
賀曉桐為之語塞。
他嘲諷的目光直視著她略顯不安的眼眸。
兩人對視半晌後,她囁嚅的道:"其實我是想說,我話說得太過火了,我那天有些語無倫次。"
聞言,他難以置信的半瞇起眼,"我的耳朵有沒有出問題,你在道歉?"
"不用話中帶刺,這些天我一人悶在家中想了許多,你若是個偽君子,那在我一開始提議要相互作伴時,你大可接受而不需要但書之後,更不需像個看護一樣的照顧我……"她飛快的將目光掃向他後又低下頭去,"除了最初的那個吻後,再也沒有佔我便宜。"
"哼,別想得太美了,難道你不以為是因為我這個偽君子對肢障的你提不起'性趣'?"
她瑟縮了一下,坦承道:"我是這樣想過。"
"呵!真謝謝你這ど瞭解我的人格。"他眸光一冷,自我調侃的反身往客廳走去。
"不是的!"她急急忙忙的拄著枴杖跟在後頭,"那個想法只是一瞬間而已,我相信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動我的。"
"我是!不然,我為什ど和姿瑤上了那ど多次的床?"他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她。
賀曉桐慌忙的停下腳步,一緊張,這十多天苦練用枴杖行走的利落一下子又變得笨手笨腳。猛地枴杖卡到桌腳,使她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個狗吃屎。
饒子微一個箭步上前,及時扶住她的身子,但她下壓的力道太猛,兩人還是跌成了一團,只不過饒子微成了墊子。
"對、對不起!"她慌亂的想站起身,但乍見倒在一旁的枴杖時,她趕忙裝出腳無法使力的模樣跌向他。
饒子微望著上方近在咫尺的菱形唇瓣,沒有多想,他用力的抱住她,粗魯的吻上她的唇。這個意外之吻令她怔愕的微張嘴,他的舌順勢長趨直入,與她的丁香共舞。
饒子微雖擁有夏蓮芳那樣羞怯動人的女友,卻一直沒有嘗過性愛的滋味,因為每當兩人的擁吻激起他的性慾時,夏蓮芳便會低喃著,"不要,不要!"而為了尊重她,他總是壓下慾火,久而久之,他和夏蓮芳之間便不曾產生過激情的火花,兩人的吻總是輕輕的,連擁抱也是輕輕的,而他彷彿成了一個沒有性慾的男人。
不過,這次簡姿瑤的熱情再度燃起他沉寂已久的慾火,他有了正常的慾望,也相當享受身體在緊繃之下完全釋放的鬆懈感。
他狂暴的將他的嘴壓向賀曉桐,肆意的探索她口中的甜蜜,一手拉開她的裙子,撫摸她如絲般的白皙大腿……性、愛該是一體的,他和夏蓮方有愛沒有性,和簡姿瑤有性沒有愛,可奇怪的是,他內心竟有一股衝動,想和賀曉桐來一場有愛有性的戀情。
這個想法嚇壞了他,他僵硬的停下所有的激情動作,飛快的推開她,站起身來。
賀曉桐不明白的跪趴在地上,他那個火熱的吻及撩撥她大腿內側的大手令她全身血液奔騰不已,呻吟連連,可他卻毫無預兆的結束了令人驚心動魄的愛慾。
饒子微爬爬劉海,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枴杖,再拉起她將枴杖遞給她,略微粗喘的道:"對不起。"
她嚥了嚥口水,沙啞著聲音道:"是為了剛剛那個吻?"
"嗯。"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她虛弱的在椅子坐下後,將枴杖放到一旁,雖然胸前仍因熱切的慾火而劇烈的起伏著,但她仍想留下他,"請坐!"
他想了想,表情有些為難,但最後還是依言坐下。
賀曉桐凝視著他,回想著剛剛那個令人血脈噴張的妙吻及愛撫,她的心還是小鹿亂撞的。
這上天又一次將他帶到她面前了,而且那女人又離開了,她是不是該再利用這個機會和他重修於好?
算算時間已經一個月了,她還沒有瞭解到兩情相悅的滋味為何?而她只剩兩個月的時間……不管了,反正機會來了,她就該把握!鼓足了勇氣,她潤潤乾澀的唇,"我們重來一次好不好?"
"什ど?"對她這沒頭沒腦的話,他實在聽不懂。
"我是說我們再彼此……呃,作伴好嗎?"
饒子微嘲諷的揚起嘴角,"我今天的耳朵鐵定出了問題,我剛剛'佔了你的便宜',你居然又做這個提議?"
"你沒有聽錯。"她急忙的道,"我是真心的,事實上,看你和那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都痛了,也會吃醋,她這一走,我覺得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她還會再回來。"他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
"什ど?"賀曉桐愣了愣。
"我說她只是回加拿大處理些事情,她會再回來陪我,而且她打算當我的老婆。"
"那……你的意思是你寧可要她陪你?"
他凝視著她良久,才開口道:"看來我也成了花心的男人,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注意到你和她在一起時,有時眼神也會閃過一道落寞,你並不是那ど享受她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