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星葶
難道自己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個想法一直在他腦海中迴盪。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他恨不得能手刃第一個要了她的男人。
回想昨夜的溫存,在他第一次進入她的時候,她明明痛得尖叫,這是第一次才會有的現象,可是,沒有落紅又要如何解釋?
斐少帆就是想不透,如果昨晚是她的初夜,她怎麼會知道如何挑逗自己?還知道如何讓他進入,又熱情又主動,這完全不像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子所表現出來的。
難道她是故意裝痛?斐少帆瞇起眼睛。他不容許別人騙他。
為什要欺騙他?是為了斐泉山莊少夫人的地位嗎?
斐少帆氣得用力地槌著床板,床板應聲而裂。
為什麼每個女人接近他全都是為了他的財富?原本以為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結果他錯了,她比一般的女人更工於心計。
沒想到他防了眾多的有心人卻還是防不了她,竟然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可恨的女人,他一定饒不了她,他一定要讓她痛不欲生,要她付出代價。
「大少爺,你何時要到書房…」管家又來催他。
「滾!」
房裡傳來的怒吼讓來人嚇了一跳,他不懂,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的時間就變了一個樣?
突然他又大吼一聲:「進來!」
硬著頭皮踏入斐少帆的房間,管家怯怯地問:「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叫人來將床板換了。」
「是。那大少爺,書房……」他接下來的話被斐少帆一瞪就說不下去了。
斐少帆板著一張臉離開。
身為斐泉山莊的大少爺就是要面對這些事,他沒有拒絕的權利,更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將他爹一手建立的山莊毀了。
這些天山莊內所有和斐少帆接觸過的人都能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怒氣,而且他老是板著一張臉。每個人都是能逃多遠就逃多遠,也做好迎接他吼聲的準備,奇怪的是這回他沒有吼過任何一個人,眾僕人卻更害怕,擔心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柳文君也徒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原本總喜歡抱抱她、親親她的人,現在卻把她當成隱形人,對她不再溫柔、疼愛。
像最近,他老是推說自己太忙,抽不出時間來陪她,所以自從在他房裡過夜後,她就沒再見到他。
她能瞭解他的肩上背負了整個山莊的事業,也能諒解他的忙碌,可是,她無法理解他的不聞不問。
沒關係,他不來找她,她就親自去找他,反正她現在在山莊內可以暢行無阻。
「柳姑娘,沒少爺的允許不能進去。」
柳文君在書房前被擋了下來。
柳文君很懷疑地看著守衛,「你們認為我須要允許嗎?」
「這……」守衛可為難了,少爺吩咐閒雜人等不准進入,柳姑娘卻有通行令,放還是不放?也許,少爺所說須通報的人不包括柳姑娘。
她可能是未來的當家主母,不趁現在好好巴結要待何時?「柳姑娘,是小的誤會了大少爺的意思,柳姑娘不在須通報的名單中,攔住了小姐是小的疏忽。」
這個人怎麼這麼諂詔媚!柳文君看著他不自覺地蹙起眉。
眾人嚇了一跳,以為她生氣了,連忙解釋、道歉。
「沒事,我沒怪你們,你們如此盡忠職守是值得嘉許的,哪裡有錯?」柳文君不想看他們好像得罪她的表情,只好趕緊進入書房。
「怎麼門口的守衛變得這麼嚴格?發生什麼事了嗎?」柳文君一進門就問。
「書房本來就是禁地,不是任何人都能進來的,是你破壞了規矩。」斐少帆冷冷地說。
「我也不想來啊,可是你一直沒來看我,我只好來書房找你。」
「是嗎?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問你。」這是她自找的,他已經決定要放她一條生路,她偏往死門進。
「什麼事?」
「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不就是你斐大公子嗎?你明知故問。」柳文君以為他在和她開玩笑。
「不是我,那晚你根本沒有落紅。」
「沒有落紅並不表示我不是處子,你想太多了。」他還真大驚小怪,那一層薄膜會因劇烈運動而破裂,這種基本常識也不懂!
「是嗎?那為什麼別人有而你沒有?」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打死不承認!原本如果她肯老實跟他說,他還會原諒她,結果她還是不願說老實話。讓他更加肯定她別有用心。
如花是愛上別人而離開他、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而文君卻是早有所屬又勾引他,這種打擊比如花的背叛更令他心碎、更無法忍受。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明明在你深入時很痛的,怎麼會沒有呢?」柳文君偏著頭想著那晚的情形。
「好精采的戲碼、好厲害的演技!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我告訴你,我永遠也不會娶你,你永遠也不可能當上斐泉山莊的少夫人。」
「誰希罕當斐泉山莊的少夫人。」柳文君毫不在意地說。
「不希罕最好,不過,別想我會放過你,我要你當我的侍妾,每當我有需要的時候供我發洩用。雖然你的心很黑,不過你那白皙有彈性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軀體還可以滿足我。」
輕輕勾起柳文君的下巴,他靠近她的臉邪邪地說。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妓女,你要我還不要呢!」她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別不相信我的話,我現在就要你試試看。」
斐少帆將她困於書桌和自己之間,掀起她的裙子,扯下她的褻褲。將她翻過身,一手定住她的臀,一手解開自己的褲頭,沒有任何前戲就將自己的碩大硬擠入她的身體。
不等她適應自己的闖入就開始他的衝刺。
柳文君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力,只好無力地撐住桌面忍受他的羞辱,而身下的痛楚也讓她流下兩行無聲的清淚。
「啊──」斐少帆在猛烈的叫聲中解放了他忍耐多時的慾望。
在抽出她的身體後,斐少帆無情地推倒她,氣憤的話不覺就說出口:「你不要當我的侍妾,那我就去找願意的人回來,到時你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
偷偷擦掉淚水,柳文君哀淒地大笑。
「你笑什麼?」她的笑聲讓他心底直發毛。
「我笑我自己無故惹來一身腥,我笑……笑你的愚昧無知,我笑天下愚蠢之人太多。」
她自己也是愚蠢之人,而且還是超級愚蠢。
「滾!」斐少帆不想再聽她的笑聲,那聲音就像利劍一般割著他的心。
「不用你趕我也會滾,閃得遠遠的讓你再也見不到我。」柳文君慘白著一張臉說。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挺直身子,就像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般,平靜地踩著步伐離開。
可她藏在衣袖內的手卻緊握成拳頭,讓指甲刺進手心的肉,硬逼自己不能掉眼淚,企圖以手心的痛忘卻心頭上的傷。
傷害她他就高興了嗎?斐少帆捫心自問,卻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柳文君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將斐少帆罵個狗血淋頭。可是,愈罵出心中的氣憤,眼淚愈止不住'她長這麼大那受過這種侮辱,哪個人不是將她棒在手心上疼,就只有他,不但不在意她所付出的真情,還盡其所能地羞辱她。
對這種薄情的男人已沒什麼好留念,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身為現代女性的作風,她不能像古代的女人般認命,懦弱。
舉起的手停在空中,沒有勇氣推開房門。她就這麼走了,那少儀怎麼辦?
以為自己的心理建設已做得很完全了,卻在想到少儀、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是自己在唐朝的責任。
她必須等到選夫大會過後才能離開,屆時如果閻鷹沒回來,她至少還可以將少儀帶回二十一世紀,那麼少儀就不用再受到世人評論的眼光。
她不能在少儀的事情還沒告一段落時就離開。
沒想到,她連逃避也辦不到。
她抱著行李痛哭,自己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結果還是逃不離愛情與友情的囚牢。
自書房那一夜後,斐少帆的性情大變,以前從不涉入花街柳巷的人現在可是夜夜醉臥美人窩。
以前托媒人上門提親的人不是被拒就是被趕了出來,眾人還以為他有斷袖之癖,現在知道他對女人有興趣,家有適婚閨女的人無不竭盡所能地說親,盼能讓女兒當上斐泉山莊的少夫人,那麼一輩子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就觸手可及,說不定還能讓娘家因她一人得道也一起雞犬升天。
想當然,在短短幾日內,斐泉山莊的門檻幾乎快被眾媒婆踩爛了。
泉冰心原本還有耐心地一一婉拒,到後來不勝其擾,就一律不見。
眾人只好將目標轉至斐少帆本人身上。
而斐少帆是來一個趕一個,甚至放出風聲,只要再有人來提親,他馬上讓對方的產業倒閉。
不管家中的千金條件有多好,每個人都不敢拿自己的財產去賭一個遙不可及的富貴,紛紛為女兒另擇良婿,再也不敢妄想斐泉山莊少夫人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