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星葶
「謝謝!」拿了東西道過謝後,他趕緊追上斐少帆。
原本以為她是嬌蠻的大小姐。所以他才不將那塊草綠色的絲綢賣給她,可是她竟然會挺身救一個不認識的人,讓他對她馬上改觀,願意將那塊布免費送給她。
他想,他大概還有機會見到這個勇敢的小姑娘。
斐泉山莊出動了全莊的人在山莊內尋找柳文君的下落,但她就像是平空消失一般,任憑眾人怎麼找。也沒發現她的蹤跡。
「少儀,她怎麼會不見了?你是怎麼看她的?」泉冰心責怪女兒沒將人看好。「她有沒有什麼奇異的行為?」
斐少儀覺得好委屈,她怎麼知道柳文君會一聲不響地不見了。「她有問過我如何出莊,而且還跟我拿了銀兩,說是要叫香兒幫她買東西。」
「香兒,柳姑娘有沒有拿銀兩給你?」
「回夫人,柳姑娘並沒有拿銀兩給我,也沒叫我幫她買東西。」香兒真怕夫人會怪罪,因為都是她沒看好柳姑娘。
「夫人,門口的守衛說沒見過柳姑娘。」吳嬤嬤早就問過大門的守衛了。
眾人認為柳文君成為未來當家主母是早晚的事,是以她才不見一會兒而已,全山莊就已經快雞飛狗跳了。
「夫人,十六子曾告訴過柳姑娘說花園旁的小洞可以通到大街。」
「荒唐!太荒唐了!」泉冰心氣到快七竅生煙。「現在,所有的家丁全上街找。一定要找到她。」
不但隨意出莊,而且還走狗洞!她真的快氣死了,她這個未來媳婦才來十天而已,就搞出這麼件大事,將來的日子怎麼辦才好?
「大少爺呢?」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這成何體統?
眾人都忙著幫他找老婆,他這個當事人卻置身事外,只要他敢進門,她一定訓他一頓!
「夫人,人少爺派人回來說他今晚不回來了,他要在冷泉客棧過夜,而且柳姑娘和他在一起,請大家別擔心。」大門的守衛一得到這個消息就立刻回報,否則等夫人捉狂,大家就都要倒大楣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泉冰心的表情由盛怒轉為眉開眼笑。她的好兒子可真有本事,帶著她未來的媳婦徹夜不歸,看來這門親事還是要早早舉行才好。
斐少儀覺得她的娘變臉變得可真快。
「夫人,還要派人去找嗎?」吳嬤嬤雖然很高興,但是孤男寡女一起在外過夜,這總是不好。
「不找了。派人到冷泉客棧告訴掌櫃的,不准打擾他們。」
「娘,你可真偏心,為了文君姐姐就不惜責怪我。」斐少儀故意抱怨。
「女兒,別跟你未來大嫂吃醋,如果沒有她,你大哥可能一輩子沒人幫他暖被,
這多可憐啊!」
斐少儀聽娘親這麼說,整張臉都紅了。
「娘,不理你了。」她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就回紅霞居。
泉冰心現在也沒空理女兒,她可得好好想一想,如何騙回這個媳婦?又要如何讓
她那個冷酷兒子愛上她。不過看這情形,不用她動手好事也近了。
將柳文君平放在床上,斐少帆端視著她的臉,心又擰了起來。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明顯有著鮮紅的五指印,整個臉都腫了起來,看得他好心疼。
他很後悔沒將那個王八蛋的骨頭給拆了,該將他打得不成人形才是他將她臉上的血痕及污垢擦拭乾淨,拿來瘀傷藥塗在她的臉上,希望她的臉上不會有任何疤痕留下。
她的身上會不會有別的傷?一想到這個問題。他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趁著她昏迷時解開她的衣服檢查。
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還好,只在手腕上有紅色的勒痕,可見她當時是如何的掙扎。
不自覺的,斐少帆捉起她的手,在紅色的勒痕上輕輕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聽到開門聲,他趕緊放下她的手,將她的衣服拉好,蓋上被子。
一回過頭,就看見閻鷹站在門口,他給了閻鷹一個惡狠狠加冷冰冰的白眼。他氣閻鷹連敲門也不會,如果不是他的動作快,柳文君早就被他看光了。一想到這裡,他心中的悶氣又持續上揚。
不理會他那不歡迎的眼光,閻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她還沒醒對吧?看你那個臉我就知道答案了。」
「兄弟,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為了她而打傷縣太爺的兒子。又說她是他未來的妻子,這不是平常的斐少帆會有的行為。
被他這麼一問,斐少帆的心漏跳了一拍。「你別胡說,我只是為了救人。」他還是抵死不承認。
閻鷹懷疑地微笑道:「我認識你這麼久,何時見你救過誰,尤其是女人。如果她對你不是具有特別的意義,你是不可能會出手救她的。」
「你別胡說!我是怕如果她有任何損傷,我娘會宰了我。」斐少帆將救她的原因全推給他那愛管閒事的娘。
雖然他死不承認,不過閻鷹還是堅信自己所想。從他們相識以來,少帆就是冷冰冰的,從沒對任何女人如此好過。
「嗯……」柳文君發出悶哼,無意識地翻身,不小心碰到她受傷的臉。「痛!」隨著喊痛的聲音,她的眼睛睜開了,馬上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記起昏倒前的那一幕,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你醒了!」斐少帆走到床前。
一聽到男人的聲音,柳文君怕得縮到床裡邊,躲在棉被裡。
「別怕,是我,斐少帆。」拉下棉被,怕她悶壞了。
一聽到斐少帆三個字,她?起頭來看他……真的是他!她馬上投向他的懷中;嚎啕大哭。
「別哭了,沒事了。」斐少帆拍拍她的背,細聲地安慰她。
看她怕成這樣,斐少帆又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沒將縣太爺的兒子打成殘廢,只有輕微處罰他而已。
「哇!好一幅冷酷英雄及淚眼美女相擁圖。」閻鷹不怕死地說著風涼話。
斐少帆給他一個大白眼,尤其當柳文君離開他的懷抱時,他更恨自己為什麼會交到這種不解風情的朋友,看到人家氣氛正好,竟然還不識相快滾。害他損失了美人在懷的機會。
柳文君不好意思地擦擦臉頰上的淚水,看著閻鷹問:「你是誰?」
「我是少帆的朋友閻鷹,今天是我們奮不顧身救了你們,你看……你該怎麼報答我們?」閻鷹故意看著斐少帆,提出一項建議:「以身相許!你覺得如何?」
「這樣就要我以身相許,太瞧不起我了吧!」她回他一個「不可能」的笑。「對了!另外那個女孩你們救了沒?」
斐少帆嘔到了極點,這兩人竟然無視他的存在,自顧自的調笑起來。
「在隔壁房熟睡著。」
「真的?她也沒事?」柳文君很高興救到她了,否則她被打的兩巴掌就白挨了。
她想去看看她,不顧斐少帆的反對就要下床。
「你不能下床,好好在床上休息。」
「這點傷我才不放在眼中,你未免太大驚小怪。」柳文君不但不感激他的關心,反而怪他大驚小怪。
「你如果想見她,就給我待在床上。」斐少帆威脅著她。「鷹,你去抱她過來。」
閻鷹只好乖乖地去抱那女孩過來,誰教他交了一個只重心上人而不重朋友的人。
柳文君讓出個位置,讓那女孩躺在床上。
「對了,姑娘,不知可否告訴在下你的閨名?」不找些話題聊聊,光是六隻眼睛互瞪,挺無聊的。
「柳文君。柳樹的柳,文章的文,君子的君。」
她怎能如此大方地告訴別的男人她的閨名?「良家婦女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她的名字。」斐少帆告誡她。
「名字而已有什麼關係?你太大驚小怪了。」她知道古代女子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她的名字,可是她又不是古代人,她才不在乎。
「我大驚小怪?」這女人太不識好歹!斐少帆氣得怒吼。
「你小聲一點,你想吵醒她啊!」嘴裡叫別人小聲一點,柳文君自己的聲音倒也不小。
閻鷹在一旁看著好戲,沒想到一向冷酷、沒有任何情緒的斐少帆竟然會怒吼,更絕的是竟然有人如此大膽地跟他吵,甚至還命令他。
斐少帆覺得自己的面子掛不住,讓閻鷹看笑話了。「你不要再對我大小聲,你要清楚,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再囂張,我就趕你出斐泉山莊。」他威脅她。
「了不起啊!大不了本姑娘離開斐泉山莊,那我就不用看你的臉色。」她又不是乞丐,還要看他的臉色施捨?
一聽她這樣說,斐少帆怒急攻心,氣到差一點吐血。「你……」他已經氣到講不出話來。
「我怎樣?」
想不到他們還真的吵了起來,閻鷹正想辦法要讓兩人閉嘴,還好昏睡中的人在此刻醒來。
小桃只覺得好吵,吵得她都不能睡覺。只好睜開眼睛。
「小姑娘,你醒了!」閻鷹故意大聲說話,藉此引起吵架中兩人的注意力。
「我在那裡?」小桃還有點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