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秀人
東方老爺和夫人，你們可真會生啊！
第十章
在想蓉好說歹說之下，季小柳決定違背誓約，提早收起吟香樓，因為她相信想蓉得到幸福的歸宿，只是遲早的問題。
在找到適合居住的房子之前，季小柳和揚兒受款待於東方府中。
雖然親情已足，但是愛情卻依然空虛。
「想蓉！」季小柳急急忙忙奔進鳳凰閣。「事情不好了！」
「姐姐，發生什麼事？慢慢說，別急！」想蓉大病初癒，神色紅潤許多。
她想替季小柳倒杯茶，卻被季小柳拉著往外跑。
「怎麼了？」
「南宮府派來一個丫環，叫芽兒——」
「芽兒？！」想蓉十分驚喜，她以為從此再也見不到芽兒。
「她帶來回信，說上次刺殺南宮焱的刺客夜闖南宮府，以寡敵眾，將南宮焱打成重傷！」
「什麼！」想蓉的心情，已經不是震驚萬分可以形容。
她火速地同季小柳來到前廳，果真看到芽兒站在那裡。
「芽兒？！」
「小姐！」
她們像朋友一樣，先互相審視對方，才開口道：「南宮府發生什麼事了？」
芽兒語中帶淚道：「有刺客闖進南宮府，殺了好多人！而爺挺身對抗，也受了重傷！現在、現在已經奄奄一息！」
「怎麼可能？！」想蓉如遭雷擊，動彈不得。
「小姐！求你兒爺最後一面吧！自從你走後，爺終日酗酒，就算再強健的體魄，也受不住無度的折磨和摧殘啊！」芽兒眼淚滴滴答答直往下掉。「正因為如此，敵人行刺時，爺才會無力抵抗，落得慘敗的結果，連沈總管都負傷在床！」
「天哪！」想蓉簡直要昏倒了。
如果他有個萬一——她又哪來的勇氣活下去？！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生活的重心就全是他了！
雖然忍痛和他分別，但並非和他永別啊！老天豈能無情奪走他的命？！
「爺深愛小姐，即使幾度昏厥，口中還喃喃念著小姐的名字啊！」
「他愛我？念著我的名字？」這就是他的深情？基於她身份的不同嗎？
想蓉發覺自己竟然斤斤計較起來。
「小姐有所不知，在你遇刺昏迷時，沒日沒夜、不分晨昏陪在小姐身邊的人，不是奴婢、也不是別人，正是爺本人啊！」芽兒盡訴她眼中所看見的深情男人，是如何無時無刻守護心愛的佳人甦醒。
「他沒有計較我的身份卑微，而心甘情願陪在我身旁？！」
「沒錯！」
這……能相信嗎！
想蓉思緒烘亂成一團，根本想不清楚他究竟愛不愛她！
「小姐！為什麼你感覺不到爺的真心呢？在你落水慘遭滅頂時，也是爺奮不顧身跳進湖中救了你啊！爺對小姐的用心，我們做下人的都非常感動！可是你卻不放在心上，轉身就走，好狠的心啊！」芽兒無心指控，只是為主子的感情著急。
如果小姐肯答應到南宮府一面，一切事情就有轉機！
「小姐！難道在爺的生死關頭，你還要猶豫不決？如果是這樣，你離開南宮府便不是有骨氣，而是倔強！」芽兒頂著以下犯上的罪名，用力敲醒想蓉混沌的靈魂。
「我——」想蓉終於下了決心，她轉身對高坐堂上的東方皇宇說道：「大哥，我想去南宮府見焱一面，我擔心他——」
「有什麼好擔心？」東方皇宇輕搖扇子，玉樹臨風的模樣，不知迷煞多少芳心。「你跟他已經毫無瓜葛，他是生是死？是福是禍？都不需要你去過問，除非……你對他餘情未了？」
想蓉狼狽地退了一步。
她依舊無法割捨對他的眷戀啊！
「是。」她閉了閉眼，緩緩點頭承認。「我還深愛他……所以，我要去見他！」
就算被恥笑愚蠢也無所謂，反正在真愛面前，瀟灑永遠學不會！
「這是你的決定？」
「是。」她不會後悔！因為此時此刻，她真的想飛奔到他身邊。
南宮府裡氣氛異常，想蓉沒有留意太多，當她一走進南宮焱的房內，心酸直湧而上。
「焱……」她坐在床沿，伸手撫摸他的臉龐，輕聲喚著。
南宮焱看似勉強地睜開眼睛，視線迷離望著近在咫尺的她。
「你來了？」他低聲問道：「真的是你？還是我在做夢？」
想蓉搖著頭，噙淚道：「你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我來了！」
南宮焱露出淡淡的笑意，彷彿感到滿足。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為我付出那麼多精神和力氣。」她覺得抱歉。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似乎很疲倦，卻又捨不得閉上眼。
想蓉看在眼底、疼在心裡！
她多希望能為他受苦，只要能減輕他的痛苦，她願意交出一切！
「是我誤會你、不懂你，甚至一再譏諷你，是我不好！」他真心地說：「但是我打從心底喜歡你、愛你，卻是千真萬確！」
想蓉終於流下淚水，不顧一切趴在他胸膛上，盡情宣洩——
「我又何嘗不愛你？」她悲傷地流著眼淚，哭得昏天暗地。「只是我不敢妄想你會愛上我，對你而言，我是如此平凡！」
「不！你不平凡！」他緊摟住她盈香的身軀，再也不想放開。
老天！可知道他想念極她的一切！包括擁抱的觸感和她獨特的香味。
「你是最美好、最耀眼的！我被你吸引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啊！」他珍惜眼前的幸福，發誓要永遠留住這份幸福。
「焱……我愛你。」她甘心的說。
「我也愛你！」終於聽見她再次說出愛他的言語，豈能輕易放過！
南宮焱故意輕咳幾聲，提出婚約。「當初你答應要嫁給我，不知道現在還算不算數？」
想蓉閉上眼，緩緩點頭。
南宮焱狂喜道於言表，雙手緊緊包住她。「我發誓用一輩子疼愛你！只要你能嫁給我！」
想蓉雖然訝異他先後判若兩人，但是她沒有多想，以為一切都是迴光返照。
直到門外傳來陣陣朗笑聲，和一陣掌聲，想蓉才匆匆忙忙推開南宮焱站起身。
原來，她被騙了！
在看見南宮焱邪魅又得意的笑容後，想蓉心裡已有數。
「祝你們永浴愛河。」東方皇宇一走進屋內，便選了一張客椅坐下。
季小柳慢條斯理地走到南宮焱面前，冷哼道：「要不是皇宇說要幫想蓉尋覓好歸宿，我才不會幫你呢！所以，往後你若敢再虧待想蓉，我一定和你拚命！」南宮焱立即來到想蓉身邊，將她圈在懷中。「不敢！從今而後，我會善待想蓉。」
「這還差不多。」季小柳纖腰一擺，滿意地站一旁。
「你們……」想蓉嬌羞地低下頭，說不出半句話。
東方皇宇不忍心讓寶貝妹妹覺得難堪，索性主動解釋一切。
「其實行刺焱的那名刺客，早已經被我活擒，大家是經過一番討論，才決定用計，但是我們可沒惡意，單純想湊合一對愛侶。」
「小姐。」芽兒和沈默站在門口，外圍更是聚集不少丫環和僕役。「奴婢不是故意冒犯小姐，請小姐原諒。」
眾人竊竊私語，洋溢一股興奮之情。
「想蓉，大哥原本也是非常生氣，可是看在焱如此癡心，就只好交換條件地原諒他了！」東方皇宇眉一挑，輕聲笑道。
「交換條件？你們究竟交換什麼條件？」季小柳可好奇了！能讓東方爺息怒的條件會是什麼？
「焱！該你履行承諾了。」東方皇宇愈坐愈自在，語氣都驕傲起來。
南宮焱環視周圍，沒事幹的人還更不少，看來皇宇這小子存心整他！
可是為了美嬌娘，縱使心底百般不願，還是得履約！他親手倒了杯茶，奉到東方皇宇面前，咬牙道：「大、舅、子、請、喝、茶——」
忽然，窗戶一開，北庭缺月正帶著滿臉笑意和孟遷站在那裡。
「的確是場好戲啊！皇宇。」他果真沒白來。
屋頂上也傳來陣陣朗笑聲，證明西門無常也大駕光臨南宮府。
南宮焱恐怖的眸光立刻投向東方皇宇。「你敢找他們來看戲？」
東方宇皇露出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迅速激怒南宮焱。
手中的杯子一丟，兩人又對打到屋外去了！
而想蓉的幸福，從此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