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秀人
聞言,耶律拓和雍璃之間又多了一份不自在,耶律拓甚至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拘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變成這樣子,更何況讓他拘謹的對象還是一個青樓歌妓!
他絕不讓自己因為一個女人變得反應異常!
「好,就訂下那間房。」
「是!請兩位客官跟小的上樓。」
見耶律拓定奪之後,雍璃也默默地答應了,她微斂羞澀的眸色,雙頰漾起了粉色。
只要是他的決定,她都會心甘情願地順從,跟隨他離開萬花樓的那一天起,她就將自己的未來交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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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之後,耶律拓和雍璃回到了房裡,他們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佯裝若無其事地,分別在床沿和客椅上坐下。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坐在床沿的人,是雍璃;抱著難得紛亂的心緒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耶律拓。
他們彼此沉默,周圍的氣氛變得詭譎多端。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雍璃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無言以對,她提足勇氣開口問道:「很晚了,你不睡麼?」
話一問出口,粉嫩的雙頰上立即一陣飛霞流轉。
耶律拓起身看著她不安的模樣,勉強鎮定了煩亂的心緒。
「睡吧。」
他淡然一句,邁步走向她,在她身旁坐下,不要說是兩人靠得如此近,若他站在距離她十步之外,也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沒想到她會這麼不知所措,這是一個青樓女子應該會有的反應麼?
由此可見,她的清白仍然存在,所以帶她回去,等於是拿到師父所要的證據。
「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他問。
雍璃深呼吸一口氣,暫時冷靜情緒。
她看著他一雙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自己,心跳突然地又加快了速度,像要衝出她的胸口似地。
「我很緊張……」
不用她說,他也看得出來。
「你怕我?」
「不是。」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我一點都不怕你,相反的,我相信你,可以說只信任你而已。」
他難以掩飾驚訝。從沒想過她對他的信任會如此堅牢,容不得半點懷疑。
「那你不安什麼?」
「我……」她凝望著他,又垂下眼瞼。「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收放情感,以前我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安靜下來,認真地聽她說。
雍璃深呼吸一口氣,悄悄地伸出一隻手捉住他的衣袂,像要捉住一絲訴說的勇氣。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你。」她真摯地說:「你像一個英雄,出現在我最危急的時刻,解救了我,也解救了那些孤兒寡母,我……以為我們僅有一面之緣,沒想到在萬花樓裡,我們又重逢了。」
的確是緣分牽繫著他們,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再相遇呢?
雍璃心裡是感謝上蒼的,因為若沒有遇見他,現在的她仍然是過著無味的日子吧?
「我不敢去問你是否也和我有同樣的心情,我當自己是自作多情,這樣一來,才能愛得毫無負擔。」
原來她心裡有那麼多的不安。
耶律拓注意到她捉住他衣袂的小手又縮緊了。
「那一夜你闖進我的寢房,告訴我你想帶我離開,你知道我將這句話想成什麼樣子麼?」她露出淺笑道。「我將你說的話當成一種美麗的告白,你希望帶我遠走高飛,給我嶄新的人生。」
「你真的這麼想?」他問。
「嗯。」
「你又怎麼能如此信任我?」耶律拓提出心裡的疑問。「我們甚至可以說是全然陌生的兩人。」
「你相信一見鍾情麼?」
「你對我一見鍾情?」他反問。
她微微低下臉來,飛霞流轉,楚楚動人。
耶律拓凝望著她,心裡深處有某個部分被牽動了,很輕很輕地覆上他的思緒,教他一時無法好好思考。
於是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一雙晶亮的眸子定定地迎視他,情牽意動下,他傾身向前,攫住了她瑰色的唇——
「唔……」
她的驚訝全部被他吻去,他伸出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芳香的蜜口裡,與她縫綣、纏綿……
她的雙手軟弱地攀上他的背,泛白的纖指輕觸他的衣,感覺到一股溫暖熱度。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擁進懷裡,對她產生了強烈的佔有慾,他想霸佔她的一切!
雍璃閉上雙眼,原本存在的不安都因為他的擁吻而消失無蹤,她將自己完全交給他,相當放心。
他的吻點點滴滴地落在她雪白的頸首,又啃又咬,印下一處又一處的紅痕,在她即將要完全投入之際,他忽然推開了她——
雍璃一臉錯愕,但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別過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卻彷彿感覺得到他心底的那抹歎息。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出錯?為什麼他會用這種態度對她呢?
「阿拓?」她發現自己開了口,聲音卻是微顫。「你不睡麼?」
耶律拓霍然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你先睡,我到外頭走走。」
為了避開尷尬,雍璃根本不敢多問半句。
看著他走出門外,她的心裡突然有股空虛感漸漸爬升,但是她開不了口請他留下來。
他們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吻她,是不?
雍璃用手指輕觸自己的唇瓣,還殘留著屬於他的餘溫,這是他對她的佔有麼?
思及此,她空虛寂寞的心似乎充實了些。
第八章
經過理智失控的那一夜,耶律拓和雍璃之間變得非常曖昧,兩人像是有什麼,又像是沒什麼。
好幾次,雍璃想要開口問他那一夜走出房間的原因,但是話到了嘴邊,就是出不了聲音。
她只好逕自將他的行為想成,他是珍惜她,也是保護她,不想讓她感覺自己被輕薄了。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耶律拓帶著雍璃回到遼國,鐵冀早先一步接獲通報,於是在耶律拓和雍璃回到遼國時,親自領軍為耶律拓接風,浩浩蕩蕩的隊伍,讓雍璃一時傻了眼。
「恭迎皇子!」如雷的呼喊,把雍璃驚得愣怔老半天。
耶律拓無暇向雍璃解釋太多,於是他安排雍璃住進他的寢宮裡,派人服侍她所需要的一切,不管她心裡此時此刻有多少疑問,都只能暫時擱在心裡,任其思緒複雜下去。
耶律拓遣退眾人,逕自來到書室,只准鐵冀入內。
「這些日子裡,有什麼事發生麼?」
「啟稟爺……」鐵冀上前,將這段時間時所發生的事大概說明。
耶律拓點了頭,表示明白。
「我不在的日子裡,有勞你了。」
他對鐵冀說道。
「這是卑職的責任,卑職不敢居功。另外,卑職也有派人暗中留意三位皇子的情形……」
耶律拓做出阻止的手勢。
「這些我現在不想聽,沒事,你先下去吧。」
鐵冀微愣,對於耶律拓的淡漠感到出乎意料——
難道爺不急著知道其他三位主子的情況麼?居然露出一臉疲憊的表情,好像興致缺缺。
「敢問爺發生什麼事了?」
耶律拓輕蹙眉頭,似乎不明白鐵冀為什麼會有此一問。
「卑職覺得爺好像不在意三位皇子目前的情形,與之前對爭取大皇子地位勢在必得的氣勢相差甚遠。」
「沒那回事,你多慮了。」耶律拓淡然答道,直接否認了鐵冀的猜疑。
但是鐵冀並不死心,他絕不能讓耶律拓失去與其他三位皇子一爭高下的鬥志,這事關他的前途。
「爺帶回的那個女人,就是國師指名的那位名花魁?」鐵冀總是相當直接地問出他想知道的事。
瞭解鐵冀的個性,耶律拓不以為忤。
「沒錯。」
「既然如此,明日卑職就替爺通報國師,便可以捷足先登,大皇子的寶座將是爺的。」
「且慢。」
耶律拓又阻止他:「我還不打算這麼做,讓我好好想一想,再來決定這件事。」
耶律拓不願意立刻將雍璃推到師父面前,是出自保護的心態,可是他卻沒發現自己已經違背最初的想法。
他曾經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一個青樓歌妓,他不可能看上她。將她留在身旁,只會污蔑他尊貴的身份——
可是現在,他卻捨不得讓她離開了!
對她的情感,最初可說是完全沒有,但如今為何會演變得如此複雜?等他發覺時,已經是無法收拾的後果。
看著爺眉宇深鎖,心中似乎藏著解不開的結。
於是鐵冀自私地做了猜測,也大膽地問道:「爺是不是將心思放在那女人身上了?」
聞言,耶律拓著實一震!
他抬頭瞪向鐵冀,目光進出強烈的警告意味。
「你若敢再胡言半句,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卑職不敢。」
鐵冀雖然滿心疑慮,但是他知道爺已經動怒,遂不敢再說下去,一切只等日後查明。
不過若是爺帶回來的女人會影響爺的心思,這個女人將是爺的弱點,他絕不會留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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