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刀絕狂情

第20頁 文 / 昕語

    對了!寒焰認識他們父子,問他不就得了,何必自己想破頭!

    「你是不是認識寒焰?不顛伯伯也是,你們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冉煙你知道嗎?還有個神龍不見首尾的忘塵公子,他們跟寒焰又是什麼交情?寒焰……」

    她一回頭抓住他的手,劈頭就是寒焰長寒焰短,聽得水殘心心都寒了。他打斷了她的話:

    「裳兒!」

    舞沐裳看著他,眼中滿是心急。水殘心忍不住蹙眉:

    「你心神不寧,只是為了寒焰嗎?」

    舞沐裳一愣,隨即小臉通紅,那抹少女獨特的嬌澀純真,卻深深刺傷了水殘心的心。

    「找……我才不會為了他,我只是有些事弄不清楚,想知道確實的狀況而且。」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弄不清楚的不是這些事吧!是她的感情吧!對她而言,寒焰才是最重要的,他和誰有關係,只是因為她想更瞭解他罷了。水殘心一顆心沉到谷底,她那美麗嬌羞的神情是掩不住的,那樣的表情,他曾在姐姐的臉上看過,他看著姐姐為情變得美麗,為愛變得憔悴,到最後,連寶貴的生命都失去了。

    他不願意見到舞沐裝這樣的表情,她的美麗不是為他……

    「殘心?」舞沐裳追著忽然生著悶氣掉頭就走的水殘心。「你怎麼啦?殘心。」

    水殘心還是不理她。舞沐裳一把火也升上來了,她最討厭人家不理會她,就像寒焰一樣,他就是老是這麼不理她,才讓她這麼傷心,都是他,都是他啦!

    「統統不理人,不說話好啦!跟你們相處,真真要氣死我了!」她停下腳步怒喊,眼眶又紅了。

    「我跟他不一樣,不要拿他跟我比較!」沒想到水殘心回頭吼了她一句,她震愕地睜大眼,看見他脹紅了臉、緊握著雙拳低喊:

    「是你要氣死我,不准再跟我提寒焰這兩個字!」

    舞沐裳瞪著他,渾身發顫。他看不出她都快煩死了嗎?還無端對她發脾氣,舞沐袋一咬唇,揮著淚推開他就狂奔而去。

    「裳……」其實他話一出口就後侮了。她那麼單純,什麼都不懂,他……又怎能心急地要她明白些什麼。他只是,很不能平衡而已。

    第八章

    客棧內,冉煙輕柔地為他的手上藥包紮。寒焰始終冷肅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那張變得和水月如出一轍的容顏。

    「你太大意了,用刀者的手可不能輕易受傷,這麼一傷,不知要讓你陷入多危險的險境……」冉煙的語氣和他的動作一樣溫柔,甚至滿溢心疼,連他的口氣,也像水月那麼體貼。

    寒焰依然無語。

    「這樣……值得嗎?」冉煙語若歎息,輕輕地在他手上打上結。

    值不值得,那是別人的定論,他從不問自己做的事值不值得,如同他對水月的癡一般。

    見他包紮好,寒焰立即起身就要走。冉煙立刻抓住他的手,美目一凜。

    「就這樣?」

    寒焰低下頭看他,又還能怎樣?他不想看見這張熟悉的容顏,每見一回就痛一次。

    「你我之間真的毫無情分了嗎?」冉煙眼眸一愁。

    若無情分,他會直接殺了他;就是念及情分,所以他可以不計較他的所作所為。他終於啟口:

    「停止你所有的舉動,一切都可以一如過往。」

    冉煙冷笑了聲。

    「一如過往?你在自欺欺人。」他起身走了兩步,背對著他,撫著胸前垂散的髮絲續道:「你告訴我如何回到過往吧?如果能夠和以前一樣,那麼我對這俗世再也沒有留戀了。」

    他明知不可能了,水月一死,四人之中就出現個缺,永遠彌補不了的缺。

    冉煙回過頭,神色愁悵地望著他。「一直以來,最自私的人就是你。」

    寒焰一愣,冉煙悲道:

    「月兒一死,你不但封閉了寒月軒,也封閉了你自己,打算用一輩子來哀悼這份感情,好像月兒的死只有你最難過,與我們都無關。」他深深望著地震愕的表情。

    那雙如夢的星眸,彷彿是水月含淚的迷濛雙眼,教寒焰望之心碎。

    「月兒不是你一個人的,她是我們三個人的小妹啊!」

    寒焰眉目一緊,心痛如絞。

    「結義之情為何變質,錯在你不該愛上月兒。」冉煙更殘酷地往他淌血的心臟再桶一刀。

    寒焰瞪大了眼,那是多年來他們都不願去碰觸的傷口,他居然把所有的錯全丟給他!四人結義,本來就是一個荒唐,又有誰真心以親人之心相對?

    「你的愛,給她太大的壓力了……」冉煙歎道。

    「你真殘忍。」寒焰冷冷地反駁。

    冉煙蹩眉望向他。

    「月兒……」要寒陷面對這樣的事實,比在他身上千刀萬剮還痛苦。「她愛的是你。」艱澀地啟口,他心痛得幾乎要顫抖。

    「我不願破壞四人之情,所以自始至終把她視為親生妹妹,我要她明白,我們每個人都是彼此的一部分,沒有人只屬於任何一個人獨有,可惜不明白的是你。」他義正詞嚴地說,彷彿自己是情操高潔的聖人。

    「若是如此,月兒不會為你而死。」寒焰語氣冰寒,壓抑著心頭那份痛與那陣怒。

    冉煙眉眼一挑,直視著他。

    「為我而死?好嚴厲的指控。月兒雖然單純,卻是明事理之人,你把她的死歸咎於我,真教人心寒。」

    「是你的行徑讓人不敢苟同。」

    「是你們先入為主的否定了我。」冉煙眼中萬般心痛。「我早已跟魔門陣不相往來,與你們結義後,你何時見我如魔門陣般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寒焰別過身去。

    「你就是如此逃避!」

    冉煙走近他,寒焰一整眉,彷彿被他說中了痛處。

    「你逃避月兒之情,逃避我之義,卻在面對舞沐裳時流露出真情。」

    寒烙猛地回過頭瞪視著他。「你對我有義,就不會處處加害舞沐裳!」沒想到冉煙柔媚一笑,彷彿能激動他的情緒是多麼得意的事。那屬於水月的美貌,卻是冉煙的輕笑,他居然如此厭惡那虛偽的笑容。

    「你不覺得你對舞沐裳的好,勝過對我們任何一個,你自己都沒發覺嗎?那丫頭闖入你的生活,你毫不抗拒,甚至讓她取代了月兒在你心中的地位。」

    「胡說!」寒焰一吼,氣勢幾乎要震退了他的腳步。冉煙一寒嬌容,冷聲繼道:

    「你這麼在乎她嗎?就連月兒生前,也不曾見你對她這麼好過。」

    那是因為,他從來就不敢對月兒有任何瑕想與越矩的舉動。她在他心中是聖潔完美的,他又敢遠遠望之,將他的感情含蓄地深埋在心裡;但舞沐裳全然不同,她大方她熱情,她是活靈靈的糊塗蛋,教人又愛又恨。

    寒焰渾身狂顫,他不能忍受冉煙彷彿在指責他對水月的背叛。他沒有,他從沒有背叛過水月,事實上是——水月,心裡從來沒有過他……

    「不是嗎?」冉煙貼近他的臉,企圖以一張水月的容顏迷亂他早已狂亂的思緒。「你看看我,看看月兒,你敢說,你心中還有我嗎?還是舞沐裳?」

    忽地,寒焰一伸手抓住了冉煙的臉,冉煙一聲痛呼,寒焰的指甲幾乎要陷入他的鬢髮間,血水滲了出來……在瞬間,幾乎要催眠了寒焰的視線時讓他回到理性的現實來,這張水月的臉是假的!

    「為什麼?」寒焰幾乎咬牙切齒地說。「為什麼你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臉上撕裂的劇痛幾乎要扭曲了他原本美麗的臉,冉煙扣住他的手腕強自拉下他的手,他的臉側瞬間染了紅,他的眼也泛起了怒濤。

    「這不是你所要的嗎?月兒死了,你把我們也當死了一樣避而不見,你不是希望月兒活過來嗎?這張臉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嗎?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為什麼你這麼無情?!」冉煙忍不住喊道。

    寒焰狂氣激怒地回吼了他一句:

    「我要的不是你!」

    冉煙震愕地瞪大了眼退了兩步,他的咆哮震破了他的耳膜,像要撕裂他的臉般撕裂了他的心。

    「就算你變成女人也不會是月兒,沒有人要你這麼做,沒有人明白你在做什麼!月兒死了你變成月兒,要是舞沐裳死了你也要變成舞沐裳嗎?你簡直瘋了!」

    「瘋的是你!」

    冉煙一吼,寒焰瞪大了眼。

    「你承認你愛上那個野丫頭了嗎?她若死你也會陪葬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變成舞沐裳,我現在就要去殺了她!」

    冉煙倏地轉身要衝出房間,冷不妨地一把大刀擋在他面前,利刃鋒芒映亮他含怒的雙眸,他惡狠狠地別過頭瞪著怒目以待的寒焰。

    「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寒焰撂下警告。

    冉煙的笑像在哭。「除非你先殺了我,否則我非要她的命不可。」

    他非要惹惱他動殺氣不可嗎?

    「為什麼?」

    他居然問他為什麼?冉煙的怒氣裡充滿了心碎的悲,他揚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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