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辛悌
「只是,我該怎麼做才好?」
「我會幫助你的。」胤楨的眼中射出陰狠的光芒,「你先回去,別跟任何人提起關於我的事,然後明天傍晚再來此地,我會想出萬全的方法,討回你過去所受的委屈。」
「謝謝四哥。」她終於展開笑顏,「還有,我要徐磊和顧茵茵兩個人都活在煉獄中,永世不得翻身。」
順她者生,逆她者亡,天底下只有芙蓉格格不想要的,沒有誰能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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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
「喂,小聲點!」
「拜託!」在黑暗中被綁架,頭上被套著麻袋,再蓬地一聲被扔在馬車上,顧茵茵不禁失聲大叫,「你好歹也小心點。」
「臭婆娘給我安靜點,否則讓你吃拳頭,哈,既然落在我的手上,就乖乖地聽話,別大聲嚷嚷。」
為了抓人,受雇的阿強和小柳受盡她的花拳繡腿,著實費了一番工夫才得以達成。
趁著喜字鴛鴦樓進行年終清掃時,茵茵獨自到柴房中打掃,沒有人跟在旁邊,恰巧給他們可趁之機。
「真是凶悍的婆娘,誰要是娶了她,包管沒好日子過。」小柳搖搖頭,臉上的抓痕依然殷紅。
「就是說呀!」
「喂,你們到底要把我帶到哪邊?」
「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現在最好安靜點,否則我會餵你吃蒙汗藥的。」帶頭的阿強耍狠道。
雖然內心害怕,但怒火更高漲,顧茵茵大聲地說話,「大清國的土地上,百姓安居樂業,官府們有為有守,現下居然發生綁架事件,莫非你們活得不耐煩。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你們最好當心點,現在放了我,還可以當沒那回事。要是日後被抓到,只有斬首示眾一途。」
「阿強,她說得是真的嗎?」小柳害怕地問,「我們綁了人,萬一被抓到,會被判死罪嗎?」
「放心,我有免死金牌的保護。」阿強得意洋洋地地拿出信物,像炫耀寶藏。「當初付錢給我的那個姑娘給的,看起來氣勢非凡,應該沒問題。你別被那個婆娘的話給嚇著。」
老實說,阿強只是虛張聲勢,心中和小柳一樣的惶恐,戰火持續多年,百姓民不聊生,為了讓百姓們有機會休養生息,大清律令甚為嚴謹,膽敢破壞法令者,下場十分悲慘。
看過幾個例子後,他也心知肚明,害怕自己變成絞架上的無名屍。但看在黃橙橙的金無寶份上,只要幹完這一票日後就可以金盆洗手,遠走他鄉,逍遙後半輩子了。
「那姑娘……」小柳吞口水,「沒問題吧?」
「放心!」他眼睛一亮,「瞧,人就在前頭。」
在漆黑的樹林中,穿著昂貴服飾的一男一女,正在前方,等著馬車的靠近。
「姑娘,你交代的事情,小的都幫你辦好了。」涎著笑臉,阿強必恭必敬地下馬,「人就在這裡頭。」
芙蓉格格冷冷地問:「沒損傷吧。」
「當然,完全如你交代的。」
「好。」她偏過頭,「四哥,多謝。」
「你可以把人帶走了。」胤楨陰沉的笑臉出現在兩人面前,「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麻煩四哥。」帶著獵物,她心滿意足地離開。
「姑娘,我們當初談好的條件……」阿強著急地開口。
「放心吧,我會替她把所有的欠款付清。」胤楨等馬車走遠,才回過頭來看著他們,「你們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是阿強,他是小柳」阿強介紹著,「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你們不配問我的名字。」隱藏在袖中的手開始運功,臉上依然帶著笑意,轉瞬間已經揮手擊向兩人的胸前,「只要知道未來的天子親自送你們上路,在黃泉路上行走時,千萬別把榮寵忘記。」
「啊!」悶哼一聲,兩個人還來不及錯愕,已經沒了氣息。
「傻瓜,我怎麼能讓醜陋的記錄留下,將來會壞事的。」掏出懷中的白絹,胤楨仔細地擦手,然後將它拋棄於旁。「你們只能怪自己貪心,天底下豈有白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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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姐不見了!」紀百合慌慌張張地跑到大廳前,對著徐磊哭。「天色已經暗了,我打算去請她吃飯,誰知道……」
「她會不會到柴房呢?」大牛懶懶地回答,「每回都這樣,她最懂得偷懶,把繁重的工作交給別人。」
「沒有,我去過那邊,根本沒有人。」她拚命地搖頭,「水仙和小柏也到處尋過,都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或者她到別人家串門子,打算招來生意。」關引川猜。
「最近她老是嫌有太多閒人在此,會吃垮她的。」
「我就在後院打掃,茵茵姐若要出門,會事先知會我一聲,而且,我還在柴房發現這個東西……」紀百合從懷中拿出一支髮簪,正是顧茵茵平素戴在頭上的那支。
徐磊一語不發,抓起她手上的髮簪就往外衝。
「等等,你打算去哪裡?」關引川問道。
「去找芙蓉格格問個明白。」他頭也不回地說。
「沒用的。」關引川搖搖頭,「去了只是白去。」
「為什麼?」他陡然停下來。
「因為芙蓉三天前就離開此地。」關引川歎口氣,「否則方才不用等到百合開口,我早就先想到芙蓉頭上。」
「既然如此,茵茵究竟會跑到哪裡?」徐磊焦急地問,「大牛,還有什麼地方她可能會去嗎?」
大牛也沒有主張,「她不可能跑到太遠地地方,或許只是出去走走,我們先等看看吧。」
「現在也只能如此。」
「我還是先到洞庭湖的四周找找,百合姐弟就先留在喜字鴛鴦樓中,萬一茵茵回來,才不會納悶怎麼樓裡沒人。」他開始發號施令。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去問看看吧。」關引川站起身來。
「十四阿哥……」
關引川伸出食指搖搖,「在這裡,我只是關引川,發生什麼事,我當然無法置之度外。」
「謝謝!」徐磊感激地說。
「等人找到再謝吧。」他率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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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經過多久,等顧茵茵張開眼看見光線時,卻發現手腳都被牢牢地捆綁著。
「終於醒了。」芙蓉格格冷笑地說,「可讓本格格久等。」
「放開我!」在馬車上聽到那兩人的對話時,顧茵茵大約心裡有數,除了芙蓉格格外,沒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煽動旁人做歹事。
「天子犯法,與庶民伺罪,格格應該心知肚明。」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本格格會讓你心知肚明的。」她啐了口,「來人啊,把她帶近點。」
「跪下!」
被硬壓到前方,顧茵茵依舊努力地掙扎。「放開我!」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罪?」
「我沒罪。」
「危言聳聽,讓朝廷命官跟著你團團轉,將國家社稷的大事拋於腦後,顧茵茵,你還敢自稱無罪!」她用力拍著桌子。
「得不到阿磊的心,是格格無能,現在卻要將這樣的過錯推到無辜的旁人身上。」顧茵茵高高地抬起頭,「原來大清國的皇家子孫只是虛有其表,根本無法服人。」
「來人,掌嘴!」被說中心事,莢蓉格格心羞成怒,「給我重重地賞二十個耳光。」
啪啪的聲響在空間迴盪,顧茵茵始終咬著牙,忍痛地不發一語。
她不認輸的,堅決不在芙蓉格格面前喊疼,不在她的面前示弱,否則只會更助長她殘酷的氣焰,
等到酷刑終於完畢,芙蓉格格滿囊地看看她已經腫起的臉頰,「嘖,好可怕的光景,若讓徐磊看見,他會說什麼話呢?」
「放心吧,無論阿磊說什麼,就是不會向你屈服。」顧茵茵恨恨地看著她,就算會死,也要死得有骨氣。
「大膽刁民,死到臨頭還嘴硬!」
芙蓉格格拔高音調,「你以為現在跟誰說話,若自己不知道身份,我會讓你明白的。漢人是我們滿人統治下的次等人,沒有權利跟我講道理。」
「身份?呵呵,你拿格格的頭銜來壓人,為了莫須有的罪名,傳出去之後,天下人都將明白,大清的皇室原來根本沒把我們漢人當人看待。」雖是個生意人。但她的傲骨仍在最緊要的關頭展現。
「來人,再給我掌嘴!」
雖然從小生長在尋常人家中,但顧茵茵何受過此等折磨,幾個時辰下來,神智已經開始渙散,連說話的力氣都失去。
「啟稟格格,依屬下看若再打下去,恐怕她會撐不住的。」面對倔強的她。連負責動手的土兵也開始感到害怕,「而且傳出去的話,將有傷皇上的尊嚴,請格格手下留情。」
「沒用的東西!」芙蓉格格憤憤地開口罵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你我同樣都是人,為什麼要苦苦相逼?」已經瀕臨昏厥的邊緣,即使雙手被縛於身後,顧茵茵仍舊拚命掙扎,只是經過長時間的折磨下來,她早已經無力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