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楊家有女初長成

第13頁 文 / 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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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煩不煩?」問嗥緊緊地蹙起眉,簡直快被他們煩死。

    最近,沈東白和商繼羽這兩個總裁和副總裁有事沒事就往總經理室「走動」三話中有兩句不離楊凱茵,問嗥已經被他們擾得到角落去站了,可這兩人還不罷休。

    「敢嫌我們煩!」商繼羽一雙淺咖啡色的眼睛粗魯的瞪過去,俊美的臉蛋呈現極不協調的粗造線條。

    「老羽啊,凱茵他都能嫌煩了,我們算什麼。」沈東白安慰他,嘴角依然勾著一抹教人膽戰心驚的微笑。

    「問嗥!你要是再不回去……」商繼羽的吼叫被桌上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

    他這會兒坐在問嗥的位置上,罵得忘了自己不在副總裁室,順手便拿起電話.「喂……找問嗥?等等。」他睇向問嗥,「你家管家找你。」

    問嗥臉一沉,走過來接起電話。「喂……你說什麼!」他一雙深遂沉重的眼眸霎時注入緊繃的情緒。

    他把電話一丟就跑了,速度之快,教沈東白和商繼羽傻眼,兩人莫名其妙的對看一眼。

    商繼羽拿起電話,「喂。發生什麼事?他人啊,跑啦……這樣啊,找醫生沒有?嘿……對了,那傢伙到的時候,記得說得嚴重一點,最好是讓他愧疚死————乾脆你告訴醫生,紗布多捆一些,不夠的話我給他送去,教他別吝嗇用啊……嗯,很好。」

    商繼羽似乎很滿意的放下電話,沈東白瞅著他,「怎麼回事?」

    「凱茵不小心傷了手。」商繼羽居然揚起嘴角。

    沈東白睇他——眼,「看樣子挺『嚴重』的?」

    「那小子那麼緊張,不嚴重哪對得起他啊!」商繼羽顯然對問嗥方纔的「表現」頗為滿意,「臭小子,嘴巴上要跟人家離婚.手流血而已嘛,緊張得跟送進加護病房似的,搞不懂他鬧什麼彆扭!」

    誰都看得出來問嗥對楊凱茵的在乎程度,他是那麼愛她,偏偏要分居、要離婚的人也是他,而他又不肯把理由說明,只說什麼楊凱茵不愛他,那樣一位賢妻他還嫌?這教他們兩個好友實在很看不過去。

    「凱茵!」

    問嗥幾乎是把車子隨便一停,就衝進客廳。他的緊張顯而易見,即使一個多月不曾再回到這個家,他對楊凱茵的感情似乎依然濃烈。炎宿雲就自己的觀察下了評語,只是不知道問嗥本人是怎麼想的?

    「傷了哪裡?要不要緊?醫生看過嗎?」問嗥在客廳裡梭巡不見楊凱茵的身影,這才把目光移向炎宿雲,「凱茵呢?」

    「傷口已經給醫生包紮過了,這會兒在樓上躺著……」她話才說一半,就看見問嗥往樓上跑了。

    炎宿雲聳聳肩,沒再浪費口水,反正她說再多話,也比不上他自己去看一眼能夠令他安心;這種心情她是最能體會的,畢竟在愛情路上,她也是過來人嘛。

    問嗥跑上樓,沒有敲門就直接開門進入臥房。

    他放眼一望、卻看到凱茵從床上爬起來,正在扯開紗布。

    「凱茵!你做什麼?」

    楊凱茵抬起一雙疑惑又詫異的美眸,「你?」

    第七章

    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的丈夫……不,是她看見自己的丈夫,第一次有這樣莫名的心跳,那麼不規則,那麼紊亂,那麼快。

    楊凱茵凝望著問嗥從門口走過來,接近床沿,靠近她。她莫名地問道:「你,你怎麼喘成這樣?好像去跑步了?」

    因為他緊張她。問嗥瞅住她,看見她受傷的手鬆了繃帶,「為什麼拆開?」

    他輕輕的拉起她的手,彷彿怕碰疼她的傷口般那麼小心翼翼。

    楊凱茵也把目光投在自己的手上,只是拇指和食指之間被她剪出了缺口,也不知道醫生怎麼把她整隻手全纏上了紗布,好像戴了無指手套,實在很不方便。

    「我想把它重新包紮,讓手指方便活動。」她說著,又繼續拆紗布。

    問嗥拉住她的手,不准她拆。

    「有事情你可以吩咐別人做,受傷就應該好好休息,不許再拆繃帶。他重新幫她把紗布纏回去,動作依然是那麼小心翼翼,但語氣卻透著堅決,眼底更有著心疼。「到底是怎麼傷的?」

    「是在玫瑰花房,是我不小心用剪刀弄傷自己……嗥,我的傷沒有那麼嚴重。」楊凱茵見他好像把她的傷看成「重傷」,她不得不開口澄清,真的是醫生包得太嚴重了。

    問嗥深鎖眉頭。他的視線越過她,落在一件沾滿血跡的白色洋裝上,他的喉嚨緊縮著一股心疼的酸楚,「流那麼多血,你還告訴我不嚴重。以後不准再去剪花!」

    一個多月不見她,她的臉色看起來這樣蒼白,真是教他不放心。

    楊凱茵在丈夫的「威嚴」下,乖乖的點頭,重新躺回去。

    「嗥……你是回來看我的?」光是這樣的想法,就莫名的令她心頭一陣暖。

    問嗥凝望她好一會兒,才點頭,「管家說你受傷。下次別這樣嚇我。」

    他的意思是,不許她再讓自己受傷了。

    楊凱茵表情懵懂,乖巧的頷首。她的長髮披散在枕上,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凝望他。

    「怎麼了?」問嗥察覺她的凝視,狐疑地問。

    楊凱茵又看著他一會兒,她有一個多月沒見他,她的丈夫頭髮似乎長了一些些,一雙深遂憂鬱的眼神依舊。炎宿雲對她說,公司有很多女同事都仰慕問嗥,說他有一副英挺俊逸的外表,優秀的腦袋和不凡的才能,又有一股冷竣沉穩,略帶神秘的氣息,那是最令女孩子著迷的,她說好多女孩羨慕她問夫人的身份。

    「你好像瘦了?」她留意到他臉龐的線條更清晰,下巴也削尖了一點。「而且臉色也不好。」

    她心情莫名地有一些難過。

    問嗥瞅著她,把她頰上的髮絲撥順,「大概是這兩天工作忙,熬夜的關係。你的臉色才不好,一看就知道失了好多血,怎麼這樣不小心。」他低沉的語氣裡掩不住滿滿的關心。

    分開這些時候,他的感情冷靜了許多,即使他現在仍然深愛著她,關心她,但他知道,他們分開還是對的。面對一個他深愛卻不愛自己的女人,真的相當令他痛苦。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就有一股想擁她入懷的衝動;靠近她,他就很難壓抑這一股衝動。

    楊凱茵想起她的「不小心」,是因為一份縈繞在心頭的憂慮,不知道他何時會結束這段婚姻,那她將頓失依靠。而對有這樣想法的自己.楊凱茵又鎖起眉,最近她莫名地愈來愈討厭自己。

    「嗥……」她凝望他,欲言又止。

    問嗥帶著疑問的表情等了她一會兒,卻不見她下文,「什麼事?」

    「……謝謝你回來看我,」你什麼時候搬回來了還是你已經準備離婚?楊凱茵真正想問的話卻梗在喉嚨裡。她膽小的內心害怕把問題攤開來談以後,將是她無法面對的情況,她只能把滿懷愁緒繼續放在心裡。

    問嗥點點頭。他們是夫妻,不是外人,過去他也許會糾正她的這份「客氣」,但不再等待的現在,他早已失去那份熱心了,對她的愛也不再有熱切的盼望。

    炎宿雲站在半掩的門外,悄悄地搖著頭離開。其實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幫楊凱茵創建「自我」。人家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不過要「拆羅馬」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工程」艱巨得很哪!楊凱茵受了二十多年的「古式教育°,習慣了順從,習慣了把主導權變到父母、丈夫手上,她從來不知道她可以為自己作主,她的內心深深潛藏著父親、丈夫是天的觀念,她習慣了「聽天命」,一旦教她「聽自己」,她便會有罪惡感出現並猶豫。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楊凱茵到底是否愛問嗥?

    對丈夫的順從並不能算是一種愛,她這樣告訴過楊凱茵。

    而楊凱茵曾直接問她:「什麼是愛?」

    這問得她啞口無言,那麼抽像無形的東西教她怎麼去解釋?她又不是愛情專家或學者,尤其解釋的對象又是她一個認定一生只能有一個丈夫,不管這個丈天是否為自己所選擇,都得從一而終、順從到底的常規妻子。

    炎宿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解釋,雖然同樣是認定一個人,但她所總定的「唯一」和愛情所讀的「唯一」是不一樣的。

    在楊凱茵自己都無法判斷她嫁給問嗥是「從父」,還是「從心」,出於自己意願的結果,炎宿雲總為她在問「愛是什麼」之前,應該先懂得什麼是「自我」。

    在她擺脫不掉那份「罪惡感」,繼續「聽天命」之前,炎宿雲只能繼續給她做「以舊換新」,「洗腦」的工作。

    對他們這對夫妻的「復合」,在楊凱茵本人都不積極之下,她也著實愛莫能助。

    問嗥來看過楊凱茵以後,經過兩天了,他僅只是打電話問炎宿雲情況,沒有再回家過,也沒有把電話接給楊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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