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夏娃
「延先生,你真應該感謝我這個人一向量大度大。不過,別再有第二次!」佳辰微瞇起的眼睛一下子轉為狠狠的掃瞪。
在她的刻意偽裝下,沒人看出她是女生,這表示她成功,值得高興;但在她自個揭穿後,連聲音都恢復還特別放得嬌柔,這時候如果還有人膽敢懷疑她不是女生,那對她可是一種傷害。
延少德,如果不是他的「神手」讓她想起爹地,多了一份親切感,她才不屑請他吃飯。
居然……居然告訴她,他喜歡羽旻,而且暗戀多年!什麼了不起嘛!喜歡上羽旻,注定失戀,活該!
「楊……楊佳辰,你當我失言好了,我向你道歉。」延少德突然覺得自己很失禮。
「算啦。你有什麼事?如果是來找羽旻,你也看到了。」佳辰抬起頭味他一眼。
「你的眼睛是藍色的?」奇怪,他記得昨天看明明是黑眼珠。
「生下來就是藍色,這有什麼好奇怪!」大驚小怪,不過是拿掉有色的隱形眼鏡。
「這麼說,你不是台灣人?」早覺得她有西方味,果然沒猜錯。
「我是美日交流下的優良品。還有,我的頭髮是金色的。延先生,你還有什麼要指教的嗎?」佳辰朝他彎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
「美日?那真難得,你的國語說得很好,我以為你有一半中國血統。」延少德彷彿看不出人家一副準備送客的表情,反而在她對面坐下來。
「我媽是語言天才,從小就教我多國語言,這沒什麼稀奇。」佳辰突然沉下臉。
「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他知道她的父母在去年啟殺了,昨天佳辰概略的講了經過。
「沒關係,總得偶爾然想想他們,也算是盡點孝心。」佳辰脫向他,「倒是你,不可能一下子對羽旻死心吧?聽我一句勸,看開點,天下有一半是女人!」
「我知道……楊佳辰,這一年來你過得很辛苦吧?」延少德的語氣裡隱著一絲內疚。
「倒是不會,有羽旻陪我嘛。」這傢伙今天怎麼反常得厲害,一直問她的事,好像挺關心她似的,他不是來找羽旻的嗎?
「你……有沒有打算再追問嚴皇,關於殺手集團幕後老闆的事?」延少德用很慎重的神情詢問她。
「沒有。我跟嚴皇雖然只接觸過幾次,不過我很清楚,一旦他決定不說,那麼我再追問也是多餘的,而且他說得對,必須讓我的父母死後能安心。」佳辰開始狐疑地瞅著他。
這傢伙居然為麼關心她的事,該不會……對她一見鍾情了吧?
還是……別告訴她好了。一年多前,他幫顥婕找減肥資料,曾經解過不少程式進人許多美容公司「研習」一些課程內容,當時有一道密碼特別難解,讓他十分感興趣,結果拉出來的只是一堆人名的背景資料,他看都沒看就扔到一邊,昨天聽佳辰提到殺手名冊,他才想起這件事,似乎、或許、很可能就是那一份!
別問他為什麼這麼巧合的聯想到,只能說,他的直覺特別靈而且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證實了,那份名冊早讓他扔進垃圾筒。
如果真的是那一份,這一年來楊佳辰的逃亡,就是他害的!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補償?
☆☆☆
「現在知道了嗎?」嚴皇支起手臂,拉下她蓋到頭上的被子,拿一雙閃爍著戲德光芒的眼瞅著她不放。
羽旻白他一眼,然後微笑說:「嚴皇,我餓昏了,你何不可以煮點東西來吃?」
「你想轉移話題嗎?」嚴皇膘睨她。
「才不是,我從昨晚的消夜到現在都沒吃,真的快餓昏了嘛!」羽旻心虛地狡辯。
「好吧,我去弄點吃的。這房子可是新買不久。」嚴皇下床找衣服。
「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多冒一句,誰聽得懂。
「如果讓你餓死在床上,我還敢住嗎?」嚴皇膘一記「真笨」的眼神,抬起毛衣套上。
「喂,你穿的是我的毛衣!」臭男人,又藉機取笑她!
「櫃子裡多得是,自己再拿。」居然大言不慚的嚷嚷著「我的」,也不想想毛衣原來的主人是誰。
「嚴皇,我不吃麵條了哦!」羽旻拉著被子坐起,在他身後及時喊道。
「不吃自己煮。」嚴皇頭都不回就下樓去。
「臭嚴皇!」羽旻生氣地把枕頭丟出門去。
可惡嘛,老是煮得心不甘情不願!有哪一個綁票的人會叫肉票自己去煮飯?餵飽她是他起碼應盡的責任嘛!
羽旻瞪著眼睛下床,決定先洗個澡再吃「早餐」。
☆☆☆
兩個男人把車停在大門外下車。
「喂,你怎麼知道是這個地方?」這個向來風流惆儻、蒲灑無比的男人此時卻緊揪著眉頭,俄向庭院內那棟兩層樓房子。
「這麼簡單的問題有辱我的智慧,拜託你問點有深度的好嗎?」這個外表」平易近人」的男人眸底寫著「不屑回答」丟給他。
「深度?人類什麼時候會像恐龍一樣絕跡?」完全不掩嘲諷的味道。他打開庭院的門。
「自作孽」的時候。你不按門鈴,不怕人家告你私闖民宅嗎?」這個說話的男人跟在後頭走進來。
「你去把門鈴弄壞,我說我進輸球不就好了嗎?」如果打賭真的輸了,那不如現在先賣弄點幽默,免得等一下說不出話來。
「我車上沒有棒球,桌球倒是不,要不要幫你拿來?」對方微笑道。
「你要不要順便把桌子也一起搬過來更逼真?」忍不住要給這傢伙一個「斜眼」。他步上台階,拉了拉大門,「鎖著,你有辦法嗎?」
「有啊,你想把整扇門拿下來,還是只拿一片門板?」這目光炯炯的男人,不掩勝利即地到手的得意笑容。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別驚動裡面的人,只打開鎖就可以了。」這個懶洋洋的男人掀了掀嘴角。
「這個容易。」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直接打開門,「請吧。」
「你哪來的鑰匙?」他狐疑地皺起眉頭。
「不要一再侮辱我的智慧來證明自己的低能好嗎?」他歎了口氣。
對於喜歡自我膨脹的人,他的看法是,直接讓他脹死,別去搭理他。
「廚房有聲音。」會是他堂哥的女人在下廚嗎?
「走吧,去提醒『她』多煮兩份。」這個男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了。
別怪他,當賭徒知道自己會大贏時,笑死都會!
兩個男人往廚房的方向走。一個瞪著眼睛,一個得意洋洋。
結果走進廚房,兩張臉孔不約而同地轉為錯愕,瞪著廚房裡的人,差點愣掉了下巴!
嚴皇把兩份義大利面盛盤,轉身準備端上桌——
兩尊受了驚嚇的雕像杵在門口。
「曾源光,你帶嚴堂來幹什麼?」嚴皇似乎並不意外看見他。
兩個男人盯著神色自若的嚴皇把兩盤麵條擺到桌上,依然處在「驚嚇」狀態,說不出一句話來。
「嚴皇,你煮好了嗎?」羽旻走下樓來,又抓了嚴皇的毛衣穿在身上。
廚房門口站著兩尊門神擋了她的路,而且眼睛一概瞪得其大無比。
「怎麼……有客人?」羽旻霎時羞紅臉,她不知道樓下還有別人,只穿了一件大毛衣蓋到膝上。
「不速之客!」嚴皇皺起眉頭,把兩顆直盯著羽旻瞧的頭顱粗暴地扭向別處,然後攬著羽旻的腰,推她上樓,「去換衣服。裡面也得穿。」後面一句他是附在她耳朵上用威協的語氣說出來的。
羽旻瞪他一眼才急急忙忙的溜上樓。
嚴皇回頭準備料理兩個愛打擾人的傢伙。
「曾源光,鑰匙拿來。」嚴皇極度不悅的伸出手。
曾源很快地掏出來遞上去,而且露出一張奉承的笑容,「謝謝惠顧,歡迎多捧場。」
「你這傢伙在搞什麼魔鬼」」嚴堂狐疑地睇向曾源光。
「嚴皇向我的朋友買傢俱,前幾天他沒空,我過來幫他開門,今天來還鑰匙,這怎麼算是搞鬼?」曾源光無辜的反駁。
這傢伙!還以為他憑本事查到,原來耍這一套!難怪「簡單」的「不屑說」啊。嚴堂譏誚的眼神狠狠瞪過去。
曾源光當作沒接收到。
「你們兩個沒事做的傢伙在玩什麼把戲?」嚴看起來走進客廳,不想一直站在廚房門口「聊天」,而且客廳出去就是大門,「送客」比較快。
兩個男人對看,然後眼睛同時望向桌上的兩盤面。
「一人一盤?」曾源光先說出彼此心裡的話。
「不知道能不能吃」嚴堂頗狐疑地靠近桌子。
這輩子還沒看過嚴皇拿鍋子,兩人對面的味道都抱持質疑的態度。
「試試看就知道了。」曾源光趕緊端起一盤先走。
「嚴皇煮的,吃死了也值得。不過還是先查查醫院的電話號碼比較保險。」嚴堂跟著端出客廳。
「太離譜了,居然能吃耶!」曾源光塞了一口,連忙喊出來。
「快!快吃,待會被搶回去就可借了。」嚴堂也吃下一口後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