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冰男vs酷美人

第2頁 文 / 夏娃

    「如果你是嚴家的人,我可以告訴你,我禮服被貴府的服務生弄髒了,我赤身裸體是因為我剛洗完,正在等人送衣服給我,而你就闖進來了。如果這是你的房間,我不明白貴府的人為什麼帶我到這裡,又放任你進來,難道這就是嚴家的待客之道?」雷羽旻咄咄的言詞說明了自己的憤怒。

    「聽起來很像一回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這麼辛苦的和我奶奶串供,演這一場戲,只是白費心機。」嚴皇盯著她,一副看透她的神色。

    雷羽旻怒不可遏,他完全不相信她的話,還更進一步地侮辱她的人格。但從他的口中,她得知他是嚴老夫人的孫子,難怪他自命不凡,可惡!

    「你有沒有新衣服,沒穿過的?」雷羽旻壓抑著怒氣,不想一直光著身子和他「理論」,白白讓他的眼睛吃冰淇淋,便宜了他。

    「沒有。你別再演戲了,我不會上當。」嚴皇接近她,神情告訴她要適可而止。

    「氣死人!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有什麼理由需要演戲騙你?再說嚴奶奶是你的祖母,就算她當真聯合我來演這一場戲,對她有什麼好處?我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如此多疑且自負!」雷羽旻無畏於他的靠近,甚至還以言詞相激。

    「理由很簡單,她希望我盡快找到對像結婚,而你,正好是她中意的對象。」他的祖母還以為他不曉得今晚這場壽宴的真正目的,其實他早已由一票堂兄弟口中得知。

    「你的意思是,我為了接近你,和嚴奶奶演這一場戲?」雷羽旻覺得可笑,她每天收到的花多得她的辦公室都擺不下,而且就她所知,那些追求她不成的「青年才俊」在背後稱她為「酷美人」,現在這個自負的傢伙居然認為她衣不蔽體地出現在他的房間,只是為了接近他?

    嚴皇沒有開口,他察覺了她的恥笑,彷彿他的臆測荒謬而幼稚。

    她的神色間有一份傲氣,但不是驕傲,而是對自己的自信,仔細看著她後他才注意到。

    「很可能這場戲真的是由嚴奶奶所導演,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和你一樣,也被蒙在鼓裡。」嚴奶奶到現在都沒派人送衣服給她,還讓服務生帶她到這個男人的房間,是引起她疑惑的因素。

    嚴皇盯著她好一會兒,她一直是泰然自若的態度,雖然光著身於,並沒有因為他的凝視而羞赧,他很好奇,什麼情況下她才會臉紅呢?

    雷羽旻正是思考著嚴奶奶主導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多寡,不經意地抬頭才發覺眼前這個男人正大膽地注視著自己。他肆無忌憚的目光不同於圍繞在她週遭的男人,缺少熱情,也看不見激賞;在他眸中,只有探索與搜尋。

    彷彿對他來說,她只是乏味的一件物品,他「性」趣缺缺。雷羽旻為這一項發現而莫名的躁悶。不管外在或「內在」,她對自己一向充滿自信,然而第一次在異性面前赤身裸體,這個男人居然露出興致索然的眼光,若非故意打擊她的信心,就是太瞧不起她了。

    「你看夠了嗎?」雷羽旻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不希望我看,大可以把衣服穿上。」嚴皇沒什麼表情,目光依然瞅著她。

    說得好像她忝不知恥,故意在他面前裸露,真是過分!雷羽旻惱怒地瞪著抱在胸前這件屬於他的黑色襯衫,露出嫌惡的表情。

    「不想穿我的衣服?那麼還給我好了。」嚴皇看穿她的眼神,故意伸手去扯襯衫。

    「放手!」雷羽旻死命抓住身上唯一的蔽體物,很不情願地向他解釋,「我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就連買來的新衣服,我也必須洗過三次才敢穿,不是針對你。」

    最後一句話是謊言,在這種非常情況下,任何人的衣服她都可以勉強穿上,唯獨他,這個每說一句話、每有一個動作都能輕易挑起她二十六年來不曾發過的脾氣的臭男人!她必須盡量不去想手上這件襯衫他曾穿過,才能克制反胃的感覺。

    必須說謊,因為她還得仰仗他為她拿件新衣服,目前還不能得罪他。

    「看來你有很嚴重的潔辟。」嚴皇總算理解她到現在還光著身子的原因,但實在想不到這個漂亮的女人居然有這種「怪辟」,寧願裸身也不願穿上別人穿過的衣服,這倒頗教他驚奇。

    有潔辟就有潔辟,幹嘛還要加上「很嚴重」三個字故意強調,聽起來好像她很病態似的!不想沾上他身上的細菌有什麼不對?這個人的言詞真惹她厭。雷羽旻如果不是有求於他,早完完整整地回敬他一頓了。

    「嚴先生,麻煩你幫我找一件新衣服可以嗎?」雷羽旻連最基本的微笑都裝不出來,能夠強迫自己別瞪死他,留他一條活命去為她奔走就不錯了。

    「嚴皇。這個家裡的每一個男人都叫嚴先生,我無法確定你想委託的人是我。」嚴皇勾起嘴角,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賊笑。

    這個女人毫不遮掩對他的厭惡,光這點就足以填平他故意為難她的「罪惡感」——如果他有的話。

    雷羽旻緊閉著嘴巴咬牙切齒,確定在心裡咒他一萬遍不得好死後,方重新開口,「嚴皇,請你為我拿一件衣服來,麻煩你。」

    嚴皇稍微滿意地點點頭,「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知道不趁現在把她的名字問出來,待會兒她絕不會親口告訴他。

    「雷羽旻。」她發誓,一定要整死他。

    「雷羽曼,你讓開點。」嚴皇低沉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熱度。

    問她的名字,居然只是為了叫她站到旁邊,因為她擋在衣櫃前?!可恨的嚴皇,我雷羽旻立下重誓,一定要整死你!

    嚴皇清楚的感受到背後有一道怨氣很重的目光正拚命地死瞪著他,他很寬宏地不加計較,由衣櫃的下層拿出一件深藍色浴袍。

    「新的,不過沒有洗過三遍,暫時將就點吧。」嚴皇遞給她,修長的手指碰到她的指關節,然後他看見她的眸底出現慌亂無措的神色。

    雷羽旻很快縮回手,同時裝作若無其事,直盯著他狐疑的眼神,高昂起固執的下巴。

    「你是不是該下樓去了?」她等著他出去,才能夠穿上衣服。

    是他看錯了?他只是碰到她的手,應該不致引起她的恐慌吧?嚴皇審視她好半晌,但始終觀察不出什麼。

    「給你十秒鐘,快把浴袍穿上。」他轉過身,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

    雷羽旻根本沒有時間抗議,只能將他的黑色襯衫踩在地上以洩氣恨,然後匆匆將浴袍裹住自己。

    「十!」嚴皇轉過身,正好迎上一雙憤怒的眸子。

    「我需要打一通電話,你不介意吧?」雷羽旻僅是向這房裡的主人知會一聲,以示禮貌,可不是當真在徵求他的同意。

    嚴皇在她打電話的同時打開公事箱,取出一堆文件和筆記型電腦,然後坐下來投人工作。

    雷羽旻拿著無線電話站在落地窗前,連續撥了幾組號碼,結果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聽。雷羽軍和雷顥婕這兩個人都上哪兒去了?平常沒事找他們容易,現在有事卻找不到人!

    如果沒有顥婕幫她送衣服來,她就無法離開這兒,現在她已經不敢奢望嚴家人的幫助,一尤其是房裡這個傢伙,說什麼她也不要再去求他!

    雷氏夫婦目前正周遊列國中,羽軍和顥婕暫時在外面過著兩人世界的生活,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給雷家的長子雷羽懷和世交的女兒施慧凡製造機會,就連雷羽旻也暫時住到外面來了。

    在找不到羽軍和顥婕的情況下,她只好找上雷羽懷,結果家裡的電話沒人接,他的大哥大也打不通。一家子的人居然找不到一個能幫她?她今晚是招誰惹誰了,運氣這樣背?!雷羽曼皺起眉頭。

    不死心,她又撥了一通電話。謝天謝地,她可愛的秘書在家,並且答應回公司為她拿一套衣服過來。

    雷羽旻解決了衣服的問題後,睨向房裡的那傢伙,然後疑惑地瞇細了眸子靠近他。

    乖乖,這傢伙居然在工作?!

    「你是嚴奶奶的第幾個孫子?樓下在擺她老人家的壽宴你知道吧?」雷羽旻站在他身後,盯著電腦螢光幕的表情有些無法苟同。

    嚴皇沒有回頭,雙手不停忙碌,腦袋在為一件企劃案運轉,嘴巴則用來和她對話。

    「我是她老人家的長孫。不過你放心,她不會期待我下去招呼客人,只要我和你一起待在樓上,她就很開心了。」他不打算告訴她,一旦他下樓將面臨何種處境,免得她太高興。

    如果不是她打理的公司和嚴家有生意上的往來,雷羽旻今晚也不會出現。雷、嚴兩家雖然私交甚篤,但國灰嚴家一直產男不生女,而雷羽旻一向對異性維持著點頭關係,所以除非必要,她很少上嚴家,而且聽說嚴家人有各自擁屋而住的習慣,這嚴家大宅院除了年節喜慶,平常只有嚴老夫人居住,她未和嚴皇照過面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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