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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文 / 席絹

    「你想星羅得回他的記憶了嗎?」元旭日半點也不抱希望。

    「心靈不輕易開啟的人並不容易恢復記憶。」

    「很是。看得出來那傢伙悶騷透了。」否則怎會有下午那一場宣告?還是老話一句:打電話不就好了?

    韓璇微笑,丟過去一眼,這人又以為他自己好相處到哪裡去了?

    「真希望這些事情快結束。」元旭日只要想到一切都是為了那頭小笨狼就沒勁。

    「快了。」她拍拍他。

    甫踏入會場,朱水戀與季曼曼立即向她走了過來——

    「璇,好慢哦!」

    「天哪,璇……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我們……己算是隔世了呀……」

    「滾開!」元旭日冷眼一掃,成功制止了兩名大美人的接近,尤其森冷的瞪著素行不良的季曼曼。

    朱水戀受不了道:「元老大,拜託你好不好,那邊快打起來了,可不可以先別急著捍衛你的權利,過去圓一下場面?」

    「白先生不可能跟人交手。」韓璇相當信得過白逢朗的修養。

    「對呀,那個偽君子怎麼可能動手?」

    朱水戀怒瞪了元旭日一眼,懶得理他,反正當他是嫉妒就好了。

    「快點到那邊去啦,那個星羅似乎很想找逢朗打一場呢。不是要化敵為友嗎?怎麼可以這樣?會不會是要一舉消滅我們?」

    「你白疑呀,消滅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元旭日哼了聲,左右推開了擋路石,拉了韓璇找人去了。有打鬥的場面,怎可少了看熱鬧的人?

    兩大美女沒空抱怨自己被粗魯的對待(畢竟你不可能把瘋狗咬一口回來不是嗎?),急忙尾隨而去,生怕好好一個大和解場面成了你死我亡的大決鬥。

    千萬不要啊——

    「你應該是想起一些什麼了吧?」白逢朗似乎非常習慣星羅的冷臉,一貫的溫文和善,語氣更是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舒適。

    「那又如何?」星羅道。

    「可以告訴我約莫是什麼景像嗎?或許我無法幫助你得回記憶,但某些片段印象是可以還原的。」

    「我為何要告訴你?」不冷不熱的口吻,彷彿失去記憶的不是自己,像是別人的事。「喂!你跩個屁啊?」朱水戀第一個發出不平之鳴,吞不下愛人被刁難的氣!搞清楚今天是誰需要幫忙好不好?別以為人善好欺就把人欺負到頭頂上。

    「沒水準!我們不談了。」紅仙冷笑地威脅。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貨色!

    季曼曼揉揉太陽穴,嘟著嘴問星羅:「你有沒有很遺憾抓的是我而不是她?」她們比較合。

    「她們適合去菜市場。」

    「哇哈哈哈……」季曼曼聞言大笑!

    兩邊人馬見面後,便來到了庭院裡的涼亭尋求談話的私秘空間。叛狼族四人加一個星羅,而韓璇這邊也是四個人加一個曼曼,很是相當的氣勢。

    「水戀,別惱,星就是這樣的個性。他願意談,表示心情還不錯,這種語氣並不是刻意刁難。」白逢朗不願女友代他出頭,以為他受了委屈。事實並非如此,而眼下也不是吹毛求疵忽略主題的時候。

    朱水戀看了下眾人,當下不理會紅仙掀起爭端的意圖,很快地道歉:「很抱歉,請繼續。」

    韓璇稱許的點頭。的確,現在並非逞口舌之能的時機,人各有癖,真彼此看不順眼,日後打一架就成了,無須此刻拿來干擾正事。

    「哼!你們心虛了?沒膽子了?怕了?」紅仙根本不理會同伴的拉扯。

    季曼曼暗踢了朱水戀一下,狀似想睡的道:「白先生,我有件事很不明白,之前你說我與他磁場相近的說法,是代表什麼呢?我是他命定的戀人?生命的渴望?心愛的巧克力?」

    「少不要臉了!我警告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白逢朗頗為困擾的不知該不該等不相干的人叫囂完再發言,但那位小姐似乎沒有住嘴的意思。

    「白先生,你就說吧,不礙事的。」韓璇微笑鼓勵。

    只好如此了。他輕咳了聲道:「不是的,我並不曉得你們相近的磁場是不是表示天生一對。這種結果可能須由你們自己去發展,我感應到的是你的頭髮很能吸引星的關注,而那似乎成了他追尋記憶的一個關鍵。」

    「我美美的秀髮是他致命的吸引力?」曼曼半是得意半是嗔意的睨了星羅一眼。「難怪他總想扯回家當紀念,幸好沒讓他得逞。」長髮甩呀甩的,好不得意。

    「我此刻還是很想扯下它們丟進垃圾桶作紀念。」星羅一把將她推開,嫌惡那頭飄來湯去的頭髮在眼前晃。

    「哎唷……要死了!」

    「活該。」紅仙快意冷笑。

    韓璇眼見情況又將走向離題,開口問:「你對想起過往有多少把握?」

    星羅微笑。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護令使者可以給叛狼族多少承諾。」

    「白先生,他們身上的『叛』字可以消除嗎?狼王令有能力辦到嗎?」季曼曼覺得這種事問狼族人才恰當。

    白逢朗思索了下。

    「其實自從狼族成立邦聯制度後,金狼王首先頒發的赦令就是再也不對罪犯烙下『叛』封印,也不再驅逐族人。那道咒術已然銷毀,所以我並不明瞭該怎麼解除它,畢竟『白狼族』從不使用這種極刑。但我想,『狼王令』理應辦得到,但這還得向殷佑求證,因為他才是『狼王令』的主人,我不確定他的法力夠不夠他施展這種高段數的赦免咒。」

    「那得等他完全恢復法力才能知道了。」韓璇微笑的看向星。「如何?願意賭上一賭嗎?選擇相信我們,與我方合作;或拒絕合作,兩敗俱傷。」

    「星羅!別理他,這是陷阱!」紅仙仍叫囂得不遺餘力。

    曼曼偎過來扯扯他。

    「點頭吧,一旦狼王令湊齊了,還怕壓搾不到殷佑那小子乖乖辦事嗎?你這麼擅長整人,別人絕對不敢少回報你一分半毫的。」

    星羅橫她一眼。還需她多舌?

    在紅仙兀自的叫囂中,初步達成了合作的共識。

    不頂真誠,仍有忌憚,但至少是好的開始。

    「還是想不起來?!」殷佑哇哇大叫,覺得自已的未來很灰暗。「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想啊?」對著那個據說失憶的男子指控著,壓根忘了這人是全狼界最會記恨的人。

    「這小鬼就是金狼王子?」星羅轉頭看著季曼曼。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那卻是真的。」她點頭。

    昨日初步化去了敵意之後,今天一大早一行人便在陽明山的「殷園」集合。目前「殷園」已修復完畢,但也只是一間普通的宅子,再也沒有金狼王的咒令保護,因此叛狼族人才得以平安踏進來。

    「去去去!再回去想!你當年收了狼王令就不該忘記的!」殷佑仍不知死活的叫著。「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這小子多久沒被人修理了?」元旭日坐在一邊問著,猜想那個星羅還能忍受多久。

    朱水戀不明白道:「奇怪,他不是一向很愛惜生命的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星』很不好惹。」於悠淡淡一笑,竟然只是看戲,而沒有上前勸小金狼收斂一下好保住他那條千辛萬苦才孵出來的小命。

    有問題,但到底是什麼?許多人(尤其是知殷佑甚深的人)開始保持沉默看小金狼演大戲。當然,倘若有個不幸的萬一,也只能哀悼他是咎由自取。

    雖然不知道殷佑想做什麼,但據她的經驗,星羅大概快發飄了,於是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後退,打算退到最安全的白逢朗身後——

    「幹嘛?」朱水戀早在那邊占好位置,惡形惡狀的瞪退她。

    好吧,退而求其次,到璇的身後也不錯——

    才想著呢,突然一股猛烈的力道向她襲來,她只覺腰部被撞了下,然後整個人便飛到半空中——

    哇∼∼哇∼∼哇……

    「咻!」黑鞭如靈烈的蛇破風而來,不帶任何傷人力道的捆住了季曼曼。手一抖,她筆直落入星羅懷中,而凌散的長髮披了他一頭一臉,讓他面孔開始抽搐,手一鬆就要把人丟下——

    「哇呀!不可以!」雙手雙腳以絕對不雅觀的姿態勾住他腰身,就怕被摔死。在這瞬間,小金狼驀地化為金狼本體朝星羅持鞭的手攻去,張大嘴巴就要用力一咬——

    長髮!漫天飛舞的黑髮!一圈又一圈的捆得他不能動彈……

    呵呵呵呵……笑聲此起彼落,一聲比一聲尖銳,焚燒他耳膜……

    「死吧!死吧……」女聲大笑地像在慶祝她們已勝利。

    「不可以!不能死!別忘了你是來救我的,若死了怎麼帶我走?!笨蛋、笨蛋!不許你死!你欺負我那麼多年,我還沒討回來!嗚……咬你哦!」一團金色的肉球由漫天的長髮中穿途而出,涕淚交縱的向他奔來,張口就要咬他——

    「去!別把鼻涕黏到我身上!」星羅倏地開口,反手一揮——全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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