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席絹
「當然好,綠巨人。」
「你想幹什麼?!要發騷去找別的男人!」茱莉安突然失態的伸手推了季曼曼一把,火氣高張讓她成為神力女超人,這一推差點沒把人一路推回十七樓。
「哎——唷……」
嬌呼慘叫聲起,季曼曼向來無力應忖突發的意外,只能無助的往星羅的方向跌去,眼看就要無可奈何的與他做第二次意外接觸!
咦?!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閃開?就見他身形化為黑影,俐落的讓路,極之客氣的不妨礙她一路跌出去的順暢度。
不會吧?世間怎會有這種惡劣的男人啊?!
「噢!」好痛。
突然她整顆頭顱凶狠的疼痛了起來!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往後腦探去——然後一隻鷹爪正牢牢鉗住她髮髻,此乃造成她疼痛的元兇。
這人在幹嘛啊?嫌她不夠淒慘,順便揪她一把加入欺負古典美人的行列嗎?
別以為就他有爪子!她尖尖的指甲迅速劃上那只爪子,很快的得回自由。
交手只在一瞬問!
兩人再相對時,季曼曼滿臉嗔色的揉著頭皮,而星羅則把受傷的手背放在嘴邊舔著。
「不知好歹的潑貓。」他淡道。
敢情他老兄認為他揪她髮髻是為了救她免於跌出醜態?季曼曼心中很快有了這份理解。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男人顯然真的以為他做了一樁「好心給雷親」的善事!
「容我提醒一下,小猩猩。救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情急之下,美人兒也不太會注意豆腐少了半斤八兩這等事,所以你盡量大口的吃沒關係,就是別創造出更多的傷害。目前我未有出家當尼姑的打算,所以不勞你貴手這般『厚愛』我的秀髮。」
「瞭解。」他點頭。
「您瞭解什麼呢?」她瞇眼問。
「你比較樂意跌倒。」
「什麼意思,喝!」她轉身看到那死不悔改的茱莉安竟還想二次行兇。「你還來啊?!」低身躲過她的手勢。「小猩猩!快帶走你的女伴,她肯定是吃藥時間到了。」她輕盈閃身到星羅背後,想推他走,不意竟被他揪住了手臂。
「剛才不是想約我嗎?擇期不如撞日,現在就走。」星羅說了算似的,將她拉著往外走,似乎早忘了女伴的存在,即使那女人正在發飆。
「嘎?!可是……可是……也許改天會比較好……」
直到被揪入電梯,他才放開她,回應以淺淡一笑!
「就現在。」
第五章
「星羅綁架了曼曼?!在光天化日之下!」朱水戀不可置信的尖叫出來。
「曼曼從來沒有夜不歸營的紀錄,大家都知道她有多麼認床。」韓璇輕輕吁出一口煙霧。
「怎麼會這樣?星羅想做什麼?」於悠擔心得二十四小時沒合眼了。由於她所感應到的是吉凶未測的訊息,因此她對星羅這人一直是戒慎的,加上現在曼曼的失蹤,她比任何人都著急。
沒錯,曼曼失蹤了!至今已有二十四小時,從她在公司被帶出去算起,都未曾與任何一人聯絡。
此刻他們齊聚於季曼曼的公寓,正在尋思著對策。
「逢朗,你這幾天追查得怎樣了?那叛狼族的成員是什麼角色?星羅真的與他們混成一夥?」水戀迫不及待的問。急於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去救出那個笨到被綁架的慢女人。
白逢朗開口道:「很難確定星羅是否成了叛狼族一員,但通常在各界流浪的狼族人都會加入叛狼一族。我在想,以『星』的責任心,縱使他無意回狼族,至少也會達成交付『狼王令』的使命。若他感應到我們的存在,理應會直接找來,而不是挾持走護令使者——」
「有沒有可能他根本不是『星』?」元旭日問。對於看都沒看過的人卻能咬定對方的身份,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是!」殷佑、於悠同聲回答。
白逢朗也點頭。
「他的氣息是『星』。就怕……」
韓璇接口:「就怕當年他傷得太重,忘掉了一切。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是救他的人封住了他過往的記憶。」她無法不想到這個絕大的可能性。
「好極了!」元旭日彈了下手指。「一個隔屁投胎去,一個養傷幾百年,另一個也慘到喪失記憶。那我倒想知道,金狼大王何德何能讓三個大將死得這麼慘?」
殷佑哇啦哇啦大叫:「什麼叫讓三個大將死得這麼慘?我父王從未以狼界至尊的身份命令你們做事,你了不瞭解聯邦體制啊?事實上你們三人才是治理八大狼族的掌權人,我父王只是站在一個糾舉的位置而已。問我舅就知道了,我父王有多麼可憐,他要為你們的政策背書,要為國家找人才,要協調一切,然後除了舅舅以外,你跟『星』都常搞一大堆麻煩讓我父王收拾,他多可憐啊!」
「就好像二十一世紀那些仍有皇室的國家,天皇、女王只是提供展示的門面,沒有實權的意思。」於悠解釋道。
「更慘!三巨頭只要一個政策不對,負責受批評的就是我父王,因為人是他找來的。」殷佑又道:「何況當年黑狼族他們出兵到人界企圖剿殺我們一家,並搶奪狼王令,我父王並未向聯邦政府求救,因為這是金狼族的大劫,他無意麻煩聯邦政府。但他們不知怎麼得到消息的,竟然全都來了。舅舅向來仁慈有情義,我不意外啦,但『日』跟『星』就百分之百是因為太平日過久了,想來找刺激,才不是為了別的原因!」
也對!即使她們對「星」尚無認識,但光看元旭日這副德行,確實應是湊熱鬧的玩心大過一切。眾人點頭。
白逢朗薄責地對殷佑道:「小佑,不可以這麼說。沒有人會為了刺激而把性命玩掉的。何況我們守護令牌五百年,只願金狼族度過大劫,這不是為了一個『玩』字就可堅持至今的。」
「我知道了,舅舅。」殷佑連忙低頭認錯。這道理他當然是懂得的,只不過太習慣跟「日」大小聲對吼了,忘了在舅舅面前不能這般沒大沒小……唉,舅舅就是太正經老實了。難道他真是那種忘恩負義、不辨是非的人嗎?只不過……習慣鬥嘴了嘛。
於悠一把抱住殷佑,笑著拍拍他。
「白先生,他們只是斗習慣了,佑佑心裡也是感激明白的。您別怪他。」
韓璇開口導回正題:「白先生,請問『星』這人的本性如何?」
白逢朗回想道:「他是個從不發火的人。」
「但脾氣很壞。」殷佑補充。
什麼意思?
朱水戀忍不住插嘴要求:「請舉例說明可以嗎?原諒我們悟性不高。」
殷佑搶在舅舅之前回答,實因太瞭解舅舅的善良,他口中說出來的絕對是好話,並且不夠寫實。與其如此,不如他先來形容一下:「我來說一件發生在我身上的慘事好了。比如說,每當我不小心讓『日』看不順眼,他會直接踢我屁股,將我丟得遠遠的,然後滿嘴的壞話。可是『星』就不同了,一旦你觸犯到他,若是存心也就算了,就怕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然後就遭受到可怕的懲罰。『星』不會發火,他那一張臉平平淡淡的,從來沒有太大的喜怒哀樂變化,講話口氣也是平板冷淡,一副充滿溝通善意的樣子。他是那種可以一邊拿刀捅你,還問你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臉色會那麼痛苦的可怕男人。」
「笑面虎?!」朱水戀咋舌。
「才不,他又不笑。小時候我有一次不小心拿他的鞭子去玩,結果接下來有兩年的時間,我的玩具沒一件完好,練功時都會功虧一簣,走路常跌倒不說,日常生活裡絕對沒有一件事是不出岔子的;偏偏他又不告訴你你做錯了什麼,使你得到這種懲罰。直到我母后覺得我受夠教訓了,才告知我,讓我連滾帶爬的去跟他道歉,他才停止報復行動。」
白逢朗微笑道:「他是聯邦執法者,自有一套準則。而且若別人知錯能改,他絕不會記恨,這是他的優點。」
朱水戀拍著心口道:「問題是,若我們無意中犯錯而不自知怎麼辦?一路被整到死算啦?」多惡質的男人哪!
殷佑歎息道:「所以我寧願被『日』踢屁股,也不敢招惹『星』,對付『星』的最好方法就是遠離他,否則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於悠輕呼:「那曼曼怎麼辦?她被星羅帶走!」
韓璇拍拍她。
「我們會找到她的。」
「吃一些苦頭是免不了的嘍。」元旭日幾乎像在幸災樂禍。那女人也會有今天!
「老天!希望她熬得過!」朱水戀歎氣。
很快的,問題轉為追尋叛狼族的下落,以及各種可用的方法正提出來商議中。化擔心為行動力,這是目前唯一能做,而且必須這麼做的。
「呵……」好長好慵懶的一個呵欠,由甫午睡醒來的古典美人的櫻唇裡逸出。一隻纖手及時蓋住所有的不雅,直到大張的嘴巴又閉合為櫻桃小嘴的規格才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