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席絹
「那邊是游泳池嗎?」洛洛指著南方的一片水光,見鴻凌點頭,立即滑了過去!正好她今天穿的內衣是可以當泳衣的那種布料,大熱天的,游泳正好!
已經有人在那邊游泳了!是個身材很不賴的男子!背影看來很挺拔,想必是不常接觸陽光,皮膚挺白的!但有肌肉哪!直到那人游到她面前,探出頭跳上來對她露齒一笑,洛洛才看清是那個孟冠人!
心中猛然咚了一下!他離她只有一寸之距!她往後一坐,拉開二個距離,打量他只著泳褲的身材,不正經的吹了聲口哨。「想不到你挺有肉的!雖然還達不到健美先生的標準,但也挺可觀的。」
「我是不是該大叫非禮?」孟冠人接過鴻凌拿過來的浴巾擦著身體笑道。
「我可沒興趣對你下手,雖然你是我看過最乾淨的人。」她瞄了眼他胸膛;在外國見多了自以為長了胸毛就是性感的男人。在她認為,胸毛之所以存在是未進化完全的例證,怎麼會有人還在那邊自以為多性感而沾沾自喜呢?她喜歡看光潔乾淨的胸膛。這人倒是挺乾淨的。
乾淨的池水令她躍躍欲試。脫掉外衣短褲後,就是一件防水的小可愛內衣與緊身防水褲,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肚皮,非常的俏麗可愛又清純。不過,她的身材可不平板。孟冠人欣賞的看她以一記優美的姿態跳入水中,像條美人魚似的在水中游動。
「大堂哥,洛洛很漂亮對不對?我要她當我的新娘!」鴻凌坐在孟冠人身旁很大人氣的說著他的計劃。每一個孟家人對孟冠人都有一種奇特的信任與依賴,鴻凌也不例外,對他更是崇拜萬分。
孟冠人拍了拍小堂弟的頭。
「配你太老了!她二十歲你十歲,你用倍數下去算,你四十歲她幾歲了?」
「八十歲?比奶奶還老嗎?」孟鴻凌一時之間沒有發現上當的低呼。
「所以你還是放棄吧!你當然希望到了你爸的年紀時,身邊也有個像你媽那樣年輕的妻子不是嗎?」
低頭不語就代表孟冠人輕而易舉的「幹掉」一個情敵!好像有點以大欺小是不?喝了口茶,他又跳下游泳池追逐那條美麗純真的美人魚去了!留下孟鴻凌哀悼他「逝去」的戀情。
不管四位大老在合計著什麼陰謀,他們給的選擇無異是為他的追求找來一個正大光明的借口。也許他會要洛洛,不過絕不可能娶了之後就可丟掉「孟氏」這個重擔。他是厭惡坐那寶座沒有錯,不過一旦孟氏真的有困難,他那有可能真的袖手旁觀?只是無端的束縛令他討厭而已。
無意中以競賽的方式游了三圈,洛洛到達另一邊的終點扶在他肩膀上問:「我們這樣算不算鴛鴦戲水?」
他很邪惡的瞄了她一眼。
「想到達那境界,你得穿得更少一些,通常地點都是在浴室。」
「唔,改天我找別人試試。」
「我想我不介意借你試用。」他皺眉看她一臉天真,實在不怎麼高興聽到她要找別人試的說法。
她笑著搖頭。「那太委屈你了!我可不要,而且你也有點老。」
他別有用意的圈住她肩膀,一手托起她下巴。
「通常薑是老的辣!不試試看就否決我太傷我自尊。」話尾消失在覆住她紅唇時。
她從不讓人吻她的唇的!就連二年前與艾瑞克分別時,也不讓他吻,只允許他親她臉頰與額頭!這人居然也不預告就掠奪她小心珍藏的吻,真是太可惡了!她努力的瞪他,一雙手居然掙不開他有力的抱摟。他像在宣告什麼似的,而在水中她又不能借力使力將他甩到千里之外,哎!可悲的是,她居然不會感到太傷心。
大概是被父母的戀情吸引太過,一直覺得唇對唇的碰觸應是有著某種盟誓的存在,益顯它的神聖,她只想把初吻獻給那個要與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如今被霸道的掠奪了,該怎麼辦呢?可不可以假裝沒有過?
「去練個幾年再來吧!你比一枚青橄欖還酸澀。」孟冠人笑得很志得意滿,離開她的唇。她推開他跳上去。
「你也不是你想像中那麼技巧高超!該練習的也許是你!乏味透了,有本事就吻得人神魂顛倒,你的功力還不夠。」她心跳仍是有些快,臉頰有些熱,但她不打算讓他知道那一吻存著威力。
他也跳了上來,丟了條浴巾給她,扯了扯她長髮。
「當一個男人想吻得你神志不清時,就代表他對你有企圖——上床的企圖。你單純得不明白吻是分很多種的。」
坐在遮洋傘下,鴻凌端來二杯果汁,睜大眼道:「你們在戀愛嗎?」顯然他已「克服」失戀的打擊,開始在想洛洛當自己的大堂嫂也許挺不錯。
洛洛不回答,問道:「有沒有地方可以借我洗頭髮?」
「走吧!我想看看你散發的模樣。」摟著洛洛,對要跟來的鴻凌道:「到前院去,等會你爸爸要載你回家玩。」
「哇!太好了!」
很好拐,一下子就不見蹤影!
「你似乎把我當成你的?」上了四樓,走入面東的房間,一眼就看出應是孟冠人的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一面書牆,他的房間更大更寬,多了一間書房與日光室,非常舒服的設計!任何一個角落都有書,連浴室也放置了一個書架。他將她帶來浴室後開始解她的髮辮,那種佔有慾顯而易見。
「我們有婚約不是嗎?」自從興起了追求她的念頭,他早已將她當成自己的女人看待。
她皺眉。「你不會是當真的吧?你那有那麼好左右的?說娶就娶?」
他已將她長髮完全散開,波浪長髮幾乎垂到地上,散發著清香與烏亮色澤。拉她站在大浴室的全身鏡前——
「有沒有人可以使你剪去這一頭長髮?」
她搖頭。「沒有人。」艾瑞克曾要求她剪一束送他,她也不肯。總覺得給了後,像是帶著什麼承諾似的。「如果我要剪,必定是因為我覺得它麻煩到了我。」
「不!」他篤定一笑。「你如果剪了它,必定是因為當了我妻子。這一頭秀髮會是我的。」放開手中的青絲,他走到門邊。「我在門邊等你,等會到日光室我替你晾乾這一頭長髮。」說完即關上門。
她揚眉,不置可否。這男人太霸道了些!但,她的心似乎並不怎麼討厭。不想了!轉身看這間二十坪大的浴室,裡面有很多按鈕,她興致高昂的一一玩了起來,可惜背包沒有帶進來,不然,她打算改造這些按鈕的功能。不理孟冠人在外面等,她足足又洗又玩待了一個半鐘頭。
孟冠人由別的浴室沐浴完出來,料想到丫頭會玩得開心,也不怎麼急,拿了本書,在日光室慢慢看著。他一直不是個拒絕婚姻的男人,只是從沒有一個女孩可以令他心動到想共度一生。所有人都在為他窮操心。孟家是個注重傳統規矩的大家族,嚴肅得近似僵化,他可不想讓自己活得那麼痛苦!因此一直推拒那些溫婉美麗的大家閨秀;與其溫柔嫻淑,還不如伶俐敏捷又不必他天天牽腸掛肚。以丈夫為天,為丈夫而活沒有什麼不好,但他更欣賞懂得如何自己過生活的女人。以丈夫的喜惡為自己喜惡,以丈夫的生活為自己生命的重心,這種女人基本上帶著點被虐待的奴性——這麼說也許罵盡了大多數好女人——包括他老媽在內;凡事以丈夫為主,不太明瞭自己也是獨立的個體,好像弄得丈夫高興就是幸福了!他不需要這種「好」妻子,他要的是能跟得上他腳步,與他相同思想的女人,在共處時可以玩得快樂,獨處時亦然,誰也不必綁住誰。他可不希望他愛上的女人只有在與他相處時才覺得世界有光明,當他出走時只會默默守候,彷彿星月陽光完全毀滅似的。蹉跎一個女人的青春是罪惡;在明白自己的不安定之後更加小心自己的感情,不想徒惹情債。對他這種人而言,理想凌駕於慾望之上,對縱慾的事興趣缺缺,就像他曾對丁皓說過的:還沒有一個女人足以當他天才兒子的母親。現在洛洛出現了,他並不是非要生個天才兒子不可,生個天才來治自己就太不明智了!平凡普通就好。相當期盼洛洛懷他孩子的情況——不過,她還是個小孩,至少得等二、三年。
「有沒有衣服可以借我穿?我所有的衣服都濕了。」洛洛站在日光室的門口,穿著孟冠人過大的大浴袍,長髮垂在身後滴著水,弄濕了地毯,他眼睛瞇了起來,在陽光照映下,原來不透明的袍子也稍稍看得到玲瓏的曲線,他打賭她除浴袍外,什麼也沒穿!雖然說她還是個丫頭,對男人而言仍是有著可怕的吸引力,即使此刻的她看來嬌小無邪,很難引起別人一絲邪念——但他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