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獨自去偷歡

第25頁 文 / 席絹

    「今天吃什麼?」她由背後抱住白悠然。當然不可能嚇到他,他早知道是她才會讓她靠近身側。

    在水晶提過之後,湘郡觀察了好幾天,發現果真練武的人不輕易讓人近身,他們習慣與人保持距離。如果有人由後方接近,在三公尺內身體敏銳的直覺就會豎起防備。

    「今天由我媽下廚,她做了油飯,你吃過嗎?」白悠然頭沒抬,逕自攤開野餐墊放好食物,將她拉在身側。

    「跟粽子很像。我們在英國也過端午節,會買些粽子應景。與油飯的差別另在沒包粽葉是不是?」她好奇的看著,這香味與粽子並不相同。

    「同樣是糯米,但做法不同。」他笑著看她,然後怔忡在她今天精心妝扮的美麗中。她一直是美麗的,不必刻意修飾就麗質天生,如今再打扮起來,更加使人驚艷!他幾乎忘了一切。

    湘郡被看得雙頰湧出美麗的紅暈;她喜歡他這樣子看她,可是又忍不住害羞!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似乎多了些火光,像要吞噬她似的,灼熱的瞅著她看。

    「不許你看!」她伸出雙手摀住他的眼,整個人依在他身上。他一手摟緊她纖腰,一手拉下她雙手,輕聲低啞道:「不讓我看,想讓誰看?」

    「好看嗎?」她啄著他的唇。

    「美麗極了!」回應她的是熱烈的深吻。

    「那你就好好看著我,只看我,心中不許有其他女人的影子!去台北之後也要時時想我,要是有別的女人想勾引你,你就罵她們狐狸精!不可以讓她們接近你。」

    白悠然認真的凝視她。

    「你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怕的是別的女人。就像在學校,施美伶她們依然不死心一樣。」她聳聳肩,這種好男人當然大家爭著搶。再有信心也會擔心呀!

    「小傻瓜。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他摟她入懷;雖然湘郡說過鎮上唯一追她的周凱文早已由愛慕降溫為朋友,可是對她心存覬覦的並非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他只是不說,其實看得很清楚;桑野裕介對湘郡佔有的眼神,師弟們雖知道她是他的,但心存暗慕的仍不少,更別說那一批救國團的學員了。湘郡的美貌對小鎮而言是一種驚歎。她居然以為只要周凱文不追她就沒事了!成天擔心他會遭人誘拐,以為她很安全。

    湘郡不以為然的抬頭看他,拿起一碗油飯與他一人一口。「悠然,我早說過周凱文沒追我了。」

    他只是笑著,不想多說惹她煩惱。

    「我代課只到十二月底,本來是該到學期末,但那位生病的老師病情大為好轉,打算十二月回來教。」她咬住唇,等他的反應。

    白悠然聳起眉頭。

    「那……十二月之後呢?」

    「我想回英國。」

    「回去多久?」他有絲緊張,急促的問著。怕她再也不回來了!她會一走了之嗎?不,表情不像,但她在期待什麼?

    唉!難道連求婚也要讓她來嗎?看他那麼擔心,她心都疼了!

    「看情形了!」她垂下頭,又挖了一口油飯送入口中,也打算餵他一口,但他沒有吃,只盯著她。

    「什麼情形?」

    「如果——我有老公可以帶回去給爸媽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英國就變成做客了。如果我是一個人回去的話,別忘了,我的國籍在英國,就不必再來台灣。你希望我是那一種情形?」

    「你——願意留下來嗎?留在這個小鎮,當一個果農的妻子。」他輕輕的問著。老實說,這地方太埋沒她,她可以過得更好;可是,他自私的想獨佔她,想與她共度一輩子,他不想讓他回去!

    湘郡低聲埋怨:

    「還要我來提醒!我可沒有拿刀逼你哦!」她再三聲明,然後不忍心看心上人一臉的惶然,用力親他摟他。「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白太太的位置我佔定了!白悠然,你既然打算娶我,就得愛我一輩子!知道嗎?」

    「我是不是將會有一個霸道的老婆?」他笑得傻傻的,眼中柔得幾乎醉死人

    湘郡額抵著他的額,嬌媚的呢喃:

    「答對了,老公!」

    涼爽的西風逸過樹梢,秋天的落葉不再蕭瑟,像美麗的花瓣一般,拂落在這一對有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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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悠然已上台北了,湘郡仍在下課後來白家報到。反正待在宿舍無聊嘛!白家地方大,人又多,還怕會寂寞嗎?

    「伯母,我來幫忙!」湘郡走入廚房,看到李嬸子與白夫人正忙著做晚餐。

    「不必進來!快煮好了!湘郡,你陪殊懷看電視好了!水晶他們帶學生上山慢跑,再過半小時會回來。冰箱裡有飲料水果,肚子餓了先吃一些。」白夫人將湘郡推出廚房。她不會當湘郡是千金小姐,可是,讓這麼個俏生生的小美人窩在廚房可真是捨不得。還沒娶人家進門,可別先嚇跑了准媳婦。

    「可是……」

    「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在一時。」白夫人摟了她一下,就看到湘郡美麗的臉上泛紅暈。

    「我去整理悠然的房間好了。」在白夫人瞭解的眼光下,湘郡羞澀的溜走了!

    「這麼美的姑娘快娶進來才是!免得被別人追走……」李嬸子的聲音傳來,湘郡含著笑意,已穿過中庭要上樓,一顆芳心從中午振奮到現在。星期六她北上後,悠然要帶她去選戒指,然後比賽完回來要提訂婚的事。當他確定她會是他老婆後反而比她更急切的想早日娶到她,在帶團去日本比賽前他想完成婚禮……

    想想進行得好快哦!見了楓姨之後,她得聯絡爸媽回來,他們一定會生氣她突然決定嫁人,而且打算一輩子留在台灣。他們會懷疑她回國才一個多月怎麼可能馬上交到男朋友,而且還到論及婚嫁的地步……不過,他們會息怒的!因為她找到了一個好丈夫,爸媽看到悠然後就會明白她愛上悠然的原因……

    「呀!」她低呼一聲!想得太入神,冷不防撞入一具堅硬的胸膛。連忙一手捂鼻子,一手格開距離。

    是桑野裕介!她一直刻意躲開的人。咦……他怎麼沒去台北?他不是要擔任評審?

    「白悠然不是我的朋友。」他開口,眼中閃動危險的光芒;有點狂亂,有點可怖……

    「什麼?」湘郡意識到危險,轉身要下樓,卻被兩隻鐵鉗似的雙手丟入白悠然的房中。恐懼與絕望如狂風巨浪向她湧來,所有的尖叫被那雙掐住頸項的手掌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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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悠然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拿在手中的杯子倏地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濃眉糾結,蹲身要撿,卻被玻璃割傷拇指,他向來平靜的心湖湧起了一陣寒意,為什麼?

    敲門聲從門口傳來。

    「悠然,你在休息嗎?」周凱文在門外叫著。

    「沒有。有什麼事?」他打開門。

    「旅館的櫃檯有一位日本小姐找你。聽說是這次主辦單位聘請來的評審。」

    「好,我就下去。」他抽了張面紙裡住受傷的手指,轉身下樓。

    桑野荻子冷冷的、詭異的坐在沙發上;一向與他們兄妹形影不離的日本巨人站在旅舍門外,沒有看到桑野裕介。

    「有事嗎?」白悠然心中隱隱泛著不安,他們兄妹向來一起行動;早上就見他們啟程來台北了,為什麼只有桑野荻子一個人前來?

    桑野荻子瞇著雙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一逕的陷入沉思,幽幽道:

    「桑野家世代單傳,每一代的繼承人從小就得接受非人的嚴格訓練;因為在十八歲時會由各方親族聚集起來考驗他是否有資格當接班人。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不僅會遭親族唾棄,且會被放逐。我哥哥非常好強,從不允許自己失敗!在他十八歲那年,他通過考驗了,而且一些長輩預言他將會是光大桑野家的傑出弟子。他驕傲、自負,不允許有人武功比他高強!再者,他是傑出的未來繼位人,沒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一直以來,他予取予求,掠奪成性,所有人都縱容他,不敢有所違拗。你知道為什麼嗎?」桑野荻子突然丟了一個問題給他。

    白悠然搖頭。

    「他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正常的桑野家傳承由二十五歲開始,但是他卻遲遲未繼承,並且在二十歲以後不曾參加公開的武術比賽。我可以告訴你,我哥哥的武功不比你差!他甚至可以說是日本第一。但是他不能比賽,只能一一去拜會武功高強的人私下較量。大多時候,他留在美國。外人都以為他在中國大陸學藝,其實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在哪裡?」白悠然心中泛著寒意,突然不願再聽下去了?只想知道桑野裕介現在人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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