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孫慧菱
「你能幫什麼忙?」他咬牙切齒。
「幫忙」兩個字讓他想到了她幹的一切好事。
「一個男人如何愛一個女人,我看你到現在還懵懵懂懂的,否則怎麼老是和敏兒吵架?」
「的確很糟!」左敏兒快樂的逸出笑聲。「搞不好他從來沒愛過呢!」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你!」
「是啊,」裴夫人露出了笑容。「在還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沒看過他對誰付出過感情。」永遠是那副冷硬的表情——硬邦邦的像一塊凍豆腐。
「更糟的是,他到現在還不想結婚。」左敏兒噗哧一笑。
「對呀,」裴夫人驚喜的亮起了眼睛。「也許你是唯一能教他改變主意的一個。」簡直說到她心坎裡了。
還真是瞭解他兒子!裴直也高興地點頭。
「放心,包在我身上。」要教一頭野獸如何去愛,她非常感興趣。
裴俊青筋抽跳,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
「說夠了沒有?」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家的客人。」左敏兒戳了戳他的胸膛。
「什麼?」他大吼。「她真要住下來?」他簡直無法接受。
「當然羅,不住下來怎麼調教你?」左敏兒不怕死的說。
裴氏夫婦聽了又立刻笑出聲。
「我的行李早就搬來了。」
「什麼?」他失聲叫了出來。
哈,她早料到他會是這等表情。
「別太驚奇,遊戲才正開始呢!」她故意對他做出親匿狀,伸出食指勾了下他的下巴,挑逗的說。
裴氏夫婦暗暗吃驚,也鬆了口氣,原來兩人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
他的俊臉早己青白交錯一片。
想跟他玩遊戲,她還早得很呢!
突然,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向他。
他的力道之大,讓她驚愕的跌進了他的胸懷,忘了反應。
「讓我來領教你『談戀愛』的功力。」他罩住她的唇,就在雙親的面前吻住她。
裴夫人被這樣的場面駭得臉紅心跳。
裴直嘴角一勾,拉著太太趕快上樓。
而左敏兒錯愕不已,沒有人「救」她!
「唔……唔……」她想轉頭卻無法轉動,眼睛瞪得如銅鈐般大。
他的蠻力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被他箍住的身軀,也因他舌頭的侵入而駭得忘了反應,她的功夫根本派不上用場,她的腦袋早已空白一片。
當他嘗到了青澀而甜美的唇時,不由得一愣。
原本怒從中來,憋得一肚子的火氣早己消失無蹤,不知怎地竟被好奇和玩味取代。在吻著她的同時,奇妙的感覺滑進了他的心中。
吻一個女人不再是純粹的感官享受,而會在心底漾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還是頭一遭。
他愈吻愈深,似乎想試試心裡奇怪的波動會到什麼程度。
「唔……唔……」她漲紅了臉。
再不吸點空氣她會死掉。
終於在休克之前他放開她,眼睛仍緊緊地盯著她不放。
她愕然的連連喘息。
「你……你病了!」竟然假戲真作?
她剛才說的那一番話雖然有調侃的意味,其實還是為了幫他,他怎麼連真假都分不清?
突然,他有趣的笑了起來。
他可惡的笑容令她火冒三丈,十分想發作……
「我答應!」他意外的說。
胸中一股悶氣正欲爆發,她才不管他答應什麼,他卻又說出令她更意外的話。
「我答應領教你的本事。」他曖昧的湊近她的頸窩,吸聞那股甜香的氣息,臉上出現了評賞的表情。
她被刺激得直往後退,可是堅硬的沙發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只能無辜的瞠大眼,一臉的驚嚇。
他笑了起來,表現出打心底願意跟她配合的表情。
「但願你的段數不要太低,我很願意『受教』。」
她抽了口氣,正要拒絕……
他似乎看穿她的意圖。
「是誰說要彌補的?嗯?」他也拿她說過的話來堵她。
她只覺得他眼睛特別亮,像有什麼奇特的意圖在裡面。
「是誰鼓勵這個遊戲繼續玩下去的?」
「我……」她簡直被逼到絕境。
「是,是你!」他很無奈的說。「你在這時候抽腿很不夠朋友。」
「朋友?」她跟他是朋友?不是天敵?
「以後我們還會成為親戚。」
「誰要跟你……」
「你忘了歐陽菁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他似乎很不耐煩。
這麼說,她以後會死得很難看了?她瞠直了眼。
她的火氣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她只知道他近在咫尺的軀體給她無比的壓迫感,他一直盯著她的眼讓她全身僵硬。
「你不是想幫我改掉冷漠的性格?」他捲起她的一綹髮絲把玩。
不,不要這樣……她心臟快要無力了。
他貼近的臉讓她想起剛才的吻,讓她備受威脅。
「如何?」
「嗯嗯嗯……」她不答應好像沒有辦法脫身。「成……成交!」只好答應。
她忘了從頭到尾她都沒拒絕過,反而都是他在拒絕。
「可是你……不能……像……像……剛剛……」那樣吻她!
「別忘了這只是『遊戲』。」他提醒她。
她抽了口氣。
那……她不就變成玩物了?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似乎很愉快。
「我就怕你愛上我才不得不提醒你,別忘了我還不想結婚。」他故意說。
他說她會愛上他?!她不敢相信這個傢伙這麼混蛋!
被羞辱的感覺讓她氣吼了出來,「我不會愛上你的!」俏臉氣得紅通通的。
這個自大的臭男人,她怎麼會那麼蠢的想要幫他?
「很好!」他似乎很放心的側開身軀,讓她得以離開。
她迅速鑽出他的鉗制,兩人總算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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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啦,害她的心臟亂跳到現在。
左敏兒氣呼呼的在房裡走來走去。
直到現在她的一顆心還是處於失序狀態,簡直像被打了強心劑一樣,讓她無法鎮定下來。
他一定是想教訓她……她這麼猜測。
她發誓她一定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她狼狽的暗罵,狠狠地又加了句「大色狼」!
她不知道該怎麼幫他,一切簡直都亂了!
「啊……」她想尖叫。
為什麼他的氣息好像還兜在她的鼻尖?她當時為什麼忘了給他一個過後摔?或者狠狠地弓起膝蓋讓他哀號?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她早就……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
「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她早就……」的明顯意味,讓她倉皇得不知所措。
她摔坐在床上,腦裡空白一片。
怎麼會這樣?
從此她見著他,臉上總會掛著心虛的笑容。
她沒忘,她不敢忘他的警告。
這只是一場遊戲!
他提醒她,她也提醒自己。
於是她想到了唯一的方法,就是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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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早上七點鐘起床,OK,她就賴床到八點鐘。
可是好像存心跟她過不去似的,隔天開始固定早上六點半,他就故意把她拉起床,要她陪他慢跑。
真是……
「為什麼一定要慢跑?」她忍不住抗議。做體操就不行?
「還是你想晨游?鍛練身體也不錯。」他氣定神閒的說。
「不!」她驚恐的大叫,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我寧願跑步。」趕緊跑到他的前面把他甩開比較安全。
完全沒發現他臉上的笑容。
好吧,早上避不開,等他上班以後就天下太平了,總可以吧?
早上九點半他會打電話回來告訴她,他忘了什麼,請她幫他送過去,真是……
每一天都這樣,她真懷疑他是故意健忘來折磨她的。
她被折磨得快要發狂。
避開他行不通,反而變成賴在他身邊的時間更多,那就換個方式。
改為正面對碰。
「明天起要麻煩你做早餐。」他突然宣佈。
「為什麼?」她驚愕的看著方嫂。「方嫂不幹了?」
「才不呢,是夫人不放心勇少爺的生活沒有人照顧,要我到他那邊幫忙。」
「沒錯,」裴夫人馬上笑著接腔。「菁懷孕了總得要有人在一旁看著,而且她很懷念家鄉的口味,勇兒太忙了根本沒空陪她,這樣會得憂鬱症的。」這是大兒子的意思。
裴俊也放下了報紙。
「她的『憂鬱』症曾經發作過一次,相信你不會忘記。」他指的是跳樓那一次。
她狠踹了他一腳。
「那不叫憂鬱,那叫誤會。」她糾正。
「不提防就會變成『憂鬱』。」他總是有理。
她火大的又踢了他一腳,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好吧,做早餐就做早餐,晚餐有裴媽媽做,她只要當作是在贖罪的做早餐、打掃房間,根本不成問題,休想她會為了這種小事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