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唐絹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
解小珊連忙跑去開門，發現門外的人竟是褚老爺。
「爸，今天怎麼會過來？」
「我是來找阿暘的。」
書房的門打開，褚震暘走出來，心裡暗忖著老頭子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有事嗎？」他冷冷地問。
「沒事就不能過來嗎？」褚老爺在沙發上坐下，解小珊連忙端上一杯茶。
褚震暘冷哼一聲，也在褚老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就不相信，老頭子來這裡會沒有目的，他們父子倆的感情可沒好到這種地步。
「有話就快說，否則恕我不招待了。」
褚老爺沒有說話，只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褚震暘瞟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心中大驚，上面的金額正巧是他最近欠缺的數目，但還是維持面無表情。
「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錢。」褚老爺把桌上的支票推到褚震暘面前。
褚震暘心中暗忖，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最近這一陣子，像是有人在刻意打壓他般，只要他投資哪支股票，就有一股力量讓那支股票慘跌，原本他以為只是判斷錯誤，沒想到這種情形一再發生，甚至造成他不小的損失。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要莎露從美國過來幫他的原因，她除了在床上是個好床伴外，工作能力也是不容小覷，否則不會當他的秘書當那麼久。
但是他遭受損失這件事情，除了莎露外，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老頭子怎麼會知道的那麼詳細，連他缺了多少錢都分毫不差？
「你怎麼知道的？」既然老頭子都擺明自己知道詳情了，他也不再否認，索性開門見山地問。
「呵呵呵，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褚老爺笑了笑，還給了在一旁的解小珊，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褚震暘當然沒有放過褚老爺的任何一個動作，他看到他們之間交換的眼神，不禁疑心大起，難道他們之間有過什麼協議？
「拿去吧。」褚老爺的聲音，拉回褚震暘的思緒。
「有什麼條件？」
「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褚老爺喝了口茶。「我要你回來褚氏。」
「辦不到。」褚震暘直接拒絕。
「阿暘，你何必再逞強呢？」褚老爺故作語重心長地說：「回來幫我不好嗎？我們可是父子啊。」
「除了血緣上的關係外，我早就不認你這個父親了。」
「你……」褚老爺頓時怒火中燒，但還是強壓下來。「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這筆錢，要不然就會波及到你美國的事業，也因此倒閉，你最好自己仔細想清楚。」
「我不會要你半毛錢的。」褚震暘站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你走吧！」
「好，好……你有骨氣，到時沒有銀行肯讓你融資，也沒有人願意借你資金周轉的時候，你就不要再回來求我。」
褚老爺氣沖沖地走出去，臨走前撂下一句話。「支票我就留在這裡，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見褚老爺走出門後，褚震暘重重關上門。
此時，莎露在旁涼涼地開口：「我就說吧，一定有內奸，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剛好，我們投資什麼就跌什麼。」眼神不時瞟向解小珊。
「說，你做了什麼？」褚震暘嚴厲問向解小珊。
「我、我沒有。」她低下頭，訥訥地回答。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看剛剛褚老爺看你的眼神，誰會相信你們之間沒有某種協議。」褚震暘還沒開口，莎露倒是咄咄逼人地追問起來。
「暘，我真的沒有。」解小珊看向褚震暘，大聲說道，像是要掩飾什麼。
褚老爺交代過她，這件事還沒有成功，褚震暘還沒有回到褚氏企業前，都不能讓他知道，此時只缺臨門一腳，為了能讓他們父子倆和好，說什麼她也要硬著頭皮否認到底。
解小珊想等事情圓滿後再向他坦白，相信他一定會瞭解她的苦心的。
「那麼大聲做什麼，作賊心虛嗎？」莎露不死心，看準她的反應大力撻伐。
「暘，你相信我。」
「你這女人，還想狡辯？」莎露又說。
褚震暘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瞅著解小珊，看得她越加心虛。
他方才看到褚老爺瞟向解小珊的眼神，心裡早就起了疑心，只是他不想相信，她真的會做出背叛他的事。
她說過愛他的，不是嗎？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褚震暘快步走向書房，拿起書房的電話按下重撥鍵。
方才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電腦沒關，所有的資料都在他的電腦裡，他和莎露都不可能洩密，而能進這個房間的，就只有……
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褚園您好。」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招呼語，褚震暘什麼也沒說，便重重掛掉電話。
跟在褚震暘身後進入書房的莎露，雖然沒有聽到電話的內容，但看到褚震暘丕變的表情，和望向解小珊方面的凌厲眼光，她立刻察覺到事情不單純。
而且，一定跟外面那個女人有關……
褚震暘走出書房，語氣平靜地說：「莎露，你先回去。」
「暘？」她不解，該走的不是解小珊嗎？
「回去，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好嘛好嘛。那人家就先回去了，等你解決完和這個女人的事後，記得來找我喔！」說完，莎露狠狠瞪瞭解小珊一眼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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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褚震暘凝重的表情，解小珊直覺事態嚴重。
「說，是誰指使你的？」褚震暘逼近她，嚴厲地問。
「你，你在說什麼？」她勉強擠出笑容，試圖緩和氣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褚震暘冷冷地說：「你做過什麼自己知道，難道要我明白說出來嗎？」
「我、我、我沒有做什麼啊！」現在還不是真相大白的好時機，面對褚震暘的逼問，她也只能裝傻到底。
她自問沒露出什麼馬腳，就算他對她起了疑心，只要她打死不承認，他也不能對她怎麼樣吧？
「你還狡辯？」
褚震暘提高音調，讓解小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又怎麼知道我做過什麼？」解小珊硬著頭皮說。
「好。」他大步走向書房，拿起書桌上的電話，按下重撥鍵。不一會兒，電話就被接起。「褚園您好。」
電話早已被褚震暘調成擴音狀態，所以對方的聲音清楚的傳進解小珊的耳裡。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褚震暘重重掛上電話，踅回解小珊面前。
最近在股市中，他似乎被人盯上，有人不計一切代價，就是要與他作對。
而且一回到家，就發現電腦沒關，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書桌上的物品似乎被人動過，所以他按了電話重撥鍵，看看是否能找到蛛絲馬跡。
再加上褚老爺出現的時間太過恰巧，褚老爺怎麼會知道他最近虧損連連？還有他看向解小珊的眼神，似乎不那麼單純。
把所有的跡象串聯在一起，褚震暘得出的結論，就是他被解小珊出賣了。
是解小珊進了他的書房，翻閱他在電腦裡的商業機密，然後還把這些機密透露給褚老爺。
「我……」眼見褚震暘一副怒火高張的樣子，她知道他一定是誤會自己了。
「說，到底是誰要你這麼做的？」
早在找上解小珊當他的新娘前，他就已經仔細調查過她，她只是一個孤女，也沒有複雜的交友圈，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指使，她沒有理由做出這樣的事，畢竟他若真的破產了，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沒有人要我這麼做。」褚老爺曾經交代過，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不能讓褚震暘知道，否則就會功虧一簣，所以現在她怎麼也不能說溜嘴。
「沒有人？」褚震暘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有幾斤幾兩重我會不知道？你說是你自己要這樣做，我會相信嗎？不要把我當成三歲小孩耍弄。」
他朝她逼近，眼神銳利，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說，主使者是誰？不要讓我再問第三次。」
其實他也猜得到，一定是褚老爺要她這麼做的，但他就是想要從她嘴裡聽到實情，讓他至少覺得她不是全然背叛他。
「不，我不能說。」解小珊迴避著褚震暘的眼神。「不要逼我好嗎？我真的不能說啊！」
解小珊看見他的眼神裡，有著被背叛的怒火和傷痛，她知道她一定傷了他，可是，她現在卻是有口難言啊！
「為什麼要背叛我？」
從母親死後，褚震暘便不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再相信愛情，直到遇上她。
雖說一開始他們的婚姻只是權宜之計，但是在她天真單純的笑顏，和對他毫不掩飾的付出下，他的心早已一點一滴被她軟化。
甚至，開始有些眷戀上有她的生活。
可是褚震暘沒有想到，這一切竟只是假象。
難道，解小珊早已被褚老爺收買，變成褚老爺放在他身邊，監視他一舉一動的一顆棋子？
他痛恨被欺騙，更痛恨被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