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唐筠
「果然連何姐也認為我倒霉相……」唐韻如不由自主地哭喪著一張臉。
「好了,不要討論這個問題,倒霉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要脫胎換骨。記住我的話,OK?」
「OK.....」
在飛機上,何貴鈴是老大,所以下了飛機,唐韻如還是沒忘記飛機上的規矩,對她的命令,她自然惟命是從。
第四章
倒霉倒到巴黎來,沒想到霉運去後大走桃花運!
唐韻如被前輩們強行押到巴黎最具規模且知名度頗高的鴨子店,同行的每個空姐個個心情很High,她卻是十分無奈。
「聽說這裡的爾亞和亞當很有名,我一定要見到他們不可。」
賴明淑不知道哪聽來的小道消息,還沒進星期五酒吧,就直嚷著要見到人家當紅的兩個紅牌,據說要見其中任何一個都得排隊。
而唐韻如不認為有那麼誇張,畢竟又不是見總統。
但事實證明她的看法是錯的,要見爾亞和亞當兩人確實是不容易,這家牛郎店的排場之大,真是讓她大開了眼界。
雖然管理場子的人已經表態今天不對外營業,但是還是有一堆女人守在酒吧外,等著要見爾亞和亞當兩人。
「她們幹嗎那麼瘋狂啊?」唐韻如感到萬分不解,對方是個牛郎耶,對他們認真,會有保障嗎?
她真的不懂,不懂女人為什麼總是喜歡飛蛾撲火?
「不要像根木頭似的站著不動。」何貴鈴伸手把她往內拉。
臨進門前,她看見許多怨恨的眼神,不免要慶幸她們只是用眼神殺她,不然自己大概要死上千百次。
突然之間,她也想看看爾亞和亞當兩人是不是有什麼三頭六臂,怎麼會讓眾多女子為他們瘋狂至此?
酒吧裡面好嗆啊!不知道的人恐怕會以為跌入了古龍水桶中咧!
「這裡香水太濃了。」
「廢話,這裡是巴黎,巴黎男人個個都用香水的。」
「熏死人。」她都快要昏倒了,一個不穩倒退了一步,竟倒進站在後面的人身上。
爾亞扶住唐韻如的肩膀,俯頭在她耳際低語,「真的很嗆嗎?」
「啊——」他溫柔的耳語對她而言卻如鬼魅夜語,許是太過接近了,又是男人的聲音,嚇得她失聲尖叫。
「唐韻如,你見鬼了啊?」有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嗔了一句。
可當她轉頭,卻因為發現那所謂的鬼是個帥哥而傻眼了。
「怎麼回事啊?」早已經先進酒吧內的何貴鈴聞聲也探頭詢問,卻在看見站在門口高大的男子,「爾亞!」
誰也沒料到,平日看起來端莊穩重的何貴鈴,竟然會在下一秒對男人綻放熱情,以致同僚後輩個個看傻了眼。
「貴鈴,」爾亞擁著她拍拍她的背,笑著把她推開一點距離,審視後調佩道:「你這麼熱情我可承受不起。」
唐韻如只知道那個在她耳邊說話的男人顯然引起不小的騷動,好奇使然,她轉過頭朝眾人注目的焦點望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再度失聲尖叫。
「啊你、你……」
這張臉,她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啊,他是那個在香榭大道上搶了她的皮包,又回頭對她囂張一笑的搶匪!
她認住他來了!很難確定她會不會把他的行徑脫口說出,爾亞伸出大手,一把將她的嘴給摀住。
「嗚……」唐韻如張著大眼,掙扎著要他放開手。
「爾亞,怎麼回事?」何貴鈐狐疑地睨著他的舉動。
昨天也是他拜託她帶著她們上這來的。
他訕笑道:「沒事,我只是不希望再聽到她鬼吼鬼叫而已。」
鬼吼鬼叫?那能夠怪她嗎?
唐韻如依然睜眼瞪著爾亞,其實她要求的不多啊,只希望他能放她一馬就好了,這樣很困難嗎?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私底下談一談。」他沒有放手,嘴湊近她的耳畔道,他不想冒險,讓自己一世英明毀於一旦。
亞當在辦公室裡也聞聲出來探看,「爾亞,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你的辦公室借我一下,客人則麻煩你們先招呼了。」
「好啊。」亞當點頭,眼角瞥見了何貴鈴,「嗨!你也到了啊?」
「是啊。」何貴鈴看亞當的眼神不似看爾亞的眼神那麼熱絡,但是兩人的感覺反而比她與爾亞的感覺曖昧許多。
這個帥哥也搶了不少視線,但是至少還有一半的女人張著眼、伸長脖子地想知道辦公室內的動靜。
「好了,我們這裡什麼都沒有,就是帥哥多,包準大家滿意。」亞當一呼,四周出現了好多帥哥,每人簇擁著一個空姐,各自帶開了。
被強行拉進辦公室內的唐韻如,嚇得目不敢斜視,全身僵硬。
「你怎麼像根木頭?」爾亞忍不住取笑她,他的手還放在她的嘴上。
唐韻如垂下眼瞼,以表情承認自己正如他所說的,是根木頭。
反正大家都這麼稱呼她,她也習慣了。
「要我放手?」爾亞詢問。
唐韻如點了點頭,怕他不能意會,又點得更用力了些。
「我可以放手,但是你不可以再尖叫,做得到就點頭。」爾亞跟她約法三章了起來。
「嗯!」她點頭應允……
爾亞終於放開手,也還給她開口的自由。而她果然很聽話,也很合作,沒有再像剛剛那樣尖叫了。
「皮包收到了吧?」爾亞笑問。
「嗯,收到了,謝謝!」
不對吧?她被搶了皮包幹嗎還要向他道謝?「等一下,我根本不該向你道謝的,你搶劫就是不對。」唐韻如昂起頭,鼓足勇氣對他發出責備聲。
「喔,早知道不該把皮包還給你。」
「如果你沒還我皮包,我可以去報警。」她理直氣壯的論著。
爾亞突然逼近她,睨著她笑問道:「你真的會報警嗎?那為什麼當時不大叫呢?還是你根本就是迷上我而捨不得讓我被抓去關起來?」
談過無數次戀愛,卻沒有半次可以讓她臉紅心跳的,但現在,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好像小鹿亂撞了起來,可是糟糕的是對方是個牛郎,以賺女人錢為職的鴨子啊!
「我才不是迷上你,只是覺得如果為了一點小錢就報警,你的前途就完蛋了,我想到的是這個,才不像你說的那樣。」
「這麼理直氣壯?」他可不聽她這一套說詞,在他而言,這世界上沒有他顛覆不了的女人,就算她是根木頭,他也要讓她變成繞指柔的蠶絲線。
「是你做錯了,不能怪我。」
「那該怪我嘍?」爾亞笑問。
「本來……」怪了,一對上他的眼,她就開不了口。
「你好像很怕我?」他邪佞地望著她問。
「不……沒那回事……」
他突然朗笑,「那好,就和我們一起玩吧!」
根本就是打鴨子上架,一票人大玩大風吹,這也未免太遊戲人間了吧?小孩子的把戲拿到國外來玩,大伙竟然也可以玩翻了天。
只不過這群人玩得太瘋狂了,眼見大家幾杯黃湯下肚,道德觀都走了調,衣服一件件的脫下,黃腔不停。
「我要回去了。」唐韻如一點都不習慣這樣的場面,才一杯雞尾酒下肚,她已經滿臉通紅了。
酒意醺然,加上一票帥哥在旁,她幾乎看得眼花繚亂。
「大家都還沒散場,你怎麼可以自己先落跑?」
爾亞當然不肯這樣就放人,想他好不容易才碰上這樣好玩的人,今晚他拜託何貴鈐安排大家到酒吧,為的就是要和這個木頭空姐玩一玩遊戲,現在好戲才開鑼,豈有讓她輕易躲掉的道理。
「我不能喝酒的。」
「沒有那回事,你還可以呢。」他笑哄著。
結果,又給灌了一杯,此時此刻,唐韻如已經感覺自己眼前的所有開始打轉,暈暈然地醉不倒又醒不了。
「我真的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
「嗯。」
「好吧,既然這樣……」爾亞沉吟半晌,隨之宜布道:「現在開始可以自由活動了。」
跟著,他單手架住唐韻如,讓她依靠著他走。
就算是醉了,唐韻如還是不習慣他如此靠近自己,「拜託讓我自己走……」
還好喝了酒,就算臉紅、身體發熱,也有借口可以說。
「你醉了,連路都走不穩。」爾亞沒有照她的意思放開她,反而更親呢的擁著她往外走。
「我沒醉……」
「沒有嗎?那走一直線給我看看。」
就算清醒的人,要走路一直線也得多專注一些心神才能走得直,現在要她這個喝了酒、走路歪歪倒倒的人辦到,太困難了。
「我承認我有點昏眩……」
「那就對了,乖乖的不要抗議。」
走出酒吧,冷颼颼的風迎面吹來,唐韻如感覺到冷意而打了個寒顫,攬著她的爾亞也感覺到了。
他脫下了外套幫她披上,她卻覺得不好意思,「你也會冷吧?」
「沒關係,我挺得住。」.
「謝謝,你是個好人。」
好人?這是爾亞第一次聽到這形容詞用在他身上,多半人們對他的看法是無情而自負,想不到竟然有人會說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