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唐筠
「冷靜個頭!你只要滾遠一點,我可以冷靜得像一座冰山。」
面對她怒氣沖沖的臉,任武以笑臉相迎,「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得說,不是我故意要讓你難堪,我真的是個被害者。」
「被害者?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你當然不是,但是我說的卻是事實,是芭芭拉娜搞得鬼,她趁我不注意下了迷藥,把我迷昏之後帶離教堂,我醒來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逃婚的意思。」
「你的話我不想相信,你給我出去!」看到他自己就一肚子氣,而這對孕婦是很不好的,所以她索性下逐客令,想這樣可以眼不見心不煩。
但任武從來不聽她的,只要她叫他滾,他就會愈加逼向她,似乎故意與她唱反調,每回都是這樣,「叫你不要過來……」
「如果我不過來,就不能好好的看你了。」他直挸著她,以魅惑的眼神盯著她說:「聽醫生說孩子沒事,我真的很高興。」
又是孩子,「如果你這麼想要孩子,可以去找別的女人生,我不要了!」
「你真是個狠心的母親,怎麼可以不要自己的骨肉呢?」
羅蘋嗤鼻說:「我是說我不要你了,我會自己把孩子帶大,沒有你這個父親,他也可以長得很好。」
「那可不成,孩子還是要有雙親人格發展才比較不會有偏差。」
他幹麼非得靠那麼近說話?難道他不知道這嚴重影響到她的神經細胞嗎?
當然不是,他鐵定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每回都用這招對付她。
「走開,不要靠近我沒聽到嗎?」
「知道。」嘴巴說知道,但是任武依然賴皮的繼續逼向她。
羅蘋氣憤的瞪著他問:「知道還過來?」
「知道是知道,又沒有說好,我想這樣說話你比較會相信我。」
「喂,你幹麼?」
想也知道他想幹麼,故技重施,還能幹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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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又怎樣,羅蘋可沒打算這麼輕易的相信任武的話,而且她這回下定決心要遠離麻煩,再也不想讓感情困擾她。
所以,一早她就辦了出院手續,然後在任武熟睡的時候偷偷溜出醫院,離開醫院之後,她搭上計程車直奔向機場。
在等待飛機的時候,她最不想見到的芭芭拉娜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又想幹什麼?我和任武真的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要找麻煩,是想向你道歉的。」芭芭拉娜歉然的說著。
道歉?天下要紅雨了嗎?芭芭拉娜要向她道歉?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唷!
「不必了,我擔當不起你的道歉,愛情本來就是個你爭我奪的世界,所以你想追求誰喜歡誰,我都沒有權力過問的。」
「我要道歉的不是我喜歡凱爾那件事情。」
「那還有什麼你要向我道歉呢?」她想不出來。
「我要說的是我綁架凱爾讓你們的婚禮進行不下去這件事。」
「你綁架任武?那任武說的都是真的嘍?」而她誤會了他?事情哪有這麼巧的,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是任武要你來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想通了。」芭芭拉娜難得成熟地說著,「我看出來他不會放棄你而選擇我,我一點機會都沒有,所以我想通了。」
羅蘋突地一句,「算了!」
「什麼算了?」
「說不定他自己也不想結婚,所以你只是間接幫助了他罷了。」
「你錯了,他很愛你,很在乎這場婚禮,他還警告我……」想起任武警告的話,芭芭拉娜依然覺得害怕,「你千萬不要離開,要不然我會死得很難看的。」
「為什麼?」
「他說如果我傷害了你或是孩子,他不介意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
羅蘋不信的說:「他當然不會那麼做。」
芭芭拉娜卻很肯定的說:「會的,他說得到會做得到的,因為他真的很愛很愛你,所以我很羨慕也很嫉妒。」
「為什麼你會認為他愛我呢?」
「因為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任武親口告訴芭芭拉娜?好傢伙,他可以對別的女人說他愛她,卻不肯當她的面對她說那句話,太賊了!
「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件事。」握住了芭芭拉娜的手,做了一番道謝之後,她朝來時路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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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通了,羅蘋順手按下了通話鍵,任武如雷的叫吼馬上從話筒那端傳遞過來,「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哪裡?」
「該死的?我真的那麼該死你幹麼還找我?」羅蘋憋著笑反問他,「你真的那麼認為我該死?」
任武被問得一愣,隨後很不好意思的說:「幹麼那麼在意那句話,你知道那只是一句口頭禪罷了,快點告訴我你到底在哪?」
「在家啊。」
「在家?哪個家?台灣還是美國?」
他一定是急瘋了,才會連思考都忘記要思考,基本上十個小時是無法從美國飛抵台灣的,「我離開醫院才十個小時,你想我應該在哪?」
「你在小島上?」
「沒錯。」羅蘋對著電話下達命令,「你還不快點回來,想我把你給休了嗎?」
怪怪,她變性了嗎?否則怎麼連心情都轉變了呢?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她的轉變對他而言是良性的,「我馬上就回去,你別再走開了。」
「不會,你快點回來,我們做了水餃。」
「你真的不會再走開了吧?」他很怕。
「會就不會接你的電話,也不會告訴你我現在在哪了。」
「那你等我,我會很快回到你身旁的。」掛電話之前,任武依然不忘記叮嚀她,「千萬不要走開!」
尾聲
真是好事多磨,怕夜長夢多,怕羅蘋會臨時變卦取消結婚的決定,所以任武提議速戰速決,他們的婚禮在法院法官的見證下完成。
這是最簡單,卻也是最快的處理方式,更是最節約的方法。
「你會不會覺得很草率?」怕羅蘋會因此覺得委屈,所以任武買了最大的一顆結婚戒指作為補償。
「不會,反正我也受不了勞師動眾,太費事了。」她的肚子已經看得很清楚,再過四個月孩子就要落地了,這種身材以及這種身體去應付賓客也著實太累了,所以她才贊成公證結婚。
「有件事我想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她有點累,想睡了說,但是還是捺著性子問:「什麼事?」
「你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最初你應該是想要不告而別的吧?」
「是沒錯。」
「那麼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又回來了嗎?」
羅蘋頑皮的笑說:「因為覺得這麼放過你太便宜你了,你得負起教育孩子的責任,更要負起照顧孩子和我的責任,況且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想說自己幹麼搞得自己那麼累卻讓你逍遙自在,那豈不是太笨了些?」
「真的是那樣?」
「當然不是。」她又皮皮的改口。
「那……」
羅蘋笑著解釋,「是芭芭拉娜來找我,她說如果我走了,她可能會因此沒命,所以希望我可以救她,我這人心腸好嘛!倒是你,為什麼對別人說你愛我?」
「那個……」
「那句話應該對本人說才對吧?」羅蘋扯著他的衣領追問:「說啊!」
任武紅著瞼裝蒜。「說什麼?」
「當然是那句『我愛你』啊!」
「我知道。」
「什麼你知道?」
任武笑著說:「就是你愛我。」
「什麼?我才不是要那樣,我是說叫你說你愛我。」
「是你愛我嘛!」
怎麼這樣?說我愛你,變成她愛他,說你愛我,結果變成她愛他,這樣不等於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任武……」
他們是親家嗎?只怕不是,他倒認為是冤家,不是冤家可不會聚頭的,但是又何妨,反正台灣有句話,娶某大姊坐金交椅,所以想必幸福是可以預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