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彤琤
「差點被玩死。」逕自倒了杯茶,金田二咕嚕咕嚕地權著水喝。
「玩死?怎麼回事?這些天你上哪兒去了?」報喜擔憂地看著他。
不光因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身為獨生女的報喜,心中早把金田二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待,所以對他這些天來的去向,她很是擔心,只是從她讓商胤煒帶回聚風樓後,她就過著被隔離、並讓人軟禁著的生活……除了自由外,是沒給她什麼苦頭吃啦,但她也別想問到任何地想知道的消息。
例如眼前的金田二,也例如……「他」。
思及自己又想起那個沒良心的變態情郎,報喜搖搖頭,甩去腦中關於他的任何片段,然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金田二的身上。
「這些天可怕了,你的那個煒哥啊,真是有夠變態的。」吃了幾天苦頭的金田二不屑地撇撇嘴。
「沒錯!你知道嗎?他竟然把我軟禁在這裡……軟禁耶!真是有夠變態的。」
報喜同仇敵愾,想到商胤煒極有可能用這方式,藏過無數的女人,這想法讓她覺得噁心。
「呃……這也是為你好嘛。」突然之間,金田二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竟反倒幫商胤煒說起好話了。
「為我好?你在開什麼玩笑啊?這算是哪門子的為我好?要是你喜歡,那換你來讓人軟禁好了。」報喜沒好氣。
「可是他真的是為你好嘛,因為這事實在是太危險了……」等金田二發現自己說錯話時,已經來不及收口了。
「什麼事太危險了?」報喜一對水靈的漂亮眸子瞇了起來。
「呃……其實沒什麼啦,不過啊,你那個煒哥真的很變態。」迴避她的注視,金田二顧左右而言他,只想帶開她的注意力。
「他才不是「我的」煒哥,我已經決定跟他分手,另尋愛人了!」若以為她這麼說,是因為注意力真被帶開,那可就錯了。「你還沒說到底什麼危險的事?既然你都能參與了,為什麼我不能參加?」
「呃……這個……」
「到底是什麼?」嬌美的小臉兒一沈,報喜不悅,不喜歡這種被排拒在外的感覺。
「沒有,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我要走了。」金田二急中生智又另外找了個話題,想分散她注意的焦點。
「你要走?走去哪裡?」報喜果然愣了一下。
「去東洋!」
「為什麼?怎麼會突然想去那麼遠的地方?」報喜讓他的決定給嚇了一跳。
「這些天我跟在商大哥的身邊做事,曾聽他提起在東洋那裡有個國家,對於推理之事很是尊崇與熱中……這幾天我考慮過了,為了不讓我家老頭兒逼我繼承他的包當勞,也是為了訓練我的推理能力,我想去那邊闖一闖、磨練磨練自己……當然,可能我想得太容易,但如果能因此而闖出一點名堂,我爹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也不會再逼我走我不願意走的路了。」金田二已想得透徹。
「這樣嗎?那……那你什麼時候走?」還沒分離,報喜已經覺得離情依依了。
「唔……再過幾天吧,等這陣子事情過後──」慘!又說錯話了。
「到底是什麼事?」不捨的依依離情不見了,報喜又皺起眉頭來。「你別想再把話題帶開,快說!別想瞞我喔。」
「我覺得……這種事……」搔搔頭,金田二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第三道聲音加入他們的對話。
沒有被解圍的喜悅,聽到這聲音,金田二的心中只暗道了一聲糟。
完蛋,又少不了一頓解釋了。
「商大哥。」金田二打了個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心中對醋勁大到離譜的男人,簡直就是頭大不已。
因為天生的敏感及後天發展出的觀察力,商胤煒對花報喜有著什麼樣的感情,恐怕金田二比他們兩個當事人還清楚,同時他也明白,對於報喜,商胤煒有著多可怕的獨佔欲及醋勁……這些天,就是為了商胤煒這分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醋勁,他可是吃盡了苦頭。
這些天來,因為想多學點手段,以及對事情的應對之道,他一直留在商胤煒的身邊跑腿打雜,可是商胤煒卻公報私仇……不是說他從商胤煒那兒沒拿到東西,相反的,他學了很多。事情糟就糟在,不知道商胤煒到底是怎麼想的,竟以為他的存在極具威脅感,所以老愛在教會地做一件事的同時特別地刁難他。
別說是讓他事倍功半,他每天光耗在摸索上的時間就浪費了不少,可憐的他,因為這樣,這幾天來每天睡不到五個時辰,可真是要累死他了。
「哼!」不像金田二有禮的態度,報喜對商胤煒的出現只報以一個不屑的輕哼,而且還重重地別過頭,像是看到什麼討厭的東西一樣。
「小喜姊姊,別這樣。」怕最後遭殃的是自己,金田二連忙說道。
真是怕了商胤煒所施予的磨練了,對這種因醋意而起的非人磨練沒轍,他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無害,省得吃不必要的苦頭。
「別這樣?他敢軟禁我,就要敢承擔。」報喜恨恨地瞪了那個讓她作了三天美夢,又讓她夢醒心碎的男人。
「小花花──」
「閉嘴!我說過別叫我小花花,賤人煒!」氣憤的她忘了不理他的政策,很是不爽地大罵出聲。
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商胤煒微笑,也是到這時候才發現,原來他是這麼地想念著她。
「幹麼這樣看我?」讓他看得覺得不好意思,不想這樣的報喜只好故作兇惡地嚷他
「小花花,我好想你。」他上前想抱她,但她退了開來。
「想我?還真是特別的想念法,想我想到把我丟著不聞不問?你去死吧,賤人煒!」嘲諷後,她情不自禁地罵著。
「我說過我不喜歡聽你這樣叫我。」偏著頭,他像是若有所思。
以她對他的瞭解,她知道他在想什麼;摀住唇,她不讓他像先前那樣,可以恣意地輕薄她。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懲罰?」他輕笑,欺近她。
「你幹麼啦?」她伸手推他。
「處罰你啊!」他答得理所當然。
看他逐漸逼近的唇,報喜大驚。「不行啦,田二─一」
咦,田二呢?
對著只有兩人的房間,本來想找出擋箭牌的報喜小小愣了下,她剛剛明明就還看到人的,怎麼一下子人就不見了?
「那小子倒是識相,自己出去了。」商胤煒如願地抱住她柔馥的身軀,心滿意足的樣子活像是得到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放開……唔……」
再一次,報喜被褫奪發言權。
看商胤煒這餓虎撲羊似的樣子……想來,這一時半刻之間,恐怕是沒人能開口了。
***
是胸前的一片涼意喚回報喜的理智。
「你做什麼?」不明白怎麼被壓倒在床上,報喜在拉妥衣裳前,直覺地弓起腿踹向壓在她上方的人。
「哎呀,你想謀殺親夫啊?」沒有防備,商胤煒被踹了個正著,他抱著下腹,一臉痛苦地滾到一邊去。
「什麼親夫?」拉好差點走光的前襟,報喜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可一世地抬起尖尖的小下巴。「對付你這種老愛趁人不備、胡亂偷香的人,就該讓你受點教訓。」
商胤煒沒接腔,疼得齔牙咧嘴的。
心裡是惱他、怨他,但可沒想過要去傷害他,現在看著他這樣痛苦的模樣……剛剛那神氣十足、意氣風發的模樣一點點、一點點地斂起,直到無措流露到嬌妍的小臉兒上,報喜開始回想,剛剛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你……你很痛嗎?」她擔憂地看著他。
「是致命的疼痛!」商胤煒忍痛糾正她。「這種痛,只有男人才能體會……」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她囁嚅著,完全沒想到她的隨意一踹會變得這樣嚴重。
「沒關係,下次別再這樣就好。」看著她如此自責,他不忍,只好忍痛負起搞笑的工作。「要不然,只怕真要謀害親夫了。」
若接相聲行話中所說的,說一個笑話叫抖一個包袱,那他就是抖錯了包袱,而且是很糟糕的一個包袱。
「又這樣、你又這樣了。」自責的心情再加上委屈情緒的發酵,報喜悲從中來,眼淚不一會兒就冒了出來。
商胤煒看得傻眼,不知身犯何罪。
「每次都給人希望再讓人失望,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三番兩次地用言語、用行動輕薄我,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話跟你這些輕薄人的舉動,會讓人當真,更會讓人在明白真相後傷心的嗎?還是說,你覺得欺騙一個脆弱的純情少女很有趣,所以樂此不疲,才會這樣三番兩次地作弄著我……」抹去眼淚,報喜傷心地指控,拒絕再讓他當成操弄股掌之間的玩具了。
「我是怎麼作弄你了?」也顧不得尚泛著疼的要害之處了,商胤煒連忙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