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彤琤
不再只是騷動了,那份騷動再進一級,就看他整個人僵了一下。
「你怎麼了?」依舊是愛撫般撩人心弦的呢喃,她說的無邪,可聽的人就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下子,己經不再是單純的騷動而己,想要她的慾望宛如火焰一般,撩燒得他幾乎是慾火焚身了。
看她紅唇微啟,似是又要說些什麼,再也無法忍受更多的張撼天將她丟下。
「啊——啊!」沒想到有這變化,原本的撼字化為驚叫,楚掬兒重重的跌落床上。
床是柔軟,但落下的勁道仍震得她眼冒金星。
「痛!」她喊疼,而且嘗到鹼鹼的味道。
落下瞬間的力道震得她頭疼,不光是如此,那一剎那的撞擊讓她柔嫩的唇瓣撞上牙齒,痛得她淚花都在眼眶中打轉了。
張撼天本來想丟下她就走,但她的喊痛聲留下了他。他一轉身,所看見的,就是她皺得死緊的秀眉與美目中的薄霧。
「沒事吧?」他問,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不帶一絲愧疚,可心中是有些懊悔自己的一時衝動。
「沒……」她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原本抿住的下唇露出,滲出的血跡讓人不難發現上頭的傷口。
低咒一聲,他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這女人未免也太沒用了些,不過就把她丟在床上而已,她也能讓自己傷成這樣?
「沒……沒關係的。」看著他來到身邊審視她的傷口,她努力的對他微笑。
「都流血了還沒關係?」捧著她的臉檢視著她唇瓣上的傷,他沒好氣地開了口。
她沒答話,靜靜的讓他檢查傷處,心裡是有些高興的。雖然他的口氣不好,但她知道,這是他關心人的方式,他在擔心她。
承受著她滿心信賴兼柔情似水的注視,他的目光一斂,顯得深沉無比,氣氛當場變得曖昧起來。
「阿撼?」
他沒答話,只是凝視著她,一雙大手輕撫著她柔嫩的頰,惹得她不知所措,只能無助的看著他。
「阿撼?」她又喚了一聲。
她覺得有點彆扭,因為此時的感覺又像是昨天他吻她時一樣,讓人心慌慌意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嗯?」隨口應了一聲,他顯得心不在焉,一雙眼直盯著她還微微滲著血的唇瓣。
「我……我有事要跟你說。」她囁嚅著。
她等了一個晚上就是想問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如果真像表姊所說,他是喜歡她的,那麼,她想問問他為什麼不好好的跟她談戀愛,非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如果他不喜歡她,那麼她也要問清楚,既然不喜歡她,那為什麼要吻她?
看他沒反應,她本想重複自己的話,可是她才一開口——一如昨日,他又吻了她,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
不似昨日那個火熱又直接的吻,他輕緩的、誘哄的慢慢舔吻著她,像是要好好的品嚐她的血般,順著她受傷的唇瓣,他流連忘返的輕吮舔咬,接著才一點一點的人侵,而後順理成章的奪取她的芳華。
雖然她也跟著意亂情迷了,但她模模糊糊的還記得自己的實驗。經實驗證明,她是真的喜歡他的吻,那是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跟著沉淪下去的感覺。但……由腰腹處探入的那只怪手是在幹什麼?
「你……你做什麼?」楚掬兒嚇了一跳,在胸前的渾圓被罩住前,猛然推開他。
她驚詫的樣子穿過迷霧,喚回了他的理智。
「阿撼?」他一臉陰鬱的樣子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要做同性戀,就不要隨便誘惑我!」說完,他轉頭大步離去。
什麼同性戀?而且,她哪有誘惑他?
「等等,你什麼意思?」覺得自己被指責得冤枉,她追了上去,在他開大門前抓住他。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他瞪視著抓住他袖子的小手。
「我一點都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了?」因為他一會兒熱一會冷的態度,她的脾氣也上來了,「你到底在想什麼?我覺得我一點都不瞭解!」
表姊說的是真的嗎?他這樣子……真的是喜歡她?可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麼再次吻她呢?
看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表情的他,楚掬兒困惑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瞭解我?」他不屑的瞄了她一眼。
被他這傷人的態度一激,她豁出去了。
「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現在只問你一句:我……我喜歡你,那你呢?」以難得的大無畏精神,她直視著他。可她其實不像外表那麼勇敢,她的心裡緊張死了。
聽見那句「喜歡你」!他曾有那麼零點二秒的愉悅感,只不過現實在下一瞬間讓他恢復了理智。
「喜歡我?」他冷哼一聲,「那還真謝謝你的抬舉,可惜我沒興趣陪你玩雙性戀的遊戲。」
甩開她的手,他開了門就走。
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門外正要過來按電鈴討消夜吃的兩個人被張撼天旋風一般的氣勢給嚇了一跳,尤其谷崴,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總覺得張撼天在看到她時是一臉帶著不甘的複雜表情。
這……這是怎麼了?
「阿……」張震宇被谷崴頂出來探查軍情,可惜那個「撼」字還在喉嚨來不及出聲,連電梯都懶得等的張撼天已經從安全梯那邊跑得不見人影。
兩個厚著臉皮過來找消夜吃的人對看,一臉茫然。
「怎麼回事?」谷崴不解的問。
「大概是餓了吧!阿撼從小就是餓的時候脾氣最壞。」想了想後,張震宇提供答案。
他的答案得到谷崴的白眼一記。
「無聊。」她罵。
就在兩人很可能在大門口槓上時,虛掩的門內隱隱傳來了哭泣聲。
「掬兒?」放過了張震宇,不放心的谷崴一馬當先的進到屋中。
屋內,就剩下莫名其妙被羞辱一頓的楚掬兒在傷心哭泣著。
「怎麼啦?」谷崴來到她的身邊。
聽見叫喚,楚掬兒抬起微濕的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谷崴。
跟著過來的張震宇看她衣衫不整、朱唇一副慘遭蹂躪的嫣紅樣,尤其是上頭還有傷口,憑他過往的豐富經驗,不用想他也知道三分鐘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嘖嘖,阿撼把小雛菊當消夜啦?呵,他也真是餓迷糊了,竟然把廚師當消夜。」張震宇這時候竟還能覺得有趣的呵呵直笑。
這一次,他得到的是谷崴的一腳。
都什麼時候了?踹人的谷崴用唇形罵人。
好好好,不玩就是了。被踹一腳的張震宇知錯的無聲道著歉,雖然表情是沒什麼誠意。
「掬兒乖,你別哭了,快告訴我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教訓過張震宇後,回過頭來,谷崴的表情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看得出她很認真的想扮演好大姊姊的角色,雖然她俊得離奇的外表看起來就是不像是溫柔沒錯,但了不起就像個大哥哥,完全沒有「姊姊」的影像在。
含著眼淚,楚掬兒含悲帶屈的凝睞著她。
「快說啊!發生什麼事了?我讓阿宇替你出頭。」谷崴保證。
在張震宇失笑關他什麼事的同時,楚掬兒飛撲過來,險些壓倒谷崴,然後痛哭!
第九章
就像頭受困的大熊般,張撼天的焦躁讓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楚掬兒走了,在她痛哭的那個夜裡,至今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也就是說,張撼天也困了自己一個禮拜了。
「崴崴,今天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這實在不是適合在餐桌上說的話,可是張震宇就這樣大剌剌的說著,完全不顧旁人會不會就此反胃的吐出來。
是很不習慣在有觀眾的時候上演這種情人間私密的劇碼,但谷崴沒得選擇,為了事情能順利進行,她就算覺得彆扭也得認了。
「我也很愛你啊。」夾了塊親手料理的紅燒肉,谷崴將它送到張震宇的碗中。
「就這樣?」張震宇邪氣的看著她。難得有機會向人展示他與谷崴的感情,他自然是盡己所能的將之宣揚光大。
咬著牙,谷崴面帶微笑的將肉塞……不,是喂到他的嘴裡去。
「來,吃口菜。」本著投桃報李的精神,張震宇也夾了一口菜喂到谷崴的口中。
一對外表看起來同樣出色的俊男在眼前上演這種親熱戲,即使知道其中一個的真實性別是女人,可那畫面不管是誰看了,都實在覺得礙眼,更何況心情本就糟到極致的張撼天。
「你們夠了吧?」頂著一張黑了一個禮拜的瞼,他低斥。
「夠什麼呢?」頂著一張長得一樣感覺卻完全不同的俊瞼,張震宇好心情的微笑、「我只是想及時表達我對崴崴的愛意,省得哪一天我們為了點小誤會而吵開了,又跟某人一樣什麼都悶在心裡不肯說,在沒有彼此信任基礎的情況下,我怕崴崴會離我而去。」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心愛的人兒。
照理說,承受這樣的深情凝視,谷崴該覺得感動的,可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想笑。
「是啊,愛情會使人失去理智,尤其在有誤會的情況下。」幸好自制力還夠,那陣笑意她硬忍了下來,而且完美的把該說的台詞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