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奇特小蠻女

第4頁 文 / 彤琤

    一行三人,乘著飛快的「逐月」與「嬉雪」,不多時已到達了杏花林內。只見落英紛飛,在片片的花瓣雨中,竟是刀光劍影、一陣血腥的廝殺場面。

    一群同是黑衣蒙面的殺手正奮力圍攻護著心羽郡主的殺生佛,耿君威立即推翻仇家追殺殺生佛的論點。

    此刻的殺生佛以寡敵眾,又必須分神照顧手無縛雞之力的心羽,以防那批黑衣殺手對她偷襲下毒手,如此一心多用竟絲毫不見他有分身乏術之虞,著實讓人不能小覷他的能耐。

    「待在這裡!」

    眨眨眼,礙於出發前說過要聽話的承諾,虎兒只得留在馬上,眼睜睜的看耿君威加入那一陣混亂之中。

    在月夜中及黑衣殺手的包圍下,一身純白羅衫的心羽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眼見耿君威兄弟倆的到來,殺生佛也就無心戀戰了。黑衣殺手的目標並不是他,他不想膛這淌混水。

    拉近一直讓他護在身後的心羽郡主,殺生佛決定找個空檔將人送到耿君威手上後就立刻走人——夠仁至義盡了,這是當初他在王府裡曾做過的承諾。至於之後的事,那就與他無干了。

    不過,想歸想,黑衣殺手方面卻是一副不能善罷干休的樣子。似乎料到耿君威兄弟會前來援助似的,只見源源不絕的黑衣殺手在耿君威兄弟來到後,增加了一倍有餘。

    在人數比例如此懸殊的激戰中,刀劍相交、青光閃動、人影交織,一股肅殺氣氛瀰漫整個空氣中,伴著墜落的片片杏花辦,整個杏花林內形成一股詭異的氣氛……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是一向就沒什麼耐性可言的聶虎兒。要照聶虎兒平日—的個性,她早就將什麼承諾都丟在腦後,迫不及待的湊過去瞎攪和一通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一場混亂,竟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聶虎兒只覺得胸口一緊,整個人便恍惚了,對眼前的事物恍若視而不見般……

    屁股傳來的一陣刺痛喚回聶虎兒渙散的意識,原來是「逐月」的忍耐已達到了極限,竟將它背上的聶虎兒狠狠的摔了下來。

    「臭馬,壞馬,笨馬,你、你……你這個……」

    就在聶虎兒指著「逐月」氣得想破口大罵卻苦於想不出罵人……不,該說是罵馬的字彙時,一種異常的味道引得聶虎兒開始注意一旁打得亂七八糟的人們。

    香山仙子?!

    這是—種會讓人四肢虛軟,意識逐漸渙散的迷藥。一般來說,它雖是無色,但卻有一種花香味好讓人辨別。將這香山仙子用在這杏花林中,若非她聶虎兒的鼻子早經過特殊調教過,只怕也會讓這障眼法給瞞過。

    嘿!嘿!這下可有意思了!二師父的看家本領竟派得上用場,這也不枉費她多年來的努力學習了。照她二師父的說法,她老人家可是用毒的老祖宗,照這樣算來……她聶虎兒不就是這批黑衣人的小祖宗了?一想到自己身份非凡,聶虎兒忍不住洋洋得意起來。

    在一陣自我膨脹後,聶虎兒猛然驚覺到混戰的結果大為不利。耿君威他們由於中了迷香,已由攻勢轉為守勢了,只怕再下去就……

    連忙由腰間的虎皮小袋中掏出一個青玉瓶及一瓶丑不拉嘰的黑瓶子。想了想,又掏出一把細如牛芒的金針——她大師父的壓箱絕學,不用的話會顯得她聶虎兒偏心,只用她二師父的功夫。

    將金針插入青瓶中浸泡,聶虎兒泛起一抹快樂的笑容——有人要糟殃了,黑衣小孫孫,瞧瞧你小祖宗的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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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虛弱感蔓延到全身時,殺生佛知道,這次是裁定了!

    他並不怕死!只是,憶起親人的慘死,一對稚齡的妹妹屍骨無存的慘劇,這三十五條人命的大仇尚未報,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鮮血自背後的傷門源源不絕的湧了出來,殺生佛環視面前還剩下的四、五名黑衣殺手,慢慢的,一抹釋懷的笑容浮現。

    罷了!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他能與黃泉下的親人相聚,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十三年來的仇恨,已壓得他好沈、好累……

    寒光一閃,四五把利刃同時向殺生佛刺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伴隨著一聲聲的悶哼,只兒圍在他身邊的黑衣殺手,一個個宛若殭屍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哎呀!你受傷了!」

    在好不容易點倒全部的黑衣小孫孫後,聶虎兒發現這項嚴重的事實。

    以極快的手法點向殺生佛的週身穴道,先止住血後,聶虎兒連忙將她費盡心血,耗了大半年才煉製成,能解百毒的百花丸由黑瓶子中倒了出來,不分由說的就先塞了一顆到殺生佛的口中。

    「你……」

    該死!他原以為淳王府不會跟一個孩子過意不去;再說,還有個郡主在他手上,讓這個孩子留在淳王府才能保障他無知的小生命的安全。沒想到,他們帶著他來……

    「我!對啊,是我,你現在別說話,這樣藥效會快一些。」聶虎兒在說話的同時已喂鹿心羽吃下百花丸。

    「危險……」

    「你說這裡危險?不會啦!這些黑衣小孫孫中了我的殭屍跳跳,一時半刻是不會有反應的。」

    「……」

    「什麼?你是問我的殭屍跳跳嗎?告訴你喔!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方喔!連大師父與二師父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讓我用沾了殭屍跳跳的金針扎到的,效果很不錯吧!」不管先前殺生佛問了什麼,總之,聶虎兒就一古腦的說了一大串。

    這些人是這小子放倒的?!

    殺生佛腦中浮起疑問,凝目看向倒成一地的黑衣殺手,果然每一個身上都插了一隻細不可辨的金針……

    「你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喔!不相信的話我改天扎你兩下你就知道厲害了。」

    一臉不服氣的聶虎兒牽過較為溫馴的嬉雪,幫殺生佛上馬的同時還不忘語帶威脅的恐嚇兩句。

    「你背後的傷目前看來是滿嚴重的,但有我在,包準你藥到命……病除,不過你得多休養,所以你們先回去好了。」說話的同時,聶虎兒已吃力的將一旁的心羽送上「嬉雪」的背上,讓她穩穩的靠在殺生佛的胸前。

    「現在人手不足,你們兩個克難一點,自己先回去,喏!」虎兒由腰側的小腰包再掏出一瓶白玉瓶。「省著點用,這藥治外傷很靈的,一次不用抹太多。」

    「你……」

    「別多說話,這樣多浪費力氣,這位小姊姊,你要好好照顧人俠哥哥,我還得過去替威威和他弟弟解毒,快走吧!」

    完全不給他們倆任何發言的機會,聶虎兒笑咪咪的催促兩人上路——多完美的辦事效率,威威一定要誇獎她兩句的。

    興匆匆的走向耿君威那邊,不期然的卻望入一雙飽含怒意的精湛黑眸。

    「威威,你在生氣啊?」奇怪,有什麼不對嗎?

    「大膽,你……」

    用著一絲僅存的力氣,耿君威氣得只能吐出這幾個字。在聶虎兒私自讓殺生佛帶著心羽郡主逃逸後,他便決心讓他一貫的明快、理智來掌控一切,瞧瞧他難得一次讓直覺行事的後果……這個狀似無辜的小女娃搞得讓人難以收拾。

    「你是不是埋怨我沒先給你解藥?」聶虎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別那麼小心眼嘛!人家大俠哥哥受傷耶,流了那麼多血當然得先解決羅,喏!我現在不就拿藥來了。」

    連忙將藥丸送入兩人的口中,聶虎兒一臉討好的在一旁看著。

    半晌,一動也不動的耿君威突然發難,將一旁聶虎兒的小手緊緊扣住。「說,殺生佛和你究竟有什麼關係?」

    這個跟斗栽得不輕,而面前的小女娃顯然是問題的關鍵,耿君威不打算再姑息這個來路不明的丫頭了——決不!

    「威威,放手!你這樣弄得我好痛你知不知道?」虎兒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顯得不知所措。

    「放肆!你是怎麼稱呼本王爺的?」

    連帶的,耿君威也不打算再容忍她的胡亂稱呼。

    「你放開我啦!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大家都是讀過書的人,你這樣對待你的恩人,你對得起孔老夫子嗎?」手腕上傳來的劇痛已讓地蒙上一層淚光。

    頹然的放開地,在這一點他確實理虧,但……

    「君揚,你看得很樂是不是?」眼尖的瞄到耿君揚在—旁做壁上觀。

    「嗯……大哥,女孩子家總是吃軟不吃硬,你要換個方式來問才成。」耿君揚相當好心的提醒著。

    換個方式?

    腦海中浮現再度被挾持的心羽的秀麗面容,再看向正一臉淚眼婆娑的肇事者——兼救命恩人,耿君威在心中重重的歎了門氣。

    「有沒有怎麼樣?」救人第一!——耿君威在心中如此叮嚀自己。即使口氣離和善還有點差距。

    「都紅起來了,威威,你剛剛好用力!」聶虎兒指控著他的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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