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卿卿吾狼

第3頁 文 / 唐瑄

    「什麼話?」青狼可緊張了。

    「幹嘛這麼緊張?你剛才不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見他緊張的樣子藍虎不禁放聲大。

    「我只是好奇而已。」青狼馬上回,輕鬆姿態,一副『你要不要講我都無所謂』的假動作。

    「好奇?」藍虎懷疑極了。「既然你只是好奇,那麼我不浪費我的腦力去回想了。」他站起來抓著數據就走。

    「大哥!」一名梳著五顏六色龐克頭的摩登小子,急急地從外面衝進來,邊跑邊喊,嚇了正要往外走的藍虎一跳。

    「阿川,進來、進來。」青狼高興地招呼著他。

    「這龐克小子是誰?」佔著身高的優勢,藍虎毫不費力地睥睨著身邊陌生的小子,奇怪外面的警衛怎會讓他進來,也奇怪他對『雲天盟』總部的地形,居然瞭若指掌。

    普通人進入『雲天盟』位於台中的總部,沒迷路已算是極少數了,更別說他竟然能直搗總部的核心而沒被抓。

    「大哥,他是──」龐克小子難掩興奮的以戴著皮手套、顫抖不已的右手,十分崇拜地比著藍虎。

    「大哥?!」藍虎拍下他的手,痛恨被人指著。他訝異地看看青狼,再看看頻頻發抖的怪小子,譏諸地笑道!「青狼,你什麼時候開始收手下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在前幾天曾湊巧救過一個人。」青狼原本爽朗的臉色,忽而變暗。「是我交代守衛帶他進來的。別擔心,藍虎,他原本就是『雲天盟』的人。」順便解了他心中的疑惑。兄弟多年,他多多少少能從藍虎的臉色去揣測他的疑惑。

    只為了這小子曾救了『雲天盟』的一個人,喜歡自由自在的青狼就肯收他當手下,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藍虎略微睜大了眼,端詳著青狼不自在的表情,除非這人是──「大哥說的是韋湘湘小姐。」龐克小子意識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急急地替青狼解釋。

    哇塞!酷斃了,沒想到他又見到『五色組』的另一位精英分子藍虎了。人家說『五色組』是『雲天盟』的智囊團,這個由五個人所組成的組織,男的挺拔、俊朗,女的冷艷、漂亮!今日一睹其中兩人的風采,他才發現傳聞未必不可信。

    「哦?」這麼說果然被他猜中了。藍虎上下打量他,好奇地間道!「你在哪襄救了湘湘?」湘湘這陣子好像很少到這襄走動了,而且聽說她最近的風評不太好,似乎相當墮落。

    「在──」

    「阿川,住口!」青狼陰著臉大喝。他不想讓人知道湘湘黑暗的一面,更不想讓人恥笑她。

    「是!大哥。」阿川急速消了音。

    藍虎瞭解地盯著青狼許久,才意味深遠地開了口。

    「送你一句話。」他老成地扶著鏡框,精明的眼神犀利地透視著青狼吊兒郎當的外表,滿足不贊同。

    「什麼?」青狼始終沉著臉。只要一涉及湘湘,他清明的腦子便會開始自動自發的混濁。

    「該死心了。」藍虎難得一次平心靜氣,純兄弟式關心的口吻。「自己好好想一想。還有,小子,你再這麼毫無節制的染髮,就等著做尤勃連納第二。」他拉了拉阿川色彩繽紛的豎發,頻頻皺眉地瞪硯了好一會兒,才丟下良心的建議,甘心地走人。

    「大哥,藍虎大哥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阿川必恭必敬地詢問青狼。他該不會討厭他這頭『炫』呆了的頭髮吧?還有,尤勃連納是混哪襄的,他怎麼連聽都沒聽過。

    青狼清朗的黑眸因他戰戰兢兢的模樣,蘊藏著笑意,鬱悶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轉許多。他抬起修長、有力的手指遮掩住高高揚起的嘴角,很想放聲大笑。

    「你知道藍虎除了會幹架外,還有什麼專長嗎?」他好笑地問。

    「幫裡誰都知道藍虎大哥的醫術精良。」阿川據實以答。

    「好,你從這個地方去聯想就沒錯了。」青狼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也摸了他的頭髮一把。「想當我的手下,可不能連尤勃連納是誰都不知道。如果真的不知道,就去問別人。藍虎會出聲警告你,就表示真的有那種危機存在,你自己好自為之。」他差點忘了藍虎是怎樣一個中規中矩的人,難怪他會不喜歡阿川這顆像不小心沾到調色盤的刷子頭。

    好個尤勃連納第二。青狼眠著嘴,盡量不損及他自尊地竊笑著。

    「是嗎?」阿川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他話中的警告意味,於是他開始緊張了。他敬重的青狼大哥都這麼說了,他不爭氣點怎麼行。

    並不是說她有多不喜歡『SOSO』,而是這個紅遍台中的搖滾團體,每星期五在這裡駐唱,造成她許多的困擾!尤其是他們那班死忠得瀕臨瘋狂的歌迷,更是熱情的教她受不了。

    「丹茹,我有沒有告訴過妳,我不喜歡『搖滾之夜』。」桑可琪好不容易避開那裡吵鬧無比的歌迷擠回吧檯,如釋重負地將托盤輕輕地推給吧檯後的調酒師後,一向以客為尊的她還是忍不住抱怨了。

    「不會吧!我覺得妳自創的『搖滾之夜』很好喝啊!」吧檯後為了應付客人的需求,而忙著調酒的女孩,十分專注地看著小抄調酒,隨口應道,「不過,我覺得酒好像放大多了,很容易醉,這點若能改善,就十全十美了。」

    「我說的是專為妳弟弟丹毅開闢的『搖滾之夜』。」桑可琪放緩了緊繃的神經,走進總能讓她輕鬆自在的吧檯後,看著好友淡淡地歎了口氣。「早知道丹毅組成的『SOSO』會這麼紅,我抵死也不肯大老遠從台北趕到妳這兒打工了。」

    真是自虐!如果才打工一個禮拜她就這麼後悔,那麼往後的兩個月,鐵定更難熬。她幹嘛放著好好的寒假不過,跑來這兒受罪。桑可琪十分懊惱。

    齊丹茹將手中調好的酒推給客人後,才十分不解地望著左前方小舞台上賣力嘶吼的弟弟,「不會啊!我覺得丹毅的歌聲還不錯,只是稍嫌大聲而已。」她沉思地摸著下巴好半響,像在聆聽什麼,「這樣應該不會被鄰居抗議才對,而且我們這裹的隔音設備很好,妳不用太擔心。」

    她到底在說什麼呀?桑可琪啼笑皆非的將不知不覺中調好的酒,熟稔地推給吧檯前的客人,不想費神再和她談論樂團的事。反正以丹茹這種少根筋的個性,她怕說了也是自說。

    「丹茹,妳為什麼一定得塗黑色的口紅、黑色的指甲油、黑色的眼線,還有頭上那團花花綠綠的可怕頭發來凸顯自己,難道妳不怕這種裝扮不小心去嚇到別人嗎?」她不怎麼贊同地看著她一身怪異的打扮,頻頻搖頭。

    「紅色系列大尋常,粉紅系列太可愛,只有黑色最新穎、最特別。我男朋友阿川說我這樣子很好看,我自己很喜歡,客人們也十分讚賞!到目前為止,只有妳說不好看。」她眉開眼笑地挑著酒。

    「我沒說不好看,只是擔心妳去嚇到別人。」她歎道。

    阿川當然不會反對,他自己那副德行就已經夠驚人了。再說她店裡這些新新人類,一個比一個新潮,一個比一個大膽,一個比一個更具可看性,難怪丹茹在耳濡目染下,打扮也日新月異。就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了?

    看著一屋子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桑可琪突然意識到自己一頭及肩的直髮和一身碎花長補,在這堆競盛的人裡多麼突然和樸實。在他們的眼中,她一定也是個大怪胎吧?她自嘲她笑著。

    「可琪,妳是不是不喜歡我開這家PUB?」齊丹茹忽然有絲擔心地問著。

    她和可琪雖是自小到大一起混吃混喝的好鄰居,可是兩人的個性卻截然不同。她天生懶散,對讀書沒撤,所以讀完高中,就入社會打混了。

    可琪卻不同,她生性聰穎,是個地道的資優生。讀書對她而言是易如反掌,因此她不用補習就可一路順利地考上心目中理想的高中、大學。她相信以可琪的能力,要想申請獎學金出國留學絕不是件難事。誰知愛讀書的她,卻一心只想做個優秀的調酒師,對於出國讀書反倒不熱中。真是搞不懂可琪的心。

    「丹茹,開PUB一直是妳奮鬥的目標,現在妳好不容易圓了夢,我豈有反對之理。」

    她溫柔地拍拍她的臉,要她別多心了,「我只是覺得妳這臉黑色的濃妝非常的標新立異,可不是說妳的PUB不好,妳別會錯意了。」

    「是嗎?」見可琪一臉的保證,齊丹茹才綻開可愛的笑顏,滿心喜悅地摟住她,「我就知道可琪喜歡我的店。雖然店才開張三個月,酒調的也不怎麼樣,但有妳這位大師級的調酒師傅來幫我,我相信要開連鎖店絕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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