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唐瑄
紀莎藍一定是故意整他的,歐陽谷竊笑著。
紀莎藍興奮地按著門鈴不放,活像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難怪屋內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連上衣都來不及穿。
「莎藍,你按門鈴的方式很像催魂,你知不知道?」應門的人無精打彩地打了個大呵欠,開了門後,便撇下她逕自進屋。
「阿啟,我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她幾乎是跳著進門。「央晨在不在?」
「我在這。」倪央晨從房間裡走出來,也光著上身,頭髮凌亂。「你好像很高興?」他生進她身邊打量著,
「阿啟,坐我旁邊,我有事要告訴你們啦!」她急急地叫住往房間走去的男人,貫徹有福同亨的理念。
「好」於啟無可奈何地走回來坐在她另一邊,睡意猶濃地摟著她,「你真是坤通廣大,我早上才剛回國,你下午就跑來了。」
她用力拍他一下肩膀,假裝氣憤,「這麼久不見,你難道一點也不想念我這個可愛的哥兒們嗎?」
「想想想,可以了吧?」於啟一邊打呵欠一邊說著。
「了無誠意。」她瞪他一眼,繼而興奮地拍著手,「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因為……本人要做媽媽了!」她高興地大呼,旁邊兩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倪央晨是靜止不動呆住了,而於啟那打到一半的呵欠則凝在半空中,久久合不上嘴。
「誰的?」倪央晨先回過神,不慍不火地問著。有她造麼高興,孩子的爸爸一定是她所喜歡的人,他對她的愧疚總算可以解除了,倪央晨突然覺得輕鬆了不少,
還是央晨恢復得快,她責怪地瞥著仍張著嘴的人,「央晨,你能不能叫他合上嘴巴?他這個樣子很白癡咄!」
「是誰欺負你?」於啟終於說話了。
「你想我會被欺負嗎?」她真的有小孩了,紀莎藍好滿足地微笑著,「是我欺負人家的.」
「你欺負的那個人家足誰?」於啟基於多年的友誼,再加上以前對莎藍的背叛,自覺有責任保護她不破傷害。
「你非得照著我的話問嗎?」她好笑又好氣,於啟怎麼好像如臨大敵啊?
「我們是關心你。」倪央晨溫柔她笑笑。
「今天我會特地跑來告訴拆你們我懷孕的事,便是不要你們再為兩年前的事內疚了。我很抱歉讓你們痛苦了那麼多年,也很抱歉閃為自己一時的迷戀而傷了阿啟的心。」
「以前的事就算了。」於啟揮揮手要她剛在意,「我只想知道誰是小孩的爸爸?」
「闕、尚、火。」她纏緩地說出了他們想要的答案。
「果然是他。」倪央晨似乎早就料到了。
「他不是很討厭你嗎?」於啟始終無法輕鬆。「你不是也不喜歡他?」
「錯了,其實愛恨只在一線之間,莎藍若不在意他,就不會常常念著他了。」倪央晨到底是比於啟細心得多。
「我不相估她會突然喜歡上闕尚火。她認識他在你之前,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她為何又會變上你?」於啟反駁。「所以一定是闕尚火侵她便宜。」
「阿啟,如果不是認職你很久,知道你和央晨的感情,我幾乎要認為你在吃醋了。」她打趣她笑著,又說:「對,你說得沒錯,我認識闕尚火在前、央晨在後,可是年輕時的感情總是幻想的成分大於自己的認知,況且央晨的俊美、溫雅又是那麼令人著迷,要愛上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也許是時間治癒了我的傷口,我發現我對央晨的感情其實不如自己想像的那麼深,充其量也只是迷戀而已。」
「你終於發現了。」他等著她自己去體認這個道理已經很久了,倪央晨如釋重負她笑
「是的。我想我之所以傷心難過這麼多年,大概是因為我發現央晨愛的人竟然不是女人,而是我的好哥兒們,那個每天和我膩在一起打籃球、游泳的你。」她指著於啟。「我不怪央晨不愛我,卻不能接受你的背叛。你知道嗎?你明明和央晨相戀,為什麼不坦白告訴我?我會諒解的,畢竟我不是那麼迂腐的人啊!」她終於將一直埋在內心的話說出口了。那一年當她發現她所迷戀的倪央晨竟然是同性戀,而且它的愛人還是它的好同學、好哥兒們、她天天訴苦的好朋友,那種破人背叛的滋味幾乎今她痛不欲生。
「你愛央晨,所以才會氣我,不是嗎?」於啟蒼白著臉。
「對,我以前確實愛他,可是他不愛我,我頂多難過個幾天,覺得自己沒有女人味,吸引不了他而已。」這也是她拚命向闕尚火證明白已有魅力的原因,那次的事情讓她信心全夫,自卑了好久,
「對不起,我一定忘記告訴你,其實你是很迷人的。」倪央晨打氣地摟著她。
「安啦!你看,我沒哭哦!這就表示我真的不介意了。」她笑吟吟地攀著兩位好友的肩膀,「阿啟,對不起哦,這些話我不得不說,因為我要做媽媽了,不能太憂鬱,所以我下定決心丟掉過去的包袱,做個快樂的單親媽媽。」
「你不打算告訴闕尚火?」單親媽媽?倪央晨皺緊眉頭不悅地問道。他不喜歡莎藍太過於自我。
「不要。」那傢伙一回來就找她的麻煩,她雖然喜歡他,卻不見得一定要嫁給他。「我要獨白撫養我的小孩,你們可得替我保密,不然我就不理你們了。」她快樂她笑著。
「是。」於啟總算接受了事實。「不過我們是小孩的乾爹,可不要忘記我們了。」
紀莎藍故意惡作劇地想了一會兒,才正經地說道:「是乾媽吧!」
「你……」於啟將她納進懷中,懲罰似地勒著她。
倪央晨若有所思地靜坐一旁有著他們,看著看著,他竟然慢慢地攏緊眉頭,像是發現了什麼……
「央晨,救我。」她伸出手拉拉沉思的朋友。
「阿啟,別開了,我還有話問她。」他陰沉地拉開於啟的手,拉起半滑落地面的紀莎藍,「你真的不想告訴闕尚火?」
「他並不在意我,而且我會和他發生關係,完全是我主動的,他根本是被強迫的。」她不好意思地抬著臉,「再說,他才剛從香港回來就砸了我要裝潢用的鏡子,碑氣這麼差的人是不適合當孩子的父親的.」
「你以前的脾氣也不好啊,現在還不是為了你的心寶貝像換了個人似的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會改?」於啟淡淡地糾正她。
「我脾氣不好是因為看到他的關係,才不像他亂發飆。」她回嘴,
「你不給他機會就將他淘汰,似乎有點不公平。」倪央晨頗不贊同地搖頭,「闕尚火如果知道你肯茗他懷若它的孩子,又不讓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勃然大怒的甚至……」
瞬間白了臉的紀莎藍急急地抓住他,問道:「甚至怎樣?」
「甚至搶走你的孩子。」他老實地說出。
「我不會讓他這麼做的。」鬥志高昂的紀莎藍昂起下巴堅定地宣誓。「誰都別想抬走我的小孩。」她要和闕尚火周旋到底!
「豬豬,不可以亂拿東西。」她好累,快發瘋了。「不是,不是,那個顏色不對,我要的是墨綠色,追個顏色太淺了。」她瘋了才會答應姊姊幫忙帶豬豬一天,紀莎藍抱著頭,不斷地呻吟。
豬豬的精力真充沛,紀莎志有絲憐愛又何點頭疼地看著剛學會走路、卻不怎麼平穩的心娃娃,她正好奇地抓東抓西、爬上爬下。紀莎藍頭痛萬分地想著,不知她的小寶貝以後是否也會這麼好動?
「紀小姐,這是誰的小孩?」一位木工好奇地看向跌倒在報紙堆裹的小孩。
「我姊姊的。豬豬,不可以拿刷子!」她尖叫地丟掉手中的設計圖,急急忙忙追著畏罪潛逃的小孩,看她這麼小就深諳這種道理,她不禁好氣又好笑,暗罵鬼靈精!
闕尚火眼睜睜地看著直往他衝來的小小孩,一動也不敢動,就怕不小心碰到小娃娃,害她受傷或足骨折。天啊!她看起來好小。
「爸爸……」豬豬撞到一關尚火後,反彈地坐在地上,仰起一張可愛的小臉餚茗高大的他,口齒不清地叫著。
「他不是爸爸啦!小笨蛋。」紀莎藍抱起小娃娃。
「她又是什麼鬼東西?」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她手上的小孩。
「闕尚火,她不是東西,她是我姊姊的小孩,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好不好?」她被豬豬折磨了一個早上,已經心力交瘁、疲憊不堪,實在沒有多餘的氣力搭理他了。
「你帶她來這裡幹嘛?」好久沒看到這麼小的心娃娃了,闕尚火又愛又怕地盯著她懷裹那張笑呵呵的小臉。
「我姊姊有事,你又處處干擾我,我不想耗費太多青春在你的房子上,所以決定先把其他部分完成,再來好好設計你的精神空間,這樣可以了吧!」要不是懷孕帶給她太多的喜悅又念在孩子他也有一份的份上,看她不把一切撇下來教訓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