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唐紫
「哼!看到你這種男人,今我噁心。把船搖回去!本姑娘不想再看到你。」皇甫逍遙一向有大女人的心態,聽聞夏侯尚智的一番話,自然是怒髮衝冠。
「你叫我搖回去,我便搖回去嗎?你或許不知道,從來就只有我命令女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命令我。」夏侯尚智掛著冷冷的笑容,銳利的、莫測高深地注視著她。
四周飄蕩起危險的氣息,夏侯尚智充滿迫力、霸道的氣勢讓皇甫逍遙心一驚。
在皇甫逍遙還來不及有下一個反應時,夏侯尚智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欺身,將皇甫逍遙緊緊的固鎖在他的懷中。
「你……」他英俊的臉龐在她眼前陡然的放大,他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箍住她的纖腰,兩人之間僅剩一寸之距,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清新陽剛的氣味,以及自己呼然不已的心跳。
「你……你想做什麼?」皇甫逍遙討厭自己的聲音,聽來非常無力。
「做什麼?」夏侯尚智更湊近了她,臉上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在想,我們之間好像還有一筆帳沒有算。」
「有嗎?」皇甫逍遙輕斂娥眉。她此時根本無法思考,只因夏侯尚智那令人無法忽視的魅力,正自四面八方向她壓迫而來,令她意亂情迷。
「有。」夏侯尚智在箍住她纖腰的手上施加了壓力,「你毀了我的驚喜堂,忘了嗎?」
「驚喜堂?原來是那件事。你要搞清楚,毀你驚喜堂的不是我。」皇甫逍遙反駁道。「我從頭到尾,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你怎麼能指控我毀了你的驚喜堂呢?」她所言屬實。她只不過是在店內隨意走動,造成破壞的是守護者,又不是她。
夏侯尚智聞言,不悅地挑起了一道眉毛,「那個守護者機器人是你的傑作,沒錯吧?」
「是我的傑作沒錯啊,可是我沒有必要為它的行為負責吧?」皇甫逍遙笑嘻嘻地反問。「再者,冤有頭,債有主,守護者毀了你的驚喜堂,你也已經將守護者給解體了,算是報了一箭之仇。讀書人器量要大些,得饒人處且饒人,怎麼可以施行連坐法,硬將我牽連在內呢?」她不理會夏侯尚智緊鎖的雙眉,兀自強詞奪理地說道。
「是嗎?」
「當然啊!況且,你不止把守護者給支解了,還搶去了我的摺扇,又在我的脖子上劃了一道,還——唔……」皇甫逍遙正滔滔不絕地繼續往下說時,夏侯尚智卻毫無預警的一把吻住了她。
他的吻來得突然,兼霸氣十足,讓她措手不及,驚愕當場。
夏侯尚智將她綿軟的嬌軀緊緊地壓著,恣意在她甜美的香唇上品嚐、索求。
皇甫逍遙身上淡淡的幽香迷濛了他的感觀。女人他見得多了,親吻女人也不是頭一遭,但從來不曾有任何一個女人,如皇甫逍遙這般充滿了魔力,讓他的吻不想、也不能中止。
夏侯尚智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嘴由她誘人的唇上抽開,反而一再的沉淪,企圖攻陷她甜美泉源的最深處。
皇甫逍遙被他霸道的擁吻,吻得透不過氣來。她發不出任何聲音,也沒想到要掙扎,只是無力地癱瘓在他懷裡,任他有力的雙臂支撐著她。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覺整個人彷彿慾火焚身。
從來沒有任何男人這樣親吻過她,這是她的初吻。
而她竟將自己的初吻,給了洛陽城中最聲名狼藉的浪子!
突地,夏侯尚智的聲音竄進了她的腦海中——
我本來就是狎邪風月的浪子,你不知道嗎?
皇甫逍遙猛然一驚,理智全回到了腦袋裡。
她在做什麼啊?她怎麼這麼傻?夏侯尚智是個浪子,是個在女人堆中飛舞的花蝴蝶,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將自己的初吻,給了這個視女人為玩物,花心可惡的臭男人呢?
皇甫逍遙開始大力地掙扎,推他、打他,雨點般的拳頭紛亂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身上。
夏侯尚智對她的掙扎置之不理,更蠻力地箍住她,乘機將舌頭探進她的口中。
皇甫逍遙被他霸道的入侵嚇壞了,本能地用力一咬。
夏侯尚智發出了一聲悶哼,不情願地放開了她。
從他嘴下解脫出來的皇甫逍遙,大口的喘著氣,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嘴中兀自殘留著濃濃的血腥味,眼角不爭氣的溢出了屈辱的淚水。
看見她眼角泛著盈盈沮水,夏侯尚智不由愣住了。
天啊,他做了什麼?他居然讓女人流淚!他向來不強迫女人,何以今日竟著了魔似的對皇甫逍遙的掙扎抵抗置之不理,更一意強吻?
「我……」夏侯尚智心頭湧起了憐惜與抱歉。
「禽獸!」皇甫逍遙突然撲到他身上,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啊!」小舟劇烈的搖動,將近翻覆,夏侯尚智驚呼一聲,只能使勁捉住皇甫逍遙,急急道:「逍遙,別亂來!你不怕翻船嗎?」
皇甫逍遙此刻心中盈滿了羞辱的憤怒,這登徒子佔她的便宜,她要殺了他!
「夏侯尚智!你不是人!」她一陣蠻打,憤怒地哭吼。
「逍遙,聽我說……」
皇甫逍遙激動得好似一頭負傷的母獅,夏侯尚智從未應付過這樣的女人,一時之間也手足無措,只能靠著蠻力將她箍住.但又怕力道太大,無意間弄傷了她。這一斟酌,皇甫逍遙又猙脫開他的箝制,再度一陣捶打,令他實在沒轍。
眼見皇甫逍遙失去理智,夏侯尚智決定採取下下之策,心一橫,決定先點住她的昏穴。
就在他欲出手之際,突然由暗濛濛的江岸射出了數道暗器,向他筆直而來。
「啊?!」夏侯尚智碎不及防,加上夜間視線不佳,兼分心照應兀自掙扎的皇甫逍遙,深怕她有所閃失,因此沒能避過暗器被射中了右臂。
他悶哼一聲,中鏢的右臂轉瞬間由劇痛變為麻木,顯然是中毒了。他心中一驚,暗叫不妙。
岸上毒鏢發射未歇,鏢鏢又射向他,間不容髮的危機使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咬牙,他懷抱著皇甫逍遙,翻身跳大江中。
「啊!」皇甫逍遙還搞不清楚狀況,便被拖入江中,立即被江水嗆得暈頭轉向,她緊緊地攀住夏侯尚智,無助地任刺寒透骨的江水將他兩人淹沒……
第三章
皇甫逍遙以為自己死定了,但也許是上天憐憫她還沒製造出舉世無雙、所向無敵的不敗守護者機器人,因此黃泉都不肯收留她,又將她給丟回了人間。
在辟啪的柴火聲中,皇甫逍遙驚醒得彈坐而起。
環顧四下,眼前是一處石洞,料峭的春寒由洞口透入,所幸燃燒正旺的柴火確保了洞中的溫暖。
「我在哪裡?」皇甫逍遙有一種被人由雲端拋下的錯覺,神智迷迷糊糊的。
「不是天堂,不是地獄,自然還是在人間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由她背後響起。
皇甫逍遙轉身一瞧,只見夏侯尚智氣定神閒的靠坐在石壁上,但「聞」的只是他一貫浪蕩的語氣。她發覺夏侯尚智俊秀的面容是出奇的慘白,還透著一股淡黑,右手臂用一截撕裂的衫布緊緊綁住,青色衣袖上,黑褐色的血跡暈滲開來。
「啊?夏侯尚智,你受傷了?!」皇甫逍遙吃驚地奔至他的身畔,一雙明眸滿是憂慮地注視他手臂上深深的傷口。
暗器是一枝銀鏢,鏢上顯然是餵了毒,由傷口流出了黑褐色的血。
皇甫逍遙緊緊皺起了雙眉。她掛懷的不只是夏侯尚智的傷口,還有這枝銀鏢。
銀鏢的形狀,不是尋常可見的姜形鏢,而是罕見的五角連星。若她沒有記錯的話,司馬子翔所使用的,正是這種鏢。
難道說司馬子翔也來到了洛陽?
夏侯尚智因為皇甫逍遙的驟然靠近,溢出了一個暗暗叫苦的呻吟聲。
天啊,這小女人對自己目前的情況毫無知覺嗎?她濕透的外衣早已被他褪下,掠掛在柴火旁,只著一件薄如蟬翼的中衣,裡頭的肚兜胸衣隱然可見。
雖說女人的裸體他見得不少,但像皇甫逍遙這般若隱若現,但令他血脈僨張的女人,倒是從未有過,他真的很懷疑自己到底還能把持多久?
「逍遙,你是故意誘惑我嗎?如果是的話,我必須事先警告你,我可不是柳下惠。」夏侯尚智沉著嗓音,莫測高深地瞅著她。
皇甫逍遙乍聽之下一臉迷惑,待一陣涼風吹拂過她的肌膚時,她才猛然驚覺自己身上近乎赤裸。
「啊——」皇甫逍遙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她護衛著身體,連連退開了好幾步,「你、你……我的衣服呢?」
夏侯尚智戲謔地一挑眉,用左手指了指晾掛他們衣物的方向。
皇甫逍遙跑過去一把扯下了衣裳,將它們防護性地全堆在胸前,企圖掩蓋暴露的一片賽雪肌膚。
「夏侯尚智!你這個衣冠禽獸,居然敢脫女孩子的衣服!」皇甫逍遙又羞又怒地對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