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唐紫
她外表嬌弱,可是學過空手道、柔道、劍道的,就算沒辦法將這魁梧的臭男人過肩摔,最起碼也要撕爛他那張賤嘴!但
"呀啊——"
原轍大手輕輕一揮,主客登時易位、強弱情勢立判,雌老虎蘇沅居然被他囚禁在床鋪和他剛硬的身軀之間。
他鎖扣住她雪白的雙腕,睡衣前襟微微開敞,三分春色鬧得他些許心猿意馬。
"我贏了,你有什麼戰敗感言?"
"男人欺負女人!不要臉!"
"女人欺負男人就很要臉嗎?想想你日記裡那些無辜的男人吧,哼哼!"原轍嘲弄。
"你——是那些爛男人買通你這個大瘟神來報復我的,是不是?"蘇沅更加確定了。"他們出價多少?我願意出更高的價碼,只要讓你滾得遠遠的,傾家蕩產都沒關係。
"你是聰明人,怎麼說出這種笨話?你看我在餐廳擺出來的那種排場,是尋常凡夫俗子能夠買得起的嗎。"
是喔!"那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我打哪兒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帶走你,不論文明的或野蠻的,都是不變的結果。"原轍堅定的眼眸灼熱地盯著她。
蘇沅挫折地呻吟了一聲,"我究竟招誰惹准了?你為什麼偏偏要纏上我。"
"因為你是東方之珠。"
"你才是東方之'豬'。"
"是珠寶的珠,不是小豬的豬。"
"是PUG的豬?"蘇玩朝他眨眨眼。
"是PIG,你的英文很差喔。"
"是U!"蘇沅堅持。
"是——"原轍不明白這麼簡單的單字,她怎麼有那個本事拼錯?
"U!"
"I!"
"U,…哈、哈哈哈哈……"蘇沅終於忍不住大笑了。
"你笑什……啊,該死!"原轍發現自己居然著了她的道,猛罵自己是豬。
"你竟敢耍我?"他的雙手不懷好意地滑向她纖細的脖子。
"誰教你那麼難纏,那麼討厭。"蘇沅擺明了不受威脅。
"我難纏?我以為你和我絕對有得拼。"
"本小姐沒空同你拼,我要睡覺,你最好快點滾出我的房間,滾出我的家,否則我立刻扯開喉嚨叫起左鄰右舍,你被亂棒打到警察局就會很難看!"
"你確定你叫得出來嗎!"
"我為什麼……啊——"一隻魔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將她的睡衣往下拉開三寸。
"你……你做什麼。"蘇沅面紅耳赤的要拍掉他的手,不料自己的小手反而落入他的掌握。
"孤男寡女,還能做什麼。"
"你膽子不小,不怕我大喊非禮嗎?我警告你,這個社區可是有守望相助隊。"
原轍濃眉一挑,又動手扯下了她睡衣三寸。蘇沅可憐的睡衣已半開,玉體若隱若現,嚇得她大聲尖叫。
"你…你你……"
"只要聽到'非禮'兩個字,我就往下拉,直到你一絲不掛,你玩不玩?"原轍放話威脅,他就不信她不害怕。
蘇沅的眼眸瑟縮了一下,在這個強人手下絕對討不了好的。
"不……不玩。"蘇沅難得乖巧。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樂意合作。"其實原轍心下感到有些可惜,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脫光她的衣服,那也不錯。
"你放我起來好不好?我快被你壓死了!"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給我回答,我立刻起來。"
"你要什麼答案?"
"嫁給我如何"問得還真開門見山。
"免談!"蘇沅想也不想,火大地吼回去。
"嗯,我明白了。"原撤居然放開他的禁銦,站了起來。
"咦,你居然這麼爽快地放棄了?"蘇沅有些意外。
"急什麼,反正我每天都會問一次,你只有十次說不的機會,你好好把握吧。"原轍朝她露出了一個極自大的微笑。
"你——"這男人。
"我對你慷慨一些,今夜就到此為止吧。"他倏然托起她的俏臉,在蘇沅還未來得及反應前,往她香唇輕輕印上一吻。
"晚安,東方之珠。"原轍優雅地走出她的閨房,彷彿一陣熏風,來得突兀,去得瀟灑。
好半晌,蘇沅才回過神。
"該死!"
真是見鬼了!那個吻……該怎麼說呢?
蘇沅迷惑了。
***
"啊!"
沒有老媽催起床,蘇沅睡到將近七點鐘才驚醒。
她是導師,七點半要巡一下班上學生的早自習,扣除步行二十分鐘到學校,她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梳洗了。天啊!碰到這種時候,她就恨死自己是軟腳蝦,不會騎摩托車或開車。
"該死!"蘇沅也不願意在大清早就罵粗話的,但實在忍無可忍,都是那臭男人害她這般倉皇。
若非他昨晚三更半夜死纏著她不放,說些五四三,她也不會睡過頭,真是混帳!
蘇沅以最快的迅速梳洗著裝完畢,急忙衝下樓。老媽不在,她又睡過了頭,可憐的肚子今天一早注定得挨餓了。
"小姐,你起床了,請過來吃早餐吧。"一名白淨福態的歐巴桑親切地招呼她。
"你……你是誰?"搞什麼,這裡還是不是她家啊?
"我是原先生請來的廚娘,以後就負責小姐的三餐,我的手藝可是相當好,包準可以將你養得白白胖胖。"
"又是他!"蘇沅氣得跺腳。"算了,我回來再找他算帳,現在要趕著去上課,來不及了!"她小跑步的下樓梯。
"小姐.沒吃早餐是不行的——"
"沒時間啦!你自己吃!"說話的同時,她跑到門外,俐落的將雙腳套進高跟鞋裡。
"小姐。"
"嚇!"冷不防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讓蘇沅嚇了一大跳。
"是哪個——"人在趕時間時,脾氣通常都不好,蘇沅也不例外,她冒火地轉過頭準備破口大罵,但一觸及發聲源,她差點尖叫。
天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猙獰的人?
他鼻樑歪了,門牙掉了,臉上數不清的刀疤,怎麼看怎麼像個亡命之徒!
"你…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我是個貧窮的教書匠,你綁架我也要不到多少贖金。"
"我怎麼可能綁架你?"大漢皺了皺眉頭,模樣更嚇人了。
"那你是打算對我無禮?我可是學過創道、柔道、空手道,你敢碰我,我會反抗的。"
"我更不敢對小姐無禮。"他用力搖頭,又不是不要命了,他豈敢碰她一根寒毛。
"那你是誰。"
"我是原先生的手下,他讓我權充司機,護送蘇小姐到學校。"
"他要你當司機。"蘇沅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眸,"我瘋了才會乖乖搭你的賊車!"
"賊車?不,車子是昨天才買的新車,不是什麼賊車。"大漢很是耿直。
"'賊車'只是一種形容詞,總之我討厭那個臭男人,我不坐他買的車!"蘇沅用力推開這個擋路的笨牛,都快來不及了,還同他在此囉嗦,啐!
"可是你不搭車,恐怕會來不及…"
"不要你管!"蘇沅小跑步離開現場。
轉過街角,阿水嬸的四海豆漿店生意還是那麼好,她也好想吃一套熱呼呼的燒餅油條,但實在沒時間了。
"阿沅,來來來,這套燒餅油條是為你做的,快帶著走吧。"忙得要死的阿水嬸看到她,居然拎著包好的食物衝了過來。
"啊?為什麼?阿水嬸,我不記得幾時向你預定過早餐啊。"蘇沅一頭霧水。
"是你的白馬王於為你訂的啦。"阿水嬸肥肥的手往她肩上沾了一下。"真有你的,交了個這麼棒的男朋友!呵呵呵……"
"男……啊!是他!"
"是啊、是啊,他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少騷動。阿沅啊,他來頭不小吧?那儀表氣勢真不是蓋的,你啊,準備嫁入豪門當少奶奶了!"
"誰要嫁他啊。"
"咦?他當著大伙的面,說十天之內要請全區的人喝喜酒,怎麼,你不知道?"
"我幹嘛要知道,他自個兒胡說八道,我懶得理他!"蘇沅快嘔死了。
"不好吧,你們都住在一塊了,不結婚不太好吧!"阿水嬸是觀念相當保守的傳統女人。
"住在一起?"蘇沅差點吐血。"是那混帳說的?"她氣得渾身發抖,兩手緊握成拳。
他竟敢壞她的名節,可惱!可恨!
"我非找他算帳不可。"但不是現在,只剩八分鐘,她得用跑才趕得及到學校了。
穿高跟鞋跑步,酷刑啊!但有什麼辦法?誰教她命苦,流年不利外加犯太歲,碰上一個大瘟神!
"阿沅,你的東西啊!"蘇沅早跑得不見人影了。
望著手中冒著熱氣的燒餅油條,阿水嬸不明白,面對原轍這種條件絕佳的男人,阿沅那丫頭究竟在拿什麼喬?
蘇沅決定她已經受夠了!
***
她無力的一手抵住校門的白色牆壁,低著頭氣喘吁吁。
方才跑來的那一路上,是她這輩子最慘痛的人間煉獄!
怎麼說?舉凡她經過的商店,甚至是路旁的餐車,都會有個人衝出來,莫名其妙塞給她一份"原先生為她訂下的東西",然後再咧著嘴給她一句"恭喜"或"我們等著十天之內喝你的喜酒",不然就是暖昧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叫她"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