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陶陶
「你在看什麼?專心點。」她提醒道,他竟在開車時分神。
楚烙收斂心神,試著壓住自己雀躍的情緒。「你戴上鏈子了?」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沙啞。
艾菲因他的話而將目光移至胸前,伸手將鏈子拉至在外,戒指就在中央晃蕩。
「所以你……答應了?」楚烙暗啞地道。
「我不知道,我想……是吧!」她低垂臻首,臉蛋呈現粉紅色。
他激動得差點把方向盤拔下來,為了避免造成車禍,他連忙將車子暫停在路邊。
「你怎麼了?為什麼停車?」她抬起頭問。
沒想到他卻正好俯身要親她。「我們要慶祝一下。」他一把抱住她。
「喂——」她受不了地推他。「這裡是大馬路。」她漲紅臉。
「控制一下你自己行不行?」
「沒辦法,我的大腦現在不管用。」他猛地覆上她的唇。
她打他的頭,感覺地正在吮吻她的唇齒,令她又羞又惱,這人簡直是色膽包天。
他稍離她的唇。「你別一直打我的頭。」他抗議道,哪有人像他這樣,接個吻也這麼困難重重。
「別鬧了,快開車。」她捶他的肩,羞得滿臉通紅。
「可是我現在只想親你。」他又開始吻她。「你至少該熱中一點,否則就太傷我的自尊心了。」
她推開他的頭。「原來你的自尊是用這個測量的。」她瞪他。
他拚命點頭。「不過,到目前為止,還被你踐踏在腳底下。」
她沒笑出聲,他趁勢封住她的唇。高興地摟緊她。她在他的熱吻下慢慢也不再掙扎,甚至差怯地回應他,雙手勾上他的頸項;他熱情十足地吻她,在她唇間恣意的探索,汲取她醉人的甜美。
良久,他才稍離開她,粗重的氣息與她急促的呼吸相應合。
「你現在不會再打我的頭了吧!」他微笑地輕吮她已然紅腫的唇。
她的臉蛋上儘是醉人的嫣紅,眼波流轉,輕皺鼻頭。「很難說,如果你再這樣得意洋洋的話。」
他張大眼,「有嗎?」
她抬手在他唇邊劃了一下。「你的唇角都咧到耳根子了。」這人從方才就笑到現在,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吻她的時候也在笑。
「我是太高興了。」他不停地在她的臉上親來親去。「你真的想通了?」
她眸子一黯。「不,也不是……我還是有點害怕,不過……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如果你敢笑,我會揍你。」她先警告道。
他立刻抿起嘴巴,不露出牙齒,艾菲見他這樣,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我還是沒有安全感,不過……」她歎口氣。「我不喜歡逃避問題,所以我……」她輕皺眉心。「我也不知道……」
他撫上她輕鎖的眉心。「沒關係,我會幫你增加安全感的。」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心裡明白,她肯踏出這一步已不容易,他並不指望她會在一夕之間拋下她的不安。
「你一定要……」她輕咬下唇。「一定要做到你承諾的事。」
他堅定地頷首。「我絕對不會拋下你,我說過,我們的交往是以下半生為前提,所以一定會一起活到下半輩子。」他承諾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沒有應聲,只是歎息。
他將她緊攬在懷中,明白她仍是惶恐不安;艾菲靠在他的胸膛前,卻壓上他的太陽眼鏡。
「為什麼你老愛戴墨鏡?」她記得以前也問過他。
「那是爺爺留下的遺物。」他說明。「是有一年他過生日時,我買來送給他的,他覺得自己戴起來很帥,所以隨時隨地都戴著它,說他自己是00七里的詹姆士龐德。」
艾菲淺笑。「你爺爺聽起來跟你很像。」
他微笑。「很多人都這麼說,後來他出車禍過世,肇事的司機說他根本沒注意到爺爺,因為他突然從巷口走出來,而且那時天很黑,當時,這副太陽眼鏡就掉落在路旁,醫生說他可能是因為晚上戴著墨鏡,視線不佳,所以才會沒注意到有車子開過來。」
艾菲心中一驚,抬頭看著他,他撫著她的發。「後來我自責了很久,非常的消沉——?」
「那不是你的錯。」她搖搖頭。
「我知道,但心裡總會認為是自己害了爺爺,奶奶後來非常生氣的對我說,如果要講難過,沒有人比她更難過,所以除了她外,任何人都不許在她面前悲傷,她還要我留下墨鏡,說若是要讓她快樂,就偶爾在她面前戴著它,那會讓她想起爺爺。」他親她一下。
「你奶奶並不是非要你戴著墨鏡,她只是不想你自責。」她柔聲地說。
「我知道。」他頷首。「我也明白爺爺不會怪我,但這些都需要時間去慢慢釋懷,因為有時你就是會忍不住去鑽牛角尖。」
她瞭解地點頭,她又何嘗不是如此,明知道生命無常,誰也沒辦法預測,但她就是害怕,就是無法解開心結。
他低頭吻她,在她唇邊呢喃。「所以,我們要互相支持對方,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她頷首。「嗯!」有他在,讓她升起一股勇氣,她一定……一定要和他努力過日子,然後……努力和他一起日頭到老,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第十章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艾菲變得比以前開朗許多,雖不至於活潑得哈哈大笑,但笑容著實增加了不少,柔和了她臉上原本冷然的線條。
讓她唯一覺得困擾的是唐文熙和媒體,那天記者偷拍到她被唐文熙拉進車裡以及兩個男人大打出手的獨家照片後,其他媒體也紛紛跟進,整天守在大樓下,讓她煩不勝煩。
他們報導的內容完全是自己臆測的,與事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她真佩服他們編故事的能力,不過,這還不是讓她最心煩的,反正她本來就很少出門,所以不致對她的生活作息造成太大的影響。
煩人的是唐文熙,他三不五時便會打電話來,語氣突然變得誠懇起來,說是要和她重新做朋友,她真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所以開始考慮換電話號碼,希望他能知難而退,別再來煩她。
至於奶奶的腳傷已無大礙,只是走路仍有些不穩,醫生說只要再過幾天,她又能健步如飛了。艾菲這些天經常去陪她,偶爾紀慧鈴也會帶著洪旭章一塊兒去,她說,反正在家也沒什麼事好做,不如帶著兒子一起出來走走;洪旭章很喜歡大狗阿洪,還直嚷著要帶它回家。
艾菲拿著自己最近剛翻完的一篇短篇文章到出版社交稿,走出來時,天空開始下起毛毛雨,她望一眼灰濛濛的天空,打算坐計程到楚烙的住處看奶奶,才剛站到路口,一輛行駛中的轎車突然在她面前停下,她一看到駕駛座的人,便皺起眉頭。
唐文熙搖下車窗。「去哪?我送你。」
艾菲不悅地看著地,不懂他為何如此陰魂不散?
他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般解釋道:「我剛和人談完生意,正巧經過這裡,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他冷靜的眸子直盯著她。
她沒說話,只是往∼旁走去。
唐文熙微攏眉心,下了車。「你似乎老將我的情意踩在腳底下。」
艾菲伸手叫車,但似乎是雨天的關係,經過的計程車中全坐了人,沒有半輛停下來。
「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有點好瞼色?」唐文熙微瞇雙眼。
艾菲受不了地道:「那能不能請你別再來煩我?」有時她真覺得他自我中心得令人啼笑皆非,他不久前才想侵犯她,如今又希望她能盡釋前嫌,對他和言悅色,這不是很可笑嗎?他以為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該繞著他轉嗎?
「我只不過是想跟你做個朋友。」他盯著她那副不耐煩的臉。
「很抱歉,」她往前走,打算離他遠遠的。
唐文熙眉頭一皺,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要欺人太甚。」
艾菲轉過頭,甩開他的手。「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很好笑嗎?我根本不想理你,是你一直來招惹我,你不要像個小孩一樣想每件事都順你的意,否則你就暴跳如雷。發脾氣,然後事後再來道歉,這根本荒唐得可笑,而且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我在你眼中原來這麼一文不值。」
「抱歉。」她不想再與他廢話,於是快步地往前走。
「等一下——」他趕上來,抓住她的手。
她發怒地轉頭瞪他,「怎麼?你又想強拉我上車嗎?」
他的臉泛超一陣紅一陣青,手上的力量加大。
艾菲皺眉。「你做什麼?放開——」
「發生什麼事了嗎?」
突然,一個聲音插入兩人之中,艾菲轉頭瞧見身旁站了一個高大結實的男子,他穿著一套黑西裝,她覺得他有點眼熟,但記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他。
「不關你的事。」唐文熙怒聲道。
「這位小姐要你放手。」男子面無表情地道。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吵架關你什麼事?」唐文熙冷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