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黎靜
每次見面,他總被她惡整。這男人被她欺負的紀錄可多了,不是被摔得鼻青臉腫就是整得無處可逃。
「你以為我愛來啊!要不是唐伯父生日,我才不屑來呢!」她以為她美啊!
要不是看在她也算是女人的份上,他早就不客氣開打了。有誰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一個無禮、傲慢又潑辣的流氓女處處向自己挑釁。
「那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狐狸精離開了。」這只妖精,她看了就礙眼。
他身旁的女人不是狐狸精轉世就是標準的妖女投胎,一個比一個妖媚,看得她既討厭又想吐。
「你罵我狐狸精?」音澄略帶哭意眼神看著任羽東,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批評過。
「流氓女,注意你的措辭。」這女人向來就是口不擇言。
「種馬,別跟我討價還價,快帶著你的蕩婦離開東堂,省得踩髒我們東堂這神聖的地方。」她別有涵義的瞄音澄一眼,高傲又目中無人的笑道。
「蓉兒——」唐威擺出做父親的尊嚴,要這個向來就霸道無禮的女兒收斂。
「老爸,你怎麼放任羽東這頭色狼進來?」唐清蓉埋怨的望著父親那俊爾的面容。
「他可是貴客。」女兒真是被他寵壞了。
「唐伯伯,生日快樂。」任羽東將手上那份包裝精美的禮物拿給唐威。
「噁心。」唐清蓉不以為然的直斥任羽東的虛情假意。
「唐伯伯,禮物我已代家父送到,我先走了。」
「快走,省得被攆出去可是會很丟臉的。」唐清蓉的笑容裡有著不能忽視的壞心。
「丟臉?那也比你這個男人婆好看多了。」他大概是上輩子沒燒好香才會遇上這種女人。
「姓任的,你說什麼?」罵她男人婆!開玩笑,論身材和臉蛋她都還比他身旁那個只會走路的女人好上數百倍呢!
「這輩子,你是嫁不出去啦!誰娶了你誰倒楣。」有哪個不要命的男人敢娶她這個只會打打殺殺的野蠻人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讓原本喧鬧的廳堂霎時全安靜了下來,靜待眼前火爆的一幕如何接演下去——
「活該!」唐清蓉訕笑。
任羽東略帶驚愕的黑眸,正含怒的瞪著當從揮他一巴掌的女人。他長這麼大,還沒被女人打過,也從沒動過打女人的念頭,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想打女人的念頭。
這個該死的女人!意敢動他的臉……
「東?痛不痛?」一旁的音澄被任羽東眸中的怒氣給嚇得不知所措。
在她印象中的任羽東可是對女人溫柔多情、紳士般的有禮,讓女人紛紛爭先恐後的投進他懷裡,每個跟他分手的女人都只會誇他的好,不說他的任何壞話。第一次,她看見他失控的發怒神情。而且,是對一個女人……
「你真的……很野蠻。」任羽東憤恨的吐出這句話。
她真的激怒他了!
「我知道。」唐清蓉輕笑,這男人活該被她賞賜一巴掌。
反正,她早看他不順眼!一種快感飄上她的心。
「唐伯伯,我們先走了。」任羽東不等唐威的回答,拉著音澄壓抑著欲爆的怒氣匆匆離去。
「不送。」唐清蓉惡劣的邪邪笑道。
「蓉兒,你太失禮了。」唐威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這對他算客氣了。」哈,能夠教訓那種風流男人,真是大快人心。
***
「有消息了。」一名黑夜的冷峻男子無聲無息的踏入采光明亮的和室。
「黑月,你的意思是……那該死的大毒梟陳明有消息了?」她等這傢伙很久了。
黑月——是東堂的情報販子、冥獄十六死神之一,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所需的資料收齊,是冥獄的第一情報高手。
「晚上,香榭餐廳。」他將搜集到的資料以最簡潔的方式告訴唐清蓉。
那白癡還挺高級的嘛!毒品交易竟然選在東堂產業下——「香榭」這家高級的法國餐廳內。
香來,那傢伙真以為這樣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製造出假象讓大家以為東堂庇護他販售毒品。
笨!她輕笑。
「我要他沒命離開我的視線。」唐清蓉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樣。
最近有些鼠輩子總是以東堂作擋箭牌,大剌剌的遊走黑市中。這些傢伙大概都活得不耐煩了!
「是。」黑月領命退出屋內,為晚上的獵捕行動作準備。
***
香榭餐廳設計高雅浪漫的香榭餐廳,除了有溫柔的燈光點綴這浪漫的氣氛外,還有動人的音樂陪襯著,充分將法國式的浪漫典雅表露無遺。
今天是西洋情人節的前夕,以浪漫聞名的香榭可以說是座無虛席。
「喜歡嗎?」任羽東執起音澄的手溫柔問道。
音澄明天有一場秀要演出,他只好提前慶祝兩人的情人節。
「這裡是女人嚮往的天堂你說我該不該喜歡?」音澄美麗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嬌艷。
「那……祝你明天的秀能博得眾采,情人節快樂。」他舉高酒杯。
「謝謝,情人節快樂。」音澄也舉起酒杯回應。
正當兩人沉醉在這迷人的氣氛時,突然——
「站住!該死的——我叫你站住!」
一道熟悉又厭惡的聲音霎時傳進任羽東耳裡。他緩緩回頭,印證自己的猜測,瞧見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她!任羽東腦海裡立時憶起那日在東堂挨她一巴掌的那件事。
那個潑辣又無禮的女人他不屑的轉回頭,不想見到傲慢又刁蠻的她。
「是唐清蓉?」音澄眼尖的瞧見唐清蓉和一群人正在餐廳裡追著一名行色倉皇的男子。
這女人的破壞力可真不是普通的厲害,凡是唐清蓉經過的桌椅、觀景用的盆栽,甚至正在替客人服務的服務生都被她撞跌得四腳朝天。
瞧,她又跳上別的桌上。
音澄忍不住尖叫:「啊——」
可惡,她差點就捉到那個該死的男人。都是那該死的女人沒事鬼吼鬼叫的,害她到手的人犯都嚇丟了。
「閉嘴。」唐清蓉不耐的瞪一眼身旁仍在尖叫的女客人。她似乎沒發覺不對的人是自己,還大剌剌的蹲在人家的桌上吼人。
「唔……」女客人連忙用手將自己的嘴巴摀住。
「這還不差不多。」唐清蓉又連忙追著跳上噴水池的陳明。
陳明緊張的跌入水池中,又匆匆爬起身往二樓奔去。
「可惡,叫你別跑,你非要惹我動怒——」唐清蓉拿起身旁的椅子就往陳明半跌半跑的身子砸去。
「啊——」陳明被身後來的椅子砸個正著,從二樓的扶梯上落下。
「賓果!」活該。
唐清蓉一臉得意的朝陳明落下的地方走去,拾開礙眼的屏風,她看見全身掛綵的陳明正橫躺在高級的桌上,而桌旁正有一對被紅酒濺了一身的狼狽男女。
沒錯,他們就是無辜慘遭禍從天降的任羽東和音澄。
音澄望著自己身上這套價值昂貴的白紗晚禮服,已被紅酒染上一大片的血紅色,她一臉哀怨的看著任羽東。
「東……」
「大花臉。」唐清蓉笑看著音澄臉上脫落的粉妝,活像一隻花貓般可笑。
「你……可惡!」音澄咬牙切齒的瞪著唐清蓉那光明正大取笑她的臉。
「娘娘腔妖怪,你挑的女伴可真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大花臉啊!」唐清蓉囂張至極的取笑著。
「流氓女,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只要她出現,就會有災難降臨。
標準的大災星、大禍害!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比她更野蠻、更無禮的女人,做錯事不認錯就算了,還敢放肆的取笑別人的醜態。
「誰教你倒楣要挑這個位子。」報應喔!她半挑眉的回道。
「你這個野蠻又不講理的潑婦。」這女人真的只能用不可理喻來形容,只要他一遇見她就會災禍不斷。不吉祥的女人!
「有膽你再說一遍!」這個老是處處和她作對的臭男人,要不是念在他是好友唯毓老公雷柏庭的超級好友,又是任尊的唯一命根,好早將他砍成十八段喂鯊魚了!省得留在這裡礙眼又礙事的。
「不吉祥的女人。」看見她,就表示有禍來臨。
「該死的——混蛋!不准你說我是不吉祥的女人!」唐清蓉氣憤的扯住任羽東身上那條領帶。
這句話是她唯一的禁忌,上次他說了這句話被她整得不知有多淒慘。現在意敢不知死活的又她面前提起。
在東堂根本沒有敢提起「不吉祥」這三個字。她能一而再的忍受他這般侮辱她,是看在他是任尊唯一的兒子和諸多不可不饒恕他的原因,才會饒了他一條小命。
「放開你的髒手。」他用力扯著領帶的另一邊。
「不放。」她也用力的扯著領帶。
「放開!」她又成功的挑起他向來不輕易撩起的怒火。
「就是不放。」
「該死的,我叫你放開——」他也不甘示弱的用力想拉回已緊繃至極點的領帶。
看了被扯皺的領帶一眼,她這才不耐煩的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