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滕真
上升的怒火瞬間被澆熄了,無妨,反正他不放手,她絕對跑不掉的。
"如,我聽說你有個很奇怪的癖好是不?"他轉移了話題,想起這幾日聽見門外護土的閒言閒語,那些人在他的門外說那些話分明是故意的,想讓他打消對她的好感吧!問題是可能嗎?她們也太小看他了。
"咦?"沒想到他才住院幾天,居然也知道了?她嚇了一跳,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他會覺得她很奇怪嗎?甚至覺得她是變態或是怪胎嗎?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胸口就悶得慌。
"聽說你有內臟狂熱?"貫雲石促狹地盯著她笑。
"對呀!粉怕吧!也許我會半夜把你拖上手術台割掉哪個器官也說不定喔!"江柏如沒好氣地答道,嚇死他算了,自從遇見他後,她的生活就全亂了,都是他害的!
"以後你想看就看我的,不准再對著別人流口水。"他霸道地頂高她的下巴吩咐道。
"你在說什麼啦?"原來他發現了啊!她不禁漲紅了臉……等等?他說什麼?她連忙對上他的眼睛,卻在當中瞧見了認真的神色,當場瞠大了她一雙美眸,他有病啊?居然用這麼認真的表情說出這麼誇張的話來?
"別再讓我瞧見你對著別人的胸膛腹部還是哪裡亂瞄亂瞧的,不然你瞄哪裡我就砍他哪裡,懂嗎?"貫雲石發揮當年混黑道的威脅本領,瞇著眼表情認真且殘忍,也不知道他是當真還是說笑。
"你……土匪強盜呀!"掙脫了他的手,當年恐怖的陰影又回來了,她臉上全是驚惶。
他的話有一半是真的,他絕對不准她再對別人有興趣,就算她感興趣的是對方的"內在美"也不行,不過當他瞧見她慌亂的神情時,立刻知道她想起當年的事了,他懊喪地捶了自己一拳,居然惹她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猿臂一伸將墮入恐懼之中的人兒攬進懷裡,她沒外表看來的堅強,是他太輕忽了。
"如,對不起!我只是想強調不准你去喜歡別人,就算只是喜歡別人的內臟也不允許,我不會真去做那種事的,你別害怕。"輕輕拍著她的背,他顯然很懊惱,動作很笨拙。
沒想到他會道歉,更沒想到他會安慰她,他的動作僵硬笨拙,很顯然不常做這種事,江柏如的心情當場好多了。
"總之你小心些,別再受傷了。"倚在他的懷裡,她久久才歎道。
"如,你答應我了嗎?"他柔柔地問,雖然嚇到她了,想要的承諾卻一點也不想放手。
"什麼?"
"以後只准對我流口水。"貫雲石笑著在她唇上啾了一口。
"我才沒流口水。"
"答應我吧!反正我很常受傷,真想看,看我的就夠了。"他笑著誘哄著。
"不可以!"推開他,江柏如大叫一聲,他怎麼可以這樣嚇她?他到底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為什麼會常受傷呢?她的眼眶紅了。
"為什麼?你在乎我嗎?"貫雲石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兩手緊緊地握住她的,他想聽她親口說出來,雖然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在她大叫時,他的心頭一陣暖流涓涓滑過,只有她,只有她發自真心的在乎著他,早在十三年前他就知道了,這種滋味長久縈繞在他的心靈深處,只要有她就夠了!從今而後,她將是他的惟一。他心中有了堅定的誓言!
對他的感情呼之欲出,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洶湧在心頭的那股亂流,她能承認嗎?
"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他笑,無妨,此刻的他真的不急。
反正,她會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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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雲石盯著窗外白雲心中五味雜陳,對自己再次出事他當然知道事情並不單純,事實上他已有了最壞的打算,他真的不想懷疑最親近的人,因為這就像往事重演,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往這方面想。
如今他該確定的是……出賣他的人是誰?抑或全都有份?想到此,他的胸口揪得好緊。
"換藥了!"江柏如推門進來,就見他一臉鬱結,他到底遇到多大的麻煩呀?
"真該要求你換穿護土製服的。"貫雲石對上她關心的眼眸,立刻換上標準的痞子賊笑。
"你在胡扯什麼啊?"見他又變臉,江柏如翻了個白眼,算了!他不想講,她也沒權力要他說。
"A片裡,病人受傷換藥時總會對護士上下其手,然後就嘿嘿……快樂得不得了,你若穿上護土服就會有身歷其境的快感了。"他雙手擺在腦後,盯著她的胸部邪惡地笑著。
"恐怖片裡,穿著醫生制服的女醫生來看病人時,畫面會閃動好幾次,然後屏幕上就只剩下幾根骨頭,那閃動的幾次是因為畫面太過血腥暴力被剪掉了,觀眾看不到,你要不要也身歷其境體會一下呀?"將藥品放在桌上,江柏如笑得好燦爛,一副很想付諸行動的樣子。
貫雲石難得露出呆蠢的模樣,楞楞地盯著她長達半分鐘,而後爆笑出聲,"哈哈……天哪!呵呵呵……"
"不錯嘛!還笑得出來,你還挺有幽默感的。"她拿著棉花幫他清潔傷口。
"以前我跟其他人講這笑話,結果那些人的反應全都一模一樣,各個又害羞又期待的,巴不得趕快身歷其境一番,你的反應是我見過最精彩的。"他眼裡有著激賞。
"真抱歉,你若想身歷其境,我只奉陪我提供的那一則。"她冷著聲音說道,沒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他雖笑得開懷,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玩,他這話等於是在告訴她,他用同樣的招數和無數的女人有過親密的關係。可惡!江柏如心海揚起陣陣酸味。
"你別吃醋了,我只動口可沒動手喔!她們全都去找別人身歷其境了啦!"貫雲石感覺到她的不悅立刻哄著,就算當年真的身歷其境過,此刻也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她肯定好幾天不跟他講話,那可怎麼辦?
"你不必向我解釋,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她的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換好藥,站起來準備離去。
他的解釋一點也不實在,憑他的為所欲為,他才不可能什麼都沒做,罷了!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再次縮回保護殼中,不想受到感情波動的牽絆。
"不准!以後全都歸你管,不准你不管!"一把扯住她的手,貫雲石沒想到一時的調笑會讓她變成縮頭烏龜,當下他很生氣,氣她也氣自己。
"你說什麼?"沒想到他的火氣會突然冒出來,江柏如反而傻了,對於他們之間暖昧不明的情愫,他是認真的嗎?
"我是可以等,不過不准你退縮!"貫雲石瞪著她,眼裡很堅決。
"我……你流血了!"瞧見剛包好的傷口因為他的大力拉扯又滲出血來,江柏如急了,連忙推他躺回床上,將才打包好的藥品再次翻出來。
叩叩!王弘人輕敲了幾下後推門進來,見江柏如在場,而老大的傷口正在流血,顯然老大現在很需要她,於是他站在一旁等了一會兒,才用眼神詢問著老大是否可以說話。
"你說吧!"貫雲石答道,他們知道說話的輕重,不怕報仇之事會洩露。
"明天要看樣品,由王恆達代表可以嗎?"
"嗯!"
"另外……和張先生之約……要延後嗎?"王弘人瞧了正在幫老大包紮的江柏如一眼,問得很小心。
"這件事我要再想想。"貫雲石的口氣明顯冷了下來,讓忙碌的江柏如訝異地抬頭望了他一眼。
張先生正是他這回報仇的主角張川正,當年因為他的背叛,讓大哥還有無數幫眾喪失生命,甚至連和黑道毫無瓜葛的義父也慘遭毒手,這筆血海深仇他若不報,絕對會死不瞑目!
"知道了。"
"還有事嗎?"
"沒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王弘人笑著退了出去。
知道王弘人在取笑他,貫雲石輕笑出聲,轉頭望了他一眼,卻瞧見他一臉的陰鷙,奇怪了?弘人向來粗線條得很,這樣的表情不該在他臉上出現……難道?貫雲石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重新包紮好他的傷口,江柏如一抬頭就見他眉頭深鎖,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直接按上他的眉心,溫柔地撫平那些皺褶。
"果然你是在乎我的。"他立刻換上開心的笑容,握住她的手湊在嘴邊輕啄著。
"貫……"
"等等,要叫名字喔!"他笑著打斷她的話。
"你為什麼會受傷?"她直接略過名字的問題,擔心地問道。
"不是說過了嗎?和江氏合作有人眼紅嘛!"貫雲石笑著用手指頭輕刮她的俏臉龐。
他不想讓她知曉那些骯髒齷齪的社會黑暗面,她只需等他報仇回來,兩人一起展開全新的生活就行了。
"你……要保護好自己。"她望著他的笑臉好一會兒才擠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