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湍梓
斷,並不適合伊森。」
這句話讓浣芷愣了好一會兒。他在諷刺她嗎?可是他的眼神又不像。在那雙猶豫的跟睛
裡,她看到了同情。
「你不夠強壯,無法應付像伊森那麼強悍的男人。」劉宇剛用眼神指引浣芷看向前方。
不知從何時開始,倚著長排沙發而坐且在飲酒的秦仲文,身邊竟坐滿了一堆長腿妹妹,
一個比一個妖艷,而且全對著他流口水。
「驚人吧。」劉宇剛同情的盯著浣芷驚愕傷感的臉龐,顯然這朵小雛菊很不幸的愛上了
為她澆水的主人。
「那些都是伊森過去的情婦,全都對他戀戀不拾。」據說伊森的床上功夫一流,如同麻
藥,只要是沾過的女人,個個迷醉且流連不已。
浣芷覺得她的心碎了。她早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可是親眼目睹的感覺是如此殘
忍,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堅強點。」劉宇剛連忙扶住她的腰,以免她真的倒下來。「試著表現出你最強悍的那
一面,要不然你的骨頭會被他啃得一根不剩。」浣芷只是苦笑。她早已一根骨頭都不剩了,
連她的自尊、她的靈魂也一併被吸取殆盡。
「我想離開……」她哀求,無法再待在這兒忍受秦仲文嘲諷的神情和他過去那些情婦敵
視的眼神。
浣芷如同受傷動物般淒楚的眼神激發了劉宇剛的同情心。伊森真該死,要玩也不該找如
此脆弱易感的對象,瞧他把她搞成什麼樣!
「我找人送你回去。」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浣芷的神情表露出地無法再待在這裡一秒鐘。
但他沒有機會安排,因為秦仲文已充滿怒氣的來到他們身邊。
他已經忍很久了。從霍克邀她跳舞開始,他的脾氣猶如擱在火爐上的水,隨著時間的流
逝持續加溫,早已到達沸騰的邊緣。現在霍克竟敢動他的女人,顯然他們的共識出了問題。
「我還沒老到不能動,霍克。」秦仲文不客氣的插入浣芷和劉宇剛之間,並將浣芷攬在
身邊。「我自己帶來的女伴我自會照顧,用不著你多事。」
「我並不想多事。」劉宇剛微笑。「只是拾小姐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我只是好心罷了。」
「哦?」秦仲文挑眉,轉向浣芷詢問。「你累了嗎?」他的眼神流露出「你最好別說
是」的訊息。
浣芷暗歎了一口氣,做出與自己內心相違背的回答。
「不,我不累。」天曉得她真的累了,也倦了。昔日的拾浣芷正與她相行悖遠,她漸漸
地不認識自己,不認識這個意志消沉的女孩。愛情使人脆弱,而她甚至只是單戀。他的一舉
一動只是為了宣告所有權,不具任何意義,她依然是他的玩偶,僅此而已。既是玩偶,就該
任他擺佈。
想到這裡,她笑了,笑得很淡,笑得很假,讓劉宇酬和秦仲文同時皺起眉頭。
「不,我一點都不累。」她安慰自己,覺得心中那個破洞正慢慢擴大,而她卻無力阻止。
「拾--」
「很好。」秦仲文搶先劉宇剛一步說話,順手將浣芷帶入懷中迎接下一首華爾滋。「輪
到我了。」
劉宇剛只能皺眉目送他們在舞池中移動。他實在很擔心那女孩的精神狀態,她看起來隨
時會崩潰。
「你剛才和霍克在談些什麼?」秦仲文不悅的問。
「沒什麼。」她回答得淡然,卻惹惱了他。
「該死!我問你話的時候,你最好見鬼的回答我的問題,不准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
他的怒意不單點燃了浣芷,也燒亮了整個舞池。浣芷發現大夥兒全停止了跳舞,一雙雙
眼睛全盯在他們身上。
「請你小聲點。」她哀求,覺得在場的每個人都等著看她鬧笑話。
「怕丟臉?」他的聲音仍是一貫的嘲諷,懶洋洋的音調中有著蝕骨的冰冷。
「我不是--」
「還不承認!」他的怒氣顯而易見,無法忍受浣芷對他有一絲隱瞞。
「說謊的婊子。」在無法解釋的怒氣之下,他竟丟下浣芷逕自離開,留下愕然的浣芷獨
自站在舞池中央。
在錯愕中,她隱約聽見周圍傳來的嘲笑聲,除劉宇剛之外,似乎每個人都在笑她。她好
想逃,逃離這個五彩繽紛卻又冷漠無情的地獄。
但她不願像個棄婦般任人嘲笑,雖然看起來很像。她試著武裝自己走向落地窗外的小花
園歇息,才獨處了一會兒,就又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喧鬧聲。
她轉過頭,來的人正是秦仲文過去那些情婦。這會兒她們全由宿敵變成同心的戰友,而
且目標正對準她。
「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伊森的小棄婦啊。」開口說話的是身穿深紅色禮服的美女,
正是秦仲文的上一任情婦——江采薇。
「我真想不通伊森是看上你哪一點,你長得一點都不漂亮。」另一位穿著深紫色禮服的
美艷女星也不甘示弱的批評,跟中的不屑清晰可見。
「或許她在床上的表現令伊森很滿意。」穿著粉紅色禮服的妖艷美女惡毒的猜道,臉上
還掛著匪夷所思的笑容。
「那才奇怪哩。」江采薇不屑地打量浣芷,她有把握不出一個月,秦仲文就會回到她身
邊。為了當上秦家的大媳婦,她已經巴望了三年,卻莫名其妙被一腳踢開,這口氣她說什麼
也要討回來。就憑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地想跟她鬥?下輩子吧。
「我打賭伊森再過幾天就會甩掉她,另結新歡。」
「你太看得起她了吧!我猜她熬不過今晚。」
「就伊森不理她的狀況來看,或許她待會兒就得自己叫計程車回去哦。伊森真的會這麼
做的。」
三位美女一人一句,激得浣芷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跳下去。她是招誰惹誰了,竟莫名其
妙要遭受此待遇。
她無助的往大廳內看去,秦仲文那始作俑者竟悠哉的啜著酒,嘲諷的看著她的窘況,一
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她該怎麼辦?以往忙碌的生活使她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是應付吃醋的過氣情
人。
就在她茫然無依的時候,三位高窕美女的身後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和一陣輕柔的男性
笑聲。
「你們說的是自己的經驗之談吧?」發出聲音的是一位嬌小的美女,跟隨在身畔的是高
瘦俊逸的男士,看起來出奇的相配。
「江小姐,我記得不久前的某一個夜晚,你就如自己所言的『熬』不過去而被三振出
局,我沒記錯吧?」
「織……敏,你來啦。」被點名的江采薇面紅耳赤的招呼著,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請稱呼我「秦小姐」,我還沒和你熟到可以互叫名字的地步。」織敏厭惡的說道,不
給江采薇留一絲餘地。她生平最討厭像她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
江采薇也火了,身為秦仲文情婦的那三個月,她不知道擺出多少次笑臉企圖拉攏秦織
敏,全被她毫不客氣的甩回臉上。就算她是秦家的獨生女,也不該破壞她欺侮秦仲文新任情
婦的樂趣。
想到這裡,她毫不考慮的回嘴道:「你這臭女人算什麼?我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關你
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織敏同意地點頭。「但你不妨回家照照鏡子,你這副妒火焚身的樣
子難看死了。我真懷疑我大哥當初怎麼會看上你,真沒眼光。」要比罵人,江采薇小姐還早
得很呢。她可是已出版了十本羅曼史的作家,鬥嘴功夫一流。
「你!」江采薇不假思索地舉起手就要往織敏的臉上揮去。未料中途卻遇上了阻力。她
猛一抬頭,只見屈之介那雙狹長的眼中正泛起一道殺人的目光,伴隨著他毫不憐惜的力道是
比冰山還冰冷的口氣,而他所說的話更是將她打入比十八層更深的地獄中。
「你若是還珍惜你那條賤命的話,最好別蠢得如此做。」他加重了力道,幾乎要折斷江
米薇的手腕。「我記得你是個模特兒吧?」他笑得陰森。「你可以跟你的朋友舉杯慶祝你即
將失業。因為過了今晚,你將會發現服裝界沒人敢再用你。」
江采薇發抖了,她知道屈之介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只要他一聲令下,她的模特兒生涯將
就此給來。她完了,徹底的完了。
「滾。」輕柔卻毫不留情的聲音讓剛才還很有精神欺侮人的三位妖姬瞬間猶如行屍走
肉,也讓浣芷見識到何謂天生的氣勢。古代的貴族大概也不過如此吧,地想著。
「謝謝你們。」浣芷笨拙的致謝,在眼前俊男美女的同情目光下,自覺無所遁形。她知
道他們正是秦織敏與屈之介,她看過報導。
「不客氣。」屈之介率先開口。「能有機會報答你的解酒茶,我覺得很開心。」
浣芷嚇了一大跳,他居然記得?
「你以為我忘記了?」他微笑,笑容溫暖。「多虧了你的秘方,我的宿醉才沒那麼嚴
重。」
浣芷也笑了,屈之介溫暖的笑容似乎有傳染性,多少為她冰凍的內心添加一絲溫暖。她